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飞快。
舍瓦的心随着车的飞驰稍稍平复了下来,看看公爵比刚才好了一些,但仍然脸色苍白,自己的心跳刚才一直处于加速状态,现在才稍微好一些,但是看看“雇佣公敌”组织的这两个人,居然脸不变色心不跳,不由得在心中油然而生出一丝敬佩之情,于是问了“无箭”一个问题:“你们组织的加入,都需要什么条件?”
“无箭”和“狂车”都笑了,“无箭”倒是挺直白:“你这吃官饭的大队长,不是想加入我们吧?”
还没等舍瓦说话,“无箭”又继续问了个问题:“你今年多大?”
“我30岁。”
“噢,30岁做到卫队长,也属于很厉害了!”
舍瓦知道“无箭”有些安慰的意思,“无箭”用手指指了指“狂车”和自己:“我22岁,‘狂车’25岁。”
“哦,那你们的头儿多大?”
“他今年20岁,他叫‘破军’!”
“居然这么年轻?”舍瓦瞪大了眼睛:“不过你们不会以年龄来判断人吧,不会超过30的都不要吧。”
“呵呵”,“无箭”又笑了,“不会不会,你如果真想加入的话,回头问问我们老大‘破军’。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他不光会考察你的信仰,还会考察你的资质,哈哈哈!”
车转眼到了桑图尔大街,只要开过这条街,就进入郊外了。
但就在经过路口的时候,红灯亮了,“狂车”不得不踩了脚刹车,把车停下。
对面的拐弯处停着一辆车,英菲尼迪FX35,很经典的跑车款,车前面站了一个人,戴着墨镜。
舍瓦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戴墨镜的人好象不慌不忙的,感觉不太对劲,虽然衣服是很休闲式的西服,但他的脚上穿着很正式的系带皮鞋,而且他的休闲劲儿好象是故意装出来的,左脚倚在车前盖上,右脚轻轻点着地,手里拿着一杯饮料,像在等人又像在找人。
舍瓦看了“无箭”一眼,“无箭”早觉察出了不对劲,用手紧紧拍了一下“狂车”。“狂车”会意,连续按了两下喇叭,意思是可以算是打招呼,也可以算是一个试探。
可是,这个戴墨镜的人好象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喝着饮料。
就在这时,左前方也缓缓驶来了一辆黑色的大切诺基,右边突然象从地下冒出来似的,有三四个人都站在了人行横道上。
本来空荡荡的路口,一瞬间多了这么多人,而且看上去都非常的怪异。
“狂车”和“无箭”一下子紧张起来,一变灯,“狂车”就猛轰油门,车拐出一个大弯,轮胎紧扣着地面磨擦发生刺耳的声音,车向着离郊外反方向的路口开去。
一连过了两个路口,看看那些车和人并没有追来,大家都略微放下了心,长舒了一口气。
但“狂车”仍然把车开得飞快,卷起一阵风,把路两边落地的树叶大多带得飞离了地面。
舍瓦发现“无箭”一直在注意看街道的两边,只见临街的很多窗户都几乎在同时拉开了窗帘,却是很短暂的几秒钟后,又几乎同时拉上了。
估计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想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还是担心自保又缩了回去。
就在此时,“无箭”却示意“狂车”把车停下来,舍瓦有些不解,“狂车”倒是心领神会,狠踩了一脚刹车,悍马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车有些斜,却稳稳停在了路的当中。
舍瓦向前看了看,阳光正强烈。正想着,“无箭”忽然用一只手掌挡住了他的眼睛。
舍瓦正想出声询问怎么回事,却发现“无箭”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张开了一条缝。
透过那条缝向前看去,就在不超过十米的地方,有一条纤细的类似金属的线,横在路上!
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到它,可用手这么一挡,从指缝中就能看到阳光照得它在闪闪发亮。
“发丝雷!”,舍瓦叫出声来,一下意识到了对手的强劲。
“无箭”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狂车”,向后指了指,又向左指了指。
“狂车”很快明白了“无箭”的意思,挂了倒档就往后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突然把方向盘猛地向右打满,车的屁股猛地一下全部调到右边来,然后挂上前进档,猛踩油门,车子向着刚才那条被金属线阻挡路的垂直方向飞驰而去。
经过了刚才金属发丝雷的惊惧,舍瓦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这条路上再有发丝雷怎么办?
他偏了偏头看了看“无箭”和“狂车”,两人都严肃地紧盯着前方,没有放慢车速的意思。
“无箭”手搭凉棚,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一直紧盯着前方看,时刻关注阳光的照射。开过了很长一段后,没有再发现“发丝雷”,车上人的情绪才稳定了些。
车驶到了转角的威士利大道上,依然开得飞快,发动机发出急促的轰鸣声。
几乎和刚才那条街一样,听到车的轰鸣声后,临街的很多窗户也都拉开了窗帘,又很快拉回去。
就在这时,“无箭”斜眼看见左前方有一扇窗帘拉开后没有关上,而且窗户被推开了一条缝,因为正好对着阳光,推开的小缝反射出一道强烈的光,显得特别的刺眼。
“不好!有埋伏!”“无箭”大声地预警,那条小缝推开的当口,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舍瓦急忙一把摁住公爵的脑袋躲在车座下面。
“狂车”急了,猛地向右打轮,车子只差一点儿就撞上了右边的树,再猛地向左打回来,车子急剧划出一道弧线。
也就是在这时,只听见一声脆响,一颗子弹在刚刚躲过去的地面上溅起了火星子!
“回去!‘狂车’,回去!”“无箭”大声提醒着“狂车”,自己半侧着身子用两边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两边。
“狂车”很快挂了倒档就往后直开,走了二三十米,经过一个较宽敞的地方,猛地把方向盘打向左,快速倒向左后方,再原地把方向盘向右打死,挂上前进档就往右狠拐,车轮象长在他手里一样,左右晃动到极致,然后迅速调整方向、加速运行。
车子快速地驶向刚才路过桑图尔大街反方向的转口,就在这一瞬间,听见了一声闷响!
“快走!”“无箭”发出了大声地吼叫!
“狂车”几乎把脚完全陷入了油门里。舍瓦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枪响打出的地方,一个大网发出“呯”的一声沉响,“嗽”的一下把把右后方整个大树紧紧包住了。
“妈的,结网弹!”
“‘狂车’,两边晃动车,一定不要让结网弹打中你的正前方!”
悍马象一只久困的斗兽,发出了近乎凄厉的嚎叫声,“狂车”把驾驶技能发挥到了极致,一会儿把方向盘打死向左,一会儿打死向右,车子左右摇摆着,尽可能影响身后那个狙击手的判断。
“无箭”看到了左前方有一个红色的电话亭,就在“狂车”拼命把车子向左晃的时候,“无箭”忽然喊了句:“停!”
车子左右摇摆着,“狂车”的右脚始终在刹车和油门中飞快点移着位,一听到叫停,“狂车”就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车很快站住了,但还是带着很大的速度,车头已经紧紧贴上了电话亭。
几乎没有停顿的时间,“无箭”又大喊了一句:“走!”
“狂车”的脚已经是下意识地猛踩着油门,方向盘猛地向右打。只听又是一声闷响,就象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猛击了心脏一下。
“砰!”就在车尾刚刚离开电话亭半米的距离,又有一阵巨大的风卷过,结网弹结结实实地打中了电话亭。
这是纯铁制的电话亭,可被大网网住后,巨大的力量把电话亭带离了地面,象一个积木一样在地面上翻着滚,而且越缩越小,显得那么无奈。
“狂车”刚想喘口气,“无箭”好象一只警觉的兔子一样,用手指着正前方,让他快速改变方向:“‘狂车’,别左右晃了,直接朝正前方开!”
“狂车”迅速把车摆正,死踩油门,车子的转速一下由最低提升到最大,四个排气管喷出了薄雾似的烟。
应该快出了狙击手的射程了吧,“无箭”给了个手势,让“狂车”稍微慢一点。
可“无箭”很快后悔了自己的判断,连续两声闷响,狙击手连发了两颗结网弹,大家都惊恐万状地看到两个大网直扑而来。
在几近绝望的时候,“狂车”用疯狂的速度在万分之一秒时躲开了,两个大网都打在了距离车子几乎只有一米的树上!
“哗啦”,两个大网都迅速收紧,一个把树冠紧紧包住,一个缠住了整个树干。
网发出了巨大的紧缩力,把两棵大树紧箍得象旗杆一样。这种巨大的力量产生了巨大的声响,而且那种擦身而过的感觉,太惊惧了!
“‘狂车’,把车停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