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知名偶像剧大手王文德导演, 为凤氏影视新签约的三十位新人量身打造的青春偶像剧《下雪了》在望燕台卫视电视剧频道和网络平台同步上映, 开播首日便创下新纪录, 平均评分高达9.1。
《下雪了》讲述的是一群青年大学生在踏入校门后,分别加入不同社团而陆续发生的一系列有趣的小故事。
其中王文德重点打造了几个社团, 诸如时装社、游泳社、网球社、篮球社等, 无一不抓住观众们内心深处最渴望的, 肆无忌惮的向大家展示年轻人特有的青春活力,以及美好的面庞和鲜活的肉/体……
想想吧,炽热的阳光下,一群拥有着小麦色肌肤、整齐腹肌和诱惑人鱼线的小哥哥们在水中嬉闹, 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 一如他们灿烂的笑容一般闪闪发亮!
故事有趣, 演员美型符合人设,表达的也差不多就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状态和经历,所以哪怕演技都还稍显青涩, 但竟丝毫不觉得违和。
从选秀到现在, 满打满算也就一年上下, 可没想到如今竟连成品都看见了, 真是令人感动。
难得整体质量还如此之高,观众们发自内心的喜悦都要溢出屏幕了:
“我家一年没擦的屏幕,今天特别干净呢,嘻嘻。”
“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在国内看见过如此符合实际年龄的剧了!”
“看够了那些满脸褶子还非要梳刘海硬装嫩的,现在乍一看这种24k纯稚气, 忽然觉得世界如此美好……”
“这部剧最让我感动的就是没有整容脸!看上去太舒服了好吗?【除了没这么高的颜值】正常大学里就应该是这样吧?以前那些动不动整容的……又不是韩国!”
“哈哈哈,我最满意的是大家就是学习啊玩儿啊什么的,偶尔谈恋爱也都是那种纯纯的,齁甜,特别可爱!”
“就是,那些打着青春片的旗号整天撕逼、情商的真是够了,也不知导演想什么。”
“为我家云海、星海和演员小姐姐小哥哥们打call!”
“我是庞默个人粉,听说他是男二?哭瞎,虽然男主角也很帅,但是庞默也太可爱鸟……”
“来来来,为我家楚云小姐姐投票!”
《下雪了》差不多是国内第一部因为从主角到镜头一晃而过的配角都颜值严重超标而一夜爆火的电视剧,而且跟其他影视剧不同的是,因为剧情太和谐甜美,哪怕粉丝们各立山头,竟然都没有撕起来?
本以为开篇9.1的评分过高,谁知连播三天后,分数竟然不降反增!
《下雪了》火了!
几名主演不必说,就是一众配角的个人粉丝数量也在蹭蹭上涨,各种邀约不断。
对此早有准备的张曼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分成小队,主演、配角相互搭配,轮番上,反正宗旨就是一直到过年,这个热度绝对不能下去,至少要保证每周一次凤氏艺人出镜。
于是尚疆就更有理由邀请凤鸣出去庆祝了。
“你不仅个人得了跨界奖项,现在创立影视公司后干的第一票买卖就一炮而红,实在是可喜可贺,不好好庆祝下真是说不过去。”
其实今年凤氏的业务更多更杂更忙,不过凤鸣简单计算了下,结论就是如果自己继续像去年一样敬业,估计会过劳死……于是大手一挥,让安娜和强哥给自己推掉了绝大多数应酬,实在推不掉的,就由他们两个带人出席。
这么三下五除二的一整治,反而迎来几年内难得的清闲。
所以尚疆这么一邀请,凤鸣直接就答应了。
两人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尚疆开心的了不得,美滋滋划算道:“咱们再弄点烟花呗。”
凤鸣斜眼看他,“然后再躺在床上哼哼?”
尚疆摸着下巴琢磨半晌,竟真点头,“要是你还像上回似的在我身边,病一回也不是不行。”
美人在侧,悉心陪伴,虽然时常挨怼……但总体感觉还是很甜!
想要拥有!
凤鸣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尚疆就有点毛毛的,干咳一声,“那什么,快过年了,我知道有个寺庙很灵验,素斋和点心是一绝,咱们去瞧瞧呗。吃完了还可以顺便上山赏梅花,那里的腊梅这会儿开的正好呢,也有琴室和下棋的地方。对了,那个什么住持他们自己炒的竹叶茶,特别清香,你可以尝一尝。”
他是看准了凤鸣对传统文化的喜爱更胜于什么时尚流行,约莫这次差不多能成。
那家寺庙是他爷爷尚官经常去的,他们尚家也是最大的赞助商,可以破例在后山禅房留宿的那种。今早上他看过天气预报了,未来几天极有可能下大雪!要是大雪封山就好了!
届时他们这对孤男寡女被困深山,只好相互依靠,然后患难见真情……
嘿嘿,想想就美得很呐!
果不其然,凤鸣一听这个,倒是来了兴致,“也好。”
尚疆内心瞬间放起小礼炮,面上倒是稍稍克制了下,才要开口,又听凤鸣道:“三天后是望燕台国际电影节,我要出席的。”
而且那天郭平也要来,他们已经许久没见了。
“我也出席啊。”尚疆很痛快的说,“那我就去安排了哈。”
他虽然有那么点儿瞒不了人的小心思,但真做起事来还是很靠谱的。
两人第二天就乘车前往尚疆口中的柏古寺,山路蜿蜒,天色阴沉,车子也不敢走的太快,慢吞吞的往上爬着。
北方一到冬天就有种万物凋零的萧条感,可这柏古寺一带却难得满眼苍翠,硬是在这憋闷的冬日里辟出来几分绿色。
见凤鸣脸上带着几分愉悦,尚疆不失时机地介绍起柏古寺的来历,“那座寺庙也是古时候传下来的,现在的住持启慧接手时破败的不成样子,到处是断壁残垣,倒是许多百年柏树很是喜人。启慧大和尚从外头弄了好些梅花来,又请人慢慢修整了。他倒真有几分能耐,听说看相算卦特别准,小时候我爷爷还请他给我叫魂来着……后来信众越来越多,日子才渐渐好过了。对了,他也有个talk账户,粉丝一千多万呢。”
前头的倒罢了,后面几句凤鸣倒是略听了几耳朵,心道也不知对方相术究竟能准到什么地步,莫非能看破自己的来历?
不是好些影视剧和小说里都这么说么,忽然哪儿冒出个胡子花白的清瘦老和尚,却是个难得的得道高僧,掐指一算就说你不是这儿的人什么的……
这么一想,凤鸣竟隐约有些期待了……
车子在山路上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停到一座古朴庄重的古刹前。因为尚疆昨天就联系了,凤鸣老远就见山路上有几个衣衫臃肿的人影往这边迎过来。
然而等双方看清彼此之后,她就发现……不是衣服臃肿,而是人肿!
打头的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大和尚,大冷天也只是略略披了件棉袍,光着脑袋,红光满面,十分喜气洋洋。
“昨天就看见爆灯花,谁成想马上就接到尚施主的电话,又带了一位贵客,真是令鄙寺蓬荜生辉!”
他先跟尚疆行了合十礼,然后又非常熟练的握手,热情的如同见了鲜花的小蜜蜂。
凤鸣忽然就生不起敬畏来,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大师父还挺接地气!
尤其是这套欢迎词,单独拿出来一句听没毛病,可连起来,再陪着此情此景,怎么瞧怎么诡异。
尚疆跟启慧主持相互问候了,又帮忙介绍,“其实也不用我多嘴,这位凤总那是响当当的人物,大师您肯定也是知道的。”
“那是,那是,”启慧又跟凤鸣单独问好,十分感慨地说,“凤总人如其名,真乃人中龙凤,别看贫僧是个出家人,对新闻和国家大事也都关注着呢,凤总为国为民,实在难得!”
才见了第一面,这天花乱坠的彩虹屁就扑面而来,要不是凤鸣听多了下头官吏们变着法儿的奉承,只怕这会儿也要招架不住。
不过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短短几年,这位启慧大和尚就能让一间破败的遗迹起死回生了,实在是舌灿莲花,又放得下身段,豁得出脸!
“对了,”启慧又笑道,“最近那《下雪了》贫僧和小徒弟们也都看呢,拍的是真好。”
凤鸣的表情终于有些崩坏,沉默良久,这才语气复杂的道:“贵寺的娱乐生活倒是怪丰富的。”
出家人也看偶像剧的吗?
启慧一点儿不觉得尴尬,笑的特别爽朗,“时代不同了,都要与时俱进嘛!鄙寺年年都有佛学院应届毕业生和外面送进来修行的娃娃,都是年轻人呢,难免有些好奇心。贫僧也是那时候过来的。只要功课完成了,又按时钻研佛法,放松下也无妨。左右日后也要与这滚滚红尘打交道,与其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倒不如提前适应适应,叫他们知道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话倒有些道理。
现在早就不是能真正与世隔绝的时候了,网络又发达,多少寺院、道观不都是网络售票么?
与其一味与时代抗衡,倒不如因势利导,还能得个两全其美的结果。
凤鸣和尚疆都点头,对他倒是有几分真心敬佩了,“大师说的有理。”
继承传统本就很难,可推陈出新,更不容易。
君不见多少传统寺院都倒了,唯独这么一个柏古寺,反而越发欣欣向荣,甚至曾以一己之力挑起整个华北的佛学传承。
启慧又笑着说不敢当,又夸了《下雪了》这部剧几句,说的凤鸣都笑了。
“其实原本贫僧也不敢给他们看来着,只是后头外面送进来的几个小孩儿,被家里惯坏了,手机、平板、电脑不离手,见天追剧,引得好些人也都跟着看……按下葫芦浮起瓢,这事儿也止不住,没法子,我只好先看,觉得合适的,再变着法儿的引导他们瞧。”
现在网上、电视上真的没几部能看的剧,动辄爱的死去活来,又是打啵儿又是亲/嘴儿的,隔三差五还滚床单,一开始吓得启慧魂飞魄散,连道罪过。可光给这些年轻人看佛经啊纪录片之类的,又委实不现实。
《下雪了》这部剧一出,他就高兴了。
虽然还是部偶像剧,但人家拍的唯美含蓄,他这么个老头子看着都觉得怪甜的……
最要紧的是,一句露/骨的话也没有,尺度最大的镜头也就是拉拉小手了。
凤鸣失笑,故意逗他,“就不怕寺里的年轻人看后动凡心?”
启慧老神在在道:“这也是考验,红尘诱惑无处不在,他们也是常下山的,就算不下山,寺里也常有女施主来,真有这个念头,看不看剧都没甚差别。该走的留不住,该留的撵不走,顺其自然就挺好。”
凤鸣点头,“大师有大智慧。”
启慧笑的跟弥勒佛似的,“凤总过奖了,大愚若智罢了。”
凤鸣一边走一边打量,觉得不怪尚官那边挑剔的人都对这里情有独钟,真是不错。
寺里的建筑虽然都是后来重建的,但都保持了原本的古色古香,又刻意做旧,遍栽花木,收拾得很得体。
清冽的空气中浮动着檀香,耳畔回荡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梵音,让人忽然就有种跳出红尘的清净。
那边尚疆就问:“这里头的佛像有些旧了,回头我再添些香油钱,大师干脆塑成金身,也好维护。”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谁知一直挺好说话的启慧竟意外坚持,连连摆手,“添香油钱倒也罢了,唯独这个金身还是不塑的好。”
凤鸣难掩好奇,“怎么说?”
启慧叹了口气,双手合十,一脸严肃地说:“就怕贼惦记。”
凤鸣&尚疆:“……”
这个理由真的很让人无法反驳了。
大约是怕这两位有钱施主一个激动下真的弄一堆金子来,启慧非常严肃的说:“前几天我们佛学学界开网络大会,说是快到年根儿了,贼也置办年货呢,好几个布置奢华的寺庙都给人收拾了。功德箱撬了,香火柜子直接扛走,也有塑金身的,上头的金箔都给人剥了去……罪过,真是罪过。”
凤鸣听得目瞪口呆,尚疆忍不住问:“就没人看管吗?”
“哪儿看得过来!”启慧连连叹气,又指着周围比划道,“都这么大的地方,寺院里大都人烟稀少,也雇不起保安,可不就拼人品了吗?”
凤鸣又想笑。
这位大师父真的挺赶时髦,张口闭口流行语,说的贼溜。
说起这些,启慧还有些侥幸,“所幸鄙寺从来不弄这个,施主们捐了钱也都直接维修啊基建什么的,倒是修了房子,那贼却搬不走。对了,今年修了山路,散了佛果,还多加了几处路由器,施主们来了之后上网就更便利了……”
凤鸣发自内心的对他行了合十礼,“大师真是思虑周全。”
听听,连路由器的事儿都想着了!
启慧一张胖脸又笑得腼腆,引着他们进了茶室,“有台阶,两位施主小心,屋里暖气开的足,外套可以脱下来挂着。哎,贫僧倒也不敢厚着脸皮说全为了旁人,全寺上下都得益,小弟子们打游戏都不掉线了。”
凤鸣:“……”
说话间,启慧已经手脚麻利的去抓了一把茶叶丢到紫砂壶里煮,一边搓着小胖手一边乐呵呵的道:“这回信号都好了,两位施主觉得无聊可以随时组队吃鸡,人不够的话贫僧也可以凑个数。”
凤鸣:“……谢谢您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启慧:“贫僧真是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