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萧洛的胸膛,妙妙的眼泪早就印湿他的长衫,灼的萧洛心不断的抽疼,他能怎么办?去战斗,然后告诉逻珈妙妙不嫁?
如果他单纯是一个男人,他可以为自己的爱情打响保卫战。但他不是,他不仅是一个爱妙妙的男人,也是一个国家的王爷,一个军队的将领,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瘸子,他现在去无疑是以卵击石。为了萧楚国的子民,为了在家里等着丈夫平安归来的士兵妻子们,答应妙妙下嫁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的痛苦不比妙妙少,也正是由于妙妙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她也选择了牺牲,牺牲自己的幸福,是为了让更多人得到幸福,这就够了。
月光下的二人就这么紧紧的相依偎,谁都不愿意率先打破这片宁静。
半晌,妙妙从萧洛胸前抬起头,被泪水冲刷过的双眼水汪汪的,睫毛上粘着晶莹的泪珠,“洛,咱们来跳舞吧。”
也不知道是那个叫赵四的兽医真有两下子还是萧洛之前的治疗有了效果,现在萧洛可以稍微站起来一下下,双腿也能用上力了。
“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咱们来跳华尔兹,男人领舞,女人跟舞,就像夫妻一样,丈夫走到哪,妻子就跟到哪,无怨无悔,全心全意把自己交给对方。来,第一拍;男进左,女退右。第二拍和第三拍,双方都在到达的位置上,原地踮脚两次。男先右后左,女先左后右。下一个小节的第一拍,男退右,女进左。第二拍和第三拍,双方回到原来的位置,原地踮脚,这里是进左退右的踌躇……”
简单交代了舞步,萧洛便掌握了其中的要领,虽然腿脚还是不方便,稍微用力还是会疼,不过,能跟妙妙尽情一舞,就算是疼死,他也死而无憾。
萧洛的洁白长衫随着舞步清风开始飘扬,他就像月下仙子,优雅内敛,华尔兹真的很适合此刻绅士般的萧洛。
跳了一段,他额头开始冒冷汗,妙妙心疼的说:“洛,别跳了,今天就到这吧。”
“不,我喜欢这么拥着你,看着你在我怀里随着我的舞步旋转,妙妙,你永远都不知道在我的眼中你有多美,美的让我情不自禁……”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她,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微红的小脸上,性感的嘴唇一点点靠近,终于,轻轻贴上了她的,慢慢吸允品尝,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他用舌尖轻轻描绘她的唇形,终于,妙妙忍不住这样的折磨,轻轻*一声,张开嘴。
瞬时,轻吻变成狂风暴雨,接着便是更猛烈的激情,就连天降小雨也对他们没有丝毫阻碍。
此刻的小雨更像是上天的眼泪,为两个有情人的艰辛情路而掉落,也为他们未知的将来而掉落……
告别张大婶一家,离开小村子,妙妙和萧洛继续前行,这次他们往东走,要去看蔚蓝的大海。
海城,一个临海的城市,由于受到地理条件和萧楚国开放的政策影响,小渔村变成了如今的热闹重镇,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才刚透出云端,海城的码头上便早已人声鼎沸,行来过往的人潮络绎不绝,此起彼落的各式声响更显得热闹非凡。
“小三子,昨晚抱姑娘抱得腿软了是不?连三麻袋盐都扛不起来,今晚看你还怎么让姑娘乐呵!”
“你他妈的是羡慕我吧,有本事你也去抱抱……”
接着便是一阵哄笑声,听着那混杂着船舶入港,船笛停靠声,听着那夹杂着嬉笑怒骂的粗话、吆喝声,妙妙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杰克船长的地盘,不过这里可不是加勒比海,而是负责进出京城所有民生物品的商船都在此地上、下货的西商码头。
妙妙推着萧洛仿佛是闯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走边好奇地打量四周,并且还得闪过身旁那些忙着将货物搬进搬出的工人,以免打扰到他们的工作时,突然听见附近传来疯狂的鼓噪声。
“多扭两下嘛,怎么不扭了?”
“就是,你看她那屁股,怪不得生男孩,他家那小子又皮又壮……”
“再看,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哦,这小浪蹄子还真骚、真带劲哪!”
“带劲个屁,连老娘都敢调戏,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望着被大伙儿揶揄的那名妇人神态自若、边定边骂的泼辣模样,妙妙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了起来,饶是自己脸皮这么厚也不可能被这么多人揶揄之后还敢出声大骂。
“姑娘,你们不是西商码头的人吧。”女子走到妙妙身边,上下打量着妙妙和萧洛。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想找一条船到海上去。”
“找船出海?你们出海是要做什么?”女子听闻他们要出海之后,语气忽然变得凝重,似乎对于出海二字很是谨慎。
“实不相瞒,我是带我哥哥到海中小岛寻访神医的,因为前几日有消息传说,神医就住在海城附近的一处岛屿上,所以我便带着他过来了。”妙妙随口胡诌。
“我劝二位还是过几天再来,最近这片海域不太平静,许多商船频频遭劫,连一些江湖黑道的走私船只也不例外,不是船毁人亡,就是货被掏空,任空船随波漂流。最让人吃惊的是,遇难的船只都没发出任何求救信号,且绝无生还者,以至于至今仍查不出究竟是什么人在做怪。所以,二位能不出海还是尽量不要出海,没看这几天码头也冷清了许多吗,就是因为这些海上盗贼作祟。”
原来码头冷清的时候都这么多人,那热闹的时候岂不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可是,哥哥的腿不能耽误,晚了恐怕神医便不再岛上了。所以还是请夫人替我们联系一个出海船队吧。”
女子为他们找来的是一艘运粮食货船,妙妙从船主那里得知,那名女子叫花娘,是西商码头最大的货栈老板娘,相公前几年死了,为了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死心,她便一肩抗下了货栈内外的一切事务,前几次被抢的货船当中也有不少是花娘货栈的货物,所以她才对海盗如此了解。
站在货船的甲板上,向远处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