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还是沉吟不决,那年轻公子却是跃跃欲试,左丞相“既然犬子有意,不妨请贵府的护院下场一试身手,这当然是点到为止,不能伤了大家和气。谁胜谁败,都不相干。”
张懋犹豫半晌,目光转向叶云,迟道:“十六,适才丞相大人所说的话,你可曾听到?丞相公子既然有意,你可愿下场奉陪?”
叶云一时也是有些犹豫,并非他怕了那丞相公子,只是他以一个下人身份出现,原本只是打算瞧一瞧这两个官员的面相习性,以后也方便自己办事,现在贸然出手,无论胜负,只怕都有些不妥,当下躬身抱拳道:“老爷不知,在下只学过几年乡下佬庄稼把式,如何是这位公子的对手?公子倘若定要比试,在下算是输了。”
那年轻公子呵呵一笑,开口笑道:“阁下好涵养功夫,今日我随我父来贵府言谈,料想只是枯坐喝茶,也算不得什么乐趣,咱们学武之人,下场过上几招,以博张大人一笑。尊驾倘若定是不肯赐教,大扫兴头,岂不是太也自重身价了吗?”
瞧着意思,只怕非逼着动手不可,叶云心中诧异,这年轻公子到底发了什么邪气?自己现在只是冒充的一个家人而已,这小子既然是丞相之子,又巴巴的赶来找自己的什么麻烦?正在诧异间,侧头却见玉佩叮当,却是张老夫人扶着张玉娘过来,盈盈施礼,在下首坐定。
原来如此!叶云时亮堂如明镜一般,原来刚才自己还没来的时候,想必人家丞相要看人因此咱们这位张大老爷便赶不及一般,巴巴的请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出来亮相,那王权既然在身侧,自然听得,正愁找不到什么机会在佳人面前表现,见到叶云背负长剑出来知道自己只是下人身份,故而赶快蹦出战自己,也好露一把小脸蛋。
叶云心中嘿嘿一笑,故意露难色,朝张懋脸上看去,只见张懋笑道:“既然如此六,你便陪王公子过上几招家远来是客,可不要拂了人家的兴致。”
大爷可不是你们拿来当猴子耍的,叶云心中暗自思忖,忽然心中一亮,想张玉娘刚刚说的王权,岂不就是这个年轻公子?既然是他大爷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原本只是想打了几招后再故意卖个破绽,以免露了痕迹然认出是这个家伙,说不得便要让他好好的吃上一番苦头才好当下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是恭敬不如从命,王公子,请罢!”
那王权极为兴奋,伸手下了佩剑,放在案几上,踏步上前,双臂一振,袍袖无风自动,已然鼓足了劲风,双臂外掠,疾向内弯,两个拳头便向叶云两边太阳穴撞去。
只是一出手,叶云顿时看了出来,这王权口出狂言,非要逼着自己下场过招,却是有两分真才实料,只是他招数倒也是不凡,显然是名家调教,只是内力修为不足,倘若叶云放手施展,十招之内便能败他,此时却也并不为意,当下侧身闪避过去,只觉劲风扑面,那王权的双拳从他面颊旁边掠过,叶云肚中一乐,这小子力气倒是不小,可惜空练出一身蛮力,内力却是微弱之极,算不得上乘。
当年帮洪七出类拔萃。一身外功登峰造极。算得上是外功一等一地大高手。只是那刚猛之极地降龙十八掌。倘若没有内力催动。也只能算是花架子。谅这王权只是一个生性好武地公子哥而已。岂能与北丐相提并论?此时那王权意气风发。只是双拳连环击打而来。风声虎虎。极有威势。却是偏偏差得一丝半毫。偏偏打不到叶云身上。
那边王权与叶云斗得十合以上。眼见叶云手脚笨拙。跌跌撞撞。似乎下盘极为不稳。当下抖擞精神。将生平绝技尽数展出来。
他有心要在张玉娘之前大加炫耀。以显示自己文武全才。好一博美人青睐。当下挥拳生风。踢腿有声。着着进逼。
再看叶云似乎只有招架之功。往往在千钧一发之际避过。只看得张玉娘芳心大乱。却一时沉吟不语。只是心中道:这张十六当年在琼楼中力斗李君集。那是何等英武?纵然她张玉娘不懂武功。却也知道叶云武艺不凡。今日怎么如此不堪?
张玉娘心中诧异之极。忍不住抬头去看。一眼见到叶云地眼光朝她飘来。四目相交。叶云朝张玉娘抛去一个媚眼。张玉娘顿时大羞。急忙低头。却也知道叶云显然是成竹在胸。一颗芳心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那边地左丞相王:却是看得眉头大皱。不住低叫:“啊哟。可惜。又差了一点儿。”
二人连斗三十余招,看得张懋心中大悦,心道这小子还真是知趣,知道打的时间太短人家公子不满意,倘若胜过那位公子,也是不妥,照这个样子打下去,再来十个回合,然后退出认输,这样两边面子上都好
不动声色的讨好了左丞相,也让自己张府没怎么丢<心中暗暗称赞,心想等打完了之后,一定要好好赏赐这个张十六一下才好。
此时场中尽是王权的身影,呼喝声不断传来,那叶云身形笨拙,眼见不支,也不知怎么回事,却见叶云身子滴溜溜一转,右手举手一挡,那王权右拳与叶云右手一碰,只听叶云大叫一声,右手好像是碰到了石头一般,被荡开尺许,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只听得嗤的一声响,王权的长袍已被拉下了一大片,叶云手提一幅破布,一时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竟然呆了。
那王权顿时大怒,大喝一声,出手更加狠辣,朝叶云胸口击去,叶云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忙侧身闪避,这一拳正中肩头,打得叶云一个趔趄,此时叶云的手臂还横在王权腰间二尺许侧,一个踉跄之下,双手手舞足蹈刚好抓住王权衣带,“嗤啦”一声条束带被硬生生拉断,长袍顿时散开。
王权怒火上涌,怒道:“好小子,你真是找死!”身子猛然纵跃上去,双拳连环击出云被打得哎呀哎呀直叫,步伐踉跄手乱划,却是故意弯曲了手指,呈鹰爪模样,将他长袍、内衣、裤子一片片的撕将下来,但用劲恰到好处,丝毫不伤到他肌肉。
此时场中显出一番极为怪异的模样来叶云被王权追打得四处乱跑,王权明显是占据了绝对优势风笼罩了叶云全身上下,直打得叶云身上砰砰连响俯后仰,模样极为狼狈是叶云却也不知怎么回事,王权每一拳打在他身上,都打得叶云往前一栽,偏偏又带上了王权身上的某一处衣物,借着拳打的力道,将王权的衣服一片片撕扯下来,瞧那模样,竟然好像是王权故意借着叶云的手玩裸奔一般。
堂中众人哪里过这等打斗?不论是左丞相王:,还是这位打算出卖自己亲生宝贝女儿的张张大人,或者是张老夫人,一个个直惊得目瞪口呆,连喊停都忘记了,连几个伺立一旁的下人都是看得张口结舌,浑然不知究竟是谁胜负,反而是张玉娘猜出叶云是在故意戏弄王权,早早的便低下了头儿,嘴角泛出一丝忍俊不禁的微笑来。
王权再打七八拳,这才眼再撕得几下,身子便会全裸,惊惶之下,转身欲奔,却见叶云跌跌撞撞,好像是不经意一般拦住自己,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伸手,从案几上抢过了长剑,仓啷一声,长剑出鞘,便朝叶云当胸平刺过去。
叶云一双眼却已经眯缝起来,死死盯着剑尖来势,见剑尖及身,顿时大叫一声,借着来势,猛然仰面便倒,双手乱抓,却是一把抓住了王权仅剩的一条底裤,只听“嘶——”的一声长响,那条上好的丝绸底裤顿时分成两半,叶云也跟着长剑来势,翻身栽倒,一动不动。
见到出了人命,堂中众顿时惊呼一声,齐齐站立起来,左丞相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喝道:“权儿,还不住手?”
王权“死”叶云,胸中这口怒火这才消减了一些,呆呆站立当场,低头瞧见自己全身精光,地面上到处都是自己的破衣烂衫,愣了一愣,突然将长剑一丢,捡起“半”件长袍,勉强掩住自己的下半身,大叫一声,转身便跑,似乎还带了哭腔。
这才真正的“泪奔”啊!叶云趴在地上,极为满意的偷眼看着王权那种“绝望”的表情,心中却早已经乐开了花,只是暗笑道:“小子,想利用大爷来满足你的献宝么?嘿嘿,上次在我家玉娘面前献宝的沈,现在已经成了我的刀下之鬼,别说你是什么左丞相的儿子,便是成吉思汗来了,我也是鸟都不鸟。”
“十六!”只听张玉娘一声惊,急忙奔了上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堂中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大乱,两个相识下人协同张玉娘一同将叶云翻过来,却见叶云胸口并无丝毫血渍,三人顿时一怔,却见叶云悄悄的睁开眼睛,朝三人一眨眼,三人顿时会意,张玉娘果然是冰雪聪明,急忙回身朝两位大官儿盈盈施礼,身子却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叶云的身子,涩然道:“爹爹,张十六死了……”
死了?两个大官儿顿时一怔,叶云却一口血险些从口中喷出,好个张玉娘,你这丫头到底是笨呢还是聪明呢?说我重伤也就罢了,怎么能说自己死了呢?大爷我还打算用这个身份再掩护自己一段时间呢,这下可好,张十六这个名字算是彻底报销了。
“死了?”张懋不禁一呆,迟片刻,这才挥手道,“张十六与王公子比武较量,这刀枪无眼,失手伤亡也是难免,唉,罢了,你们抬他下去罢,好生安葬,回头找他家人,发放一些烧埋银子,也就是了。”
“好个张老不死的!竟然就这样打发大爷了?”叶云直气得发昏,却
头泛起一阵苦笑,这封建时代还真是那个啥,死个下了只兔子鹦鹉一般些许“烧埋银子”也就打发了,幸好老子还活着,否则的话岂不是白穿越一次了?
那两个家人平素都是跟叶云颇为要好,叶云平时用的拉拢心思总算是派上了用场,不时有银子流水一般出去打理,此时听得张玉娘大大咧咧的声称张十六“身死”二人只是对视一眼,脸色古怪并没有有半分言语,反而极为配合,匆匆将叶云的“尸身”抬了下去,“毁尸灭迹”,来个死无对证。
出了这档子事丞相王:也自然无颜再呆下去,自己的儿子虽然出了个大丑是这下人也被自己儿子一怒杀死,人死不过头点地,难道还能说些什么?此时也只能佯装发怒,骂了几句自己的儿子,寒暄几句,也便匆匆告辞倒是这位张懋张大老爷却是怔怔出神,自己好不容易把左丞相大人弄回家里准备晚饭,也好好好喝上一杯拉交情,以后朝堂之上也好有个照应么一番讨好人家儿子的比武,变成这番德性?
这个张十六,幸好你死了,不然的话,看老夫不好好收拾你一顿才行!张懋心中暗暗发狠,只是他不知道叶云压根毫发无损,倘若得知,只怕非要气出个脑溢血来不可。
却说叶云被两个下人抬到后面,一个鱼跃站起来,呵呵笑道:“兄弟,多谢了!”
“谢什么?”两个家急忙笑道,“十六哥对咱们平时确实不错,咱们不帮自己人,难道还帮那小子不成,大小姐平时对咱们着实不错,咱们胳膊肘怎么会向外拐?能让那小子出丑,却是大大的好事啊。”
“我可已经不在张府了,那王的丞相想找麻烦也找不到我,但是他毕竟可是丞相啊,哥几个,这事情可别到处说,回头给小姐带来麻烦,可就不妙了!”叶云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不动声色的塞了两块碎银子,却被那两人推了回来。
“十六哥说的么话?”两人连连摇头道,“我们知道你在外面赚了钱,不过这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咱们已经得了你不少好处,再这样的话,便是见外了。”
叶云呵呵一笑,也便收来,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兄弟也就不客气了,只是大小姐这么一来,我这张十六的名字可不能再用了,嘿,也知大小姐怎么想的,以后看来我只能用本名了。
”
“咳,你这个做甚?”一人笑道,“没有张十六,张十七,十八不是随便你用么?都是人来人往的,除了咱们,谁知道张府到底有多少个下人?反正府上哪个老人不认识你叶大公子啊?”
“说的,说的是!”叶云反而有些汗颜,点头笑道,“既然如此,我先去琼楼,问问小姐到底怎么打算。”
“好小子,运气真好,”一个家嘿嘿怪笑,朝琼楼的方向望了一眼,低声笑道,“老实交代,霜娥还是紫娥?”
“什么霜娥紫娥?”叶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笑着捶了那人胸口一下,“我要说是大小姐,你信不信?”
“得了,大小姐可是才女啊,咱们也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就你这样子,还大小姐?”另外一人笑道,“去吧去吧,小心点,别被老爷夫人瞧见了。”
“瞧不见!”前面那人反驳道,“老爷夫人什么时候到园子里来?十天半个月难得来一次,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罢!”
二人嘻嘻哈哈,径自去了,叶云则回到琼楼,早有霜娥紫娥迎着,叶云绘声绘色的将事情大致讲述一番,听得霜娥紫娥两个俏婢窃笑不已。
“霜娥紫娥,你们在吗?”楼下却传来张玉娘的声音,二女急忙奔到门口,迎了小姐上来,紫娥叽叽咯咯跟张玉娘叙说前情,张玉娘却只是抿嘴微笑,及至见了叶云,张玉娘这才开口道:“好个张十六,明明比那王权高出一大截,还偏偏要做出这等姿态,倒惊得我不轻。”
叶云呵呵笑道:“这王权料想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能吃得修炼武功那种苦楚?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些三脚猫功夫,嘿,倘若不如此,我怎么能好好羞辱他一番?”
“你这人,未免也过分了一些,”大约是想到王权全身**的模样,张玉娘顿时俏脸一红,嗔怪道,“怎生把人害成这样?”
“这小子竟然敢跟大爷我抢女人,这样算是便宜了他,”叶云毫不忌讳霜娥紫娥便在面前,哈哈笑道,“倘若不是怕连累你家,我连那小子的卵蛋都给割下来。”
“谁是你的女人?”张玉娘的俏脸更加红了,跺脚道,“你这人,怎么还是改不了你那粗俗的性子?说话忒的难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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