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是否是一种非常矛盾的生物呢?”
这里并不是玛琳,站在这里的也并非巴克和呈火而人。而是远离玛琳不知道多少公里之外的赛西伦议会国。莎夏现在其实并不在赛西伦的境内,她前段时间刚刚和穆恩博士跑到了国境线的外面,一处城市的遗迹里。
这里是某个被赛西伦毁灭的吃人鬼小国遗址,根据穆恩的说法,这个小型的怪物国家对于人类的态度其实并非是看作食物,在它们的国家里,人类和吃人鬼是可以共存的。但很可惜,这个国家并没能长久地存活下来,因为它要同时抵御来自两方的攻击:纯种的人类国家和怪物国家都会视这个国家为敌人。
莎夏此刻距离赛西伦的领土有着很远的距离,差不多数百公里,她是乘坐着穆恩博士的汽车通过关口离开的,正规离境。身为前赛西伦议会国王牌空军部队的中校,莎夏女士在军队里还是有着不少人脉的,她的好几个挚交好友都还在军中任职,其中军衔最高的一位已经是议会国空军少将了。
莎夏事务所的莎夏女士,在赛西伦议会国可是有着相当的名气,一是实力,二是业务水平。她的个人实力强大,业务水平高,议会国王牌军队退役,在开设事务所之后完成过的任务委托数量也是非常之多,又快又好又专业,而且价格实惠为人和善。
赛西伦议会国的最高战斗力为将官级,可以对应到玛琳联邦的将官级,不过到这儿也就到顶了。赛西伦议会国的人类最强个体被成为“十二圣人”,差不多相当于联邦中将级别战斗力的天赐者吧。十二圣人中的其中一位曾经是莎夏女士的顶头上司,他曾经还追求过莎夏很长一段时间,只可惜莎夏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你确定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儿?”
这是一座小城,面积和巴克所待的那座圣塔那镇差不多,外围也有着厚厚的围墙,不过这些围墙因为年久失修再加上当年战火的侵袭,很多地方都已经坍塌、崩毁了。
城里到处都是散落的残垣断壁和建筑废墟,偶尔还能在这些钢筋水泥搭建的坟墓中看到一些被埋葬于其中的人类残骸,骨头。或者是干尸、新鲜实体什么的。
这里的环境有点不大对劲,尽管针对这个国家的战争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但这座城市里死去的居民们,它们的尸体却依旧依旧还保持着“当年”的状态。
一个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少年,他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莎夏的旁边,圆睁的双眼上蒙着一层白膜。身躯的断口处,从内部流出的脏器上沾满灰尘,但同样没有腐烂。尸体下方的建筑残骸看任何的血迹,似乎那些从尸体里流出的血都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是一个刚死掉的人的尸体吗?莎夏静静地看着那具少年模样的尸体,内心中猜测着。
“莎夏女士?”
不远处传来了穆恩的呼唤,他并不处于莎夏的视线当中,就在前方的一个拐角,两人相隔不过四五米的距离。
只是,当莎夏顺着声音走过去的时候,穆恩博士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将头转向身后,那具尸体仍旧还躺在一片建筑的残骸上,但是却已经换了个位置,就在那短短的几步之内。地上没有脚印,没有赶路的痕迹,它在换位置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唉……”
莎夏叹了口气,她其实是不想让这个穆恩跟着她一起出国的。直接告诉她要怎么样去哪儿拿什么东西不就行了吗?非得自己也跟上,说什么没他不行,自己找不到的。可现在有他不也变没了吗?
莎夏女士的战斗力蛮强的,毕竟是得到过巴克老爷夸赞的女人,而且还继承了巴克老爷的血脉和意……画风跑歪了。莎夏是一名天赐者,二度觉醒过的天赐者,在从那个鬼地方成功离开之后,她也是一路升级,现在的战斗力放在联邦也是可以评定到大校级的强大存在。
别拿校官级不当大佬,校官级作为人类生命形态发生了质变的一个等级,其能发挥的威能可是普通人类难以想象的,更别提还是莎夏这种“半步将官”。放在赛西伦议会国这个地方,校官级完全可以担得上一声“大佬”的称呼。
额,半步将官,搞得跟玄幻小说似的,真别扭的称呼。
穆恩不知道去哪儿了,但莎夏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他的气息依旧平稳,没有出现什么波动。估计是有什么东西给这里使了个障眼法,又或者是把她拖入到了某种幻觉当中。莎夏女士的精神抗性很高,所以她觉得可能性应该更倾向于前者。
她轻轻抬起一根手指,空气中也随之划过一道紫色的闪电,精准地命中了那句躺在建筑废墟上的半截尸体。
“砰!”
碎石飞溅,那具尸体也不见了踪影。不过莎夏知道,刚才的攻击并没有命中对方。但她同时也知道了,刺客出现在这里的障眼法,应该就是那具尸体搞的鬼。
莎夏的身体上开出现一道道紫色的纹路,就像当初巴克在她心脏上看见的纹路一样。紫色的纹路迅速布满全身,周围的空气中的气体分子也因为这片空间中电场陡然增强而纷纷破裂,紫色的电流开始时不时地在这片区域的空气中划过。
但很快,所有的异象又瞬间消失了,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莎夏身体上的紫色纹路也全部消失,只剩下那双煜煜闪耀着的眼睛。这是她从那位巴克先生那儿得到的灵感,在这种模式之下,她能够看到很多平时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如果巴克在现场的话,他肯定会给对方的这双眼睛起个名字,而且百分之百会起“电眼逼人”这样的蠢名字。而莎夏则可能会因为对于巴克的感激而欣然接受这个名字。
那是一个高瘦的人形物体,正静静地站在莎夏的面前。它的头上待着一顶高帽,围着一条很长的紫色围巾。
“又见面了,沙夏女士。”
它的声音神秘又熟悉,如同身处于浓雾之中的一位多年不见的老熟人,你记得他的声音,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