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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效周公战神无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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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下午的书念了么?”

吕布悻悻道:“念了, 正等你回来讲书呢。”

马超和文姬说说笑笑, 吕布却依旧是那一副面瘫模样,前去陈宫设的集中营,见从邺城来的, 拖家带口的汉廷官员们。

麒麟对吕布道:“待会见了他们,你就这样然后那样……”

吕布道:“不成。”

麒麟道:“不是答应了的么?以后都听我的。”

吕布得意洋洋道:“我忘了!”

麒麟:“你不按剧本来, 这戏没法演,那你只好回去。”

马超笑道:“奉先骂我吧, 我不怕骂。”

吕布点头道:“行, 待会你替小宝贝挨骂。”

麒麟无计,只得道:“那开始,委屈你了, 孟起。”

马超笑得打跌:“不委屈!”

麒麟安排好数辆马车, 车前各守着凶神恶煞的兵士,继而摸出一本名册, 道:“我点到的人, 你们去放出来。”

吕布居中,麒麟马超左,蔡文姬右,坐于院内,麒麟清了清嗓子, 大声念道:“华歆华太师——”

一名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中年人轻飘飘地走到院中。

蔡文姬总算明白麒麟的毒计了。

马超拱手道:“久仰华太师之名,今日得见, 幸何如之!”

华歆饿得有气无力,抬手朝吕布招了招,便当是见过礼了。吕布按足吩咐起身,佯怒道:“你们都是做什么的!马孟起!怎能如此对待大人们!”

马超忙不迭告罪,道:“我也不知,先前都在征战,末将罪该万死!”

华歆翻了翻白眼,凄声道:“罢了……如今天下民不聊生……作孽呐,真是作孽……”

吕布点头道:“华太师先去住下,本侯定将设上宾之礼以待,来人!请华歆大人上车。”

华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放弃抵抗,被亲兵押着走。

麒麟又念道:“下一位,北海太守孔融——”

孔融一脸菜色,目光呆滞,眼窝深陷进去,提气勉强道:

“吕……吕奉先……你,你如此……你私囚朝廷命官……”

“你不……不得好死——!”

吕布一见孔融那饿鬼模样,心里险些乐翻过去,蔡文姬笑得俯在麒麟背上,不敢抬头。

吕布当初最恨便是孔融,数年前董卓派吕布独拒十八路诸侯,孔融身为北海太守,率其中一路,更作《伐莽书》,洋洋洒洒,骈六骊四,辞藻华丽,一咏三叹,将吕布骂了个狗血临头,吕布昔时阵前搦战,听完翻译版本后几乎气炸了肺。

如今孔子二十世孙,关中名士,饿得头晕脚软,有气无力,吕布心花怒放,心内大夸麒麟上道,口中声若洪钟,吼道:“马孟起——!”

吕布那一下声威十足,马超还没反应过来,孔融却已眼前一黑,轻飘飘,软绵绵,原地扭腰,昏了过去。

“你胆大包天——!”吕布正要开骂,孔融已歇了。

麒麟道:“赶紧的!哎你们!带去抢救!下一位!”

吕布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敛不住的一脸春风得意,文臣们挨个上前,麒麟话中有话,都将他们奚落了一顿。

“西凉地小人穷,怠慢了怠慢了……”麒麟笑道:“往后还要倚仗诸位大人多照拂!”

蔡文姬终于看不下去,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寻点布匹,给他们做衣裳,饭也……别短了吧。”

麒麟笑得打跌,解释道:“先前怕他们吃饱了肚子,没事尽叫骂,挨个求见主公,逼他出兵,才囚起来的。”说着摸了摸吕布的脑袋,吕布坐在一旁,倒是甚乖,点了点头,明白麒麟深意。

“现不会了。”麒麟道:“放回去须得好吃好喝伺候着,来日还有事交予他们去办。”

蔡文姬颔首道:“文臣儒生虽是呱噪,但没了他们终究不成。”

马超道:“我府里还有粮布,待会便挨个送了去。”

麒麟点头,合上名册,道:“送东西得以主公的名义,年前再请他们喝次酒,这便完了。”

吕布道:“你想让他们做什么?”

麒麟悠然道:“教书。西凉民风未开,四书五经,忠义礼孝,都要逐渐教化;明年开始,等我们有钱了,积累足够的粮食与财富,就要鼓励将士们娶妻,生子,多生小孩,增加人口。”

蔡文姬道:“此乃长远之计,我亦是如此想。”

麒麟道:“文武都要学,三城内都要设立学堂,令他们担任育人之责,经济基础既然打好了,就该发展文化了,你身为主公,该起带头作用。”说着又以名册朝吕布拍了拍。

“禀告主公。”一亲兵来报:“还有一人,未曾出来面见主公。”

吕布道:“谁?饿昏了么?扛着走就是了。”

麒麟叫道:“啊,我说呢,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祢衡罢。”

亲兵道:“正是祢衡,此人卧于后院内,一动不动。”

蔡文姬笑道:“祢衡恃才傲物,素来不服人管,军师看如何?”说毕笑盈盈望向麒麟,言下之意,能收拾住祢衡,麒麟便是天下无敌了。

马超道:“我去将他打昏了带回去。”

吕布微一沉吟,摆手道:“不可动粗。”继而长身站起。

麒麟眉头一动,吕布竟是打算亲自前去说服他,蔡文姬亦动容道:“主公颇有容人雅量。”

吕布吩咐道:“你们都回去,麒麟陪我进去见他一见。”

麒麟微一沉吟,便即吩咐完亲兵,随着吕布缓缓走进后院。

吕布一手,不易察觉地在身畔抓了抓,麒麟笑了起来,主动牵着他,手指互扣,吕布温暖的手掌令他说不出的安心。

麒麟道:“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那厮嘴巴厉害得很。”

吕布答:“我试试,学习当个好主公。”

祢衡挺尸一样躺在院中央,麒麟与吕布站定,麒麟道:“祢衡,主公来见你了,有话与你说。”

祢衡“嘿”的一声,不答话。

吕布面无表情道:“祢先生,请起来,奉先有话与你一谈,家国大计,河山良策,盼先生教我。”

祢衡慢吞吞地站起,歪着头,打量吕布,走上前。

吕布英伟,身长九尺,比祢衡高了足足一个头,祢衡伸手,拍了拍吕布侧脸,举动无礼至极。

吕布:“……”

祢衡“暧”的一声,缓缓道:“好头颅!三姓家奴!比之梁冀庆父何如?!”

吕布:“???”

吕布转头道:“他说什么?”

麒麟笑得岔了气,解释道:“他把你比作奸臣:东汉梁冀、春秋庆父,都是有名的大奸宄,没把你说成屠猪卖狗的人,还是抬举你了。”

吕布谦道:“谢先生抬举!”

祢衡翻了翻白眼,又道:“比之……赵高何如?”

麒麟道:“他把你比作阉人……”

吕布大喜道:“这个我在书上读到过!赵高是秦朝有名的宦官……”

吕布话音未落,祢衡又嘲道:“阉人之辈,焉有卵否?”

说毕,祢衡一手探至吕布胯\下,重重一抓。

吕布倏然间炸了毛,下意识抬起左脚,吼道:“你做什么!”

继而条件反射地踹开祢衡,祢衡咻一声飞出去,撞在院墙上,咕咚坠地,两脚痉挛似地蹬了蹬,脑袋一歪。

麒麟:“……”

吕布捂着裆,咬牙切齿。

麒麟:“捏到哪了没有,我看看……”

吕布:“不……不用看!没事……糟了,我将他踹死了?”

麒麟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抬手召来亲兵道:“收拾一下,把他脑袋包扎好,带去关着罢。”

数日后,阳光明媚,一群武将无事可做,闹哄哄在校场上蹴鞠。冬日午后,城中许多少女携篮而出,在校场周围看着,不住赞赏。

张辽、高顺还未娶妻,外加甘兴霸三名美男将军,风姿潇洒,马超更身着锦袍,身姿翩然,实是冬日午后一幕赏心悦目的画面。

没人传鞠给马超,高顺一手按地,潇洒地来了个单手前空翻,武靴后跟一扫鞠,红球直飞出去,撞正校场中央金锣,当一声,旁观者纷纷拍手叫好。

“哎!怎么不给我鞠?”马超显然十分不合群,还未知问题出在何处,讪讪走到一旁坐下。

麒麟和陈宫边谈事情,边从校场旁经过,忽然想起一事,懒懒道:“诸位将军——”

唰一声,众人登时作鸟兽散。

麒麟叫唤:“都不用跑了!张文远,我已经看到你了!高大哥你也出来,别躲在树下!甘兴霸!后头那女的挡不住你,快!”

“明天到谁侍寝了?”麒麟坏笑道。

马超主动上前,疑道:“侍寝?”

麒麟摆手,张辽顶着俩黑眼圈,打了个呵欠,道:“饶了我们罢!主公一晚上呼噜打得山响,睡也睡不着。”

甘宁附和道:“是撒!还谈心!谈锤子心!不到半柱香时间,睡得跟死猪一样。”

陈宫也是两个黑眼圈,前天是他侍寝,很明显没睡好,打着呵欠,恹恹道:“该你了吧,军师。”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道,高顺又以手指头戳了戳麒麟脑袋,麒麟报以怨恨的目光,数武将散了,陈宫发现都在蹴鞠,来了兴头,道:“众位将军搭上公台个!”

高顺道:“行!你替孟起将军!”陈宫一撩袍襟,笑道:“我来也——”冲进场内。

“我又没说不蹴!”马超不满喊道:“麒麟,等等!”

马超追上来,手指揉了揉麒麟脑袋上,被高顺戳过的地方,跟在他身后,问:“军师,何时攻打袁绍?”

麒麟无法回答,想了想,只得说:“拿不准,等袁绍和曹操开始一战,我们才能浑水摸鱼。”

马超:“待攻打邺城时,盼先生准我一请。”

麒麟停下脚步,低声道:“让你当先锋军?”

马超与麒麟对面而立,少年的眼中现出一抹难言的忧愁,末了,点了点头。

麒麟叹了口气:“我尽量。”

麒麟所计划无非是在官渡之战时出兵阻击,却并非袁绍,而是曹操。

然马超报仇心切,只想手刃仇人,当初既以报仇为名说他来投,如今便该遂了他的心愿。但曹操更是当务之急,需要首先剿除,否则后患无穷。

“这样吧。”麒麟道:“来年开春一战,该发兵时,必有一番争执,我会向奉先陈述利弊,但不影响他的任何决策,到时我与陈宫,贾诩,也许会有一番争执,你可以向奉先说你的想法,如果合乎情理,他会有自己的判断。”

马超还想再说什么,麒麟笑道:“这事先放着,人总是要向前走的,去换身衣服,晚上主公请吃饭。”

那天恰是冬至,孙策从江东托来不少年货,孙周二人先取寿春,再夺吴郡,隐隐已成一番诸侯之势。

年货自是少不了麒麟,数大车河海鲜,更有腊鱼,绍兴花雕酒。麒麟打发人回了礼去,在侯府内拆了信,细细阅读,松了口气。

“他没有杀许贡。”麒麟会心笑道:“看来伯符混得不错。”

吕布道:“这么好不好看?”

吕布在房内照镜子,头上雉鸡尾冠已修好,晃了晃脑袋,两条尾翎呼呼风响。

麒麟险些被抽了个正着,道:“吃饭别戴那个!”

吕布坚持道:“戴,气派!宴席都分派下去了?”

“走吧。”麒麟道:“先吃晚饭去。”

那是吕布自入军陇西以来,第一次正式宴请,与席者既有邺城逃难来投的士大夫,又有自己麾下武将。

厅内主位下,首席自然还是麒麟,来将纷纷入座,各个换上正装,辽、顺、霸三人清一色青蟒武袍,马超则是白色绣金武斗服,风度翩翩。

吕布身穿将军袍,头戴雉鸡尾冠,上红下黑,领扣,袖口紧舒,肩宽腰健,玉树临风,于堂前站着,吩咐道:“众位爱将请坐。”

诸人入席,吕布方就座:“少顷士人们来了,须得客气些,不可白眼相加。”

众人哄笑,都称是,麒麟自顾自吃冰葡萄,心内好笑,高顺见麒麟下首一席空着,不禁蹙眉道:“有新来的?”

陈宫莞尔道:“待会你便知。”

候客那时,麒麟打量对面武将席上数将,诸人俱是武人出身,唯马超带了几分官家子弟的气度,心想马超不知武艺如何,来日有机会当试试。

麒麟看着马超,吕布却看着麒麟。

“军师在想何事?”吕布问道。

马超笑道:“他在看我,小黑,我这身袍子如何?”

麒麟道:“挺帅气。”

吕布不吭声,吩咐下人几句,左右搬来一副新琴。

“焦尾呢?”麒麟道。

吕布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日与你置气,一时冲动,砸了。”

诸将哄笑,陈宫悠然道:“奉先这脾气,得好好磨砺才是。”

吕布认真道:“谢先生教诲。”

“还是比从前好多了。”麒麟揶揄道。

吕布沉吟片刻,指头在琴上拨了几下,清脆声符响起。片刻后琴音流淌成调,一派山高天阔,细水长流的意境。

侯府门外唱报,客人们来了。

麒麟看着吕布英俊,瘦削的侧脸,吕布手上不停,专注抚琴,神情漠然,仿佛知道麒麟在看他。

所奏那曲分上下两段,来客拱手,俱不打断,纷纷就座。那曲正是钟子期所谱《高山流水》,然而换从吕布手中奏出,却隐隐带了几分武人开阖,兵戈杀戮之意。

一曲毕,华歆,孔融等人俱已到齐。

吕布起身拱手,自若道:“先生们不弃奉先,前来投靠,本该扫榻相迎,先前四处征战,不料失了礼数,今日以此曲致歉,望各位大人原郁担待。”

麒麟忙指道:“是是是,都是陈宫的错。”

陈宫道:“军师也有份,也有份……”

麒麟道:“算我们俩的错。”

众人忍着笑,士大夫们无计,吕布面子也给了,只得忍气吞声就座。

陈宫比了个拇指,表示麒麟这次的剧本编得好,麒麟一头黑线,摆了摆手,回应:跟我没关系,二愣子自由发挥的。

陈宫:“……”

蔡文姬终于姗姗来迟,吕布道:“你来晚了。”

蔡文姬笑道:“让主公久等了,家里过冬节,打点一整日,终于抽得出身。”

厅内数人纷纷动容,当即有人问道:“文姬可是代父赴宴?”

蔡文姬不答,挽袖走到麒麟身下的席前,径自入座,这下士大夫们炸了锅,就连高顺、张辽等人也坐不住了。

麒麟朗声道:“文姬守城有功,见识不让须眉,主公以千金之礼,聘文姬为帐前谋士,各位有何意见?”

文姬秀面含威,丝毫不惧,柔声道:“还请各位大人多照拂。”

当即便有人直斥道:“与妇人共事朝堂,简直荒诞!”

马超将桌一拍,大声道:“妇人如何?!你叫什么名字?!未曾请教大人官阶名讳!”

“人之位在其德才,不拘其人。”马超投吕布麾下,自觉待遇不公,如今与蔡文姬同仇敌忾,借机尽数宣泄出来:“高位能者而居之,你们为奉先做了甚么?上宾之礼以待,却都不思报国,尸位素餐,简直可笑!”

“孟起。”吕布沉声道:“坐。”

那出言之人道:“在下候汶,久仰奋武将军大名,如今得见,却觉温侯麾下,尽是妇人宵小,市井泼赖,打家流寇,劫舍盗贼,也罢!早日离去方是上道。”

堂中诸人纷纷附和,起来一大半。

麒麟早有准备,嘲道:“大人欲往何处?回袁绍家?投奔曹孟德?”

孔融起身,冷冷道:“你算甚么东西!我等一片赤心忠胆来投,你与陈公台小人得志!未学周公吐脯之道,反效商纣愚行,简直是自取灭亡,比之袁本初、曹孟德尚且不如!他日天子一怒,大军西来,便是你全军败丧之日!”

贾诩点头道:“果然吃饱了有力气骂。”

陈宫笑道:“就是。”

华歆起身斥道:“本以为温侯以武称雄,持身甚正,高风亮节遂来投……”

麒麟不客气道:“如今见各路枭雄同流合污,便心灰意冷,失望至极,打算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孔融怒道:“非也!必将游说诸侯,首讨你凉州!且看堂前麾下,都是些獐头鼠目,油嘴滑舌之辈,不是妇人便是断袖!不堪大任!”

“你……”甘宁一拍桌,叫嚣道:“你格老子!你不是断袖!你和祢衡……”

麒麟示意甘宁坐下,嘲道:“说来说去,无非还是为了你们自己……”继而作了个“请”的手势,自好笑道:

“既是存了趁火打劫,取天子而代之,乱政朝堂,荼毒苍生的心思,不妨自便就是。待得孔太守离去后,侯爷必将诏告天下,言明诸位大人心意。”

孔融深吸一口气,须发奋张,戟指道:“休要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朝我等头上泼污水!”

麒麟反唇相讥:“朝你头上泼污水?天下大乱,黎民置身水火,古有苏秦张仪,仗口中三寸不烂之物挑拨列国;今有孔融华歆,借天子之名蛊惑诸侯,置天下于四分五裂,不思一统,反极力促战,何尝抹黑你过?!”

吕布躬身案前,难以置信,朝陈宫道:“我竟然听懂了!”

陈宫:“……”

麒麟又嘲道:“还是说,孔大人要效伯夷,叔齐,不食周粟?!”

吕布一脸茫然,陈宫嘲道:“这个听不懂了吧。”

文姬嫣然笑道:“我也听不懂呢。”

吕布面子得保。

华歆怒道:“正是如此!”

麒麟懒懒道:“勾践卧薪尝胆,图来日强盛,韩信能受胯\下之耻,我家主公忍辱负重……”

麒麟揭案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若非侯爷诛去董卓,你们如今还会在此处?!数年前食人心,饮人血的事,你们都忘了么?!”

“知恩不图报,反倒拿三姓家奴说事,你们一面自视清高,背地里又极尽勾心斗角,沽名钓誉之能,何尝为汉廷做过半点事?”

“仅饿你们数日便摔冠跳脚,以头抢地,留来何用?!”

“当初董卓乱政,未央殿前,何曾见你们仗言而出,血溅五步!王允尚知以女子行离间之谋,你们比之王允那老不死,尚且不如!”

厅上静默,麒麟道:“既抱着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之心,要去投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都自去便是。还有一事,来人!将候汶拖下去斩了!”

数人动容,陈宫以眼神示意吕布,麒麟沉声道:“各位大人请,堂下甲士!还不动手!”

厅外轰然应诺,架着着候汶便要朝外拖。

“慢。”

吕布放下杯,漠然道:“罢了,杀之何益?清者自清,原不须计较这许多。军师请坐。”

下人摆好酒案,吕布挥手示意亲兵退下,候汶捡回一条小命。

蔡文姬适时道:“家严年老,文姬本是代位,麒麟军师不过一抒胸内意气,来日方长,诸位大人无须计较,若有能者,此席必将让出。”

话题本因蔡文姬而起,最后还需妇人圆场,众儒生面目无光,城外又是万里冰封,大雪飘扬,先前不过是冲动,真要走的话又能去哪?

钱也被陈宫盘剥光了,生活费还要找吕布申请,除了厅外自尽别无他法。

然而若一死了之,又应了麒麟之言,不如忍辱负重来得实在,先前那招实乃恶毒至极。

文官们只得再次坐下,吕布恢复了一贯神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举杯道:“遥敬远在许昌的天子一杯,愿国贼早除,重振汉室!”

为天子敬酒,更不得不饮,儒生们纷纷举杯,案前琼浆是江东名酿,菜肴则是并凉山珍,被饿了近两个月,旁的事都可抛开,吃饭事大,当即无人再提离去之事,一顿酒饱饭足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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