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叶云转头朝外面瞧了一眼,见到无人注意,存心想试试那牢房的栏杆坚固程度,一边低声说话,一边伸手握在那栏杆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臂真气鼓荡,那铁栏杆只是被拉开半寸,叶云便只觉丹田真气运转不畅,再也拉不动半分,只得颓然放弃。
几个人的眼光都落在那生铁栏杆上,有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那汉子眼中精光一闪,点头道:“阁下好精纯的内力,纵然是我全力施为,也拉不开这栏杆一分一毫,只是朋友倘若要来示威,只怕是找错了对象。”
叶云心中正在沮丧不已,心想自己已经修炼易筋经多时,却连这条铁栏杆也拉不开,此时听到众人一片惊讶,又听得那汉子出言夸赞,这才心中舒服了一些,点头道:“我只问你是不是惜花的人。”
“没错,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啸山虎黄八难便是,”那人不知叶云什么来路,虽然见他内力高明,却也凛然不惧,傲然道,“惜花便是老子的三弟,你们这些鹰爪孙,倘若还有手段,只管往我身上招呼便是,想来诈唬老子,门都没有。”
“八难?”叶云呵呵笑道,“听闻你们兄弟三人,除了李君集之外,还有一对孪生兄弟,你叫八难,那你兄弟又该叫些什么?”
“关你什么……”黄八难的话刚刚说到半句,脸色却已经变了,一句话在嘴边转悠了半圈,额头青筋乱蹦,强压着声音,愤声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原来叶云一边和黄八难说话,一边侧过身子,从怀中摸出了一本书册来,正是李君集送给自己的《紫燕三叠》。
叶云见黄八难的眼光朝那本书瞧来,虽然光线昏暗,但是书页上的字还是可以辨认得出来,见黄八难心急,当下嘿嘿轻笑,低声道:“我受了李君集所托,特意过来搭救你们。”
黄八难迟疑片刻,转头往外面望了一眼,颓然叹息道:“三弟好意,咱们弟兄都心领了,只是外面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便是有登天的本事,也无济于事,还是快些和三弟早些离开松阳罢,你救不得咱们。”
“话虽然如此说,只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救不得呢?”叶云也正色道,“行了,你们只管安心,我这边去着手准备,你们耐心等候,我自然有法子。”
“来不及了,”黄八难压低了声音,摇头道,“咱们明日便要处斩,那法场上只怕早已经是埋伏无数兵马,纵然是有再大的能为,也决计无法劫得法场,虽然不知阁下何许人,只是阁下义薄云天,黄某这里多谢好意了。”
叶云点点头,也不多说,只是抬头望了望四周,低声道:“你们先不管许多,我自然有法子救你们出去。”
那黄八难顿时大急,见叶云转身要走,急忙伸手从栏杆中探出,想拉住叶云,只是叶云走得甚快,这一抓便没有抓着,急得便要大叫,只是见到叶云已经走到外面,只恐惊动了官差,也只得强行按捺住,只是心中苦笑不已。
叶云记清了方位,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有丝毫差错,此时快步走出,也不敢多说半句话,生恐忘记,微闭双眼,幸好陈二狗也是摸金校尉出身,见叶云双目微合,面色淡然,大约是有什么要事,当下走在前面引路,不多时已经出来,叶云不敢说话,而是凭借记忆,在县衙外转悠一圈,走到一处,这才睁开双眼,点头道:“就是这里了。”
陈二狗一直不敢做声,此时见到叶云已经恢复了常态,这才好奇的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叶云转头看了陈二狗一眼,见他神色间甚是好奇,本想告知他真相,转念一想,这陈二狗和自己也只是一面之缘,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大半年间有什么变故?就算陈二狗依然如故,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拖累陈二狗,当下呵呵笑道:“没什么,老习惯了,每次走到地下室,便会潜心记忆方位,嘿,这可是摸金门的小窍门,等以后有空,我再细细与你说便是。”
他和陈二狗本就是盗墓中认识,陈二狗那偷坟掘墓的本事大半还是叶云亲自传授,自然知道叶云乃是盗墓的大行家,当下陈二狗果然不疑,点头钦佩道:“还是大哥高明,手艺已经如此娴熟,还时时不忘磨练,二狗不知哪年才有大哥这般本事。”
叶云没想到自己随口找的借口也能被陈二狗佩服一下,当下也只能摇头微笑,回头看那县衙,见那县衙前出厦,青砖灰瓦,稍出飞檐,硬山顶,为木雕槅扇,布局协调,庄重朴实。大堂两翼各建有曹吏房。堂前有一块下马石。东边建有土地祠,而自己站立的地方,却是一个小小文庙,色泽古朴,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建筑。
见到这文庙,叶云顿时心中一喜,还担心这地牢尽头的盖顶在县衙内或是在大街上,那便是让人哭笑不得了,虽然这文庙中自然有人,但是有个遮蔽的地方,总好过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挖洞罢。
打定了主意,叶云便对陈二狗笑道:“好了,事情办完了,多谢你帮忙,你这几天倘若没事,便不要在外面走动,多跟你的先生学些本事,到时候我再来慢慢教你怎么鉴别古玩珍品。”陈二狗顿时大喜,点头道:“大哥,我便住在城南竹子林边,你倘若有闲暇,便来找我。”叶云点点头,便目送陈二狗欢天喜地的离去。
想到第二天那些人便要上法场,再也拖延不得,叶云回张府取了自己的行李长剑,在铁匠铺买了工具,又指点那老铁匠打造成洛阳铲模样,准备停当,在县衙附近要了间房间,吃饱喝足,休养精神,只等日落动手。
夜色降临,叶云大摇大摆的提着工具,背负长剑走进文庙中,见到青衣油灯,一个中年儒生正在座上读书,摇头晃脑,入味之极,下面两个年轻儒生,也手捧书卷,琅琅声声,叶云虽然有些奇怪这会儿还有人,却也并不多话,朝门外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这里,当下伸手关门。
那三人停了下来,诧异的朝叶云看去,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叶云抡起拳头,一人脑袋上赏赐了一记,那几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便被打昏过去,叶云从包袱中取出长绳,将三人捆得粽子一般,塞了布在口中,顺手塞到后堂,这才提起工具,开始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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