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登时眼睛直了,整理交领的手停了,这 这说不清了。
丫无双大大方方拉开了窗帘,蓝熙书被光一炫,退后一步,丫无双挤到蓝熙书身旁推开了窗户,盛川一本正经的脸出现在窗口,盛川看到并肩的蓝熙书和丫无双很淡定,越是伪装的平静蓝熙书越看到他猥琐的内心。
“我刚来!”盛川故意的,蓝熙书从他抽动的嘴角看出来了。
“盛三!你别乱想也别乱说,我还是原来那个我,她还是原来那个她!”蓝熙书不爽了,就叫盛三躺下了,丫的!你竖着就没好事!
“你是不是说我再晚来会儿就好了!”盛川不在意蓝熙书叫他盛三,他看得出来两人没做,看了眼丫无双心里直骂丫无双废物点心,弄上了床还没让蓝熙书乖乖就范。
“滚你的!”蓝熙书隔着窗户打算推搡开盛川从窗户出去,忽然他眼睛直了,话噎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
盛川觉得蓝熙书的眼睛擦着自己的耳朵梢儿过去了。
盛川从蓝熙书脸上见到了从没见过的表情,不是恐惧,不是尴尬,不是惊吓,不是意外,不是骇然,那是什么?盛川猛回头,自己身后站着呆如木鸡的房子!
房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蓝熙书,明亮的眼睛慢慢的起了雾水,但还是直直的看着蓝熙书。
盛川蹭一下闪开了,看着蓝熙书结结巴巴:“我说 说,不是我带来的!我不知道······”
丫无双绞着手指就站在蓝熙书身边眼看往别处就是不看房子,他的手指在凌乱的发梢里,她最清楚房子怎么来的。
“房子!我,不是,我跟她没关系!”蓝熙书脸色白了,他从没见过房子这种眼神这种表情,这误会,这误会,这他妈的怎么搞成了误会。
谁都觉得蓝熙书的话很苍白,蓝熙书自己都觉得,但是,真没什么啊!
房子终于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大颗眼泪随着眼睫毛的一颤落下来,房子忽然拧身便走。
“房子!房子!等等哥!我有话说!”
蓝熙书狼狈的窜出窗户,差点把盛川推搡一个跟头,盛川伸了下舌头,看着蓝熙书跟头咕噜上了墙头,转眼不见了,盛川再看丫无双,丫无双淡定的看着他,一句话没说带上了窗户。
房子走得急蓝熙书跟的急,两人一前一后都没说话,大街上人来人往都顶着大日头,这都日上三竿了,蓝熙书也恼恨自己,是自己创造了让房子误会的机会,睡了这么长时间,这确实有点儿说不清楚。
两人好面子,没在大街上吵嚷,但是闷声不响的房子更让蓝熙书发虚,能吵能闹的都不叫事儿,不吵不闹的冷战让蓝熙书触碰到了房子冰冷绝望的内核,房子真生气了。
新宅里老王头这会儿正在刷马,满意的问候蓝熙书和房子都置若罔闻,跟了两步的满意看出苗头不对停步,摸着后脑勺扇着汗衫看向老王头,老王头摇摇头。
大白天哥几个都不在,静悄悄的,蝉鸣呱噪,过堂风一吹,蓝熙书打了个冷战,一看前后没人,紧了两步一把抓住房子的左手,房子甩了一下没甩开。
两人在过堂里终于舌剑唇枪了。
“房子!你先听我一句,昨夜出了点儿意外,回城快天亮了,我迷糊着了,不知怎么一睁眼在丫无双那儿,你去的时候我刚醒来,什么也没有,你不是不知道我顶讨厌丫无双,我怎么可能跟她!是我不对,太困了就大意了。”
蓝熙书一看扳不动房子的肩膀,自己转到房子前面,过堂风凉爽,他冷静了下来,房子绷着嘴唇,下唇都咬肿了,房子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蓝熙书:“昨夜我还以为你借故支开丫无双,原来,你是在支开我!”
“什么?你胡思乱想到哪儿了?”蓝熙书当时就愣了,房子想哪儿去了,房子这误会可就大发了,蓝熙书一捏房子的双肩,房子生硬的推开他,自己也倒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你看你两个人········什么你讨厌丫无双,你根本就是在我面前装的,你们俩一唱一和,我却信以为真······”蓝熙书的胸膛被房子死死的用手撑住,房子倔强的仰着脸:“别人都知道,就我笨!”
“不是啊!”蓝熙书不能用强,两手反握住房子推他胸膛的手:“房子!你先别生气,不是你想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个盛川可以作证!”
“我找不到你,我就是跟着盛川找到你的!你们关着窗户,拉着窗帘,丫无双·······”房子忽然咬住下唇说不下去了,大眼睛迷蒙,很快大颗的眼泪掉下来,接着大眼睛又蓄满了,房子的指甲狠狠地陷进蓝熙书的胸膛肉里,蓝熙书看着无比肉疼心疼。
“非要看见你们在做你才肯承认吗?”房子憋住气说完,她已经看不见蓝熙书了,不争气的眼泪一拨儿接一拨儿。
“这不是事实!”蓝熙书猛地上举房子的两手,身体靠上去抱住了房子:“房子!你怎么不相信我了呢?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你这样说我怀疑我真是冤死我了。”
“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房子不让蓝熙书的嘴巴碰她,她乱摇着脑袋抵触蓝熙书,失控的抬高了音量:“我最讨厌你这样阴奉阳违,都是你教的,丫无双那有这样的心机,我说丫无双那天恨得咬牙切齿,怎么昨晚忽然转性跟我一同出城到了破祠堂,你敢说,这不是你一手教唆的吗?”
天啊!蓝熙书觉得晴天霹雳噼里啪啦都冲他来了,房子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富有想象力,丫无双转性我怎么知道,等等!丫无双是没有心机,那是谁在给丫无双出主意。
蓝熙书愣神的当口,房子攒足了力气推开了蓝熙书,蓝熙书看着擦干净眼泪的房子面色苍白,眼睛红肿,浑身都在抖。
“你想歪了,房子,你是不是气昏头了,你想想,哥怎么会喜欢丫无双,还跟你费这心思,哥跟谁动心眼也不会跟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再想想,就丫无双胸大无脑的类型,我会·······”
蓝熙书哑口了,房子的眼神变得鄙夷起来,房子从来没有过的眼神戳得他嗖嗖的冒冷气,自己说冒了,什么叫胸大无脑····
蓝熙书烦躁,怎么简单的事情演变成这样,房子从来没怀疑过他的感情,也从没有过丝毫的质疑,自己从来也不曾因为这而辩解过,怎么可能成这个样子,蓝熙书一直以为他和房子的感情是无间的,跟别人的有本质的不同。
蓝熙书觉得说话反而适得其反,用行动好些,蓝熙书快速的拦腰抱起了房子,他用他的方式告诉房子。
“你别碰我!”房子竟然动了反抗,滑身掣肘抵制蓝熙书,蓝熙书呆了,他看见房子眼睛里的嫌弃厌恶还有说不清楚的,那叫什么,恶心,房子看他是恶心的,他的身体让她恶心。
刹那间,蓝熙书觉得从来亲密无间的两人隔了天壤,隔了冰山火海。
“房子!你······”蓝熙书感觉数以万计的锥子从房子的眼睛里激射靶向他,他浑身疼,脑仁疼,连头发眉毛都疼。
“你想延续香火,你可以明说的!”房子从蓝熙书的胳膊底下溜走,连看也懒得看他。
“房子!”蓝熙书本能的抓住房子:“哥从没那么想!”
房子忽然扬手带起蓝熙书的手,勾指弄开了蓝熙书的交领,蓝熙书急迷糊了一时不知房子何意,房子看着蓝熙书白白的胸膛上有一道两寸长的疤痕很受伤很受伤,蓝熙书低头也看,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胸口不见了那方鸭子摔跤的手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