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巴德把子弹壳轻轻地装进一只透明塑料袋内,然后递给萨曼莎保管。他有点惋惜地口吻,道:“这是7.65mm口径的子弹,有了后膛上的痕迹,便可以证明子弹是从凶手的枪里出来的。”
萨曼莎道:“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没有凶手的枪。”
“嘿,我来晚了。”一个英俊的男人走来,他穿了灰色的休闲西装和赭红色的衬衣。
巴德看到他,有些开心地说道:“哦,皮特,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了子弹壳;还有一个坏消息,没有枪我们无法起诉维森特。”
皮特曾经是一名警探,现在是费城法医中心的调查员,他是梅根医生的助理。
皮特笑着跟众人点点头,他的目光落在李鸿钧的身上,问道:“这位是新来的警探么,我好像以前没见过。”
萨曼莎道:“这是李先生,他是这里的房客,不是警探。”
巴德却道:“他大概更喜欢你叫他福尔摩斯,要感谢他帮我们找到了子弹壳。”
李鸿钧笑道:“你好,我是福尔摩斯-李,我更愿意你称呼我福尔摩斯。”
“我是皮特-邓禄普,你可以叫我皮特。”皮特对李鸿钧的名字并不感兴趣,他对巴德道:“我记得你说过,小混混肖恩以前涉枪的案子,背后的人就是维森特-斯通。”
巴德摇头道:“我预感凭着区区一个弹壳,还不能申请到搜查证。而且,维森特家伙绝不会允许我们到他那里翻箱倒柜找枪的。”
皮特思考着什么,正色道:“我知道有个人能帮我们,我先走了。”
望着他扬长而去,巴德猜测道:“谁能帮我们,难道他去找梅根?”
李鸿钧趁机插口道:“谁是梅根?”
“一个法医,她天不怕地不怕。”巴德感叹道,萨曼莎则苦笑着摇头。
李鸿钧道:“我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法医能在申请搜查证上出力。我觉得皮特大概是去找你们说的那个孩子。”
“是的,也许肖恩知道维森特会把枪藏在哪里。”
“但是,对这起案子意义不大。”李鸿钧评价道:“你们真的认为凶手会是那枪贩子维森特么?”
巴德和萨曼莎的目光会聚在李鸿钧面上,“你想说什么?”
“他有什么必须杀死她的理由?因为死者阻碍他继续雇佣肖恩从事违法活动?”李鸿钧夸张地把手一摊,“或许你们觉得他是个混蛋,但他同样是个商人。为这种没有利益的理由,他会主动惹祸上身,吸引警察的目光?别开玩笑了,这是杀人案!凶手的动机只能是两大类:金钱,或者情感利益。”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萨曼莎幽幽地说:“你的演讲很不错。不过,死者没有经济纠纷,我们也排除了情杀。”
“不、不,情感利益不只包括情杀,还有仇杀,还包括,你的存在妨碍了别人之间的感情延续。”
巴德道:“她是个简单的女孩,完全没有仇杀案的证据。至于她是否妨碍了别人,那该怎么查?”
“你们能怀疑肖恩和他的老大维森特,为什么不怀疑那女孩的社工工作中帮过的其他孩子?是否她干涉了某个孩子的遗产继承问题,或者她是否有过什么提案影响到某个孩子与亲人共同生活。去分析一下死者近期的工作对象,你必须学会分析问题,而不是依赖搜查证,雷斯垂德!”
“我不是雷斯垂德。”巴德否认着,但刚才不由自主的点头,已经表明他找到了方向。
李鸿钧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蓝凤凰正在看电视,他有些惊讶的问:“你听得懂么?”
“听不懂。”蓝凤凰嫣然一笑,“在星辰旅馆,那电视里说华语,我其实也不太听得懂。不过,看电视能学到很多这个时代的生活。”
“你说的非常对。现在先跟我去做一件事。”
李鸿钧离开旅馆,找了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维森特的修车厂。
出租车司机是个黑人小伙子,他剃着光头,戴了一顶棒球帽。小伙子问道:“维森特?我不知道在那里。”
“维森特-斯通,这附近谁不知道?他的修车厂离这里还不到五英里,你别跟我耍花样!”
那司机支支吾吾着,没多说什么,很快将他们带到了一家修车厂外,只收取了十美元。
这是一处僻静的所在,四处有荒旧的房屋,院墙上是茂盛的爬墙植物。沿着一条弯曲的坡道,走到修车厂大门外,这门口敞亮,视野开阔,宽敞的场地里停着近百辆旧车,场地当中有一个大型修理车间。
“阿凤,那里面有个家伙,你能不惊动他,又把他制住吗?”
“掌门,这有何难?正巧你还没见过我用毒的本事。只是那人生的何等模样,这里除了他,可有别人?”
“他是个男人,却扎了辫子,身材瘦小,留着小胡子。这里当然会有其他人,尽量别惹人注意。”
蓝凤凰笑了笑,身形一晃,脚不沾地,便窜入那修车厂里。李鸿钧觉得她动作很有美感,十分羡慕。他记得掌门系统里没有标注蓝凤凰会特殊轻功,而她的基础轻功只有五重,他自己到有九重。
“我为什么不能如此飘逸?”
几分钟后,当李鸿钧慢条斯理地走到修理车间前,蓝凤凰已经迎了出来,她笑道:“幸不辱命。”
按原本剧情,皮特说服了肖恩,从他那儿得知维森特把黑枪都藏在铁架上一辆报废车的后箱里,于是警方查收了这些枪,虽然这其中没有杀死被害人的那支。
李鸿钧看了看,车场里高架在铁架上的报废车有五辆,他有轻功,自然不用学警察开铲车把报废车取下来。直接一跃而上,打开后车箱查看,很快便找到了那些枪械,长短枪支不下三十只。
把早已准备好的塑料编织袋填满,两人抬着袋子悄然离开了修车厂。修车厂外的一处僻静的树荫里,李鸿钧一手提着编织袋,一手握住蓝凤凰的手,默默念道:“返回主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