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暴龙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轻嘲:“那帮杂碎还在逍遥,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苏小坏默然……
傀门到底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唯独抓走了火球,还给他吃煅身丸?
控制整个幽魂小队的目的是什么?
又为什么要寻找七颗痔的的女孩?纷乱的线索掺杂在一起,搅的苏小坏脑袋都快炸了。
“火球……目前还在他们的手里。”
“火球!”暴龙眼神一凝,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狂涌而出,让人仿佛一下子置身与北极冰层。
“我本以为火球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暴龙痛苦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捏的卡卡作响,指甲和最后的烟头都陷入了肉里。
“都怪我。”苏小坏低下头“如果不是我去找火球,他或许……”自责并不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情,他猛地抬头,眼神坚定,语气决绝:“队长,火球的事,我要亲手来解决。”
“你一个人?”暴龙的眉头皱了一下,断然道:“我绝对不会在让任何一个……”
“队长,你先听我说。”打断了暴龙的担忧,苏小坏继续道:“在景天我可不是一个人,我还有苏门。”
“苏门?”
“整个景天的政界,商界,黑道包括军区,都要卖我苏小坏一个面子。”这样的底蕴和实力确实让暴龙非常震惊。
“队长,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而且,他们的目标好像是在景天大学里面。”话不用多说,以两人的理解和默契暴龙就已经知道了苏小坏的想法。
火焰咖啡厅。
半夜三点半。
阿猫正在喝咖啡。
严格的说应该是灌,因为咖啡可以提神,但其实阿猫这个时候就算是吃一把安眠药也睡不着。
他的手在抖,幅度很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更知道,假如这个时候他不找件事情来做,说不定就会抖成一团。
“阿猫!”
一个干涩而冰冷的声音悠悠的从门口传了过来,就像是几十天没喝过水。这个声音飘在阿猫的背上,就像是中国好歌曲里的《针针扎》。
回过头来的时候,阿猫还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是凉的。
从门外进来的是一男一女。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副很大的口罩,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多大年纪,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露在外面,宽大的风衣几乎将他包的严严实实,竖起的衣领,更像是世界名着《套子里的人》。
女人静静的站着,就像是一个风姿卓越的贵族小姐,头发很长,美丽地卷曲着如海藻般散在腰间,眼睛象是淡蓝的海水一样迷人,皮肤反射出象牙般白亮的色泽,只是整个人看起来都懒洋洋的,虽然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是眼神却显得无比淡漠。
“我希望你这么晚叫我们来是值得的,因为我不喜欢失望。”说这句话的时候口罩男的眼睛眉毛都没有动,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我失望的时候,喜欢切手指,别人的手指。”
阿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咕噜从凳子上爬了起来,满脸堆笑道:“值得值得!肯定值得!我刚刚发现了一个地方,他经常去,而且从来不带任何人!这事,我还是派人偷偷跟踪了好几天才知道的!”
阿猫口中的他,自然指的就是苏小坏。
口罩男点了点头,淡淡道:“带路。”带着李佳转身出门,坐进了阿猫那辆破桑塔纳。
阿猫像是被打了兴奋剂的猫,‘嗖’一声就蹿上了驾驶座,轰轰的开走了。
东郊农场是景天北区的一块荒地,农场开发到一半,因为开发商资金链断裂而夭折,逐渐荒废,慢慢这偏远的地方就成了道上解决恩怨的场所,再后来死的人多了,传说晚上总能听到怪声。
结果现在什么人也不来了。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黑色的破桑塔纳由远及近,停在了东郊农场的破旧厂房前。
“就是这!”阿猫怯怯的左顾右盼,声音低的他自己都听不大清楚。
口罩男没有下车,他锐利的眼神缓缓扫过厂房方圆两公里的范围,这四周荒凉无比,丛生的野草在微风中乱七八糟的打着转,但奇怪的是,即便是入了秋的景天,此时也不到万虫无声的时候。
可是这方圆两公里内,偏生就是听不到半句虫鸣鸟叫,呼呼的风就像是鬼魂的呼吸,让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口罩男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扫向驾驶座上的阿猫。在某些时刻,沉默也是一种强大的精神施压,阿猫若是心里有鬼,自然就会受不住这压力,自然就会主动说话来缓和气氛。
十分钟过去,阿猫还在紧张的左瞄右瞄,但就是不说话,就好像他不是人,是一只紧张但不会说话的猫。
从头到尾,李佳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关注的,只有她的猩红的指甲。
口罩男微微伸出手指,在腰间刻画着繁复花纹的檀木盒子上摩挲了片刻,终于打开了车门。
“带路。”
阿猫急忙答应一声,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在前头带路,不时回过头来轻声道:“就是前面,就是前面那个废旧的厂房。苏小坏经常去那里。”
阿猫费力的推开沉重的厂房大门,露出空旷的场地。
废旧厂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因为年久失修而显得十分破旧,特别是屋顶,破了好几个大圆洞,搞的跟奥运会五环似的,清冷的月光从天而降,像是入场式开始前的灯光。
借着淡淡的月光,厂房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咦?”
口罩男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死死的盯住空荡厂房的正中央。
那里也有一个盒子。
一个好大的盒子。
大的能装下一个人的盒子。
好吧,那就是一口黑檀木制成的棺材。
漆黑的夜晚,在一个荒芜人烟的厂房中央,摆放着这么一口阴森森的棺材,实在是有点拍恐怖片的意思。
口罩男看着阿猫,阿猫看着口罩男。
“去!”口罩男冷冷道。
阿猫拼命的摇头。
口罩男啥也没说,不知从哪里就摸出了一把闪亮亮的匕首,匕首的刃尖在月辉下闪动着惨白的光芒,白的像是已经放完了血的伤口。
阿猫啥也不说了,转过头就直挺挺的朝棺材慢慢移了过去,一边挪还一边小声嘀咕:“有怪莫怪,有怪莫怪,俺是被逼无奈,实在要怪,找后面的放过我……”
口罩男:“……”
阿猫朝着棺材去了,口罩男的眼神迅速将厂房四处能够藏人的角落扫视了一遍,他的目力惊人,即便这里光线再差,如果那里躲着有人,也绝无可能逃过他的视线。
从头到尾,李佳都只是站在大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关注的,只有她的猩红的指甲。
挪动的再慢,也终归是要到的。
阿猫终于站到了棺材前,看了半天,突然回过头来:“报告!我发现了!这是一口棺材!”他使劲咽了口唾沫:“我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打开。”口罩男冷冷的晃动着白生生的刀尖。
阿猫:“……”
“三。”
“二。”
阿猫突然狠狠咬了咬牙,眼睛一闭,用尽全力将棺材盖板推了出去,沉重的盖板‘哐当’一声摔落在地,溅起满地的灰尘。
随着这一声巨响,阿猫惨叫一声,抱头就蹲在了地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阿弥陀佛,上帝保佑,我们的祖国似花园……”
口罩男:“……”
等待了片刻,棺材中依旧毫无动静,并没有蹦出什么山村老尸或者黑毛僵尸之类的玩意,眼见阿猫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说话都没法答应,口罩男只好自己慢慢的朝前靠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棺材中的东西逐渐映入眼帘。
看样子这里面也没什么稀奇玩意,不过是几根碎骨头和一张白色绢布。
只是那张白色绢布整整齐齐的平放在棺材正中央,上面似乎还写着什么东西。
屋顶清亮的月辉正洒在白布上,这时候甚至不需要口罩男有多么牛逼的目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青山诀!”
口罩遮住了口罩男的表情,但是从他几乎破掉的嗓门和瞪的有如乒乓球一样的眼球,就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他只用了一个箭步,就将这张绢布死死的抓在了手中。
“啊哈哈哈!啊哈哈……”
身为道门中人,判断这白绢的真假并不需要多么繁复的过程,口罩男几乎在绢布入手的一瞬间,就已经确定这东西绝对是真品!
止不住的狂笑声已经脱口而出,甚至都已经完整的笑完了一句。只是在他正准备接下去笑第二句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自己给掐了。
他有些惊愕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手臂,确切的说……
是一截拿着一个刀柄的手臂。而整个刀刃,都在他的肚子里。
“你笑啊。”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棺材底下传了出来,紧接着棺材的底部突然像两扇门一样从中间像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个人影:“接着笑。”
口罩男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就是不笑。
“骂了隔壁!你倒是笑啊!”男子突然拔出手臂,紧接着,又是一刀捅了进去:“不笑就算了。呐,可别说我没告诉你。这个是志池穴,刺进去之后可以冲击腰部以下神经中枢,大动脉和静脉,震动你的肾脏,伤及内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