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富说的十分恳切,阿鲁听了不疑有他。
周尔虽然对李大富还怀有强烈的敌意,但是无奈知道自己身中尸毒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所以最后也没有过于纠缠李大富。
至于余晓雅,此时这个女孩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而张强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儿为余晓雅争取到治疗时间,所以在李大富决定加紧上路的时候张强并没有出声阻拦。
一行五人,在墓道里再次前进。这一走,五人并没有遇到多少的危险与艰辛。如李大富猜想的一般,按照阎王爷的指示,这条墓道走到了尽头,便就是进入了将军墓的前殿位置。
进入前殿,李大富听见众人松气的声音。几个人的脸上都是浮现了一些喜悦的笑意,但却是没有再次耽误下来,而是选择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将军墓。
进入将军墓的时间,大概是上午的七点钟左右,如今出了将军墓,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这一次在将军墓中的历险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无疑在下面见识到的东西,给几人都留下了非常深刻、并且难以磨灭的记忆。阿鲁上车打火的时候,手掌还不自觉的打着颤,李大富帮着对方将车子打着,最后才拉着余晓雅回到了伏虎村。
回到伏虎村,阿鲁首先找来了一位村里的老者,这老者据阿鲁说,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精通医术不说,还会很多降妖除魔的秘术。本来李大富对这话并不相信,但是在那老先生提出要几人准备糯米水之后,李大富便对阿鲁的判断有些信任了。
糯米,能驱除尸气,做为鬼怪生物的一大克星,糯米水浸泡身体,则能驱除身体当中所中的尸毒。李大富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方法,但却因为周尔的抗议,才不得不让阿鲁去将这位老先生请了过来。
时间已经耽搁了不少,几人在听得老先生如此吩咐过后,便就是手忙脚乱的准备起了糯米水。
趁着这个功夫,阿鲁拉着老先生的手聊了起来。
“杨爷爷,村子里的村民们——”
“都去了!”
阿鲁脸色变了又变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老先生捋了捋白须,一脸愁容,李大富在一旁插嘴说:“这事,要从那个引诱你和余晓雅的女鬼说起。”
杨老先生和阿鲁同时看向了李大富,就连忙活着糯米水的周尔和张强,也都是不约而同的动作有些停顿,朝着他看了过来。
李大富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我现在得跟你们坦白,因为不讲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有很多地方都解释不清楚。这些事关系非常重大,我希望你们听过之后能保密,并且以后再见到一些灵异的事情,不要上杆子自己去找麻烦!”
周尔催促,“废话真多,我现在就要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大富瞄了一眼被张强抱进大水缸里的余晓雅,吸了口气,回忆着这几天的经历,跟众人娓娓道来:“事情的经过,要从几天前的一场车祸说起。那天本来我晚上在上班,却忽然想起手机落在了家里。回家的途中我被一辆车给撞死了,最后到了阴曹地府见了阎王,阎王就让我当了人间的地府判官一职!”
“地府判官?”杨老先生听到这个词,脸色一阵变幻,李大富瞧出异常,问对方道:“老先生,您知道什么吗?”
杨老先生明显踟躇了一下,不过最后在李大富等人的目光注视下,却还是点了点头,声音沉重的说道:“地府在人间的判官,我的确知道一些。村子后面的山上有座将军墓,里面葬着的墓主人,生前就是一位在人间行走的地府判官!”
李大富眼睛一亮。周尔和张强,则都是一脸的将信将疑。只有阿鲁好像发现了新世界一般,脸上悲戚的表情减缓稍许,取而代之的则是充盈了一种兴奋和期许。
杨老先生没有在意几人的表现,站起身来到了李大富身边,摸了摸他身上伤口的血迹,用两根手指头捻了捻,最后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是了,极阴之体,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地府判官!”
只是捻了一点鲜血,就能借此判断出对方的体质,李大富为杨老先生的手段感觉到惊奇。
杨老先生重新坐下,看着李大富,并冲他伸出了手。李大富不明其意,杨老先生笑着说:“在墓里,没拿出什么东西来么?”
李大富恍然,掏出了那本皮书。不过在交给杨老先生的时候他明显有些迟疑,倒不是他对这皮书有什么贪欲,只是因为在这皮书的最后一页,有着一幅能唤起他关于母亲回忆的图画而已。
“放心,我只是看看。”杨老先生又笑了笑,李大富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讪笑两声。
杨老先生接过皮书,吩咐李大富几人先泡一泡糯米水。李大富几人尊照对方的嘱咐,脱去了衣服,各自在几个大水缸里面泡了起来。
杨老先生看书期间,阿鲁和李大富从水缸里出来了一次。由于余晓雅是女儿身,几人为她换衣服不太方便,故此只能让她穿着衣服泡。余晓雅的衣服沾染了很多尸液,解除尸毒需要比他们更多的糯米水。
帮余晓雅换好了糯米水,眼见余晓雅的面容恢复了一些血色,李大富等人不再担心,一起在水缸里看向了仔细阅读皮书的杨老先生。
杨老先生看的很仔细,李大富注意到对方看最后一页的时候,还更加细致的找来了一把尺子去测量那幅图画。
李大富心里谜团更多,最后当杨老先生终于放下了皮书后,李大富急迫的开口问道:“老先生,您看出什么了?”
杨老先生叹息一声,却是没有直说,而是沉思了一小会儿,这才开口,“我杨氏一族,为将军守誓数百年,几代在伏虎村生活,如今这使命算是要到头了!”
“杨爷爷您说什么呢?”阿鲁瞪着眼睛,捞水往脖子和脸上泼。
杨老先生慈祥的看了一眼阿鲁,笑着说道:“我在村子里生活了几十年,很多娃娃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前几月开始我觉得山上有些古怪,可是却因为誓言无法接近古墓,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那些娃娃上山”说着说着,杨老先生那双浑浊的眼里,便是淌出了一行热泪。
李大富看得心有不忍欲开口劝慰,可杨老先生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又一次的开口说了起来,“全村七十八户,总共三百七十二人,除了老的走不动路的、小的不适合上山的,基本上这几个月里,能上山的都上山去了。有的目的不明,有的则为了寻人,但最后他们的结局,全都是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