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用于睡觉的。当然有特殊个例,十七世纪有个英国人叫塞缪尔-希尔顿,他身体健康,但经常会一睡几天,最多一次是从1695年4月9日睡到了8月7日。美国《科学文摘》曾介绍过一个每天只睡两小时的人,名叫列奥波德-波林,他在短暂睡觉后,每天还要工作十多小时,从不感觉疲劳。
不过一般来说,科学界认同,睡眠是对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恢复;但如果不睡觉,对身体损害极微,而精神疲倦却很难恢复,近几年由于熬夜工作或游戏致死的新闻触目皆是。
李鸿钧与华悦签了一年期的合同及系列协议,回到旅馆后已近中午十二点。三十多个小时未睡,让他精神焦虑不堪,甚至没心思吃午饭,跟蓝凤凰打个招呼,便呼呼入梦。
当他再醒来时,却是被一个噩梦惊醒。在这个梦里,他依旧跟着刘青在华悦大厦里走来走去,直至进入一个玻璃房间,里面有几张病床和精密的监控仪器。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用白床单从头蒙到脚的人。李鸿钧下意识地猜到,这或许是一具尸体,继而他辨认出,这不是华悦大厦的某个办公室,这明明是《逝者之证》里费城法医的解剖室。站在病床旁的也不是刘青,而是该电视剧的女主角梅根医生。
梅根用她一贯的微笑望着李鸿钧,喃喃道:“你看他是谁?”她的纤手滑过,那具“尸体”露出容颜,是一个中年女子,颇有些姿色,看起来有些眼熟,那……那不是港片《笑傲江湖》里的东方不败么?只是比林美人在剧中的扮相多了几分沧桑,更符合教主应有的年纪。
东方不败突然睁开眼睛,伴着她勾魂的眼神,开口道:“莲弟!”
“啊!”李鸿钧惊叫惊醒,声音凄厉,他自觉后脊梁冷汗阵阵。
“掌门,你怎么了?”
一块洁白的毛巾在李鸿钧额头擦拭,他盯着那毛巾发了会儿楞,仔细看着毛巾上的星辰商标,才确认自己还是在旅馆里。
“蓝凤凰,现在几点了?”
“掌门,什么几点?”
李鸿钧回过神儿来,记起这位前五毒教主还不懂现代知识。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次日早晨五点,自己竟然一气儿睡了十七个小时,那是相当憋得难受,他立刻跳起来奔向洗手间。
几分钟后,他身心舒畅地走出来,却见蓝凤凰吃吃暗笑。李鸿钧稍有些羞赧,咳嗽一声,道:“阿凤,这么早,你可睡好了?”
“睡好了,我也是刚起来不久。不瞒掌门说,我的心法讲究卯时练功,平日都是这个时辰修炼。”
“这样啊,”李鸿钧楞了下,他想起电脑上那门派驻地里有让门人练功的选择,“那你此时必须练功么?”
蓝凤凰笑道:“掌门有令,尽管吩咐。弟子随时都可练功,这卯时只是好时辰而已,可一天里子午卯酉都是好时辰,不必拘于一时。”
“如此,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李鸿钧依旧穿戴整齐,把手机和手表校对好时间,留手机在床头柜上,带了笔记本电脑来到洗手间内,蓝凤凰跟在他身后。经过前两次的穿越,他已经知道随身带的物品都可以带去带回,这次他要试试能否带人。
“握好我的手!”
“掌门哥哥,我们在这茅厕里作甚?”
“少废话……”
再次穿越,这次的地点是在汽车旅馆的客房里,李鸿钧非常高兴,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每次返回主位面时,连接点会校对一致;下次穿越时,如果主位面的位置不变,连接点则不变。
“这是怎么回事?”蓝凤凰惊讶地四处打量。
“你从五仙教到我身边时,都没惊讶是怎么回事么?”
蓝凤凰一脸崇拜地望着他,道:“弟子能随侍掌门,只知是天赐恩德,却不知掌门有通天彻地之能。”
李鸿钧也不清楚她是怎样理解这件事的,不过能接受就好。他拿出从丹妮抢来的Iphone4手机,这手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手机信息箱里有两条短信和四个语音留言。
先打开留言来听,一个声音像是个小女孩,她问丹妮姐姐这周末是否去看她。一个声音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向丹妮道歉,并问晚上能否约她吃饭。还有一个声音是个中年男人,他通知说最近有几条不错的招聘信息,请丹妮留意邮件。
最后一个是丹妮的声音:“嘿,你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拨这个电话没有信号?我知道你不会换卡的,我知道你有秘密。打回给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两条短信来自同一个号码,“我是安妮,你在哪里?”“如果明天这个时间你还不打给我,你就有麻烦了!”
“掌门哥哥,这叽里咕噜的声音像是鸟语,可又好似人说话?”
李鸿钧笑道:“你说的没错,这是鸟语,准确说是英语。”
“鹰语?我只知苍鹰咻咻鸣啼,却不知还有鹰之语。”
“此英语非彼鹰语。西域再往西万里有一岛国名为英吉利,这里的语言即为英语。”
“如此说来,我们已来在此国?”
“没有,这里可不是英国,你别急,慢慢给你说开。”
李鸿钧打开门,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和蓝凤凰闲聊着。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有一辆小轿车停在不远处,一个穿灰色条纹西服有点谢顶的高个子白人,和一个同样西服白领、扎束头发、英姿飒爽的黑人女子走下车来。
李鸿钧眼前一亮,这两人可是电视剧的主要配角,费城警探巴德-莫里斯和萨曼莎-贝克尔。
萨曼莎独自走进了旅馆的经理室,而巴德来到李鸿钧隔壁房间的门前。他狡黠的目光打量了李鸿钧和蓝凤凰几秒钟,才从腰间取下警徽亮了下,道:“我是莫里斯警探,你们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