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司空泽所说的话,秦越根本就不相信,但他无法忍受司凝烟被别人污蔑。
也许是因为曾经亲自体会过秦越的狠劲而心有余悸,看到他要发狠,龙登云忙对司空泽道:“司空师弟,不必理会这人,办正事要紧。”说罢,转头对那白衣少年道:“你还有多少中阶符?,只管拿出来,我们全买了。”
豪门弟子说话果然很气派,但是那白衣少年的回答却更是令人吃惊:“你们想买?行!中阶的还剩三张,每张一千块三品灵石。”
“什么?”龙登云皱眉道:“你方才不是说五百灵石吗?”
白衣少年一翻白眼:“你就听到我说价钱了,没听到我说会涨价?”
“可是我一听到你喊价就走过来了,就几步路的时间而已。”
“就这几步路我就涨价了,怎么着?不行?”
见着少年耍无赖,龙登云顿时大怒:“你竟敢戏弄七仙门的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白衣少年‘嗖’地一下站起身:“七仙门又怎么样?买卖你情我愿,莫非你们还打算强买强卖不成?小爷我今天还就不卖了,你能怎地?”说着,便将地上的符?全都收了。
“小爷?你是谁的小爷?”司空泽之前在戏弄秦越,被龙登云叫住后心里本就不爽,此时听到白衣少年口中不干不净地占便宜,立即回头喝问。
“真是可笑!只准你们叫人‘小子’,就不许别人做你们的‘爷’么?在窝里就这副嘴脸,如今出了窝还这德性,早晚给人收拾了。”这次接话的却是秦越。
司空泽大怒:“姓秦的,别以为自己很厉害,我和龙师兄在一起根本不怕你!”
“哈!这也说得出口?大家都是炼气后期修士,有本事自己上啊!扯上别人干嘛?难道这就是名门大派的作风?”听了司空泽的话后,白衣少年在一旁讥讽起来。
不等司空泽开口,秦越冷声道:“司空泽,以后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让我听到你污蔑凝烟,我保证让你后悔。”
见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秦越不想再在此纠缠下去,说完后就要离开,却被司空泽再次点燃了怒火。
“只不过是一条被赶出门的狗而已,居然还妄想着和凝烟师妹在一起,真是不自量力!想让我后悔,难道你还敢在坊市中斗法不…”
司空泽话未说完,就见到秦越的身影突然一晃便来到了自己面前――啪!随着一声清脆嘹亮的巴掌声想起,司空泽整个人就摔在地上滚了出去。这次不用他推,这个方向围观的人立马散开,留给他一条足够宽的道去翻滚。
“秦越,你竟敢在坊市里施法伤人?!”龙登云大喊了起来,看样子是想让坊市中坐镇的高阶修士听到。
其实哪用他喊,这里起了纠纷后,就有管理坊市的人留意上了,此时听到有人动了手,马上就有修士赶了过来。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坊市里施法闹事?”
来的是为年逾半百的灰衣老者,秦越用神识一扫,发现是位金丹初期修士。
“就是他!”龙登云向着秦越一指,接着便跑去扶躺在地上的司空泽。
司空泽到现在还没醒过神来自己是怎么被打的,他的整个左脸都已经肿了起来,上面五道手指印清晰可见。
灰衣老狠狠地瞪了秦越一眼,接着便走向龙登云和司空泽,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这位道友的伤势怎么样?”
龙登云冷冷地道:“伤势无碍,但此魔修胆敢触犯修真界戒律,在坊市内施法伤人,道友作为此间坊市的执法者,不会看着不管吧?”
灰衣老者道:“两位七仙门道友请放心,老夫是凌霄谷的洪德,此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说罢,洪德脸色一变,转身对秦越冷声道:“你敢在凌霄谷的坊市里施法伤人,胆子不小,按照修真界惯例,你自断一臂,老夫便放你离开!”
凌霄谷的名头在中州修真界并不小,门人超过五万,比七仙门的弟子还要多,只不过元婴期的修士少一些而已。秦越听说过这个大派,并且对这个门派的历史也了解一些。
据说最初是一群对炼器、制符和炼丹感兴趣的散修经常聚在一起交换心得,之后便有人提出与其每次聚会时总是来回奔波,不如大家一同创建一个门派,这提议立即得到了大家的支持,于是凌霄谷便诞生了。
历经数千年传承,凌霄谷吸引了很多散修加入,又凭着不断精进的制符、炼器、炼丹之术,广开修真坊市,聚集起大量的灵石和天材地宝,而且在修真界积累了极深的人脉,与各门各派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已隐隐成了除圣羽门和七仙门外,中州正道的第三大势力。
秦越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大派的弟子,见到七仙门人居然也是一副讨好的嘴脸。此时见洪德要他自断一臂,便反问道:“你见我施法了?坊市中不许斗法,我又岂会不知?我方才只不过打了他一巴掌而已,根本没有动用法力,何来犯禁一说?”
“这…”
秦越说的道理确实没错,坊市间不允许斗法,这是修真界的公则,但却并没有说不许打架。要知道,修真界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修士,也有许多无法修真的普通人,在这种做买卖的集市里,偶尔出现口角继而动手的事并不出奇,这样的情况并不在公则的约束范围内。秦越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将洪德问得哑口无言。
那白衣少年见到洪德无话可说,便笑了起来:“哈哈,就是!他又没有用法术伤人,又怎么能说他犯禁呢?”继而又对司空泽笑道:“谁也没拦着你,有本事你也打回他一巴掌啊!”这白衣少年算是看出来了,秦越不仅是名修士,而且还是个会武术的修士。
看到情况不对,龙登云眼珠一转,沉声道:“秦越,你说你没施法就是没施法吗?我明明就见你动用法术了。”
秦越冷笑道:“我有没有施法,这里有这么多人都看着的,由得了你来妄下结论?”
“是么?那就问问大家好了。”
说罢,龙登云沉下脸来,先用目光冷冷地四下环顾了一圈,然后才缓缓地道:“刚才这个叫秦越的魔修施法偷袭,打伤了我身旁这位七仙门风宗宗主的族孙司空泽,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这姓秦的居然不认,我需要大家帮忙做个见证。有谁敢说此人没有施法伤人的,请站出来!”
龙登云话一落音,那白衣少年便向前走了一大步:“我可证明他没用法术!”
“很好!”扫了白衣少年一眼,龙登云的脸色越发地阴冷,接着问道:“还有谁要站出来?”
在龙登云几乎是**裸地威胁下,现场一片死寂,过了好久,却是再没有人愿意为了个秦越这个陌生人而站出来得罪七仙门了。见到再无人站出,龙登云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秦越,还要我再多说么?”
洪德此时也接着道:“小子,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秦越没想到龙登云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诬陷自己,七仙门弟子本就够威风的了,他还要特意点明司空泽的身份,明显就是告诉旁人,多嘴小心遭报复。而对于旁边这些围观者的反应,秦越在失望和寒心之余,倒也想开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低阶魔修,断手断脚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此,秦越放出了护身真气,断臂是不可能的,失去一只手后和变成废人有什么区别?秦越绝不会再让自己沦为废物了。不过他也没打算要和对方拼命,只是想着该怎么逃离这里,虽然机会不大,但总是要试一试的。
洪德见到秦越的举动,冷冷一笑:“胆子不小,还敢反抗?”说着,手在腰间拂过,一只飞剑立即出现在他头顶。
看到洪德祭出飞剑,龙登云阴阴一笑,拉着司空泽向后退去,这意思是要打算作壁上观了。作为比较了解秦越实力的人,他甚至都没有提醒一下洪德要小心秦越的法阵,可见其用心之毒。龙登云其实就希望洪德死在秦越手里,到那时,秦越可就不是断臂就能脱身的了。
四周围观的人生怕殃及池鱼,也都迅速散开,让出了一大块空地。唯有那名白衣少年没有后退,他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眼前这个洪德只不过是金丹初期修为,秦越并不害怕,但他知道坊市内绝不止一名坐镇修士,若是等到再有其他的高阶修士到来,那局面可就不妙了。秦越现在最大的优势是洪德并不清楚他的真正实力,那么在洪德大意之下,他也许就会有逃走的机会。
两人对峙着,现场的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就在大家以为会在此地看到坊市中难得一见的斗法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进来。
“住手!我能证明他没有施法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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