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准备的东西很全,没有出现错漏。阿鲁清点完就对着李大富点了点头,李大富将钱转入男人的账户,接着就想要离开。
男人放下账簿说:“小伙子,我听晓雅讲了你们在那村子里的事情。”李大富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下,男人又说:“年轻人喜欢惊险刺激没什么,不过你最好也不要太沉溺其中。把自己捧到了那么高的位置,小心真有一些恶毒的东西找上门来。”
李大富没跟对方争论,皱着眉和阿鲁离开了这家店。回去的路上李大富暗自生着闷气,曾经将身份告知给余晓雅等人的时候,李大富可是千叮万嘱说过这件事要保密的。谁曾想余晓雅回来后转头就把他给卖了,李大富发誓从今以后要是再和余晓雅有所瓜葛,那他这辈子就生不出儿子来。
阿鲁估计也对余晓雅的行为有些生气,一路上没跟李大富聊些什么,二人默默的开车回到了城东郊区的家里。杨老看见两个行李袋里的东西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大富坐在沙发里,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一些,喝着茶跟杨老说:“杨老,我在买东西的时候碰见了一个熟人。”
杨老对这话题好像不怎么感兴趣,李大富自顾自的又将他关于张光军的遭遇推测说了出来,杨老这才表现出了一丝在意。
杨老捋了捋胡须说:“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平常对鬼神之说不在意的话。那他真有可能在最近碰上了什么东西。”
阿鲁坐下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李大富哈了一声道:“那家伙扣了我三个月工资,如今碰见这事也算因果报应。他要真是碰见鬼了,就让那鬼好好教训教训他,也算是让他得到一些惩罚吧。”
“哼!”杨老面露不悦,呵斥他道:“身为地府人间判官,你理应斩妖除魔为民除害。为了一己私欲见死不救,你这样的行径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有何区别?”
看着杨老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李大富一阵头大,忙起身摆手说:“您老也别教训我了,我这就去查查怎么回事成么?”
“滚吧!”杨老动了真怒,爆了一句粗口出来。
李大富无声冲着阿鲁示意,阿鲁见此起身欲要和他一起离去。杨老却说:“阿鲁不能走,我有事要吩咐他去做。”
阿鲁冲着李大富耸肩,最后李大富只能是无奈的一个人出了门。
李大富没有驾驶证,阿鲁这几天虽然教了他,但他也不敢拿马路上无辜的行人性命去开玩笑。打车到了曾经工作过的大厦,李大富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张光军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不过站在门口他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找了个人一问他才知道,原来张光军从昨天开始,就请了为期一个月的长年假。
李大富出了大厦给张光军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张光军的声音显得十分惶恐也有些有气无力。李大富问张光军的家庭住址,张光军初始时显得很迟疑,但最后却也还是告诉了李大富。
到了张光军家的小区,还没等进门,李大富站在楼门口就感觉这个地方出了问题。
小区里其他的地方燥热难耐,但是在张光军家的这栋楼,却是一阵阵的阴寒刺骨。北方的天气虽不及南方炎热,但在这夏日也依旧让人难忍,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李大富浑身情不自禁的打寒颤。可见张光军家所在的这栋楼,到底是有多么的邪了。大白天已经是如此,李大富真不知道到了晚上,这地方会出现些什么东西来。
李大富上了楼,张光军为他开了门。一进屋,李大富就看到了挂在正对门口墙壁上的八卦镜,目光四处一打量,他又瞧见了挂在其他墙上的折叠成三角形还绑着红绳的那些黄纸符。
张光军招呼李大富坐下,又给李大富拿了瓶可乐,坐在李大富对面,看了看周围的摆设讪笑不已。
李大富说:“张经理,你这是——”
张光军强颜欢笑说:“最近感兴趣,买回来摆着玩的。”
李大富呵呵一笑也不点破,开了可乐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身子更凉了,“张经理,你爱人和孩子呢?”
一提到妻儿,张光军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一些,嘴角勉强的牵扯了两下,却是最终也没笑出来,“你嫂子上班呢,孩子这几天去她奶奶家了。”
李大富哦了一声,起身在张光军家转悠了起来。张光军对他的举动不明其意,但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是注视着他在客厅里一个劲打转。末了,李大富重新坐回沙发上,指着客厅的南面窗户说道:“你看外面的太阳多大,怎么你家屋里这么冷呢?”
张光军浑身一抖,脸上有点薄怒道:“小李,虽然我以前有点对不住你,但是玩笑你也不能乱开——”
“我可没开玩笑,你瞅瞅你自己穿的,”李大富指着张光军身上穿的羽绒马甲,“是个正常人大夏天也不会穿这么个玩意。你倒是跟我讲讲你家里怎么回事?”
张光军忽然站起身,指着门口对李大富喝道:“我家不欢迎你,你最好赶快离开,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李大富站起身朝门口走,一面走着,他一面指着墙上的黄纸符和八卦镜说:“刚刚咱俩可是在一家店里买的东西,我觉得但凡你脑子灵活一点,都应该明白我了解什么。本来我来你家是想帮你来着,可你要这么死鸭子嘴硬,那我也没有辙。”
说着,李大富已经走到了门口。眼看着他就要开门离开,张光军的说话声,也终于是如他所料般响起了。
“等一等。”李大富顿下动作,回头看向张光军。张光军颓然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搓着手说:“你真对那些东西了解么?”
李大富撇撇嘴,回到沙发旁坐下道:“了解不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帮到你。”
张光军闻言面上闪过一抹失望,不过最后他也没再赶李大富走。苦笑了一下,他低声说道:“这事,真得很邪。”
他说了这一句就陷入了沉思,伴随着他开始回忆,李大富观察到他的额头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不过这很明显不是热的,因为他一面冒着汗,一面开始裹紧身上的羽绒马甲。
到了最后,张光军眼里只剩下了恐惧,而他脸上那些浅浅的皱纹,也开始因为面容的扭曲,诡异的如同活过来的蛆虫一样蠕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