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珠拍着小手说:“死醉虾,不骂你你就不出来,本小姐一骂,你就乖乖出来了,哈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笑了,只见来人驾驶竹筏将近鱼头礁时,猛然将手中长浆向水中一插,竹筏的来势立刻缓下来,来人双脚在竹筏上一点,借着来势身形飞起,两个起落,飘然来到凉亭里,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显见轻功不凡。
来到凉亭里,众人才看见,他的后背还背了个金色的大葫芦,里面显然还装满了东西,不用猜,众人都知道,里面必定装满了美酒无疑,否则怎当得起小醉侠的名头。
见到来人,慕容明珠忽然脸上微微一红,现出羞涩之色。
来人便是丐帮少有的年轻高手,江湖人称小醉侠的姚立君。
丐帮这些年来实力逐渐衰落,帮中绝技不断失传,高手如凤毛麟角,青黄不接,但难得的是,近两三年却冒出一个年轻高手,这便是小醉侠姚立君,据说姚立君现在的武功已经超过了现任丐帮帮主董家立,乃是丐帮第一高手。
姚立君来到凉亭,先给诸位逐一拱手告来迟之罪,然后说:“在下来迟,并非无故。”说着用手一指湖中竹筏和小船说:“我在湖中遇到一件奇怪之事,故此来迟。”
众人看小船上的那人,一身黑衣,布料裁剪都是上乘,显然身家不菲,此时他依然双目紧闭,坐在船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但仔细看,却能看见他胸口缓慢起伏,频率极低,显然内力悠长,不知在练什么神功。
慕容玉珠疑惑地看看小船,又看看姚立君说:“此人是谁,坐在船上干什么?”
众人也疑惑地看着他,姚立君故作神妙地一笑说:“玉珠妹妹的问题,在下也想知道,可惜无人相告呀。”
玄明说:“这是怎么回事,立君兄何不叙说一番,以解众人心中之惑。”
洪姣姣也说:“小醉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不然玉珠妹妹可不答应,说不定又要拧你的耳朵。”
姚立君一吐舌头说:“说,说,我这就说,故事是这样滴。”
我刚才从湖中向这边赶来时,穿过一片芦苇荡,就看见这条小船停在湖中,上面空无一人,正在奇怪时,只见此人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翻身上了小船,令人惊异的是,此人虽然是从水里出来的,身上却没有一点水迹,全身上下都是干干的。
此人上了船,马上端坐船中,摆出现在的这个姿势,一直到现在动都没动,我靠过去喊了他两声,他应也不应,咋一看我还以为他死了,又摸了他的脉,一切如常,真不知他在搞什么鬼,我怕他有什么意外,就把他的船拖来了。”
慕容玉珠一吐血红的小舌头说:“从水里钻出来身上一点不湿,难道是水鬼鱼精不成?我去看看。”说着第一个跳下鱼头礁,跑向小船,慕容明珠连忙喊:“妹妹小心,不要碰他,也许他在练功,不容打扰。”
众人听了姚立君之言,也觉新鲜,纷纷下了鱼头礁,都上了竹筏,观察小船上之人。
船上之人很年轻,看外貌还不到二十岁,相貌清秀,面色红润,周身果然是干的,一点水迹都没有。这时,慕容玉珠已经跳上小船,伸手摸了摸那人的额头,手腕,然后回头向众人扮了个鬼脸。慕容明珠连忙小声叫道:“回来,不得打扰异人练功。”
玉珠又摸了摸那人的衣服,才回到竹筏上说:“那人一切正常,好象在练什么功法,真是奇怪。”
宫雅忽然纵身一跃,上了小船,小船只是微微一晃,站在竹筏上的玄明不禁暗暗吃惊,宫雅倩平时从不显露武功,看她今天的这一跃,轻功之高,竟然不在自己之下,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宫雅倩站在那人面前,仔细看着他,他依然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呼吸极其悠长平缓,其他也看不出什么异象,宫雅倩看了许久,一言不发,返回竹筏,众人看她面无表情,也不知她此意为何,只有玄明笑着道:“宫小姐轻功超凡,在下佩服。”
宫雅倩没有说话,但青冥公子朱青一却哼了一声。
众人看不出什么头绪,又返回鱼头礁,
慕容玉珠第一个开口:“醉虾,你的消息最灵通,就说说看,刚才我们在猜测去年八月大江边群雄围攻魔门奇才新月的那一战,新月究竟死了没有?”
姚立君见众人探询的目光都望着自己,不禁有些得意地说:“这个事情,目前恐怕只有问我才又答案了,本来我们丐帮消息堂对此也难以猜测,但就在上个月,关于此事出现了新的情况,我们丐帮消息堂是第一个知道此情况,所以说你们问我是问对了人。”
朱青一不满地说:“姚兄不要卖关子好不好,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新月究竟死了没有。”
姚立君笑道:“朱兄弟莫着急,我这就说,去年新月在遭群雄围攻之时,他并非只是孤身一人,身后还有两个女人。”
慕容明珠说:“哦,还有此事,江湖传言中好象从没有提到还有这么两个女人,是什么人?”
姚立君答道:“为何江湖传言中很少有人提到这两个女人,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其中一人曾经是品刀山庄叶丛飞的爱妾,叫白玉,后来和叶丛飞另一名爱妾银琴一起被魔门炼欲宗捉去,炼欲宗逼迫二人在大江的画舫上**演奏琴箫,大大羞辱了叶丛飞一番,被品刀山庄视为奇耻大辱,所以流传出来的说辞中一般没有提到这两个女人,那是品刀山庄施加了影响之故。
宫雅倩问:“那两个女子现在何处?”
“本来那两个女子武功平平,而且开战之前,新月就令二女先行离去,二女并未参予此战,因此我们丐帮对她们的去向也未关心过,但就在上个月,情况发生了变化,有人花重金委托我们的消息堂当涂分堂调查此二女的下落。
这一调查,我们才发现,这两个女子中,另外一人居然是灵体,当时被蜀山派无忧长老一眼看出她灵体的身份。”
宫雅倩再问:“灵体是什么人?”
姚立君这一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身后的金色大葫芦取下,打开盖子,顿时酒香扑鼻,他用盖子接了酒,一口喝干,长出了一口气。
急得玉珠连忙催促说:“你快说呀,少喝两口,看姐姐都不高兴了。”慕容明珠顿时脸又红了
洪姣姣突然说:“我知道灵体是什么,传说灵体是幽灵在得到某种机缘之下,死而复生,再世为人,被称为灵体,灵体要吸取人的阳气才能生存下去,因此常害人性命,蜀山派就擅长对付灵体,还捉了灵体去修炼法器。”
姚立君接着道:“洪姑娘说的不错,新月身边的另一个女人就是灵体,据说美艳异常,令人一见心动。”
宫雅倩说:“那两个女人下落如何?”
“在新月被击败坠江之后,无忧道长带着四名弟子以及品刀山庄的几名弟子一起去追赶那两个女子,终于在一个破庙中将她们包围,最后白玉被逼自尽,那个灵体也被无忧道长的法宝捉去了。”
宫雅倩忽然松了一口气说:“可怜我们女子,红颜薄命,唉。”
洪姣姣说:“委托消息堂调查她们两个下落的是什么人?”
姚立君看了她一眼说:“洪姑娘是应当关心此事,新月当日可是中了万宫主的催眠暗器,如果他还活着,可要当心他的报复。”
慕容玉珠说:“你不要打岔,快说正事,委托你们调查的是什么人,难道就是新月?”
“那人看容貌四十岁上下,但是,我们消息堂的人一眼看出,他是易了容的,只是易容手法拙劣,根本瞒不住我们丐帮的人,但如此一来,他究竟长相如何,年龄多大,就看不出来了。”
玄明忽然开口:“如此说来,还无法断定他就是新月,他究竟是死是活,还是判断不了。”
姚立君说:“不错,仅凭此事无法断定新月的生死,不过,我们将打探的消息传递给来人之后,仅仅四天时间,川中蜀山派山门之地,万仞山上,在一个风雨之夜里,一名神秘的高手单枪匹马杀上山来,以一人之力,击败蜀山派数百弟子,连毙蜀山派数名高手长老,攻破蜀山派数十年来精心改进的阴阳九宫八卦大阵,打死打伤蜀山派弟子无数,还一把火几乎将门派建筑全部烧毁。
就在蜀山派无人能敌来人,眼看全派中人将要被大肆屠杀之际,那人不知是何原因忽然住了手,只是要蜀山派以后在江湖上不得招惹他,便转身离去,使蜀山派免了一场覆灭之劫。此后,蜀山派发出警急召唤令,要参加白道联盟的三位长老及跟随他们的三十多名弟子立即回山,现在蜀山派在白道联盟里的人已经全部退出,返回蜀山派。”
玄明立即接着说:“来人是谁,探听到了吗?”
姚立君摇头:“此事在蜀山派中严格保密,我们只探听到这么多,对于来人的身份,始终打探不到。但是联系此事的前因后果,可以推断,来人就是新月的可能性极大。”
铁浩然插话说:“这么看来,此人是新月无疑了,此人不死,江湖必将有一场大劫难。”
玄明说:“从这两件事来看,现在虽不能肯定此人就是新月,但**不离十,如果这次天晨和秦威扬的决战之时,他混入观战的人群之中,待两人都精疲力竭,两败俱伤之时,突然发难,全力一击,则秦大侠危矣。”
慕容明珠道:“不错,这个新月的武功既然如此高强,他全力出手,无人能够阻挡。我刚才忽然想到,新月这么长时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一是可能在养伤,二是说不定就在等这样一个机会,只要他格杀了秦大侠,天下再无人能够制衡他,他此时不露面,就是要让秦大侠没有防备。”
慕容玉珠突然抢着说:“如此说来,我们要赶快将此事通报秦大侠,让他有个准备才是。这个新月果然阴险狡猾,我们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宫雅倩皱着眉说:“据我了解,魔门三宗的人从未公开宣称新月是魔门弟子,新月也不曾公开和魔门之人一同行事,不知他这魔门中人的身份是如何确定的?”
玄明在一旁看着宫雅倩皱眉的表情,心中不禁暗叹,她连皱眉之时,也皱得与众不同,那般好看,真让人爱煞了。
青冥公子朱青一偷眼看着玄明专注地看宫雅倩的眼神,心中狠狠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姚立君说:“当初认为新月是魔门中人,也是众人的推断,一是跟随他的两个女人中,其中之一的白玉曾被魔门炼欲宗掠去,不知为何却在新月身边出现,显然他与魔门关系非同寻常,二是去年白道联盟在大江边伏击日月宗时,本来大获全胜,只剩下日月宗长老单百合还负隅顽抗,武梦华武大侠和乌风草乌大侠准备活捉此人。
这时新月出现,救下单百合,而且看起来两人十分相熟,当日无一人敢向新月出手,眼看着他们离去。此外,后来在大江边包围新月之时,曾经问他是否就是魔门弟子,他并未否认。由此判断,新月也许是魔门中人。”
宫雅倩思索了一下说“他身边的白玉是炼欲宗掠去,在大江边他救的是日月宗长老,如此说来,新月未必就一定是魔门的人,也许只是和魔门有些渊源,姚兄以为如何?”
姚立君道:“不错,有这个可能。其实,据我们消息堂的调查,说新月是魔门之人,主要是品刀山庄放出的风,我在这里私下说说,很可能根子就在白玉身上,是叶丛飞对于新月怀有夺妻之恨而故意为之,所以说红颜祸水,果然一点不假。”
他此话一出,慕容玉珠立刻恼了:“死醉虾,红颜怎么就是祸水了?我姐姐不知被谁称过红颜知己,难道也是祸水不成。”
慕容明珠连忙拉了拉她的手,却被玉珠一把甩开说:“姐姐你别拉我,你若是让人欺负,我可不答应。”
玄明连忙说:“姚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信口开合,现在凉亭中的几位侠女,哪一个不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怎么说是祸水,连我也看不过去。诸位说是不是。”
铁浩然“哈哈”大笑说:“不错,这几位都是贤淑温婉,通情达理的姑娘,怎么来祸水之说,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该罚,该罚”
其他几人纷纷应和,一时间姚立君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