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雪地上,一个男人的肩头坐着一个小女孩,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前走着。
"呐,伊莉雅。"
小女孩低下头,眨着大眼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啪啪。"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就这么走着。
他停了下来,双手拖住女孩的腋下,将她放到自己的身前。
"爸爸有事,要和你妈妈出去一次,你在家里,乖乖地,好吗?"
"那,你们要出去多久啊。"
看着自己女儿水汪汪的眼睛,那个男人低下了头,"大概,十天?最迟十天,要是顺利的话,七天就好。"
"那你要早点回来啊。"
"那是当然啦,我还要回来看我的小公主呢。"
大手拉着小手,在雪地上留下了清晰地脚印。
片刻后,少女抽泣起来,抬着泪眼,带着哭音:"你能不能不要去啊。"
男人颤抖了一下,然后蹲下了身子,宽厚的手掌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不行啊,人的一生,总要有一些事情,要拼上一切去做的啊。"
他将自己的女儿抱在自己的怀里,"你放心,爸爸发誓,这次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那,伊莉雅以后也会有拼上一切会做的事情吗?"
那个男人轻轻一笑,"放心吧,有爸爸在,不会让它发生的。"
晃晃悠悠,似乎还是在爸爸的肩头,冷风吹过,伊莉雅再次睁开了眼睛。
"哟,伊莉雅,你醒了?"
士郎回头一笑,面色苍白如纸。
"哥...哥?"
"在呢,怎么了?"
她的目光微微下移,就看到士郎的左臂肩头被洞穿,整条手臂差一点掉下来。
"你说这胳膊啊,没事,就是被扎了一下,不疼,真的不疼。"
他似乎还想活动一下左臂,但是最后只能无奈的愧疚的笑了一下。
"好了,别一副哭丧脸的样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夺取圣杯,给你治好身体的。"
士郎的后脑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小脑袋,"相信我。不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未来的嫂子救出来。"
说完他的脸色突然红了一下,"你可别说出去啊,说出去我跟你没完!"
伊莉雅笑了,士郎也笑了。
"来,你先坐好,看哥哥我,怎么给你破开枷锁,勇救美人!"
而在城堡之内,凛皱起了眉头,眯起了双眼。
弥漫的黑气,散发着不祥的味道,只是闻着这种味道,就让人有一种作呕的冲动。
等她目光适应了黑暗的幻境之后,看清了高坐在污泥所作成的王座上的那个人。
"樱,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樱轻轻地从王座上走下来,向她走来。
"我等你好久了,我的好姐姐。"
"你要是不来,我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何意义呢?"
她扭着腰只,绕着凛走了起来,就像是当年时辰和言峰璃正绕着绮礼走一样。
"身为魔王,当然要有勇者前来讨伐喽,不过,我可是还缺少一个公主呢。"
"你说,你怎么样?"
"樱,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凛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妹妹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那不祥的黑气,那扭曲的气息,她那温柔的妹妹去哪里了啊!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樱愤怒的一挥手,黑色的魔力挥洒而出,肉眼可见。
"当年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雁夜叔叔,他就被我们的那个好爸爸,害死了,死在了我的怀里。"
"如今,我所喜欢的,你又横插一脚,将他从我的生命之中夺走。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的好姐姐啊,你可还记得,我的魔力属性是什么吗?"
凛看着她的样子,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是架空属性,是影。"
"对,是影,但是,就在昨天,我的魔力属性,还是水啊!"
"哈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没有等凛回答,樱伸出了手,那么比划着,"自从我去了间桐家之后,你知道那个人对我做了什么吗?"
"刻印虫你知道吧,就是这么大的小小的虫子。"
"他让它们钻进我的身体里,啃食我的血肉,修改我的魔术回路,然后,改变了我的魔力属性。"
"这么一改,就是十年。"
此时,大门那里传来了响动,樱的头微微一歪,"呐,在勇者进来之前,你这个公主,就先给我趴下吧!"
说完,黑色的魔力团就甩了过去。
没办法,毕竟,她只是被当做一个容器来培养,脏砚没有传给她任何一个魔术。
于是,她只能用这种低效的手段,来攻击了。
士郎手中的宝石剑散发着光芒,纯阳之气,魔力强化,他已经将自己能够做到的做到了极限。
一剑接一剑的的劈斩而下,厚重的大门,一道接一道斩痕浮现,但是,始终没有攻破。
"啊,好累啊!"
士郎轻笑着,这么对伊莉雅说道。
虚汗,已经不停地从他脸颊上滑落而下。
冬天所穿的衣衫,都已经湿透,黏糊糊的粘在了身上。
左臂那里的伤口,不停地流淌着鲜血,就是有再多萌萌哒的血小板,也不能拯救他的伤口。
"难道说,真的要用这把剑吗?"
士郎看着手中的纯阳剑,那和他师父一模一样的剑,他就已经有所猜测。
摇了摇头,绝对不是现在使用的时候。
"做有意义的事啊。"
伊莉雅低垂下眼帘,"呐,就让我来帮你吧。"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特性,可是流动啊。
他们正是因为这个特性,这才以使魔而闻名。
正巧,这个城堡里面,就有着相当程度的魔术符文,而大门,也可以说是一个魔术礼装,或者说......使魔。
"这可是我最后的魔力了啊,哥哥。"
说着,心脏上的令咒亮起,最后的一丝魔力,注入到大门之内。
厚重的大门,无声的打开了。
士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伊莉雅,她的生命,真的不多了。
"等我!"
当他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樱的手,贯穿了凛的胸口,鲜血淋漓。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杀了我的,为什么不动手。"
樱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自己的手,还在凛的背后,流淌着鲜红的血。
"你可是我的妹妹啊。"
凛的魔术刻印在发挥着作用,吊着她的一口气,还不至于让她当场去世。
"身为姐姐的,怎么忍心去伤害妹妹。"
"以前,是姐姐对不起你,这一次,就算我们扯平了吧。"
"不过,士郎可是不会让给你的。"
"咳,就让姐姐,自私一次。"
"以后,好好地活下去。"
这个时候,士郎的破尽万法之符,已经插进了樱的后心。
说真的,要不是凛对他的暗示,就是前两天她还在自己背后甜甜的叫着前辈,士郎也有些下不了手。
破尽万法之符没有对她造成丝毫的伤害,但是,却将她和圣杯之间的联系所斩断。
污浊的魔力,瞬间褪去。
"姐姐?不要啊!"
从此世之恶的影响挣脱出来的樱,悲痛的呼喊了出来。
而在此时,"无限剑制"之中。
"excalibur!"
黑色的魔力光柱,再次激发出来,斩向了红a。
"吓死我了啊!"
他嘴角冷笑,看着阿尔托利亚脚下的掉落的剑支,轻轻一个响指。
"幻想崩坏。"
同归于尽吧。
已经集齐了六位英灵的魔力,圣杯,就要诞生了。
"再见了,哥哥。"
士郎猛地回头,就看到伊莉雅的身体逐渐的变淡,只留下一颗不停跳动的心脏,浮向了天空。
最后,变成了金色的杯子。
那就是传说中的圣杯,只不过,却流淌出污浊的黑泥。
落在地上,森林燃起了火焰。
他清楚地回忆起,当年,也是这个样子。
"混账啊!"
最后的一把兵器,最后的纯阳剑,在他掌心发热。
"纯阳之剑.剑道纯阳。"
伴随着他的呼喊,纯阳剑绽放出了光芒,在他手掌之中溶解。
到了最后,他就是捏着一团光。
如同太阳一般的光。
"给我破!"
太阳升起,破开黑暗。
一切的污泥被消散,圣杯,被击碎了。
"伊莉雅。"
士郎跪下,无声的哭泣。
游卦一个改锥再次将berserker的灵核击碎,然后就看到他消散在空中。
"这没杀他十二次吧!"
然后,他就看到背后升起的第二轮太阳。
这一点距离,对他而言还是很短的。
几乎是在瞬间,他就来到了现场。
然后就看到士郎昏迷,凛重创,樱跪在地上哭泣。
"这是怎么搞的!"
他抬起头,微微一皱眉,将手中的世界树树叶抛了上去,一个虚妄的人影被吸纳到树叶之内。
"擦,真心疼。"
取出一根针,从那一滴世界树的汁液中沾了两沾,给士郎和凛分别来了一针。
黄豆大小的汁液,瞬间就变成了绿豆大小。
不过,效果也是明显的,一条接一条的法则之链,从虚空之中诞生,将士郎和凛层层包裹,变成了一个大茧。
等他们破茧而出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新的人生。
一个小脚丫从虚空之中伸出来,一脚踢在游卦的后背,隐约间一团光芒打进了他的体内。
与此同时,c姐抬起了头。
"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多了三十八年的长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