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培和他的经纪人见状，顿时是面露喜色，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有好戏看了。”
在他们二人看来，总导演在这个时候喊咔，一定是故意刁难李艺凡。
下来的好戏，就应该是责怪李艺凡失约，并且通知李艺凡离开剧组。
下一幕，的确是好戏，但是却是和二人预料的截然不同。
总导演竟然顿显身子，亲自递了一条毛巾给李艺凡，在李艺凡靠近后，给李艺凡耐心的说道：“你刚才的表演，无论是神情还是台词，都有些用力过猛。你回想一下，正常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遇到难过事情的时候，情绪并不是一下就爆发开，也不是逐渐爆发，而是起伏不定的。所以，我觉得你在说第一句台词的时候，声音不必太高，而在最后这段台词，他找到簪子以后，神情木然一点，因为主角不知道自己找到了簪子有什么用了，你体会一下……”
一向赶进度的总导演，竟然开始给一个替身讲课了？！
李艺凡自然知道总导演是在提点自己，用力的把他的话咀嚼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那再来一次？”
各就各位以后，总导演给副导演打了一个OK的手势。
两分钟后。
“咔！”
“的确有改观，但我觉得你起来的，水花不用那么大，那样显得有些浮夸了，你觉得呢？”
这一幕四分钟的戏，竟然在总导演的指挥下，李艺凡足足又NG了十九次次！花费了进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一幕，早就几乎让所有看到的剧组工作人员眼睛都看呆了，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近人情的铁面郑导吗？怎么今天对一个替身演员变得那么耐心？
这个替身演员，该不会是郑导演的私生子吧？
面对郑导出奇的耐心，李艺凡也是展露出了令郑导惊讶的毅力和决心。
郑导做了导演这么多年，也见过太多太多的演员，但他敢发誓，这十九次的NG，换做是绝大多数演员，或许都坚持不下来。
毕竟这不是简单的NG十九次，别忘了，每一次重演，李艺凡都得上岸把身上的水擦干，然后重新跳入水中。
甚至若是换做周友培这样的，没准还要罢演呢。
言归正传，这一幕戏拍完后，副导演和一些剧组工作人员也纷纷走上前来。
他们显然也看出导演对李艺凡的格外用心，所以想要过来一探究竟。
当然，除了周友培和他的经纪人。
经过了那么些天的共同工作，他们也是比较熟悉郑导的为人了，见郑导那么反常，便是有些心虚。
倒不是担心李艺凡抢了周友培的饭碗，而是担心李艺凡被郑导太过看重，然后相互一对峙，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败露，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周友培和他的经纪人心中一紧，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李艺凡擦干身上的水，卸掉假发后，郑导拍着他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