现在我和陆时洲互不联系,等同于陌生人。她应该还不罢休吧,如果我和林一鸣或者薛家兴在一起,那我和陆时洲才真正不能回头了吧。
林一鸣还说得过去,他关心我,可能从我搬出陆时洲家推测我们分开的。
那么薛家兴呢?
他消停许久,怎么突然又要拉我复合?
上回我爸泼他一脸盆的水,他难道没有自尊心?
猛地听我这么问,他眼神闪烁,“不是,是我……”
我顿时明白,“薛家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是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但是我了解你,你在撒谎。是于娉婷让你这么做的吧?薛家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和卿,我有良心的。”他坐在我面前,试图抚摸我的脸庞。
我冷脸避开,他讪讪收回手。
良久,他老实说道,“于娉婷告诉我你已经恢复单身,我应该趁热打铁。她说,征服你的心要从征服你的身体开始。”
我放狠话,“薛家兴,你今天要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
可能被我刺激到,他双眼猩红,“为什么陆时洲就可以?!”
“薛家兴你为什么好意思一直问?当时是谁和林娇娇睡在一起的?要不是你出车祸了我心软,你觉得我还会搭理你?我现在真的后悔,我当初就该和林娇娇一样,扔下你不管!现在好了,我花心思让你站起来,结果呢?你听信最恨我的人话,要强-奸我!薛家兴,你真的没有良心!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敌不过于娉婷几句诱惑吗?”
我十分激动,连声质问。
其实,我是害怕的,毕竟敌我力量悬殊。
他忽地凑上跟前,含-住我的嘴唇。
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我紧闭双唇,冷眼看他,誓死不给回应。
他急切地啃-咬我,舌-头一遍遍刷-过我的嘴-唇。
温-热的触-感,让我作呕。
几分钟过后,他挫败地离开我的唇,“和卿……”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这个反应。”我冷声道,“你喜欢死人,你干脆去停尸间。”
他轻拭嘴唇,“和卿,你真的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
“我……”
不等我说话,胃里涌起翻江倒海的恶心。
“呕。”我没忍住,直接吐出来。
“和卿,你……”
眼冒金星,我拍了拍胸口,“你能给我倒杯热水吗?”
他睁大双眼,“我……让你这么恶心?”
“是的。”我回,“你要么给我解开,我去卫生间再吐,要么你帮我倒杯热水,谢谢。”
行动迟缓,他最终递给我杯温水。呕吐物在床左边,我挪到右边用温水反复漱口。
房间里弥漫着酸朽的味道,他估计闻不下去,主动收拾。
不知道漱口几遍,我终于喝了几口他新递上的热开水。
眼见他收拾完,我冲他说,“薛家兴,你再碰我,我能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他神色复杂,“和卿,我看你不太舒服,你躺下休息吧。”
“你放我回去。”我和他对峙。
“我不能。”他缓声说道。
我忽然软了调子,“薛家兴,我真的很难受,你放我回去吧。薛家兴,除了我不愿意和你发生关系,十年来我没有对不起你吧?而且我们本来就没结婚,我并非十恶不赦。你能站起来,我虽然没有照顾你,但我帮你借钱、帮你联系刘医生了吧?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要真的还喜欢我,就不能为了我放手吗?”
他盯着我,眼睛里暗流涌动。
这一回,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他说:“我看你的确不舒服,我帮你请医生。”
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我蜷成一团,不敢闭眼。生怕我一昏睡过去,他猥-亵我或者给我拍什么裸-照。陈非乾手里就有朱珠一大批那样的照片,以致她想回头都难。
人卑劣起来,谁招架得住?
薛家兴走出去,留我一个人在房间。倏忽之间,我特别想陆时洲。我想他瞬移到我身边,把我带走。我想他拥抱我,抱到地老天荒。
想到沈清露可能在家补眠,没有发现我失联,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薛家兴暂时被我的呕吐物恶心到,放弃对我怎么样。可我要是不离开,他随时都可以。
不知多久过去,有人进来,不是薛家兴,应该是他请的医生。他戴着口罩,我看不太清,他话也不多,只是按照常规给我检查身体。
配合之余,我其实想要向他求救,可我又怕他被薛家兴收买……
直到医生退出房间,我都没有说什么。
心如死灰,可能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医生离开后,房间又恢复死寂,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灯光堂皇如初,我不知道具体几点。我只知道,在漫长的孤寂里,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我数次告诫自己:你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不能再睡着了!
可我架不住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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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兴张牙舞爪,坐在我肚-子上,撕-扯我的衣服。
黏-湿的吻几乎同时落在沁-凉的皮肤上,我拼命反抗……
“不要!”我尖叫出声,猛地坐起。
睁开眼,我发现一切都是梦。幸好是梦。
记忆开匣,我瞬间想起昏睡之前的事。我四处打量,仍是他囚我的房间。下床,我发现床头柜上放着我的包,我翻开,里面东西整齐,手机也在。
盯着活动自如的右手,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手铐解开了。
搁回包,我又看了眼衣服:没有被人扯动的痕迹。
除了头晕,我身-下没有什么不适。
薛家兴为什么突然收手?
奇怪归奇怪,我再次取出手机,却发现它已经没电。放回手机,我拎起包准备走。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白:一张纸片被压在包下-面。
疑心纸片上有玄机,我弯身捡起,纸上写着:和卿,这次我放你走,你会不会不讨厌我一点?
不会。
我在心里第一时间做出了回答。
揉了纸片,我扔回垃圾桶。
仍然担心眼前是假象,我不再逗留,匆匆离开。不知道他是不是转移过地点,反正我出门发现这里仅仅是普通的酒店。
回到清露的家,她正在阳台冥想,“你回来了?你怎么蓬头垢面的?”
我心有余悸,“我先上去洗个澡。”
她摆摆手,“去吧。”
洗澡前,我给手机充上电。
手机开机后,居然没有未接来电,未读短信也是一些广告。
沈清露沉浸自己的世界里,的确不分日夜。可能在她的认知里,我不过是去买了个早餐。
但我清楚,我被薛家兴关了差不多一天一夜。
重新回到她身边,我心里安定不少,洗完衣服又开始去厨房忙活。
午饭过后,她追问,我才大致说了点。
“啪”,她猛地拍桌,“这薛家兴真不是东西!”
我瘪瘪嘴,“幸好他最后能放了我。”
“要不,你和陆时洲和好吧?”她说,“你看我现在忙着写东西,都顾不上你。陆时洲好歹会护你周全。我看这架势,不管你离不离开陆时洲,于娉婷都没有放过你的意思。”
我心烦,“于娉婷真烦,我不清楚。薛家兴估计不会再对我怎么样了吧,眼下于娉婷还能找谁?再说吧。你继续写,我想上去躺会。”
“行吧。”
她一说回到陆时洲身边,我就想点头说好的。
在我孤立无援时,我想到的,全部都是他。
我想念他的一切。
可我又怕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他向来说一不二,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当年楚懿然离开他并且嫁为*,他就没再想过她。
楚懿然还是和他同甘共苦过的,我呢?
行尸走肉般上楼,我说是午睡,实则翻来覆去睡不着。
在床上摊煎饼两三个小时后,我突然坐起,决定给陆时洲打电话。
抛开杂念,此时此刻,我只想打给他,想听他的声音,想和他在一起。
我翻找通讯录,不及拨出去,朱珠来电。
出于本能,我接听,“朱珠?”
“和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她很直接。
我回:“你说,只要我能帮忙。”
她说:“昨晚我激怒周既明了,他把我玩-进医院了,海上会所我今晚去不了,你能不能帮我顶一顶?”
“医院?”我震惊,“你在哪家医院?”
“你先答应我。”她软声。
我坚持,“你先让我看到你。”
“我可以告诉你。”她让步,“你不准告诉沈清露,我不想听她的冷嘲热讽。”
“清露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耐烦地打断我,“答不答应?”
我只好答应。
去医院前,我替沈清露点好外卖。她再忙,取个外卖还是愿意的。
赶到医院病房,朱珠脸色煞白,真跟活死人似的。
我心疼,“朱珠,你说这周既明好歹和你这么久,怎么就不能手下留情呢?”
她突然褪下裤子,露出伤痕累累的下-半-身。
“朱珠,你……”
太过震惊,我话都说不出来。
“和卿,”她不疾不徐地穿回裤子,“我没有办法,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替我去会所顶一晚吧。”
我心中凉冷,“你的伤,也……和我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