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难不成同吴府当真有些关系?”
有人疑惑,不等吴曲烟多说什么,一直护着她的李夫人便冷眸开口。
“这杨家不过一商贾人家,多少有些钱财罢了,先前有传言说这杨家公子妄图求娶吴家嫡长女,眼下看来,这传言倒是不可信,这杨家求娶的,分明该是吴家那个四姑娘才是。”
在尚书府夫人眼中,再有钱财的商贾也不过是平头的百姓罢了,同官僚是不可比的。
在这个世道,也确实如此,不是所有权势都能用钱财买来,官僚世家自有那些个商贾比不上的底蕴在那。
余氏立刻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女儿怎么会嫁给杨家!不是这样的!”
嫁去杨家的只能是吴曲烟,她的然儿是要嫁入国公府的!可是眼前的一切.......
她到现在都还是想不通,为何进了院子的竟会是杨少元!且这些人还是被她亲自引过来的......
那杨少元听了李夫人的话,也是挣扎着想要说什么,无奈手脚被人束缚着也就算了,嘴里还塞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灰布,当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眼下都不用说什么人证物证,是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女儿同这商人行了苟且之事,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将一个破壁之身许给清白人家不成?”
有人鄙夷道,这余氏也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眼下这般情况,除了将吴曲然嫁到杨家去,也确实没别的法子了。
“夫人,先去看看小姐......”
院内隐约传来咽唔之声,一听便知是那吴曲然的。
余氏身边的老妈子提醒,余氏这才惊觉吴曲然还在里面,且里面还有那许多国公府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内院去。
国公夫人冷着一张脸,见男子身份也被人认出来,便差了人将这一对野鸳鸯绑了直接带到前院去。
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便也并未大肆喧哗,只是今日看见此事的人已然不少,这件事要传遍京城只怕连一日的时间都不必。
院中主持知道此事之后,险些气得当场将这二人沉塘!
只是其中一人乃官眷,到底是不好直接处置,只说将此事全权交给安国公夫人处置。
安国公夫人何等身份?如何会因为这样的事儿招惹一身腥,将人绑了直接遣送回吴府去,那杨家的一样,扔到杨老太君的面前去了,险些将杨老太君气得吐血。
李夫人念着从前同吴大夫人韩氏的情谊,一直将吴曲烟护在身边护着。
杨老太君差人来要吴曲烟的时候,被李夫人的人狠狠打发去了。
日后吴曲烟同杨家该也是没有什么关系了,眼下何必再去那杨家长辈面前受委屈?
......
“吴姑娘留步!”
眼下吴家这继室处理她自己女儿那档子污糟事都处理不清楚了,自然也没时间管旁的,李夫人担心杨家再来打扰吴曲烟,便打算着将她一同带下山送回府里去才好,只是还没出寺院的门,便被国公夫人身边那大丫头唤住。
“吴姑娘方才帮了我家公子,我家夫人心中甚是感谢,想留姑娘说两句话,不知李夫人能否行个方便?”
那大丫头是国公夫人身边见惯了的面孔,李夫人自然不疑有他,急忙点点头。
国公夫人待人向来和善,她要见吴曲烟,李夫人自然不会拦着。
“烟儿去吧,我在院前等你!”
......
一路跟着那丫头往安国公一家所歇息的院子走去,吴曲烟还奇怪这安国公夫人寻自己是要说些什么,待看见院中那一席蓝衣的公子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安国公夫人唤她?唤她的明明是小世子罢了。
“贸然将吴姑娘请过来,实在唐突,为了避免惹出些不必要的闲话,才以母亲的名义去请了吴姑娘,吴姑娘莫要见怪。”小世子笑言。
世子是为了她的名节着想,吴曲烟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世子言重了,世子寻臣女过来,想必也是想要问方才之事?”
她同这位世子先前从不认识,唯一的交集也只有今日之事了。
挥了挥手示意院中侍候的丫鬟小厮都退下,只剩下吴曲烟身边一个彩儿的时候,白青玉才开口。
“吴姑娘今日帮了在下,在下自然记在心里。贸然寻吴姑娘过来,确实有些问题想要问一问姑娘。姑娘既然知道有人在那处埋伏于本世子,那姑娘可知道埋伏之人是谁?此事又是谁在暗中谋划?”
吴曲烟看了他半响,这心里也是在想着这话该如何回,最后微一俯首。
“依着世子的能力,想要查清楚此事并不难,如今臣女若是多说了些什么,反倒会给自己招惹些麻烦来。今日臣女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臣女也并不清楚了。”
她这话说得清楚直白,若是世子再继续问下去,那便是为难她,想必对方该不是这样为难弱女子之人。
正如她所想一般,白青玉也确实不是想不明白之人,微一思索便知自己今日所为确实有些不妥,便也只道了谢后,便将人好好送去李夫人处了。
......
“姑娘,四姑娘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有损姑娘的名誉,日后姑娘婚嫁,只怕也会有影响了......”
马车上,彩儿满心的忧愁,这心里都是在为吴曲烟担心。
吴曲烟却是不在意。
“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开始,我活着的目的便是为她报仇,大仇未报,我不会去想那些东西。是余氏害死我母亲,我只要还活着一日,便恨她一日,不看着她将这一切还回来,我绝不会离开吴府。”
“那安国公府那边......若是查出此事背后主谋乃是大人,动起手来可怎么办?”
这些法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不是急着将杨家的婚事退去,她也不会将杨少元送进那屋子,本来寻个由头将小世子拦住便是了,不必生出这档子污糟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