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欠彼此一个说法,所以才会无休止地徘徊在这条任务线上!”如涅槃重生的石小川一脸凄凉之色,目光中却充满坚韧不拔。“我曾无数次怀疑过,一个模糊所有时间概念的任务,怎么可能成为学员组必须完成的毕业论文!”
发现石小川又开始口无遮拦,田晓晨试图阻拦。“队长!你疯了!?”
石小川摆了摆手,看看身边周围的兄弟们。
“直到有一天,我们的卫生员失踪。我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如果任务没有终结,我们会一次又一次地开始,开始,再开始!所以,我要完成它!然后,带我们的兰小雨回家!或许,我们当中会有人走不到任务终点!但请相信我,不论你身在何方,还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带你们一起回家!”
整座大厅一片寂静,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一番慷慨陈词,换来所有人的注目礼。
“全体都有!立正!敬礼!”
那一刻,那一个个笔直的身影巍峨得象一座座山。
候拥军慢慢放下手臂,走到石小川近前露出一丝苦笑。“我依稀记得,当年也曾被困蜂巢之中。只是...只是...”
石小川没问只是什么,静静聆听着。
候拥军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所说得每一个字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当年被困其中,弹尽粮绝数日!紧要关头,是队长!他用他的血消弭了这一切!”
候拥军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至于后来发生什么,真的记不起来了。当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军区医院里。我再也没见到过他!他承诺无论如何都会带我们回家!我们回来了,可他!可他却没回来...”
话到此为止,候拥军已经再也说不下去。抬头仰望着,那些如流星般划过光点。
那一刻,石小川明白了候拥军的难言之隐。真正的痛苦没有留给那些牺牲者,而是留给那些还活着的人。看着情同手足的兄弟变成一座座丰碑,内心的痛苦挣扎会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爆发。
那一刻,石小川突然想到龙之青的一番话。这里没有教官,也没有学员。有的,只是情同手足的兄弟!而作为曾经的顿悟者,他们的任务只是找到并唤醒那些顿悟者,然后,携手再一次踏上征程!
或许,顿悟者和唤醒者以前并不是这么称呼,而是延用更正规的名字。但这已经不重要,因为使命!我们只需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就够了!
作为新生顿悟者领袖人物的石小川后来才知道,曾经的顿悟者和被唤醒的顿悟者之间并没有先后等级高低之分,唤醒者们会根据后进顿悟者的等级进行重新排序。总有一天,这些后进顿悟者也会成为唤醒者。
如果后进顿悟者的先天等级高,唤醒者们会自觉跟随而不会替代。这是因为,唤醒者和顿悟者属于一个级别。至于再往上或者往下,应该还有另外的等级划分。由于石小川没有接触过或是他并不想说,所以在此无从考究其他等级的名称。
请相信,他们一直都在,并且一直都在守护着炎黄子孙的血脉。也许他们就在你的身边,也许你就是那个未被唤醒的顿悟者。当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他们会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我见过他!”石小川走到候拥军的身边,抬头注视着那些一闪即逝的光点。“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噢!?”
对候拥军而言,恐怕再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让人感动的了。就算那首闻所未闻的广陵散,也不及此时奏响的世间最华丽乐章。
候拥军使劲擦擦鼻子,一副疯癫的样子拽着石小川的胳膊,问:“在哪儿能见过他!?快告诉我!”
石小川确实认识候拥军提到的那位老兵,却不知道英雄下落。甚至老兵的传说,也仅是刚才听候拥军说得这些。但他知道肯定有人清楚,代理校长龙之青!龙教官要是说不知道,鬼都不信!
“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这些!”石小川说完,充满歉意地笑笑。
有这些话就够了,难道不是吗!?只要知道那个人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就够了!候拥军十分体谅不能说得苦衷,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突然给石小川一个熊抱。
“兄弟们之间从不说谢谢,但我今天还是要说一声,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真情流露,让石小川感动莫名。拍了拍候拥军的后背,低声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候拥军一愣,猛地推开石小川,惊呼道:“你这是违反规定!”
望着对面这个笨蛋,石小川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些什么好。都瞪着三猫六只眼看着呢!你小子想害死我啊!
“龙教官肯不肯告诉你还另说,你激动个毛啊!?”
“喔!也对!”候拥军说完,哈哈大笑。笑声中,显得格外轻松。
战术小队被困,候拥军纠结的原因就是知道如果把破局秘密说出来会害死石小川。为苟活而牺牲战友,传出去令人不齿!还有何脸面活着!?直到他听到石小川说出的一番话,才终于明白这是队长的选择。只为那句简单的承诺,我会带你们一起回家!
原来,我们每个人都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一刻的到来,并且为此时刻准备着!
候拥军随后说出破局方法,内心的痛苦已无以复加。明知这就是队长的责任,却总觉得这是再一次牺牲战友拯救自己。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不需要人牺牲!
笑声中,石小川慢慢抽出背后的天枢刀。
发现情况不对,田晓晨抢步上前一把抓住刀锋。“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石小川没敢把刀抽回来,只因攥住刀锋的手用力过大有些颤抖。“我靠!没这么悬吧!?给我松手!听到没!?相信我,没人会死!难道你刚才没听见?破局,需要侍卫长之血!愁死我了!来人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