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明天便要带林黛玉去扬州探亲,贾琏今天非得大醉一场,并与粉头好好的切磋一下不可。
奈何明天还要早起,得去老太太那里请安,贾琏便也只能把那心思给压在心中了。
虽然将离开京城这繁华之地,但是贾琏却未有离别之愁,心中反而是颇有一些小激动。
人言,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扬州的繁华绝对不亚于临安,而且临安城内家有母虎,看得太严。每天但若晚回去些时辰,便一哭二闹,着实让他有些恐惧。
明天可好了,离开了那母虎的视线,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每天拥花自快活了。
离了青楼,贾琏坐在轿内,幻想着去到扬州之种的种种风月场景,只兴奋的都要流出哈喇子了。
“什么人?知道这是谁的轿子吗?”
便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那轿子却停了下来。外面小厮兴儿趾高气昂的声音传了过来。
“长乐帮帮主丁阳,请贾公子下来一叙!”
丁阳站在轿前,不为所动的道。
“什么鸟长乐帮?老子没听过!赶紧滚开呀!若要逼得我家公子生气,一张贴子送到殿前司,把你送入大牢之中!”
人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兴儿跟着贾琏却也差不多了,张口便骂。
“聒噪!”
丁阳的眼睛一立,一步踏前,一巴掌便抽了过去。
虽然未下狠手,却也把那兴儿给扇得飞了起来,于空中连续了几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给我出来吧!”
丁阳将手一抓,那轿帘无风自动。贾琏便好似被绳子绑着一般的被抓将出来,扑通一下便摔跪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贾琏脑中所有的幻想和美梦给全部吓没了。
他也是有眼力的人,虽然看丁阳长得丰神朗逸,不甚凶神恶煞。到也知道他不好惹,跪在那里是头如捣蒜,“好汉爷,饶命呀!我这里还有十两银子,全部送给好汉爷!”
说罢,还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了锭小银子捧着送到了丁阳的面前。
“国公家的子弟,只能掏出来这点银子。羞也不羞!”
丁阳冷笑的看着贾琏,看他二十左右岁的年纪,生得还算俊美。接着,才又轻蔑的看着他手里的银子,摇了摇头。
心神勾动随身空间,便取出了一叠金叶子,顺手扔到了贾琏面前,“明天我要上船,与你们一起去扬州。这钱便算是船资了!”
贾琏虽然生于豪富之家,然家中早已是日薄西山。各人平时花费皆有定例。
他虽然是嫡公子,却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财。只见那金光灿烂,脑海里马上便开始盘算这些钱财的价值几何,又能给几个粉头梳栊了!
不过,他终究不是贾赦那种见钱眼开的废物,心思还有几分清明,苦笑的看着丁阳,“帮主大人,明天我家祖母可能也会送我等上船。船上还有女眷,公子能否在半路上船?”
“不行,我要堂堂正正的上船。办法你自己想,想不到的话……”
说到这里,丁阳狰狞一笑,张手一吸,便把地上的一块石子给吸到了手中。将手一握,那石子便已然握碎成粉。
手松开,晚风徐徐,把那石粉吹得贾琏满头满脸。
“帮主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眼见丁阳如此高明的功夫,贾琏知道自己的脑壳绝对不够他老人家抓的,心急之下,拍着胸脯大声应承道。
“很好,我很看好你!”
丁阳哈哈大笑,身体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吓死本公子!”
眼见丁阳真如鬼魅一般,贾琏长松了一口气。只感觉胯下隐有便意。
“公子,我们要见官吗?”
这时,兴儿才算爬起来,凑到了贾琏的身边。
“见个屁官?你想让本公子死不成!”贾琏大骂,把手搭在兴儿的肩膀上,站了起来。
当然了,他没忘了把那些金叶子给捡起来。也没有忘了警告那些船夫,莫要乱说话,以免再惹恼了那煞神,再回转而来。
第二日清晨,码头上是人山人海,车队排列的老长。
“帮主,您可算到了!”
丁阳才到码头,便看到贾琏兴奋的迎了过来。
然后,才又拉着丁阳进到了码头。
“琏儿,此人是谁?”
眼见贾琏带着丁阳过来,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问话道。
“回二老爷的话,这是长乐帮的帮主。武功高强。我想着万一遇到贼匪的话,他可以帮着护船!”
贾琏连忙道。
“竟胡闹!圣天子在朝,哪有什么水贼!”贾政唬着脸道。
“你二叔的话说得在理,有女眷在船,你请一个外人,就不怕惊忧了玉儿吗?”
一边的贾赦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如果不是因为在外面,恐怕他已然是大嘴巴子削上来了。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
贾琏只能苦着老脸,乖乖的站在那里听训。
“丁阳见过赦公和政公,在下长乐帮帮主丁阳,与琏公子可是老朋友了!初次见面,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丁阳微笑,又勾通了随身空间,取出来了两个小袋子分别递给了两人。
他当然不惧二人,不过看在两人都有漂亮女儿的份上,还是给他们点面子吧!
贾赦接过袋子,只感觉里面装着几个小球。混然不在意打开,并倒了出来。
但看倒出来的竟然是几颗珍珠,色泽白亮,颗颗皆如拇指肚般大小,圆润异常。
再数一下,发现其中竟然是九颗珍珠,价值有千两白银。只喜得是眉开眼笑,忙亲热的拉着丁阳的手,“贤侄出手果然大度!你即与琏儿是至交好友,上船之后,还得请你多多帮衬了!”
“赦公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琏公子的!”丁阳同时看向了贾政,见他也在那里数珍珠,便知道他也是被那银大人给晃花了眼,不由得暗自冷笑。
“丁帮主,敢问可曾婚配呀!”
眼见还未到开船的时辰,贾赦才又拉着丁阳道。
“到是已经娶妻,只是身边少了几房妾室!”丁阳笑道。
“妾室呀!”
贾赦一吡牙!
“莫非赦公想要替我做媒吗?”
丁阳虽然不算熟读红楼梦,却也知道贾赦是个什么货色。
笑着开口道,“在下娶妻之后,并无所出,为此在下一直是心急如焚。总想找个颜色好的,好生养的,并且知书达理,最好出身于官宦人家的庶女为妾。只可惜一直在江湖厮混,没有机会。
若是赦公有合适人选的话,在下愿与万两白银求聘!并愿给赦公千两白银,以为谢礼!”
“万两白银?”
听到丁阳的话,那贾赦惊得半点都说不出来话。
片刻之后,终于再度拉着丁阳的手道,“家有小女迎春,饱读诗书。虽然年幼,但是屁股却大,乃是一个好生养的!不知道……”
“那就多谢赦公了,若是能娶贾家女为妾,在下愿再加上万两白银!”
丁阳等得就是贾赦这句话!
在某些方面,他与贾宝玉其实还是有相同爱好的,那便是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钱财易得,而好女孩却难寻。
不过呢,他并不把那出了嫁的女儿当成是明珠蒙尘,甚至于是死鱼眼睛。
在他看来,只要是漂亮的女人,就是珍珠美玉,难道当隔壁老王不香吗?
“好!好!”
见丁阳又愿意再拿出万两白银,贾赦真是喜不自胜。
“大兄!”
贾政在旁边当真是听不过去了,虽然贾迎春是个庶出的。但是堂堂贾家嫁女儿,又怎么能弄得好似市井做买卖呢?
什么屁股大,好生养,这是你这个当父亲说的话吗?当真是太辱斯文了。
“二弟,这是我的家务事,还请莫要多管!”
贾赦哪里会让到了手的鸭子飞走,冷冷的看着贾政道了一句。
这才又满面微笑的再度看向了丁阳,其变脸的本事,若他敢说是天下第二,没有人敢认是天下第一。
“姑娘出来了!”
接着,远远的传来了老婆子的叫声。
接着,便看到一辆马车下来了三人。左右两人皆是穿着半新的衣服,中间那女子被左右两人扶着。
虽然穿着一件斗篷,看不清楚样子。但是走路如拂风摆柳般,一看便是先天不足。
被扶着上船时,中间她偶有转头。五官细小精致,真是如天上的病仙子一番。
再看她身边的丫环,右边的那个还未长成,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左边的这个却是生得温婉大气,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好个林黛玉!好个贾府呀!我真是没有白来!”
都不用想,丁阳便知道两人定然是林黛玉和紫鹃了,心中是大有期待。
林黛玉先上了船之后,便当是贾琏等人上船了。
到了这时,贾赦却也不好再拉着丁阳多话了。只能相见恨晚的让他再回到临安后,要来府上一聚,两人好商讨纳妾之事。
终于船开动了,贾赦竟然一直站在岸边,远远的向丁阳挥手。
只到孤帆远影碧空尽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上车离开。
“丁帮主!”
到这时,贾琏才又凑了过来,满脸赔笑。
“琏公子不必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话直说便好!”
丁阳虽然用完了贾琏,到也不是过河拆桥,他将来还得通过贾琏打入到贾府内部呢?对他到是挺客气的!
“是!是!丁帮主说得是!”
许是昨晚,丁阳给贾琏的压力太大了。哪怕听他如此说,贾琏也没有丝毫的放松,看他的眼神,便好似看向自己的老父贾赦一样。
见他如此,丁阳也不强求,只是微微一笑,负手看着滚滚的江水。
行船数日无话!
因为这是楼船,林黛玉带着丫环和几个女使婆子住在三层。而丁阳则住在二层,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
丁阳对此也不着急,并没有仗着轻功去偷看她。想要见她,机会多得是,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如此走了几日,眼看着船只将要到达扬州时。
江上终于出事了,但看远处几艘小船突然出现,如箭一般的冲将过来。拦在了江心之中,正好堵住了楼船的去路。
每艘小船之上,都站着水盗,均是赤着上身,只穿犊鼻短裤。手中或是提着鱼叉或是拿着鬼头长刀,一个是杀气腾腾。
“什么人?胆敢拦我贾家的船。难道你们不要命了吗?”楼船之上的船老大见势不妙,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贾家的船!那我问你,林如海的女儿是不是在船上!”
一个大汉闻言笑了起来。
“你们知道林大人的女儿在船上,还敢拦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那船老大叫道。
“吃得就是你们这个豹子胆?”
那大汉放声大笑,将手一掷!
手中的鱼叉便如闪电般掷将而出,噗得一下便扎到了那船老大的心窝之上。
这船老大只是一声惨叫,尸体便摔落在了那里。
“小的们,给我上船。抓住林如海的那个漂亮女儿,人人有重赏呀!”
那大汉一声叫喝,抢先跃到了船头。而他手下的人则趋使船只,靠近楼船,搭起船板,一窝蜂的向上面冲去。
“姑娘不好了!”
此时,林黛玉刚刚午睡完毕,正准备读书。
书还未等拿起呢?便见门被撞开,两个粗使婆子冲了进来。
“慌什么?没规矩,吓到小姐,怎么办?”
紫鹃知道林黛玉身体不好,大声的喝骂道。
“紫鹃姑娘,水匪,有水匪,都杀上船了!”
在此时,那帮婆子们哪里还讲什么规矩,气喘吁吁的大叫道。
“什么?”
林黛玉和紫鹃均是大惊失色。
她们位于楼船顶部,从前面的窗户正好能看到船头,忙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
但看楼船的船头果然正在发生着乱战,虽然贾家的家丁在拼命抵抗。但是,他们哪里是那帮水匪的对手,只杀得惨叫连连,血流成河。
“这可如何是好?”
紫鹃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只惊得是面无人色。
“慌什么?去把剪子拿来!”
林黛玉别看身子不好,在此时却是自有一番气度,下令道。
“是!姑娘!”
紫鹃忙道,慌忙的把自己平时做针线活的剪子找到,给了林黛玉。
“紫鹃,我是不会落在贼手,辱没了我林家的名声的!等水匪上三楼之时,便是我自尽之时!”
林黛玉的手便如白玉一般透明,虽然话语坚决!但是身体却在不断的颤抖,但还是把那剪尖比在了咽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