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看着李青仙,这十余年来,不断的读书之中,自身气度修为更是精深,即使不如先贤孔孟,但也不差多少,言道:“大祭酒说笑了,大祭酒乃是大秦第一方外之士,今日皇帝之言更是震惊四座,此等词汇,当震烁古今,青史留名,而韩非不过一丧家之犬尔,何以来集合大秦国运铸造虎符。”
李青仙看着韩非,韩非心存芥蒂,对于不能保住韩国很是懊恼,特别是新郑城破之时,自己的妹妹与卫庄消失,不久之后,江湖之中,多了一个以暗杀闻名的逆流沙组织,最让韩非心疼的,是紫女的死。
李青仙言道:“天下之间,唯独韩非可加上一个子,韩非子修为更是震撼古今,当代之世,不管是儒家的荀子以及道家的北冥子亦或者是阴阳家的东皇太一,其余百家,唯独先生可称之为韩非子。”
韩非却是苦笑着,韩非子又有什么用,依旧不能够保住自己的国家,已然独挡不了国破家亡的结局,苦笑着说道:“你口中的韩非子,确是如同一只丧家之犬,面对这天地大势,即使韩非子再厉害,也无法逆转乾坤。”
李青仙知道韩非在想什么,不就是将韩国重新建立起来,如今大秦帝国初立,万象初新,国势强大,吞并六国,更是气运无边,但气运这种东西,却很难以琢磨,大秦很强,太强了,但盛极而衰的规则,却是如何都不能逾越的。
看着韩非,李青仙言道:“先生不是方外之人,我等方外之人皆能看出,这天地大势,如今是在护卫秦国,但当秦国盛极而衰了呢?秦国的强大,全建立在嬴政一人身上,如今其吞并六国,霸气天下绝伦,无人能够与之比肩,我观天下之像,足足有三条真龙。”
三条!
韩非震撼的看着李青仙,这种话也敢说出口?三条真龙,那岂不是说,看了看逆鳞剑的剑灵,剑灵点头,登上房顶,警戒的查看着四周,方才言道:“青仙兄,此话却是不能乱说,既然你所说,如今天下有三条真龙,除去秦王这条祖龙,其余的两条呢?”
李青仙看着韩非,果然,韩非对秦国是恨的,言道:“其余两条皆在潜伏之中,但真龙之像已成,却被祖龙死死的压着,无出头之日,且这二龙皆位于南楚故地,韩非兄,集合国运铸造虎符,此法看似在稳固统治,实则是在削弱祖龙的气运,让其余二龙能够早日翻身。”
韩非眸中满是兴奋,秦国不能够万世而存,既然你灭我韩国,那么我便推波助澜,灭了你秦国,言道:“青仙兄,此等天机,必然会遭受到反噬,韩非必然倾尽全力,将这刑法虎符铸造而出,助兄台一臂之力。”
韩非不知道李青仙要干什么,能够知晓如此天地秘密的人,必然不是简单的人物,也更不会屈居于秦王之下,但是看其模样,似乎对那所谓的皇帝宝座却不怎么在乎,但不管如何,此等方外之人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李青仙大喜,看着韩非,言道:“好,多谢先生助力,虽不能帮助先生让韩国复国,但先生却可放心,你之妹妹却是尚存人间,至于先生心心相念的紫女姑娘,已经回到了阴阳家,成为了月神长老,告辞,明日早朝之时,我会向嬴政提出铸虎符大计,届时还请先生配合。”
韩非看着李青仙说完,然后李青仙的身躯在座位上慢慢的消散开来,韩非叹了口气,言道:“方外之士,可不知这天地之间,可否存在长生不老之道呢?”
翌日
早朝之时,文武百官觐见,嬴政一身龙袍坐立于王座之上,光是台阶就有九十九层,宣示着嬴政无上的地位以及权势,看着下方文武百官,言道:“诸位爱卿平身。”
李青仙自左边文臣之中走出,看着台阶上的秦王,这台阶设计的小巧,虽然有九九之术,但不过七八丈高,言道:“陛下,我大秦以法立国,如今帝国初创,乾坤已成,臣提议,结合法家之法与大秦气运,铸造一印一虎符,以掌天下文武,铸造大秦万世不灭之基。”
嬴政看着李青仙,对于这个大祭酒,却是更加的喜爱,终于到了今日提出铸印以及虎符了,言道:“青仙爱卿,快快说来与孤听。”
李青仙点头,言道:“陛下乃是真龙,自当为天子皇帝,然皇帝之名需要昭告天地,祭拜三山五岳,但国不可缺乏重器,昔日,夏商周皆有九鼎镇国,然我秦国扭转乾坤,再创新时代,必然要有自己的镇国之器,微臣建议,铸造以玉玺,仿照人族至宝崆峒印而造,宣示陛下为人主,再铸造一虎符,执掌大秦天下之兵,陛下再可集合天下之兵铸造十二铜人,以此,大秦国势必然登临巅峰,万世之基可成。”
嬴政自然想过这些,虽说不少都是李青仙提出来的,但是却为难了,言道:“青仙爱卿,这铸造玉玺之人,该为谁?而这铸造虎符之人,又该为谁?”
文武百官都屏气凝神,这可是非常重大的一刻,铸造玉玺之人以及铸造虎符之人,必然会青史留名,各个都希望李青仙提到自己,李青仙微笑着看着嬴政,言道:“此虎符需要煞气重之主杀伐,王翦将军可,又需浩然正气宣示律法无上正义,非韩非莫属,此虎符非韩非而不可造也。”
王翦!
韩非!
百官震撼,为何唯独是此二人,嬴政亦是不解,言道:“何解?”
李青仙轻笑着,阴阳之道,自然要讲究平衡,言道:“虎符乃是天下之主执掌的兵符,自然需要煞气重的将军来陪伴方可造成,而又是刑法虎符,韩非乃当世造诣第一人,可比肩老孔,非韩非子莫属。”
百官皆静,为何,韩非这厮丧家之犬,为何能有如此之高的成就,特别是李斯,看向微笑的韩非,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来,嬴政仔细思索着,似乎也并没错,言道:“善,朕准了。”
一名身披盔甲,身材魁梧的老将从武官中走出,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其龙行虎步,依旧难挡其百战之气,跪在地上,对着嬴政高呼:“王翦谢过吾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非亦从文臣之中走出,对着秦王跪拜道:“臣韩非谢过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