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晨有些担心:“婷林,你身体前几天刚刚受过重创,这么远的山,你的身体吃不吃得消呀?”
李婷林自信的一笑:“你才是个病秧子呢好不?不信咱俩就赌一次,谁输了,谁就给对方家里通一个月马桶。”
“我去,你这个赌约也太奇葩了?”杨清晨真想不到李婷林居然会想出这么个赌法来,自己家的马桶平时自己都懒得擦,他怎么忍心输了让李婷林去给他干这么脏污的活儿?
“没办法,主要是我家的下水管道总是堵着,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我和我姐我们俩愁都愁死了。”
杨清晨一听,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被算计了呢?
“李婷林,你说,今天叫我出来爬山,你是不是就是冲这事来的?”
“先爬了再说吧,万一你要是赢了呢。”
说着话,李婷林已经把衣服围在了腰间,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这让杨清晨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杨清晨觉得李婷林是越来越有气质,那等弥漫而出的气场,很让他着迷。
“走喽。”李婷林身形一闪,已经率先向前跑了几步,杨清晨当然不甘示弱,他一米八多的大长腿,难道还能输给了这个弱小的女子不可?
说实话,二人都是大病初愈,再加上平时锻炼也少,所以这么远的山路,二人玩起来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一时间走走停停,忙了一上午,才到了第二个山顶。
背上来的水消化的很快,可是现在抬头远望那第三个山顶,却好像远在天边一般。
“婷林,你确定你还登得动吗?”
“为了不给你家刷马桶,我登不动也得登呀。”李婷林脸胀得通红,气喘吁吁的道。
“那好吧,我们就多歇一会儿,不然,我的腿,我的腿都打哆嗦了。”
二人说着话,这才相互搀扶着,在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李婷林解开水壶,喝了一大口,却发现水已经不多了。
“怎么办?这里也没有卖矿泉水的地方吧?”
“我记得好像前边有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泉眼,后来被一个纯净水厂给圈起来了,实在不行,我带你去那里要一点。”
“要?你还有这力度呢?”
“有时候帅哥还是可以刷脸的嘛,而且我……”
杨清晨抬起头来看李婷林,然后突然间大惊失色。
李婷林的身后,居然有一条小孩儿胳膊粗的蛇,通体绿色,所以一开始隐藏在树叶中不好辩认,如今它游出来了,那蛇头高昂,信子一吞一吐的,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杨清晨认得,这是当地非常常见的一种野生蛇类,叫做野鸡脖子。它的口内存有毒液,如果一旦被它咬中,那估计想从这山上跑下去送医,怕是为时已晚了。
李婷林见他这么大的反应,也跟着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清晨,发生了什么事?”
李婷林想要过来拉杨清晨,杨清晨连忙叫道:“别动,婷林,你坐着千万别动。”
“到底怎么了吗?”看杨清晨这个表情,好像自己身后有一个老虎在盯着他一样。“清晨,你千万别吓我,我胆子小,啊。”
“没事了,”杨清晨咽了口唾沫,道:“你,你等我一下。”
杨清晨向旁边紧跑了两步,然后捡了一根粗大的木棍过来,道:“婷林,我,我一会喊一,二,三,然后你就往我这边跑,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清晨,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你别管了,”杨清晨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他把木棍举在李婷林的肩膀后面,然后死死盯着她身后的野鸡脖子,紧张的松了松手指,道:“好,现在,我开始数了啊,一,”
可是,还没等他数到二,这条蛇已经一个跃身,就缠到了这根木棍上。
这是蛇的一个本性,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是为了更好的追寻猎物。
可是很明显,这条蛇跳跃的方式不是很灵活,它的尾巴居然搭在了李婷林的肩上,李婷林冷不丁的朝肩上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了一条手臂粗的蛇,当时吓得她本能的惨叫了一声,然后跳起来就要跑。
可是,她失算了,她的旅游鞋不是很防滑,居然一脚踩空,一个跟头倒栽到巨石的后面,那巨石临坡而建,身后便是一个山谷,可怜的李婷林顺着山谷,就摔了下去。
“啊——”李婷林的惨叫划破了山谷的宁静,惊慌失措的杨清晨本能的去拉她,然后借着她的力道,和他一起滚了下去。
杨清晨把李婷林的头护在自己的手上,任由两个人顺着山谷的方向朝下翻滚,他只有一个念想,就是一定不能让李婷林出事,一定不能让李婷林出事。
就这样也不知道滚了多久,一个石头拦住了二人的去路,然后两个人重重的撞在石头上,总算停了下来。
还好,两个人都还活着。
“婷林,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清晨,你,你怎么和我一起摔下来了?”
杨清晨呵呵笑道:“上次,你被李光打了针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今生今世,我杨清晨绝不能再让你出事,所以,今天看你掉下来,我就是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你受伤害。”
李婷林泪水在眼里打转,她再一次的回归到杨清晨的怀抱里,然后用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这个男人,终于肯大大方方的承认对自己的感情了吗?看起来,她等这一天,等得还真是不容易呀。
这个山谷里别的东西没有,虫子却是多如牛毛,草丛里不断的跳出各种不知名的小飞虫来,杨清晨笑道:“婷林,你还能走吗?咱俩得想办法回去呀,要不然,非得让这儿的虫子把咱俩吃了不可。”
李婷林点了点头,这才艰难的扶着身边的石头,缓缓的爬了起来,这一跤,摔得她浑身骨头又酸又疼,她真后悔,没事约杨清晨出来爬山干嘛,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