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坐席,他擅自闯入,咎由自取罢了。”孙宇不由得好笑,还想讹人不成。
“哦,既然孙兄弟想仗着武艺横行,那就与在下护卫比试一番如何?你随便挑一个。”自己的护卫都是王府精锐,借着比试之名教训他一番即可,真想把他怎么着,也不好下手。他爹可算是为国捐躯,文人楷模,若是真被人抓到把柄,自己名声就完了。
“不用这么麻烦,一起上好了,你俩也算在里面。”两个护卫看着还算不错,可孙宇还没放在眼里,至于这两个战五渣,有跟没有一样。
“公子,让我来吧。”孙三刀请战。
“你不行,护好她们。”孙宇摆摆手,让他保护青儿跟小环。
……片刻之后,江王世子感觉自己腿有点发抖,太凶残了。这尼玛鲁国公不是文人嘛,还是个结巴,这儿子怎么这么彪。不过三五个呼吸,自己的两个护卫就倒地不起,至于向紫山,正在地上哀嚎,那脸被剑鞘抽的肿起老高。可怜的向紫山,根本没胆子参加战斗,却被孙宇借势一顿殴打,毕竟拳脚无眼嘛。
“怎么回事?你等怎地在此动手。”礼部侍郎孙大人怒气冲冲进来呵斥道,作为读书人,不给自己面子,还想不想科举了。
“见过孙大人”江王世子抱拳一礼,敷衍了事。
“原来是江王世子啊,你是何人?在此闹事!”孙大人觉得这个不好捏,得换个下手,当即转向孙宇喝问。
“家父是已故鲁国公讳晟,早年大人去府上,也曾有过数面之缘。”孙宇对此人倒是记得,当年还是个主事,也去府上拜会过几次。
“啊,原来是故人之后,听闻你离开江宁治病,不曾想居然大好了。叔父惭愧得很呐,居然不知此事,不然定会去府上拜会。”孙侍郎早知如此,肯定缩头不出了,这个也捏不住啊。都是不用科举的主,这位还有他爹的光环附体,打不动啊。
“还请叔父做主,此人冲进来,辱及家父,小侄一时忍不住,下手重了些。”孙宇把手指向猪头般的向紫山说道。
“什么?鲁国公乃是忠烈之人,我大唐文人楷模,敢辱他,你找死不成?”孙侍郎一看不是江王世子,而是地上躺着的猪头,顿时底气十足。被打成这样,应该能捏的动,自己可是礼部侍郎。
“孙大人,是我啊,我爹是江宁府少尹向成啊
……”向紫山急了,赶紧表面身份,自己的爹,在江宁府还有几分面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孙侍郎也有些纠结,他爹向少尹与自己还有两分交情,可这众目睽睽之下,为了自己名声,只能拿他开刀了 谁叫那两个人自己捏不动呢。
“且慢,孙大人,据我所知,只是为了一女子罢了,可没有辱及已故鲁国公。”江王世子缓过神来,赶紧阻拦。
“小公爷如何说?”孙侍郎只得转身问向孙宇,这江王世子不仅是皇室之人,在江宁这些年,颇有几分势力,倒不好无视。
“家父去世后,府中仅余我一男丁,又不幸得了离魂之症,国公府恐有香火断绝之危。因此侄儿此番回来,为了延续香火,纳了一妾室。眼看就要给我国公府添丁进口了,这厮居然要三千两买去。他这是要断我国公府的香火,如何不辱及家父?我不杀他,算是客气了。”孙宇大义凛然道。
“来人,将他给我轰出去。”孙侍郎断然下令道。这就是一个废物,人家国公府的女人,是你能想心思的嘛?
“孙大人,你听我解释……”
“让你爹准备好,我定要在朝上参他一本。”孙侍郎挥挥袖子,让人把他赶出去,至于那两个王府侍卫,早就被人带下去了。江王世子眼看无法挽回,也就走了,省得丢脸。至于大闹闻香阁,他也没那个胆子啊,这闻香阁是韩王李从善的产业,当今国主最信任的人,就算他爹江王在此,也不敢炸毛。惹到他,那就是真的坑爹了。
“贤侄既然能坐在二楼,想必诗词造诣不浅,不知佳作可准备好了?”既然处理完了,那两个估计是得罪了,可自己是清流官,名望才是最重要的。
“刚写完不久,还请叔父斧正,小环,去取来。”孙宇也是为了出名嘛,这正是好时候。
“贤侄,大才啊,大才啊……”孙侍郎仔细读了两遍,不由得感慨万千,以自己的学识,也是决计写不出如此华丽的诗词,眼前这小子的诗词造诣,恐怕跟当今国主有得一拼。这篇词必定要流传于世,自己也算跟着沾光了,这次可是没白站队啊。
“来人,大声诵读,让所有人听一听,这就是今晚的头名。”虽然还有好些仕子没交作品,可孙侍郎觉得,这种传世的作品,那些搜肠刮肚的,一辈子也写不出来。
“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等到主持之人诵读完毕,台下众人都安静下来,或细细品味,或一脸惨然。这首词一出,今晚其他人断无可能再出风头了。
“好!好!好!”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仅凭衣着就知道此人贵不可言。
“孙大人,不知如此传世佳作,由何人执笔,还请代为引见。”此人虽然贵气逼人,言辞却颇有礼贤下士之感,让孙宇顿生好感。
“下官见过韩王,这乃是已故鲁国公之子,这首词就是他刚才所作。”韩王可是当今国主最倚重的皇室之人,若是能得到韩王青睐,自己指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草民见过韩王”孙宇上前行礼,这可是真正的大鱼,今晚本来就是为了扬名,若是能够得到韩王的青睐,那就再好不过了。
“哦,不曾想写出此等传世佳作之人居然比本王还要年幼,你是鲁国公嫡子,何以仍是一介白身?”韩王颇为不解,这鲁国公虽是追封,但是作为国公府的唯一嫡子,怎么着也该有个爵位才是,总不能诺大的国公府主人,还是个白身,这不是笑话么?
“回禀韩王,草民未曾弱冠,前些年随师傅出去治病,才刚返回江宁……孙宇当即把自己的情况一一道来。
“孙兄弟乃是忠烈之后,又有如此才情,何不参加科举?”在韩王看来,这科举出身,才是文官的正途,荫官终究差了点意思。
“回韩王殿下,自从家父遇难之后,草民立志效仿汉之班定远,投笔从戎,扬我大唐天威。”既然韩王有意抬举自己,自是要把自己的心意赶紧说清楚,万一真的封了个文官,那就麻烦了。
“战场刀剑无情,你不怕死?”韩王对眼前之人越发感兴趣了,如此才情居然要投笔从戎,简直是暴殄天物。以当今国主对诗词的喜爱,此人平步青云也是等闲,不出十年,朝堂之上必有一席之地。若是太平时节,孙宇可能真的如此选择,可这南唐,没几年运道了。
“蝼蚁尚且惜命,但是若能为大唐开疆拓土,草民死得其所。况且: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孙宇正气凛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