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海龙王答应借避寒珠,大家伙儿意外之余颇感欣喜又道有条件,便一起向龙公子投去问询的目光。
当龙子殿下传达了老龙的意愿时,坐在钟离身边的彩逸禁咯咯地笑起来,他觉得这个龙王可真逗,开这种玩笑,可石基闻言却差点没晕过去。
老天,要我柳道士娶海龙王的女儿?有没有搞错啊,这怎么可以呢?又听彩逸居然还笑,真是太不懂事了,他回转头,狠狠地瞅了她一眼,心道:果真要娶了那龙女,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彩英一旁见了,知道君王无戏言,老龙王并非玩笑之语,便也把妹子瞅了一眼,随即对龙公子道:“我们借那避寒珠不为别的,是为了救人,呶。”她用眼向李世民示意:“是要救李公子的未婚妻,她被人害了,要有长白山的雪莲才能解救。如果你们肯帮忙的话,我们自是万分感激,若是不肯,我们也只好另想它法,怎么能以这种条件来交换呢?”
龙子殿下听了,知道这事也是不妥,太令人为难,但这却是父王的意思,虽是同人家商讨,实则确为死令,他是十分了解老龙王的脾气的,除了不了就是旨意,一定得照办。
不过他觉得自己父王的眼光到是不错,他也非常看好这位柳贤士,貌端品正,人材出众,真乃不可多得的驸马。
于是便道:“这位女贤士说得不错,别说借珠是为了救人,就这婚姻大事也是不能以条件来做媒的。但龙王是挚诚的,谁个父母会拿自己儿女的幸福来做交换的筹码呢?况且王姐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柳贤士何不与王姐见上一面,谈一谈,说不定能想出一个说服龙王的办法,才不失为万全之策啊。”一脸地坦诚,令人不容置疑。
钟离在这些人当中,是最为老成持重的一个,他对龙王所提的条件很是不满,可在听了龙公子一番恳切的话语后,觉得很有道理,也许能借助于龙女得到那救命的宝珠也说不定哦。“是的,柳贤侄,去见一见龙女吧。”不禁帮腔道。
而李世民是不好说什么的,难道为了自己的爱人去劝别人牺牲幸福不成?
这时大家的目光又全都焦距到柳石基的身上,石基仔细琢磨了一下龙公子所说的话,觉得却是不错。如果自己就此反目不从,招致的结果是一无所获,不但得不到避寒珠,而且还开罪了东海龙王,若要以强夺取,看这形势,凭借他们这几个人,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全权了厉害关系之后,便即点头道:“那好吧,我去见公主。”口里说着,心里在想,到时如何见机行事。
龙王的这位三公主名叫霄雅。霄雅公主其实早闻见水晶宫里来了五个海外贤士,其中还有两位美貌少女,知道事后父王定会带他们来彩霞宫一游,便由一小丫环陪同着,躲在幺门的彩屏后偷偷观看。
她是个乖巧而又极为好奇的女孩儿,对海外的传说久已闻之,但从未曾亲见。这下可好了,有这样的机会焉能错过?
可当她听说,父王要把自己许给那个高大英俊的后生时,不禁粉面羞红,嗔怪爹爹自作主张,也不问女儿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之后又闻言,石基听信哥哥的劝说,要前来于自己相见。
这东海龙宫的待人接物以及章规礼法,较之凡间自是另一番不同,先时看龙王的言谈举止就可获悉一二,不但开明,且君主与来宾之间互能平等接洽,全无尘间世俗的繁腐与拘泥。
因此,霄雅公主亦是落落大方,并无什么男女有别,收受不清的淫思杂念,欣然从掩身的屏风后翩然走出,对着殿上的五人先是盈盈一拜,即而温宛道来:“各位贤士,小女子虽贵为龙女,但自小识字,颇懂得事礼,从不仰仗无上的权利来欺横霸事。因对海外人士的敬重、仰慕史来已久,因此刚才在屏风后静观、细闻,还望各位贤士莫要怪罪才好。”说着,便由小丫环扶于龙榻旁的缎椅上坐定。
在霄雅公主说话之即,众人个个好奇地打量于她。见其生得蜂腰秀背,眉似远山青黛,眼如水中秋波,娇媚在笑颜中流转,轻柔于话语间传递,实在是不可形容的生动,只把那原本极不情愿的柳太守看得痴去三魂,醉倒七魄。
“她美吗?”耳傍间传来彩逸黄莺般的昵语。
默默点头,“美!”跟着却哎哟一声低吼,后脚跟被踩得生疼:“当然,不能与你相比。”急转话头间,石基不消侧脸回目,已感有双笑眼正盯住他。汗颜,这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宫里宫外都一样的说。
“那还不赶紧回答人家,想是你改变了心意,要去做那驸马不成?”这回童音变了音,是醋意横流,酸气浊人。
柳石基本来是想说上两句的,但被彩逸那么一夹持,反而觉得无话可说,只好回望彩英求救。
彩英见他二人如此情形,正暗自好乐,不想一眼望见石基掉头朝他投以缓助的目光,只好开口道:“公主明见,真正难求的佳偶,谁见了都会仰慕三分,何况柳贤士,怎得还会怪罪呢。”
好晕!一句话震惊四座,亦把个柳贤士说得面河邡赤,心里叫苦:梅师姐啊,你这不是在帮倒忙吗?什么叫难求的佳偶,我跟她是丈八儿打不到一快,仰慕她干吗呀。
其实彩英是故意的,说完她笑望了妹子一眼,见她闻言,低头去搅弄腰间的衣袂,知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个小妹啊就得这么杀杀她的霸气,否则小性儿越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她接着又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龙王自是一番好意,但这与借珠不能混为一谈,况”彩英还要继续做解释,却见龙公主笑着打断她,说了一句话,令皆众对之更是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