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东市公园的人工湖边,罗薇正在坐在木椅上,看着湖水出神。
公孙良怀疑自己给司马正提供了合同复印件,令罗薇大感恼怒,盛怒之下,她给了公孙良一巴掌。事后想想,觉得自己也太冲动了,而冲动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心里太min感了,而她min感的原因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那就是,她的心里始终还有司马正!
司马正和公孙良,是她生命里两个重要的男人,她不想让任何一个受伤害,她有义务想办法去平息两个男人的争斗。她拒绝了丈夫公孙良请她出面做司马正工作的请求,并不是她不想从中调和,而是她受不了公孙良那种轻俏的语气和猜忌的眼神。
十多天以前,她到正大公司去找过司马正,对他进行了苦口婆心的劝说,事后司马正并没有去走访,当时,罗薇认为是自己的劝说起了效果,现在,司马正却变本加厉,到司法机关去控告公孙良,由此看来,司马正是铁定了心要和公孙良斗下去了。
可是,罗薇明白,公孙良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找机会进行报复的,到头来,两人一定会斗的两败俱伤!
要想制止两人的恶斗,最好是先劝说司马正放弃上告,然后,再劝说公孙良停止报复!
打定了主意,罗薇掏出手机,准备给司马正发短信,却听见有人喊她,抬头一看,正是司马正。
司马正从半道上赶回海东市,到处找人打听情况。公安局的朋友告诉他,胡善义是因为涉嫌侵占公款而被经济侦查支队置留进行审查的,一时半会,恐怕出不来。随后,他又约请了税务局的几个朋友吃饭,从他们的口里得知,正大公司被查出的偷漏税额至少在五十万上,如果再按照五倍的罚款,那连税带罚款就得三百万以上,如果交出这三百多万,正大公司的资金链将会断裂,公司将不得不关门。
更为严重的是,税务局的朋友说,这个案子是上边领导亲自过问的,弄不好的话,税务局可能要移交检查院,以偷漏税的罪名起诉他,他将面临牢狱之灾!
司马正心情烦躁,自己跑到公园里,想一个人静一静,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想出个摆脱困境的办法来。他突然发现罗薇一个人正坐在木椅子上出神,就走过来和她大声招呼。
“怎么会这样?”了解到司马正目前所面临的处境,罗薇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天多的时间,事情就变的如此复杂起来。
司马正冷笑道:“这还不都是拜你老公之所赐。”
罗薇有点糊涂:“什么?你是说这是公孙举报的?”
司马正提高了声音:“不是他还有谁?是他和贾正玉狼狈为奸,想私吞本该属于国家和其他股东们的财产,我看不下去,我就到市检察院进行了举报,检察院说他们还没有形成事实,不能立案,我们又到市法院起诉,要求法院依法确认生物公司的大部分财产是属于全体股东和国家的……”
“你是怎么得到合同复印件的?”罗薇打断司马正的话,问道。
司马正说:“哼,我是怎么得到的?这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是老天有眼,是胡善义在路上捡打了一个包,是刘明堂的,估计是被小偷偷了,小偷将钱拿走了,把包给扔了,正好让老胡给捡到了,哼,恐怕公孙良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快就知道了他的阴谋了吧?”
“那,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样来私分这笔巨款?”罗薇皱着眉头问。
司马正愤然说道:“他们先是按照1:0的比例收购小股东们手中的股份,如此一来,生物公司的股东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南海集团收购生物公司的1.8个亿的资金,就只能在他们几个人中间进行分配了,而且,他们在合同中明确规定,南海集团只能将收购资金支付给在工商部门有登记的股东,而就我所知,在工商登记的股东只有他们八个人,而公孙良名下的股份是150万元,按照合同,他就可以得到5750万元!你说,他们如此不择手段的攫取财富,该不该受到惩罚?”
“可就我所知,他们已经决定完全按照原始股份的比例进行分配了。”罗薇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要为公孙良辩护。
“你信吗?”司马正两眼盯着罗薇。
罗薇沉默着,将目光转向了湖水。
有一条群红色的鲤鱼在水里面嬉戏。是啊,她信吗?她当然不信,可是,她是来劝和的,不是来加剧两个男人之间的矛盾的,因此,对于司马正的发问,她只能沉默。
司马正也没指望能从罗薇那儿得到回答,他言辞激愤的继续着说:“现在可好,不但他们没有受到惩罚,惩罚反而来到了我的身上。他们出面做了工作,法院不给我们立案,他们见我不断的控告检举,就害怕了,怕我会坏了他们的好事,于是,就来这一手,先把善义给抓起来,再查我的税,他们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此仇不报,我妄为男人!只要我不被判死刑,我就要和他们斗到底!”
罗薇一声叹息:“唉,你们这是何苦呢?你举报他,他举报你,非要斗的你死我活干什么?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过去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呢?难道你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丝毫的兄弟感情可言了吗?”
司马正义愤填膺:“不是我想和他斗,是他的心太毒了。”
罗薇动情的说:“想想小时候,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无忧无虑,多好啊。有人欺负我,你们俩就像大哥哥一样护着我,我多么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啊。”
司马正惨然一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司马,你就听我一句劝,你们不要再斗下去了,这样下去,你们俩会两败俱伤的。”罗薇哀求道。
司马正长叹一声:“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世间所有的人不知道我为了什么,但是,你不应该不知道。他早已经把我的心伤透了,他把我一生的幸福都给我抢走了,现在,也该是他付出点代价的时候了。”
“世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还是没放下。”罗薇忧郁的说。
“不是我没放下,是他不给我放下的机会!”司马正恨恨的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