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新月在街上随便买了些早点吃,然后回来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去慈安堂。飘逸山庄目前正在大办丧事,忙得不可开交,这些事情新月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下午他还要去知府大人那里,看看周黛云的情况怎么样了。
收拾好金针等使用的物件,他看看那紫色的匣子,想了一下,这个东西也算是一件宝物了,为了它死了这么多人,还是将它随身携带妥当一些,他正要把它放进包袱里,就听到了小院传来了敲门声。
新月想了一下,刚才走到小院处的脚步声应当是个女子,不知是谁,自己只能分辨出小倩的脚步声,想起小倩的惨死,他心中一阵黯然。
走到院子里,打开门一看,门口红影耀眼,一个高挑健美的女孩面色含羞地看着他,原来是让他总有些尴尬的谢红叶,他连忙将她让进屋子,然后烧水泡茶。
谢红叶看着桌子上的包袱说:“先生要出去吗?”
新月一边给小泥炉添火一边说:“我上午没有什么事,想到慈安堂看看,你来有什么事吗?”
谢红叶犹豫了一下说:“事嘛,也有一点,只怕有些冒昧。”
新月观察着炉火说:“哪里,有事只管说吧。”
谢红叶仔细看着正在炉边忙活的年轻郎中,通红的炉火映红了他的脸,看他动作熟练的样子,仿佛是个常年在厨房里忙活的小伙计,一点也看不出他是身怀绝世内功的人,更让人觉得神秘莫测。
“昨天看那片绿色的叶子,真是好神奇,居然那么厉害,只是摸一下,就把爹爹的手都划破了,我还想来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能给我讲讲吗?”说完这话,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新月,神剑绿叶毕竟是许多人生死相争的宝物,庞德知进退将它送给新月,自己还来问,很容易令人警惕和生疑心。
却见新月笑了:“原来是这事,那个东西就在包袱下面,你把它拿出来,我把炉子弄好就来给你演示它的奇妙之处。”
谢红叶见他如此平静轻松,不由得放心了,将包袱掀开,果然见紫色的匣子,她伸手拿起匣子,刚要打开,马上想起那凛冽的寒煞之气,又放弃了这个打算,还是等新月来动手吧。
新月过来,拿起紫匣,刚要打开,又停了下来说:“我们还是到院子里,外面阳气十足,好一些。”
两人来到院子里大柳树下,新月让她退后三步,这才缓缓打开匣子。一股刺人骨髓的寒煞之气再次扑面而来,谢红叶顿时脸色煞白,不禁又倒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但身体仍然有些哆嗦。
新月将绿叶拿起,放在树下的石桌上,见谢红叶退得远远的,根本无法靠近观看,他走到她面前说:“把左手伸出来,我让你能拿起那片绿叶。”
谢红叶看新月面对寒煞之气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高山仰止的感觉,她顺从地伸出春笋一般的小手,新月一把将小手握住,谢红叶心中一颤。
这还是第一次有个年轻男子握住自己的手。
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一股雄浑无匹的内力从新月的手掌传来,霎时间充斥了谢红叶的全身,她顿时感觉自己原来的内力已经消失了一般,一丝也感觉不到了,而这外面传来的内力令她浑身每一个穴道,每一个毛孔都舒畅无比,这种舒畅的体会是她平生从未感觉过的。
然后她感觉绿叶上传来的寒煞之气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新月轻声说:“走,过去拿起那片绿叶,看你有什么体会。”
两人携手走近石桌,谢红叶小心地伸出另一只手,捏住绿叶的叶柄部分,将它拿到眼前仔细观瞧。
新月通过谢红叶的身体,再次放出一丝先天内力进入绿叶中,顿时绿光大盛,绿叶“嗡嗡”作响,似乎要挣脱谢红叶的手指,谢红叶紧紧捏住叶柄,闭上眼,慢慢体会其中的神奇和妙趣,半晌,新月收回内力,也放开了她春笋般的小手。
谢红叶睁开眼,看到新月清澈的眸子正平和地望着自己,想起刚才新月紧握自己的手,她的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晕。
娇艳含羞,令人怦然心动。
新月微笑着问她:“怎么样,感觉到了吗?”
谢红叶点头说:“里面那个东西是什么?好奇怪。”
新月摇头:“不知道,萧大侠果非常人,用的东西我辈难以明了,与萧大侠的差距,已不是武功高低的差距,而是修炼境界上差之千里啊。”
谢红叶点头赞同说:“这个东西怎么当剑来用呢?”
新月无奈地摇头:“琢磨了很久,我也弄不明白,真是惭愧。”
谢红叶突然说:“我修炼的境界恐怕比你和萧大侠的差距还要大,该惭愧的是我啊。”
“你内功的修炼是不是最近两年到了平台期,没有进步了?”新月忽然问她。
“不错,我家传的浩然神功共分十八重,我两年前修炼到第八重,本以为这两年至少能修炼到第九重,没想到这两年却没有丝毫进步。”谢红叶略有些忧郁地说。
“这就是练功时常见的所谓进入平台期,进入平台期一般有两个原因,一是受到内伤,表面上已经痊愈,实际经脉受了隐伤,并没有痊愈,二是人体有许多隐穴,这些隐穴并不为人所知,但据我的研究,隐穴的数量达数千之多,修炼内功时如果打不通这些隐穴,就难以进步。”新月对于这些问题侃侃而谈,如数家诊。
谢红叶探询地问:“我从未受过伤,应该就是隐穴难以打通了吧,有什么办法呢?”
新月忽然笑了:“你不用担忧此事了,我包你这一年内一定可以冲上两重,两年内浩然神功冲上十二重应当不成问题。”
谢红叶一愣:“那岂不是和我爹爹相当了?你刚才帮我打通了隐穴?”
新月有些得意地摇头:“我没有帮你打通隐穴,而是用内力帮你洗髓,这种方法比打通隐穴要稳妥安全得多,隐穴成千上万,不可能一一打通,但洗髓之后,你打通隐穴的能力大增,靠自己的修炼冲开隐穴,以后练功更不容易走火入魔。”
谢红叶吃惊地说:“洗髓?听说洗髓有脱胎换骨的功效,你刚才怎么做就帮我洗髓了?”
新月笑笑说:“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洗髓,而是一种练功走捷径的雕虫小技,这个方法只是在两三年时间对人有效,而且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再用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谢红叶看着新月,满脸敬佩的目光:“就是这样,也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决不是什么雕虫小技,多谢先生。”说着给新月施了一礼。
新月连忙摆手说:“哪里,哪里,那天的事实在是对不起姑娘,这算是我对姑娘的一点歉意吧。”
谢红叶咬了咬嘴唇说:“先生不必如此,我嫁给先生的心意已定,只盼先生早日到垂柳山庄提亲吧。”说完这句话,她已是满脸通红,羞涩地垂下眼帘。
新月搓了搓手说:“能娶姑娘是我新月三生有幸,可是我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只是一个漂泊江湖的郎中,如何有脸面去贵庄提亲。”
谢红叶语气坚定地说:“先生医术出众,武功超凡,我相信先生一定能出人头地,不会一生清贫的,再说,我嫁的是先生这个人,就是清贫一生我也认了。”
新月的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自己无父无母一介江湖人,注定漂泊一生,红叶姑娘相貌武功家世都是一流之选,却如此坚定要嫁给自己,自己总要有些出息,不能委屈了她才是。
其实新月虽聪明非凡,但毕竟涉世未深,不知自己目前虽不名一文,但江湖潜力巨大,只是人在市井无人识,那些武林世家如果知道有这么一个内功绝世的年轻人存在,恐怕要抢着来招上门女婿。
新月认真地说:“我临出来之前,是带了许多任务的,请姑娘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做完这些事,顺便积攒些银子,就去江南垂柳山庄提亲如何?”
谢红叶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低下头,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新月看着她羊脂玉一般光滑细致的长颈,不禁有些冲动,想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不过他还是抑制住自己,没有敢动,生怕再次被扣上淫贼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