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涨红了脸,愣了愣,赶紧起来赔礼道歉道:“是小生冒犯,用心不纯,老先生不要见怪!”
“公子啊,我觉得下棋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公子初生牛犊不怕虎,遭遇陷阱不自知,来日方长,还要多加防范才是!”
荀彧略一沉吟,随后倒也摇头笑了笑,心想今天这事恐怕泡汤了,帮着老苏收拾好棋盘,幽幽道:“多谢老先生提醒,荀彧记住了!”
“罢了罢了,我的那个门房啊,是祖宗留下来的,祖上有规矩说不许卖,但没说不许借,我既然与公子有缘,就把这房子借给公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借房期间,我分文不取,只需公子空闲之时,与老朽对弈几局!”
荀彧心情斗转,呢喃道:“多谢老先生明理!”
收拾好棋盘,荀彧和曹嫣然往着赵府的方向走去,曹嫣然看向荀彧的眼神有些讶异,便问道:“这样的棋艺也能称之为高手?”
荀彧笑笑:“能立于不败的境地,还不是高手吗?”
晚霞的余晖照到脸上的时候,荀彧觉得天气真是明媚,阳光真是灿烂,而自己的人生,真是格外的幸运。
被许都城诸多富豪死皮赖脸缠着也不肯屈服的苏老先生,竟然因为和自己下了一盘棋,就不收分文的把宅子借给了自己。
这天回到家,林显儿正从门外回来,她脸上没有一丝的神态,与荀彧的高兴不同,带着很多无可奈何和幽怨。
家丁们正在清理爬满藤蔓的墙壁,几个人正抬着篮子往门外运送杂草,跟在林显儿身后的丘璎珞一脸怨气,想要向荀彧抱怨,但被林显儿瞪了一眼就闭嘴了。
看到了这样的场面,荀彧只是摇了摇头,女孩的心思他不懂啊。
不一会,丘璎珞端来了一杯参茶:“少爷,这是小姐刻意为你煮的茶,让你趁热喝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事实上荀彧也不是不知道林显儿对自己的意思,只是赵砚歌觉得,两个人相爱,别的不说,至少要相互之间有感觉吧,可他对林显儿,真的毫无情爱之意。
荀彧下了一跳,皱了皱眉,温言说道:“替我谢谢显儿吧!”
“少爷有时间自己去谢吧,姐姐现在正在气头上,也许除了你说话,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丘璎珞的话语很低沉,似有难言之隐。
“我看显儿心情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都是那个范御下...”说到一半丘璎珞又停住,“算了算了,姐姐不让说,我便不说了!”
荀彧很奇怪,但也没多问,他从房间里拿出一本漫画书,那是他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看的《乌龙院》,递给丘璎珞道:“你把这个给显儿带回去,告诉她不开心的时候看一看,也许怨念就会减少很多!”
丘璎珞嘻嘻一笑,点了点头跑出去了!
她一路小跑的来到林显儿的房间,手里拿着那本《乌龙院》,学着荀彧的口吻说道:“你把这个给显儿带回去,告诉她不开心的时候看一看,也许怨念就会减少很多!”
被林显儿用小手掐了一下鼻尖,丘璎珞开心的笑了,两个女孩打小相依为命,没有主仆之分,感情亲昵的就像姐妹一样,无需说太多就能互相理解。
约么林显儿的脸色好了很多,丘璎珞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把今天的烦恼向着少爷倾诉一番呢?”
“我去见的人是范御下,我怕说出来他对我的好感会打折扣!”
“可你明明是为了少爷才低三下四的去求范御下啊!”丘璎珞的小脑袋摇了摇,“璎珞不明白!”
“范御下的父亲就是许都商会的会长,那是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咱们家少爷想要开店,就得经过范老爷子的同意,我只不过先于少爷去通通气而已,何况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林显儿晃了晃脑袋,出门的时候她信心满满,但那个范御下丝毫不讲情面,听说要开店的是那个在青楼折辱自己和楚江河的荀彧,说什么也不同意,还侮辱自己是青楼女妓,肮脏的很。
“那个范御下也真是的,不同意就不同意吗,还出言辱骂小姐,真是可恶死了,我诅咒他被土匪抓走!”
“璎珞休要胡说!”林显儿仓促劝诫,目的是为了让她长记性,今天说范御下可没什么,可哪天要是说起了皇上,那就是妄议君非,还得了?
桌面上放着荀彧最近写的诗,他每日在院落中胡乱吟诵,都被林显儿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宽衣解带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吭声直皱眉...璎珞,你知不知道少爷这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少爷此诗意境深远...也许是我们太年轻,故而体会不到这诗的真正意思!”
“不明白就算了,最近少爷写没写什么新诗?”
丘璎珞转了转眼珠,拿起桌面上的毛笔,沾了沾墨水,写道:“梦笑开娇魇,眼嬛压落花。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
林显儿瞪大眼睛看了看,还是不懂!
荀彧在门外站了好久,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忙里忙外的倒是把许都城有商会这件事给忘了。
为了促进商家之间的和谐,提倡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商家共同发展,大汉王朝的皇帝陛下励精图治,决定在每个城镇布置商会组织,通过民主投票的方式选出一个会长,以后再有商家的加入需要经过会长同意。
说白了,这个范家老爷子就好像是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具有一票否决权,你想要开店,需要很多人的同意,但若是范家老爷子想要阻止,只需一票就够了。
范御下是范家的独生子,平日娇生惯养,他老爹给他找了十二个行房丫鬟,足以见得范老爷子对范御下的宠爱简直到了溺爱的程度,平日只要范御下提出的问题,他爹二话不说,全部照做。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荀彧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很郁闷,但听到两个丫头读诗,这货又笑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