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如今手中握着兵权,便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了!
皇帝满面怒气正想说什么,身边的月妃便开了口。
“皇上,边关战事吃紧,眼下不是责怪谁的时候,叶将军既然有此心,皇上不如让叶将军去试一试,或能保住边城且将突厥兵马击退呢?”
皇帝有些意外,月妃向来不插手朝中事,平日说起来也不过给些建议,眼下如何帮着叶闻风说起话来?
只是细想下来,月妃说得也没错,眼下事态危及,确实不是论罪责罚的时候。
若是再不派兵支援,边界之地的几座城池只怕当真难保住。
“罢了!朕便暂且再信你们一次!”
......
从宫中回府之后,叶闻风便马不停蹄的去了郊外营地点兵,从请旨到整顿好一切离开京城,也不过半日的时间。
魏萦自然是留在京城中的,叶闻风离去之前来见了她,那些话听的气人,细想下来却叫人难受。
叶闻风说:“魏萦,此次云岭之行,凶险异常,我亦是归期不定。这是和离书,若我当真不能回来,你便回魏府去,自此之后我们二人再没有任何关系。我若是能回来,这和离书便任由你处置,或去或留,也都由着你。”
魏萦看见那和离书的一瞬间险些气得晕过去,她实在想不到叶闻风为何要这般行事,二人自成婚之后相敬如宾,她并未有过什么过错!
可气过了,细想下来却又难受。
叶闻风这哪里是要同她和离?分明是怕他回不来了,燕王对付起叶家来会连累她罢了。
只是她好歹也是将门出身,也不是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性子。
......
此时的云岭城只剩下无边冷寂。
主帅受重伤在城中修养,城外是等待一个合适机会便想要攻入云岭城的突厥兵马。
皇朝的兵马似乎已经快要抵挡不住突厥大军,眼下也只能靠着那高高的城墙撑一撑。
“燕儿姑娘,王爷还是没醒么?”
太守屋外,大管家看着燕儿将汤药端进屋子里又拿了空碗出来,满脸担忧的问出口。
燕儿看了他一眼,叹息着摇头。
“伤势过重,娘娘日夜这般守着,还是不见有什么起色。咱们还是出去吧,莫要在此处打扰,叫娘娘听见这些话,也只让娘娘更难过罢了。”
管家一听急忙点头,跟着燕儿出了院子,迎面正巧碰上秦霜。
“秦将军,来寻娘娘的?”
见燕儿问,秦霜点点头便向着屋子走去。
这几日来,王爷陷入昏迷之中,大军暂退城内修养,面对突厥兵马数次攻城,都是苏梓宁出主意设防、秦霜带兵死守,这才将云岭城守下来。
眼下秦霜来寻苏梓宁,想必是突厥兵马又有动作了。
房门被人推开,苏梓宁不急不慢的抬眸看去,见是秦霜便笑了笑。
“王爷有消息传回来了?”
若是旁人听到这话必然是有些不懂,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便在这房中将养着,有什么消息还要传回来?
可秦霜却是对苏梓宁点点头。
“王爷已经见到萧楚垚世子,一切发展顺利,王爷让末将告知娘娘,之后不必再理会突厥兵马,只需护好城中百姓即可。”
苏梓宁挑眉。
“白千烨想要将突厥人放入城中来?”
罢了也不等秦霜回答,便笑着点点头。
“知道了,这一次不必回他,以免打草惊蛇,若是一切顺利,再有两三日他该是回来了。”
秦霜离开之后,苏梓宁继续坐在桌案后面写着什么。
一旁的床榻之上被褥平整,本该躺在那上面养伤之人,眼下远在莲华皇都。
实则一切不过是白千烨的谋略罢了。
正如苏梓宁所想,白燕衡既然暗中给突厥人递消息,必然也是打算置白千烨于死地,故而才央了秦霜给她找来士兵穿的衣衫,跟着白千烨去了前线。
白千烨阵前确实受了些伤,不过是手臂被划了一口,有苏梓宁在营地中等候,连血都没让他多流,更不存在什么重伤。
只是他需要一个理由暂且离开云岭,去莲华见一见莲华的大世子萧楚垚,这才将计就计的演了重伤昏迷这一出大戏。
听到叶闻风带兵离城的时候她便知道,白千烨的计谋起了作用,白燕衡也确实信了白千烨重伤的消息,白燕衡放在这城中的眼线,到底在暗中被苏梓宁利用了一手。
......
此时的莲华皇都。
在一不算热闹的街市上,坐落着两三家小酒楼,偶有说笑声传出来,却也不喧闹,虽不够热闹,却也独有一份宁静。
一身素衣的公子从马车上走下来,外表看起来简单质朴,那一身的气质却令人不得不侧目。
“公子先进去,奴去将车马停好。”
这酒楼有些小,自然也没有帮着停马车的小二。
那公子同身边之人点点头,便带着亲卫抬步进了酒楼,直接奔向约定好的房间。
这几年来,莲华同皇朝始终保持着不相互干涉,却暗中相互防备的关系。
都是泱泱大国,若生出战事来,那必然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平息的。
故而两方一直保持着面上的和谐,每五到十年相互拜访一次,也算是维系友好关系,只是眼下,皇朝妄图攻陷突厥,这情况就变了。
突厥是一块肥肉,皇朝想吃,莲华自然也想吃,而白千烨此次来,为的便是解决后患。
“明人不说暗话,本王既然已对突厥出兵,也不希望白来这一趟,还希望楚垚世子能助本王一臂之力,让这一战尽快平定下来。”
白千烨直言,那萧楚垚坐在他对面,满面的犹豫。
“这本是你皇朝之事,本王实在不该插手干涉,不然父皇那边本王实在难交代,王爷该是理解的。”
别说插手皇朝之事,就算是今日他私下会见白千烨之事传到父皇耳中,只怕都要遭一顿狠狠的责备!
白千烨笑了笑。
“若莲华皇室中所有人都如大世子这般想法,本王便也不必跑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