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场的环境有太奇怪了,如果是忍冬的话,为什么不是被野兽咬死而是被火烧死的,这里人迹罕至,又是谁放的火呢。
他转头看着眼睛瞪的大大的妙妙,那副泫然欲泣却又隐忍着的可怜模样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走过去将她怜惜的拥在怀里安慰,“妙妙,冷静点,这不一定是忍冬。”
妙妙闭上眼点点头,她想说什么但是喉咙里像有东西卡住一样,这个时候理智也开始回笼,她知道应该仔细检查确认死者身份,但是她真的怕自己确认这就是忍冬,这种打击恐怕换做谁都承受不住。
“你一定要相信忍冬,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死了。你在一旁看着,这次我来,相信我。”慕子谋放开妙妙,眼眸在金色的面具下显得沉稳和深邃,深吸一口气,他朝那具尸体走去。
那句相信我,让妙妙十分安心,越是跟他相处,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越是强烈,但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认识慕子谋这么一号人物。
妙妙也知道慕子谋也是真心疼爱忍冬的,自从他当上忍冬的师傅之后,尽管三不五时的玩失踪,可是该教的该学的,他一样都不落的教给忍冬,而忍冬也是打心眼里佩服慕子谋,尊敬他也喜欢他。有好几次,忍冬都跟她明确表示过,虽然萧洛无法给他父爱,他可以从慕师傅的身上找回来。
想到忍冬,妙妙又开始流泪了。
她一直死死的盯着慕子谋的一举一动,见到他检查尸体的手也是微微颤抖的,可见他心底的不安,而他宽大的背影,让妙妙觉得好似再强的风雨都击不倒他,他是那么的果敢刚毅,足以令人安心托付一切。
“他是烧死的还是死后被烧的?”妙妙见慕子谋检查半天也没有结论,不由的有些着急。
“死后被烧。”慕子谋掰开尸体的嘴,现实仔细凝视了一会,然后露出欣喜的笑容,“不是忍冬,不是忍冬,他没有尖牙,哈哈,妙妙这不是忍冬!”
“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是忍冬死前磕掉了尖牙呢?”不是妙妙爱抬杠,只是她真的再也经受不起任何刺激了,如果现在高兴,等下在尸体周围发现了磕掉的尖牙,那她肯定会比现在受的刺激还大,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不会的,这孩子一颗牙都不缺,牙齿是人体最坚硬的骨骼,再看尸体皮肉还在,想必火势不大,那牙齿就更不可能被烧毁了。”
这时妙妙的心才算落地,不过也吃惊慕子谋说出的话,一般很少有古代人把骨头说成骨骼吧,不过,误会解除的喜悦很快就冲散了这小小的波澜。
二人把尸体就地埋葬,不管他是怎么出现在围场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入土为安,也算是他们为忍冬积福了。
重新出发的妙妙更加坚信了忍冬还活着的信念,她相信他一定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对了,刚刚你是怎么确定那孩子是死后被烧的?”慕子谋在前面披荆斩棘,妙妙在后面轻声的问。
“这还是你教我的,你忘了吗?你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被烧死他一定会呼救活着张嘴呼吸,那他的嘴里一定残留大量的粉尘,可是那孩子嘴里却是干干净净的,所以我才可以确定他是死后被烧的。”慕子谋得意的回头,然后朝妙妙得瑟的一笑,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智商。
咔嚓,一道大雷闪过妙妙脑中,晴天霹雳!
记得在秀美村,她就这么说过,当时也是检查一具烧焦的尸体,她负责验尸,而做记录的正是萧洛,这话她也只说给萧洛听过,难道……
感到身后人儿的怔愣,慕子谋回头就看见妙妙狐疑的眼神,“怎么了?忽然觉得我长得帅爱上我了?”此刻,他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所以企图用这种痞痞的语气转移尴尬。
“把面具摘下来。”
妙妙忽然冷声的说。
“呃……我的脸恐怕会吓到你。”慕子谋没想到妙妙会有此要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显得有些慌乱。
“别跟我说小时候被火灼伤的屁话,把面具摘下来。”妙妙有些失控,为即将揭晓的真相失控。
“我曾经发过誓,将来能摘下我面具的人必须是我的老婆,你做好准备了?”
老婆……
他用了“老婆”这个词,妙妙笑了,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准备?她早就做好准备了,为了做他的老婆,她准备了七年。
不再犹豫,妙妙上前掀起了那金色的飞鸟型面具,虽则面具掉落,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俊颜出现在她眼前。
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那么真实,那么耀眼。
“老婆,这个时候应该是拥抱而不是一个劲的哭。”
慕子谋,不,应该叫他萧洛,长臂一伸,将妙妙拥在怀里,“我们的儿子还在等着我们去救他,你这个当母亲如果哭的跟花猫一样,小心我告诉儿子,他会笑话你的。”
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妙妙推开他,然后开始破口大骂:“该死的,王八蛋,臭无赖,死瘸子,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要瞒着我?既然瞒着我为什么还要假扮慕子谋出现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出洋相,看着我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你就开心了?王八蛋,我不会原谅你的,呜呜……”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小的以后再也不干了。”萧洛低声的哄着。
“还有下次?还敢有以后?”妙大姐炸毛,她怎么就忘了萧洛一直是最腹黑的大BOSS,还好她应该没有在慕子谋面前出过糗吧。
“不敢了,不敢了,夫人您就罚小的一辈子伺候你,一辈子为您做牛做马吧,累了给你倒水,乏了给您捶腿,晚上睡不着还能给你暖床让你打发寂寞的长夜,求您就收了小的吧。”
妙妙脸红,啥时候萧洛变的这么贫了。
“好了好了,咱们快走吧,找到忍冬要紧。”妙妙害羞的推开萧洛的怀抱,顺着他开辟的小径独自往前走,只是嘴角一直上翘,脸儿一直红着。
其实自己也够笨的,慕子谋本身不就是最明显的提示了,她现在才想起来,子谋是萧洛还是皇子时为自己起的表字,而慕不用说,自然是由慕容而来,原来他一直都记得,她最大的心愿是以他之姓冠她之名。
这次,他便用她之姓冠他之名,也算是间接了了她的心愿。
萧洛,如此细腻的你,叫我如何能够不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