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波隆?作为一个佣兵不做一下计划?你今天也看到你同僚的下场了吧?”两位又把话题转向一边啃肉的波隆,佣兵毫无顾忌用脏袖口擦了擦嘴巴,“我不知道,我还要保护这家伙一个月左右,没了那女王与西境金矿的兰尼斯特家,我想他也雇不起我了。”佣兵的毒嘴还是那般味道啊,撕人不带顾忌的。
“说不定我有个任务可以给你,”杨政想到面前之人说不定是个好人选,谁知佣兵早已猜到他心中所想,连忙摆手,“别,去潘托斯的任务我不接,最近不想再出国。”
“噢?”杨政扬扬眉毛,手里把玩着刀叉,“那你能去哪儿呢?去守君临?我听说戴佛斯在招人,什么人都要,你去说不定能当上小队长。”
面对杨政调侃波隆依旧不为所动,随意说道,“大不了我去买块地娶个老婆生儿子。”杨政摇摇食指,“我劝你别浪费这钱,真要不想干退休了建议去西境河湾地找我的政府领块地,花十几个铜币办个手续就有十亩地。你到其他地方花钱买了不说,后面等我的部队抵达可能还要被回收回去。”
“什么?!有这好事?”没有资格出席平日御前会议的波隆压根不知道维斯特洛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有些吃惊的看向半人,提利昂面色凝重,认真道,“大...杨政,你真要在维斯特洛全境实行你在三国里颁布的法令吗?你可知道强如伊耿都未暴力征服七国,必须要靠政治交涉与联姻进行统治。”
“当然知道,”杨政肯定,“但我与伊耿不一样,他给我打下了统一的基础——废了所有的王建立了联合的王国,现在我只需要更细化,将王国这个区域名词全部去掉,只有省份来代替,同时削弱所有贵族扶持农民商人工人来维护我的统治便可。”经过三年的摸爬滚打,杨政已然有了一条成熟的政治思路,你们贵族强,我就削嘛。
佣兵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上演的一出好戏,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老爷们不愿意丹妮莉丝与杨政联姻统治,作为统治阶级提利昂十分自然的把屁股挪了挪,“杨政,你知道伊耿征服七国用了多久吗?”
“三至四年吧。”杨政回答,提利昂点头又摇摇头,“这还是北境人出了个降伏王,伊耿才能统治六国,但多恩直到戴伦·坦格利安二世的时候才归顺七国统一,统一的维斯特洛花了两百年的时间,这还是坦格利安只需要他们臣服,而你,则是要他们的基石,要他们的封地啊!他们绝对不会轻易臣服,甚至,”提利昂大胆猜测,“甚至你要和那些人打上一辈子。”
“不一定噢,”杨政不赞同,“我有火枪火炮还有领先一个世纪的战舰,无论是陆战与海战没人能打败我。”这是他夺取王座的底气。
“没错,但那蜘蛛有一句实话,维斯特洛太大了,你有多少人,能扑灭四国燃烧的反抗之火吗?”提利昂的反问令杨政一时间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很快杨政跳出了半人的思路,“不,我不着急要那破椅子,我可以一家一家扫过去彻底荡平贵族解决麻烦。”
“那要是那些贵族弃守呢?”提利昂又问,“他们学征服战争里的多恩人放弃城堡化整为零藏匿于田野,河流,森林里,你的军队有足够的食物支撑吗?长冬即将来临,你部队做好在冬日作战的计划了吗?”提利昂越讲似乎又进入了工作状态,嘴皮子溜的飞快说出一连串的问题。
杨政似乎是被半人说懵了,直愣愣的看着提利昂,两眼放光似乎是发现了一个宝贝,他点了点侏儒,“不错,提利昂我觉得你很有当参谋的潜质啊。”执政官的兴致也被他勾了起来,也不顾等下要出去查看前锋到丹妮莉丝军营的收获,当即便开始为自己较为粗略的征服计划补充起来。
“我完全不惧他们弃守,因为我有足够炮灰,”杨政暗自盘算,丹妮莉丝带回来的两万五千人抛去分散的,战场上死的,应该还剩下一万人左右的炮灰,“只要那些伯爵决意当游击队放弃城堡,那我便会让我的人占领,然后我要把一个个村子的爵士全部控制住,逼迫他们签下协议转让土地,然后我再将那些土地分给农民。”
“你想想,一边是据守城堡还给你土地的人,一边是你曾经的领主天天躲在你家里蹭吃蹭喝,”杨政嘿嘿笑着往后一靠,靠椅断裂他又直起身子,“如果是你,你愿意支持谁?”
提利昂想到一个曾经的模板喃喃道,“御林兄弟会。”杨政打个响指,“没错,农民们会支持那些领主一天,两天,但能天天支持吗?你也说了长冬即将来临,让那些领主老爷们把粮食吃完他们吃什么?吃土吗?所以,”杨政下定论,“他们只有两条路选择,一,向我投降,二,被我的人驱赶到荒野里沦为土匪,然后被我围剿。”
“你哪来那么多粮食?”提利昂很不解,虽然杨政有魔法能控制住人,但是这些人都要吃喝的啊,海军、步兵、骑士、马匹、牲畜这些全部都要粮食,河湾地哪有这么强大的补给供五六万人在风暴地无休无止的吃喝。
“就食于敌。”杨政笑着给出答案,提利昂立刻明白了,杨政就没打算指望风暴地的诸侯会安心投降,他需要那些城堡里的食物,半人咽了咽口水,“如果你把贵族都杀了,谁替你管理风暴地。”
“不不不,我不会杀他们,”如果没有对立的阶级杨政又怎么进行统治,侏儒只能苦笑,用魔法控制和杀了又有什么区别,“那万一他们走之前把粮食都烧了或是带走呢?”
“哪来那么多万一,”杨政有些气恼,你咋就杠上了呢,“带走我就单方面宣布原本这些粮食是用来帮助村民过冬的,但是很遗憾,”执政官对目瞪口呆的侏儒摊手,“村民们只能自食其力准备过冬,而他们既然要带粮食走那队伍规模必然不会小,”铁人指了指天上,“我在天上可是有眼睛的。”
“而且,”杨政对半人眨眨眼,“我可是有三条龙的哟,”侏儒愕然道,“你没宰它们?它们可是丹妮莉丝的儿子,等伤养好了它们母亲一声令下恐怕会向你的人报仇雪恨啊!”
杨政露出神秘的笑容,“那可不一定。”杨政本意是要把龙宰掉,但首脑表示需要研究研究,男人当时问它能不能改造那三条龙,首脑没有给出百分百确定回复,只是说‘试一试’。
于是摸清楚首脑逻辑思路的杨政便找了一些不方便运输,龙食量太大,没有工具杂七杂八的理由,让首脑承诺再建造两台分基地车后面运一台在风息堡展开用于研究巨龙,顺便在附近扩张搭设船坞用于维修军舰,反正都建造船坞了不如再顺便建几个兵工厂,然后再...到时候风暴地便是统一的王国东进前哨站。
...
丹妮莉丝缩在庄园中最好一间顶层屋子的角落,双手抱膝呆呆地望着那灰色墙壁上高窄窗,任凭点有蜡烛的屋内,艳阳高照的屋外光线再亮,也掩盖不住她内心的恐慌,从杨政毫不怜悯直接将对他有威胁的伊耿杀死便能看出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留下自己必然是有更大的目的,丹妮莉丝把膝盖抱的更紧了,这是防卫姿势,前女王已经猜到杨政留她是什么用的了。
紧闭的木门外传来一阵靴子擦地的脚步声,丹妮莉丝直接从地上蹦起,她绝不允许自己再在这些人面前露出弱小可怜的一面,她双手交叉心里不安更加强烈,‘怎么办,现在他就要来了吗?我还没洗澡没换衣服,还没有涂抹香水...’然后又抱着脑袋使劲晃了晃,自己在想什么啊!
男人直接的交流声在外面响起,丹妮莉丝贴着墙壁,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快跳出来了,木门打开,靠着墙壁的丹妮莉丝哆嗦了一下然后身子软了下来,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总管弥桑黛,小传令官见到丹妮莉丝快步上前,“陛下”“弥桑黛”两双手紧紧握着,四目对视,丹妮莉丝有些激动,到处摸着弥桑黛问道,“他们有没有伤害你,弥桑黛。”
侍女摇摇头,“没有陛下,他们只是抓住了我和伊丽、姬琪,听到我们是您的侍女便将我们送回来,伊丽她们在为您准备午饭,陛下您饿不饿,我这就去叫她们送午餐过来。”
“等等,”丹妮莉丝抓住想要逃走的忠心仆人,微抿薄唇道,“他们...弥桑黛,我的军队呢,他们怎么样了?”
弥桑黛停下,慢慢转过身子垂着头不敢看丹妮莉丝,“陛下,我们战败了,无垢者全员战死我们来的时候战场上都是他们的尸体,黄金团与追随者死伤惨重大部分向杨政投降少数退往风息堡,”丹妮莉丝虽然早有预测,依旧难以接受,“那其他人呢,乔拉,巴利斯坦爵士,我的首相呢?”
女总管的头垂地更低,声若蚊蝇,“陛下,两位爵士我没有看到,但是...但是姬琪看到乔拉爵士与瓦里斯大人的尸体躺在山丘上,而...提利昂大人早在溃兵抵达军营时便带人抓走瓦里斯大人向北方而去。”丹妮莉丝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弥桑黛连忙上前扶住她让女王坐在羽毛床上,“我应该听提利昂的,我应该听他的,”丹妮莉丝对提利昂的背叛没有多大愤怒,因为她走上错误的路失败了,提利昂的家族成员可都在杨政手上,不乞降难道还宁死不从吗?
丹妮莉丝难受侍女心里也不好过,十二岁的她安慰丹妮莉丝,“陛下,一切还未结束,您的龙还活着,而且我看到有许多白色衣服的人在往卓耿它们身上敷药,杨政大人可能还需要用到他们,而您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听您的命令,所以...”所以你还是有用的,弥桑黛没敢将下面的话说完。
“咕咕”肚子抗议声响起,丹妮莉丝脸色一红,弥桑黛从女王身边起来,“陛下,小人先为您端来午餐吧,不管怎么说,您总不能饿着肚子。”
“嗯,你先去吧”丹妮莉丝虽然悲伤但也明白人必须要吃饭的事理,等女总管一走她再也忍不住,想起乔拉与巴利斯坦爵士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服务、唯一的亲人侄子伊耿死去悲从心来趴伏在大腿上“呜呜”压低声音抽噎起来。
...
饭局末尾杨政给两人留了个悬念,又聊天打屁吹了一会后让两人好生休息执政官戴上头盔走出大厅,找到后勤官问了给丹妮莉丝送去午饭没有,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满意离去,现在还不能碰她,这跟打仗一样,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得让她自己想清楚,然后杨政再以大势‘压’去攻克堡垒。
除此之外杨政也觉得自己要和首脑好好捋一捋计划,原本两方都一致认为击败丹妮莉丝后便用渡鸦将消息送至维斯特洛其余领主,宣布将有杨政领导建立联合统一王国,但经过提利昂这么一点拨,杨政突然明白自己这要是一宣布爽是爽了,但相当于是在给所有贵族阶级提醒,“快准备做好作战计划,我要打内战了!”
杨政可没想过统一战争要打三四年,在他的计划里最迟要一在年内解决绝大多数地区建立中央政府联合统治,至于局部战火嘛,无所谓,改造器就是用来打治安战的。
“首脑,看样子我们要重做计划了。”杨政来到庄园外面,面前是一串串的佣兵垂头围着坐在俘虏安置露天地区,周边是巡逻的火枪手,军官们正在给战俘编队准备让他们打扫战场,他关掉扬声器对首脑说道。
“没错,”首脑表示了赞同,“看样子本地的土著还是有杰出有远见的人才而不是只热衷于权力,****。”说者无意(杨政也不确定)听者有心,杨政抽了一口气嘟囔道,“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你是不是在骂我?”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