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宋家人，你们不得好死！”
最后结尾一句，让苏梓宁愣神了半晌，是针对宋家人？
可她不是一直坚持是宋夫人所为吗？奇怪。
刘虹的死，很快就聚集了不少下人。
宋大人迟迟而来，盯着那横躺在地上的尸体，他很快别开目光，转而对着白千烨说道：
“白大人，您瞧这事，就此作罢吧，小儿死于旧疾，刘侍妾也自尽，我不想再查下去了。”
宋府现在也就剩下三人，再查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白千烨扫过宋大人一眼，怀疑不言而喻。
这案件可以草草结案，但他不能，“查案是本官的职责，自然是要水落石出，还你们一个真相。”
“大人，这样查下去……”宋大人仍是不想再继续。
但白千烨直接让苏梓宁检查刘虹的尸体。
全身检查过后，确实是自杀而死，没有其他原因。
宋大人立即吩咐，将人下葬，还有宋凡，同样也是要下葬的，但因为其死在祠堂，还是决定火化。
他给白千烨他们查案的时间，三天。
三天之后尸体开始腐烂发臭，是极限了。
白千烨答应，三日后没有什么进展的话，这个案件也只能这样结案。
不是他不想，而是没有证据确凿的话，他也不好再拖下去。
“你有把握？”白千烨问向苏梓宁，这几日是为她争取的时间。
宋大人说的时候，她疯狂暗示白千烨，绝对不能答应。
她自己也说不上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件事，该是还有隐情。
“再问问。”她只能抱着这样的希望。
再一次询问口供，第一个，便是大夫。
他一改之前的口供，直接说道：“是刘侍妾不想让宋公子落到宋夫人名下，故意想陷害宋夫人，不小心放大药量，才让宋公子毙命。”
“你给的药？”苏梓宁问道，眼神并未相信。
大夫这么说，仿佛是已经算计好，把罪责都推到死的刘虹身上。
“大人，茜草随便一个药铺都能买得到，我怎么会知道刘侍妾会用来害人？我何罪之有？”大夫丝毫不怕。
换个角度来说，他不过是卖了常用药而被人用来害人罢了。
这和一开始说的，可是大相径庭。
“你之前为何不说？”苏梓宁已经猜到他的答案。
“没想起来。”大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问是已经问不出来什么了，白千烨直接将人扣押，好好教训了一番。
而紧接着询问的丫鬟，小厮，熬药的厨房等人，全都口径一致，称是刘虹所为。
人已经死了，这事显然是宋大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是夜，王府书房。
这案件已经拖延几天，白千烨索性直接拿出了奏折，递给苏梓宁，“已经拖了四五日，再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只能结案。”
再拖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且现在的证据已经指明，就是刘虹所为。
“我不信刘虹会杀死自己的孩子，她的神情不像说谎，再给我三日，最多三日。”
苏梓宁很肯定不是刘虹所为，她为宋凡的死哭得稀里哗啦的，并不是装模作样。
“好。”白千烨答应。
三天，最多三天。
时间紧迫，她花了点银子，代替一位药童混进了医馆，在里面待了一下午，就听着宋府的命令，跟着大夫去了宋府。
她查过，宋府最近只招这个医馆的大夫去看，摈弃了之前的大夫，虽说他有些绝情，却给了苏梓宁机会。
她穿上药童的衣服，往脸上动了手脚，若是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她到底是谁。
且她跟在白千烨身边时，用的是另外一副面孔。
顺利混进了宋府后，大夫直接看了她一眼，满是戒备，“要不是小童子今日染疾，也轮不到你一个新人来，别到处乱跑给我惹麻烦，不然给你好看，待在这！”
警告完，大夫才进了内院。
苏梓宁留在花厅里，有下人给她倒茶，又端了些吃的来，半点没怠慢。
“你是新来的？”丫鬟看着苏梓宁面生，问了一句。
“对啊。”她笑了笑。
“怪不得以前没见过你，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直说就是。”丫鬟笑着说道，又放下一盘糕点。
似乎大夫在这府内的地位还不一般，且似乎常来，又听是给宋大人诊脉，真是奇了怪。
她吃了糕点喝了茶，闲的无聊便走出花厅，因着药童的一身衣服，府内也没人拦着，走着到了花园。
“姐姐，你当真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吗？”
说话的是吴侍妾，她跟在宋夫人的身边，就俩个人，说话并没有顾忌。
苏梓宁悄悄停下，藏在拐角，虽然偷听并不好。
“嗯，没什么好争的，好抢的，随他们就好了，活好当下，我不想顾忌这么多，顾虑也并什么用。”宋夫人神色淡淡，对吴侍妾说的这些，完全勾不起一丝兴趣。
“但刘虹死了，你还不明白吗？从头到尾，大人在意的，就只有大人一个人。”
吴侍妾说起这话很是苦涩，但又何尝不是事实？
那刘虹一死，直接被扔乱葬岗，哪有半分的怜惜之情？且夫人求了情，宋凡也没逃过火化的命运。
太过分，但没什么好反驳，说的就是实话。
“这些话也就跟我说说，别再提了。”宋夫人打断了吴侍妾，继续往前走。
二人都没了身影，苏梓宁才从后面走出来，看样子，是这个宋大人有问题。
真真是奇了怪，到底宋大人做了什么，会让吴侍妾这么报不平？
她很快回去，怕大夫生疑。
跟着大夫出府后，夜半时分，苏梓宁就折了回来，到底是什么问题，只有诊了脉才能知道。
她第一个去的，就是宋夫人的院子。
趁着宋夫人睡熟，她探了脉，脉象平和正常，除了心有郁结，倒是没有其他。
下一个，她看的是吴侍妾。
相比宋夫人，吴侍妾的身体更好，这俩个人的脉象看下来，苏梓宁大概有了数，没再继续探查。
毕竟宋大人的房间，不是好进的，她回了医馆，直接去找那一张宋大人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