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示警的钟声从凌晨在西线城墙上哨塔响起,传遍了这座奴隶湾附近最大的城邦。
西侧沿海湾所建的城墙上下到处都是奔跑着前来增援的士兵,城墙外远处还带着一丝晨雾的海域上此刻已经铺满了绵延数公里的战舰,海面上的战斗仍在持续,但女王海军的落败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一艘艘改造的抢来的战船被对面军舰投掷的石弹与燃烧火球击碎引燃缓缓的沉入奴隶湾。
凌晨时分,瓦兰提斯的舰队突袭城市南部的军港,幸好在海湾游弋的示警船点燃自己向港口示警成功,停泊的舰队不至于被堵在港口里全部被击沉,大部分的水手在海军指挥官的命令下全部呆在船上,所以收到警报很快就使出港口与外面包围过来的联军展开交战。
然而对方多打少,一百二十艘左右战船,有半数冲岸船上的水手弃船赶往城市,四分之一沉没被俘,四分之一逃亡。
城外的军港此时已经燃起熊熊烈火,一支舰队用投石机将燃烧弹投掷到已经弃守的港口,上面木制的建筑被迅速点燃,附近居住的自由民以及旁边海港的事务官们尖叫的带着家人往城市或者郊外跑去。
联军的旗舰“虎王号”上,联军指挥官之一虎党的艾里奥斯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燃烧沉没的战舰,海浪中往岸边奋游的水手,惨叫着跌落海中的燃烧士兵,远处一片冲滩,甚至有些慌不择路冲到城市城墙上撞落一些砖块的船只。
艾里奥斯扭头对站在一旁冷着脸的象党前执政官笑道,“多法斯,你现在看到了吧,你们这些商人口中的和平,贸易,有什么用?最终还是要靠战争解决这一切。”
联军指挥官的嘴角高高翘起,“你们近三个世纪没有做成的事,这场战争之后,我们虎党将重铸瓦兰提斯雄风,整个奴隶湾附近的城邦将以我们为首,我们将继承自由堡垒的辉煌!”
多法斯看着这个骄傲的贵族派的一员,冷漠的说道,“那你也得赢才行,对面的敌人是龙之母,还有骁勇善战的无垢者军团。”
“哼,一群没有卵蛋的太监罢了。”艾里奥斯轻哼一声,看着旗舰甲板上站满披甲扶剑准备登陆作战的战士们,“一周前有我们的人从城里出来,说她的龙有一条,还是最大的,自从拿下弥林就已经失踪了,剩下的两条也在她的一次驯龙中将她吓晕。”
“只是一个运气好的婊子罢了,看我击败她的军队之后怎么“击败”她。”他那带着色情的话让一旁的另一个指挥官虎党的帕拉奇罗跟着大笑起来。
“全线进攻,准备登陆!”
瓦兰提斯的联军舰队将最后几艘负隅顽抗的铁民帆船击毁后,冲到了西墙前面,舰队上的投石机与城墙上的弩车与台子上的抛石车开始互掷投石物。
燃烧的火球与石弹弩箭在空中交错,往各自的目标奔去,石弹与弩箭将船身砸破杀伤周围下面的水手,或是在浮动船只旁溅起水花,火球砸在城墙上蹭掉一层砖块,或是将城墙上的守卫们点燃砸死,还有些越过城墙飞到后方的贫民窟中,引起了小范围的火灾和尖叫骚乱声。
看着远处战况激烈的战场,远处轰击城墙的爆炸撞击声传到了数十米高空的阳台上,女王焦虑的四处走动,一旁是她的首相与女总管,红袍僧与情报总管在外面的大厅中。
“陛下,您应该冷静下来。”听到首相这句话,本就心烦意乱的丹妮莉丝瞪向他,“你一直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下来!我的士兵在外面流血牺牲,而我这个女王却干坐在她的卧室里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我现在应该骑着韦赛利昂将他们的舰队全部送下海里。”
从昨夜到现在,彻夜未眠的首相此时双眼通红,但还是强打精神振作着,“陛下,您骑龙去进攻数百艘组成的舰队实在太危险了,谁知道后面的战船上有没有弩车对准着天空,随时等待您与您的龙出现。”
“所以你就从昨晚一直呆在我旁边,就是为了看着我吗?!”面对心急如焚的女王,首相默认了,“您现在只能,也必须相信您的将军与士兵。”
此时,除了西墙正在遭受石砲的轰击,南墙外的港口旁边已经有数百人乃至千人的步兵在无人防守的海港登陆,后面还有更多的船舰排队送步兵上岸,城市的指挥官准备派遣部队增援南门。
达里奥正带着他二十人的卫队在前往南墙的小道内奔去,他刚刚收到传令官传达的命令,灰虫子要求他去坐镇南墙的城门,协助防守,原本呆在后方预备队正郁闷的他立马领命将暴鸦团丢给鳏夫和乔金,自己则带着这队心腹兴冲冲的往城门奔去。
走在穷人棚屋建筑群的他看着两旁空无一人的各处巷道,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就在这时,前面的一处拐角走出一人,一身破衣带着黑眼罩扶剑站在路中间挡住了这队人的去路。
暴鸦团的团长竖起左手命令身后的部队停下,右手按住了右腰的密尔细剑,上前几步,“攸伦,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副慵懒样子的攸伦笑着回答道,“没啥意思,只是觉得你太碍事了。”说着两旁的巷道里走出数人堵住巷口,前后各有十几个铁民将达里奥与他的队伍包围在中间,这让佣兵意识到大事不妙朝海军大臣喝道,“攸伦!这可是在弥林,女王的眼皮子底下外面还有敌人,你不要乱来!”
“乱才好做事啊。”谁知攸伦这么说,并且拔出了腰间几近垂地的双手大剑,和其余持斧水手刀的铁民冲了过来。
作为优秀战士的达里奥快速拔出的腰间的两把武器,两旁的侍卫也挺剑朝着各自的敌人冲去,铁器交击的声音在这条小道响起,达里奥甩着双手的武器朝攸伦快步走去,周围的铁民们没有为难他而是直奔他的卫队。
冲到面前狞笑着的攸伦一剑朝他脖子划来,达里奥抬起多斯拉克弯刀想要用镰刀的尖头钩住巨剑,左脚上前身体微微下沉右手的细剑斜插直奔攸伦的心脏,见后者只是微微后仰达里奥甚至露出了那吸引众多美女引以为傲的笑容。
“咔,当”两声响起,美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攸伦的巨剑轻松的砍断了精铁打造的多斯拉克弯刀,幸好他下沉了身子钢剑只是切掉了他几根竖起的头发,而戳到攸伦胸口的细剑也被硬物卡住,达里奥往旁边一划,撕拉一声将破衣划出一道口子,连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看着破衣下的甲胄与只剩下一截握柄端口平整的弯刀,艰难的开口说道,“瓦雷利亚钢...”
攸伦露出诡异的笑容,吐出两个字,“都是。”
“你怎么会拥有这两件宝贝。”脸色难看的佣兵丢下弯刀,拔出了后腰的幸运短剑,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那两件反光的宝贝。
“从一个兰尼斯特蠢货手里。”海盗说着上前两步一剑劈来,佣兵左移数步避开巨剑左手的短剑刺向攸伦的脖子,攸伦后仰着倒退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就这一会的功夫,达里奥的手下已经死伤殆尽,听着他们的惨叫达里奥抽空瞄了一眼发现还剩下七人站着,身上大多数有伤,倒地的不是面中斧子就是脖子被砍,攸伦这一边也倒下了数人,但没人说话只是默默的动着手里的家伙。
“不要分神。”攸伦又是一剑刺向他,团长狼狈的躲开,对独眼船长嘶吼道,“你杀了我丹妮莉丝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多谢提醒。”攸伦一剑劈断了用于格挡的细剑补了一脚,对倒在地上喘息的佣兵说道,“我会处理很干净的。”
手上只有一把短剑穷途末路的佣兵面露绝望,堪堪起身面色狰狞的用右手硬接了一记瓦雷利亚钢剑,锋利的长剑利索的劈掉他大拇指以外的全部手掌,换取近身的他左手直奔攸伦脖子一击直刺。
结果被攸伦偏身躲过刺了个空,攸伦又是一脚将佣兵踹飞撞在墙上,手中的短剑甩飞到两米开外的地方,断口喷出的血液流在黄色的砖石上,达里奥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仰视着漫步上前摆好姿势的攸伦,后者问道,“有遗言吗?”
“操你...”
噗嗤一声钢剑穿透了佣兵的心脏,一代竞技场与佣兵传奇死于弥林贫民窟的小道上。
攸伦拔出了钢剑,在死人的战斗服上抹去了上面流淌浓稠的鲜血,远处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最后一个卫队队员被七八把水手刀乱刀砍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周围的铁民正在给倒地的敌人补刀。
攸伦吹了声口哨,三个将自己躲在灰袍下的人从小道里走了出来,“打扫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灰袍人点点头,从背着的行囊中拿出一些瓶瓶罐罐,跟着水手们打扫战场,一切在无声中进行。
攸伦望着远处响声连连高耸的城墙,“嗯,我也该参一脚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