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叫春很简单，你拼音学过吧？”步凡问道
“学过啊。”
“就是先a几声，然后o几下，接着eee就行了。当然也不要太机械，最后打乱次序，高低起伏变化。你还是找几部片子学习一下吧。”说完步凡都有些脸红，让他来个真声示范，他可是不好意思来的。
“到哪里找片子啊？听说现在音响店都不敢卖呢。步凡兄弟，你帮帮我吧。”
“这个……”步凡觉得不好意思，什么时候男女可以交流成人片了？
“你就帮帮我嘛！”小姐又开始拿胸蹭步凡的胳膊了，虽然柔软地触感很美妙，可是步凡却不想和小姐玩暧昧，只好答应她了。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谢谢你哦，小弟弟。”小姐不忘勾引一番，不过可惜步凡心中默念阿弥托福，不为所动。
很快，三三两两的小姐回来了，步凡的书也看不进去了，就走了出去，该和豁牙换换了，小姐都回来了，他可喜欢来吃吃豆腐。
一个晚上又过去了，想想很久没遇到欧阳青了，不知道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回到宿舍的时候，钱龙一个人在喝闷酒，豁牙看了，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捏了个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怎么了？乾隆，怎么喝上闷酒了？”
猛地又干了一杯，钱龙才说道：“江文废了。”
“咋滴？”豁牙一惊。前几天还在一起喝酒来着，这怎么好好的非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脖子喝掉后钱龙才慢慢讲了起来。其实事情很简单，江文不是要跟着雷哥混个前途吗？人是去了，昨晚上赶上洪门和青帮争一个场子，混战中江文胳膊就被人给卸了，腿也被人用钢管给打断了。虽说经过抢救胳膊是接回去了，可是想像以前那样灵活是不可能了。而腿更是粉碎性骨折，出院后能走路就不错了，瘸是肯定的。想想还算周正的一个小伙子，这就成了残废，还买什么房子，还找什么对象？作为还不错的朋友，钱龙是替江文难过，所以今晚起了闷酒来。
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步凡端起酒杯和钱龙碰了一下说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江文哥。”虽然说关系算不上亲近，起码也算一宿舍住了好几天，步凡真想去看看，希望能帮上点什么。
“谢了。”钱龙说了一声，看向步凡的目光有了些不同，豁牙都没说要去看望一下，步凡倒先说了，所以不由让他对步凡刮目相看。接下来钱龙也没怎么说话，步凡也不说话，陪着他喝了两瓶白酒，反倒是豁牙喝了几杯看两人都不说话，觉得没意思，出去骚扰小姐去了。不过最终好像也没有得手，气急败坏地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步凡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和钱龙一起吃了早点，然后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去探望江文了。在吃早餐的时候，步凡才从钱龙嘴里知道原来钱龙和江文住得不远，江文算是钱龙带入道的。江文小时候学习就不太好，加上不到初中父母因为场子的一次意外都死了，只有一个奶奶每天靠捡破烂维持着两人的生活。江文父母临死的时候也没攒什么钱，厂子给的点赔偿金奶奶也不舍得花，说要留着给江文娶媳妇用。可是房价涨的那么快，十几年前的三十几万或许还能买个旧的两居室，现在却是连首付都不够了。
出租车行得并不快，大都市嘛，不堵车就算不错了。司机倒是很健谈，天南海北地啥都说，可惜钱龙没有聊的心情，步凡也只是出于礼貌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不过司机好像不以为意，继续喋喋不休。
经过步凡上次打架的小公园的时候，司机忽然说道：“你看，那里有个和尚，还拿部苹果呢。”
步凡随着司机的指点看去，果然，一个穿着灰色僧衣的和尚，头上还有结疤，手里拿着部苹果手机正在说些什么。脚上穿双黑色的布鞋，用白色的绑腿把裤腿扣到了膝盖。如果不是因为那部手机，步凡还真以为这是哪个朝代的和尚穿越了。
这个和尚和别的和尚很明显不同，这年头，当和尚就是个职业，白天坑蒙拐骗，晚上照样搂着老婆睡觉。能为了职业需要留个秃头就不错了，谁愿意在头上烙几个结疤啊！而且看这和尚虽然没有走路，可是看那体形，看那精气神，很明显是个练家子。这和尚来干什么？步凡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不过步凡也只是好奇而已，没有那么多时间都弄清楚为什么。大约半个小时，出租车到了医院，一个小型的私人医院。也是，天天打打杀杀的，洪门自然要有自己的医院。不然每次都送到公立医院，警察叔叔还不逮个正着啊！
到了二楼的病房，步凡跟着钱龙走了进去。病房不大，里面摆着四张床，上面都躺着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床前哭泣，而床上躺的正是江文。
江文头上缠着纱布，脚吊得老高，胳膊也在肩部缠满了纱布，看来确实如钱龙说说腿断了，胳膊也接过。江文已经醒来，可是目光呆滞，浑然不理哭泣的老人。
“江文，我和步凡来看你了。”钱龙说道。老人连忙站了起来，要给二人让位置。只见老人穿得破旧，不过却很干净。脸上满是皱纹却不失慈祥，可是或许是因为守着江文没睡好的缘故，本就瘦弱的脸显得更加萎靡。
“奶奶，你回去休息下，中午再来，我们陪江文聊会。”钱龙对老人说。老人或许是真的累了，也可能和钱龙比较熟识，拉着钱龙的手非得让钱龙劝劝江文，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了。
“江文。”钱龙叫道。可惜江文目光呆滞地看着，不理他。
“江文！”钱龙喊道。可惜江文抬了一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呆滞地看向前方。两眼空洞，整个人已经没了生气。
“我不让你跟雷哥，你非得要跟，这下好了，腿也瘸了，膀子也伤了。”钱龙说。步凡不由满脑门子黑线，你是来劝说的还是来找茬的，有你这样劝人的吗？人家残废了已经再自暴自弃了，你还来数落人家一番，你还嫌人家没有去跳楼啊！
“你看奶奶哭的，你就忍心让老人为你伤心？”钱龙说道，“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做点事情吧，相信雷哥也会给你个交代。”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钱龙也是久经杀场的人物，每次受伤了洪门都是管医药费营养费的。残了的也会在各个赌场卡拉ok或者酒吧什么的给你个差事，如果不幸见马克思了，更是会给一笔不小的抚恤金。也正是这个原因，打架的时候大家也是奋勇向前，谁也不愿意弱了德行，反正伤了惨了组织会负责的，如果胆怯投降反倒会被执行帮规，那时候死了可都白死。
见江文不说话，钱龙继续说道：“你放心，等你出院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随叫随到……”
“需要帮忙，我要买大房子你帮我买？我要找女朋友，你帮我这个瘸子去相亲？”江文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钱龙一时语结，或许是后悔把江文带上这条路吧，尤其是看到江文的奶奶那悲愤欲绝的样子，钱龙是深深的自责。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得了他呢？江文已经是成年人了，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自己做了事情，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拍拍钱龙的肩膀，使了个眼色，让钱龙先出去，步凡对江文说道：“江文哥，我知道你想买大房子，你想找漂亮的女朋友。这都没有错，你选择了这条路，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只能说你的运气不好吧，可是已经如此了，你吼就管用了？你吼你的腿就会好起来？你吼只能让你失去一个真正的朋友。你这个样子，别说钱哥伤心，我也很同情。可是我们的同情有什么用？我们没有能力帮你买大房子，我们也没法帮你找漂亮女朋友。就算我们给你找了，就你这种态度，你看的住自己的女朋友？”
“想看我笑话不是？你看到了，你可以走了，滚！”江文喊道。
“江哥，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你觉得你很好笑吗？不你不可笑，你很可怜，你很可悲！我一直以为江哥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为了房子，为了漂亮女朋友，你不想留在卡拉ok看场子，你要搏一搏，我佩服你！可是现在你怎么了，我敬佩的江哥哪里去了？不就是腿瘸了吗？腿瘸了就不能赚钱了吗？腿瘸了就可以任由年迈的奶奶为你伤心吗？”
见江文静了下来，躲避自己的目光，步凡接着喊道：“江文！你要还是个男人，你要还是个带把的男人，你就要站起来，你要努力赚钱买个大房子，你要找个漂亮媳妇让他和你一起孝顺奶奶。要是你做不到，你就赶紧从楼上跳下去吧，一死百了，省得老人为你伤心。怎么了，不敢，你要不敢跳，我可以帮你！”步凡一边喊着，一边走近了。钱龙在屋外听到争吵，赶忙跑进来，拉住了拎着江文脖子要往外拎的步凡。
“我不想死，我还没有过女人。”江文忽然哭了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