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儿只觉得像掉入了冰窑,浑身发抖,摔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谁……”他色厉内荏,想要摆明来路,将对方吓走,可刚张嘴,就觉得手上一轻,方天被对方夺了过去。
来的人一身黑色劲装,戴着银色面具,自然是那个绝美少女。
“方天?”
她低头一看,脱口叫出了方天的名字,显然是方天的熟人。
“啊!”
少女眨眼就夺走了方天,而且身上的气息令人心寒,麻雀儿两人吓破了胆,哪敢找死,装腔作势鬼叫一句,如丧家之犬逃了出去。
“哼!”
少女冷哼一声,并没有追赶,走到墙边,将方天靠在墙上,取出一块纱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她手法十分熟练,很快包扎完毕,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
“谢谢……”
方天渐渐清醒过来,感觉脑袋像被劈了一刀,但还是挣扎着坐直,向少女道谢。
他听到了少女叫他名字,知道应该是熟人,但并没有多问,对方既然戴着面具,就说明身份特殊,不愿暴露,他不会做惹人生厌的事。
少女仔细将结打好,用剩下的纱布将手上的血擦干净,才用略带清冷的语气说到:“不用谢,伤口没消毒,你还要好好弄弄。好了,我还有事,得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向仓库外走去。
不可否认,她虽有点拒人千里的意味,声音却如莺歌燕语,十分动听,再加上性感丰唇与明亮双眸,不由令人浮想翩翩。
谁不喜欢漂亮女人?方天见对方要走,脱口而出道:“美女,我们还会再见吗?”
少女背对着他,嘴角微微翘了起起,嘴里却一贯清冷地说到:“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说完,她已走到门口,加快速度,转过墙角,消失不见。
临走前,她似乎有意无意,向左前方某处看了一下。
“这么神秘,实力又强,还认识我,会是谁呢?”看着门外空荡荡的巷子,方天一头雾水。
这女孩实力这么强,他实在想不起来,认识的人中,谁会是她。
“不想了,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先回去吧,不然爸得担心了。”
想不出答案,方天只能放弃,离开仓库,向家中赶去。
晋升三重后,他的速度提升了不少,很快就出了棚户区,跑到了全自动化菜场中。
“麻雀儿,那骚娘们是谁,刚刚我就像对着一头母龙,我们祖塔,有这号人物吗?”
另一个方向,拐子与麻雀儿开着龙翔l3落荒而逃,直到回到城区,才松了口气,拐子打着方向盘,惊魂未定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小心,有人,操,谁这么不长眼!”
麻雀儿正要发牢骚,突然看到一道身影从拐角走出来,拦住了去路,不由破口大骂。
“嗤!”
可这是城区,治安森严,他们不敢胡作非为,拐子急踩刹车,车轮瞬间抱死,车子飘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冲向挡路的人。
“操,眼睛瞎……”
麻雀儿邪火中烧,一把将车门推开,冲下去就要收拾对方。可话说到一半,一种恐怖的力量袭来,像根钢丝,将他脖子勒住,令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唔唔……”突然被勒住脖子,麻雀儿尿都吓了出来,双手拼命扒着脖子,可怎么都没办法将“钢丝”解开。
“哧!”
只听到一声轻响,他的脑袋从肩上无力地滑落下来,跌到一半,诡异地消失不见,更让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平滑的断口上,一滴血都没涌出来!
“鬼啊……”
拐子吓破了胆,惨叫声还没完全发出,也被可怕的力量勒住,同样掉了脑袋。
紧接着,一阵轻风卷过,他们的尸身已消失不见,街上只剩一辆崭新的龙翔l3。
这期间,虽有人经过,可谁也没看清那道身影,更不知道,眨眼的功夫,已有两个人丢了性命。
方天自然不知道这一切,更不会知道,那个废弃的仓库,现在已恢复如初,没留下一丝战斗的痕迹,就像从来没人去过一般。
他穿过菜场,一路向西,走了三四里,来到一道悬崖旁。
这道悬崖叫断魂崖,崖下就是凶名远扬的魔煞绝地葬魔渊,那株紫脉草,就是他从葬魔渊边缘的赤焰谷采来的。
悬崖边有一木屋,木板被浸染成灰黑色,屋顶是用颜色各异的薄板搭成,不少地方漏水的地方,还用泥巴糊着,那,就是他的家。
与他家比起来,棚户区的房屋,称得上是洋房别墅,锦秀华堂。
“汪!”
看到他,躺在门口晒太阳的大黄狗,猛摇尾巴迎了过来,它叫大黄,是方啸鸿的猎狗。
“爸,我回来了!”
大黄在家,说明方啸鸿结束打猎回来了,他摸了摸大黄的头,向屋内叫道。
“嗯?”
方啸鸿正在做饭,见到方天,眼中露出一丝奇光,不过很快恢复如常,随意地道:“今天怎么回来迟了?准备下,很快就能开饭了。”
方啸鸿个子极高,超过2米5,方眉大眼,铁青的胡渣,长发随意披着,虽被病痛折磨得形毁骨立,但眼神清澈平和,根本不像一个重病缠身、久经折磨的人。
血脉决定身高,这是常识。
对方啸鸿的身高,方天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父亲一点功夫不会,却这么高呢,难道是得了巨人症?
不过他早已习以为常,见父亲询问,知道纸包不住火,就轻巧地说道:“跟人打了一架,只是破了皮,爸你不用担心。”
听儿子说跟人家打架了,方啸鸿并没惊讶,抬头看了一眼,不轻不重地问到:“怎么样,没吃亏吧?”
“没。”
方天不想多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柔儿,你知道吗,我们的儿子终于觉醒了。”
等他走进房间,方啸鸿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笑意中,还隐藏着一种浓浓的思念。
…………
此时,在城内一间高档酒店,陈思怡正亲热地依偎在张澹腾身旁,不时从桌上的碟子中,挑樱桃给张澹腾吃,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模样。
“张少……”
过了一会,军哥一脸惊慌走了进来。
张澹腾要理不理看了军哥一眼,尖酸刻薄地道:“怎么了,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家里死人了?”
“张少,不是,是……是麻雀他们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祖塔,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张澹腾腾地站了起来,拍着桌子道:“什么,麻雀他们不见了,岂不是说方天那杂碎没事?你这个饭桶,怎么办的事?”
这个时候,军哥能说什么,只能哭丧着脸着在对面,噤若寒蝉。
又对着军哥咆哮了几句,张澹腾才满脸狠毒地道:“麻雀两人肯定是他杀的,快去,马上给我派人盯死,有证据就把他拿下,交给杨小河。”
“是,张少!”
听到张澹腾的话,军哥心中一喜,杨小河是祖塔警备司的副司长,跟张澹腾是狐朋狗友,有他帮忙,只要随便抓住一点把柄,方天就死定了。
…………
“这块方印,究竟是什么呢?”
吃过晚饭后,方天照例来到木屋北边的松林中修炼,结束每日例行的功课后,忍不住又将紫凰印取了出来,想弄明白,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哎呀……”
他就像魂被勾走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紫凰印,林中光线太暗,想走到光亮的地方观察,一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刚好将紫凰印压在左胸下。
“啊,好痛!”
他感觉胸口像被针扎了一下,痛得猛吸气,挣扎上爬起来,却发现紫凰印竟不见了。
“刚刚明明压在胸口下,怎么会不见了呢?”
在方啸鸿的培养下,他养成了谋定而后动的习惯,并没满地乱找,而是揉着胸口痛处,仔细回想。
“怎么这么烫……”
思考着,他突然发现胸口竟一片火热,而且温度还在快速提升,就像藏着一座火山。
“难道……”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连忙将衣服解开,低头向心脏位置看去。
他一看,就彻底楞住了,胸口上,有一只展翅高飞的紫凰,双眼放出灼灼神辉,似乎能将虚空焚裂。
他不知道,当时被人毒打,紫凰印吸收了他的血液,已经打破了某种桎梏,现在再将胸口硌破,就融入了他血肉之中。
“啊!”
就在他十分惊讶时,紫凰上突然燃起腾腾紫焰,瞬间将衣服点燃,把整个松林照成了紫色。
在紫焰的焚烧下,他痛得撕心裂肺,感觉就要变成灰烬,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昏死了过去,马上就要被紫焰吞噬,烧成虚无。
这时,祖塔城北门数里外,三塔寺中,一个正在睡觉的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如来个蛋,都等了这么久,你着什么急……”
用与清秀相貌完全不符的粗痞言辞骂了一句,和尚一闪消失,几瞬后就出现在方天身边,就像空间被撕裂,直接瞬移而来。
他看上去最多三十岁,不是亲眼看到,谁也不相信他会有这么通天的实力。
不说话的时候,他又变成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不悲不喜,左手拿出一窜圆润通透的佛珠,俯下身子,右掌向方天虚按下去,无数精微的佛篆,流水般向紫凰绕缠去,组成一道巨大的佛印,将紫凰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