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去享受胜利肩披荣耀而我却和伙夫们呆在后方,提利昂苦涩地想着,“提利昂,那小女王要见你。”波隆不知道从哪钻出来,骑着枣红色的马又牵着一匹马来到首相旁边。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那么叫。”提利昂无力地纠正佣兵对丹妮莉丝的称呼,不管他如何说波隆总会说。
“她又不在这里,你怎么那么怕一个小女孩?”跳下战马的波隆漫不经心地说并将提利昂扶上母马,看着那条够不到马镫的小短腿不由咧嘴笑了起来,调笑女王之手,“看样子你好像有点困难啊?”
“去你的吧,波隆,快带路。”在十字路口客栈被那北境老女人打劫,战马早已死在前往谷地的路上马鞍自然跟那可怜的家伙一起留在那里,后面一路来到奴隶湾打造出来的第二副又留在弥林,他哪知道如今又要用到马鞍,提利昂骂了一句,催促他快点领路,心里盘算要不要等会让城内的皮匠再打造一副,反正他们是俘虏,不用白不用。
重新上马的波隆在前领路,牵着后面母马的缰绳,两人将登陆的后勤部队抛下跑向前面的巨型城市,“你今天的‘收入’怎么样?”提利昂看着远处木桩与帐篷,黄金团人来人往的军营问雇佣兵。
“都是穷鬼能怎么样,比我还穷,东边的城市被那群太监拦住了进不去,后面那乔拉在我准备搜刮一家酒店的时候找到我让我带你过去,太他妈亏了。”佣兵咒道,心情糟糕。
有了对比提利昂重获快乐,哈哈大笑起来,“你笑个屁,你还欠我二十金龙,哼,下下个月月初就要还。”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该死,根本没有什么刺杀,波隆反而时常到首相的办公室打着巡逻的名义里蹭吃蹭喝。
两人拌着嘴走进砖石所建六七米高的城墙——西城内外邦人的死活可不关元老的事情,执政官能出钱修这么一道小城墙保护他们已经算是极为仁慈了。
他们走进能算城镇的新城市,城市中弥漫着一股混杂鱼腥、花香、粪便、腐烂衰败的浓烈气味,还有新鲜的血腥味,大泊血迹洒在主干道上,两旁上站着维持秩序的女王军队与身上带着凝固成褐色血液的黄金团士兵,远处其他巷道人潮涌动,一双双带着恶意、谄媚、愤怒的眼睛看着骑马路过的人。
提利昂看着旁边的尸堆还有一些正在‘处理’伤兵的黄金团,听着耳边的惨叫、求饶声眼角不断的抽搐,“太野蛮了。”一个带尖顶弧半盔的黄金团士兵看到尸体手上的戒指直接拿匕首切下手指好方便取出,还有人用锤头将脸砸烂只为嘴里的金牙。
本就是谋杀、淫乱的西城如今更甚,有士兵驻守的街道都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幽暗的巷道,密封的房子里将会发生什么。
听到提利昂嘀咕的波隆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提利昂,你恐怕还没见过更野蛮的呢。”
跟波隆吵了半天导致喉咙干涩的提利昂懒得再与他争论,嘟囔了一句,“不干活只拿工资的人最野蛮。”
“随你怎么说,钱必须给,不然我就把你拉到女王面前说你克扣我的工资。”
“你的工资?你说的是那一个月十七金龙的工资?”提利昂见他提起这个就来气忍不住了,“这个钱足够老子天天去上好的妓院找妓女好好翻天覆雨,顺带还能请你一起!”
“那你可能早就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我救了你一命,不谢。”跟提利昂呆了快一年受熏陶的佣兵斗起嘴来不落下风,两人又边走边吵了起来。
佣兵与侏儒穿越军队占领不断流血的城市,来到长桥上,这座长桥跨度极长,由巨大的桥墩支撑,平坦仿佛大路,由瓦雷利亚人在他们鼎盛时期所建造,两端的入口是黑色巨石建造的拱门,门边列着两队手持长矛盾牌的无垢者,门上雕刻着斯芬克斯、狮身蝎尾兽、龙和其他的怪兽,要不是有急事提利昂倒是想停下来好好欣赏一番。
在无垢者立正致意声下穿过拱门,这座人造奇迹之一足以供两辆四轮马车并排通过,长桥两边建起了各式各样的建筑,商店,妓院,酒馆可惜都关上了门,里面的人从楼上的窗户伸出头来,透过两边连接晾衣绳上的麻布衣观察下面的动静。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得得作响,留下一路大粪走过长桥的建筑群抵达瓦雷利亚真正的城市——黑墙外,黑墙是由一面六十米高的椭圆形熔融黑石城墙,此时它们部分地方又经过一番熔炼,龙焰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
黑墙宽到足够六架四匹马拉着的马车并排在城墙上赛跑,每年在庆祝瓦兰提斯的成立的节日里,瓦兰提斯人就会在城墙上举行这样的赛马,这座游民和外国人都不允许擅自进入。只有瓦雷利亚后裔们邀请时他们才得以入内的城堡如今大开双腿任人随意出入。
提利昂只在门口停留了一会,把守城门的无垢者头领很快放行,提利昂与波隆骑进城市,两旁除了无垢者便是放下武器挂着血污面带恐惧的士兵与奴隶,城市曾经的主人们此刻跪倒在地上不住抽泣,女人抱着孩子,妻子抱着丈夫,兄弟手足缩在一起向征服者低下头颅,大理石建造的各种房屋,窗户按着反射阳光的玻璃,种类繁多的花园,其中摆放着镀金镀铜的各种人动物雕塑,可惜喷泉不是乾枯没水就是变成死水潭,远处的建筑还冒着浓烟,耳边传来哭泣的声音,不然提利昂还真以为自己来到传说的天堂。
“嗯,这些奴隶主很会享受嘛。”提利昂一边往女王所在的神庙广场走去一边对周围的建筑仔细点评,好像他是被主人邀请进来参观的游客一般。
几百次呼吸过后,提利昂隐约听到卓耿与他兄弟的尖啸声,首相与佣兵胯下的战马变得焦虑不安起来,又走了一分钟后任凭两人怎么呵斥摸着马鬃安抚都不愿前进,“好吧,咱俩还是别折磨这对快吓死的兄弟了。”没有固定的马鞍提利昂利索抬脚从一边滑下战马。
“怎么,你看上这母马了?”佣兵嘿嘿一笑,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他们随便找了个栅栏当木桩子将马拴住,迈步向前面宽敞的广场旁边高出周围建筑的拉赫洛神庙走去。
随着双方距离缩减,提利昂观察到拉赫洛神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它的梁柱、台阶、墙壁、拱顶、高塔和塔之间的空中走廊完美的连接在一起就好像整座建筑是由一块巨石挖空而造,神庙的墙上涂抹各种颜色红色、黄色、金色、橙色,彼此渗入就好像日落时的云朵,细长的尖塔彼此缠绕,旋转上升,冻结的火焰像是在触摸天空,这座异邦的神庙大约有君临的贝勒大圣堂的三倍大。
场内的人员组成很复杂,一边是站在寺庙阶梯上身穿华丽盔甲,披橙色披风,手握尖端如成火焰燃烧形状的长矛,提利昂见过跟在马奇罗身边的,这是圣火之手,就是宗教武装士兵,大约有数百人,广场两边则站立上千全副武装的无垢者,他们正虎视眈眈看着被夹在中间几十位颤抖着身子的奴隶主。
宗教武士的对面提利昂的前方是两三百人阵型杂乱堵住街道口的黄金团士兵,刀剑已然入鞘,拄着带血的盾牌背着弓箭低声说着今天的‘收获’,见到侏儒出现后他们的议论声音更小了,军团前面是他们的指挥官,他们正看着三头一岁的龙小声交谈,黑色的卓耿,青铜色的雷哥,白金相间的韦赛利昂。
他们的母亲,军队的领袖,城市的征服者,丹妮莉丝就在前方呆在孩子们攻击的范围内,那一袭点缀黄金白雪般的长发洒在白色透气的绸缎上,她正被她的铁卫们簇拥在中间,瓦里斯与两位船长消失不见,提利昂不由得猜测,“那蜘蛛怕是去看看自己的蛛网上有没有落下什么猎物。”
卓耿蹲伏在地上不断扭着身躯,看样子他背上的东西勒的他极为难受,因为黑龙背上的尖刺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锋利,上次骑龙女王身上多有烧伤与被割破的伤口,于是她的智囊团一致认为女王要么骑有鞍的龙要么就别骑龙,丹妮莉丝见他们飞速达成一致只得点头答应,但这就苦了卓耿。
提利昂书看过很多,他就曾给自己与布兰登设计了两款马鞍,在几次观察黑龙,命人测量得到数据后设计了一款绑在腹部的鞍垫,带有前后两个鞍鞒、马镫、加宽的鞍槽与鞍骨翼,前鞍鞒加了两个桩头用于驾驶者抓住——这样丹妮莉丝便不用徒手紧渥尖刺了。
因为龙身上时刻保持热度,所以鞍具几乎是一次性用品(如果战斗不激烈的话可以使用多次)提利昂就没设计给宝石雕刻的雕塑镶嵌的位置,一切以保护使用者为主。
当提利昂将设计图上的鞍具转为现实时,曾于多斯拉克人生活一段时间的丹妮莉丝没有任何的不悦,骑上去之后十分满意,只不过下来的时候红着脸说鞍太紧了...
设计师只能翻着白眼,你要骑龙在天上到处飞,当然要把你死死固定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