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路上前走了几步,朗声道:“这是魏某此生最后一柄云品剑,若无仙宫剑现世,那么……这就是魏某的最后一柄剑。”
“剑名,长歌!”
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无双城。
这一次无双城果然是有备而来,要的竟然是名剑山庄庄主魏亭路的最后一柄云品剑。
可无双城的成余长老只是喝了一口热茶,缓缓道:“要这柄剑嘛?”
那年轻弟子微微蹙眉:“的确是一柄好剑。”
“可惜了。”成余长老轻叹一声。
无双城并无一人起身。
他们对这柄长歌剑似乎也无兴趣。
终于,在等了一小会儿之后,有一名剑客掠到了台上。
“影宗传人啊。”温壶酒笑道,“本来以为无双城这样的傲气定然是第一人上去,没想到他们的计划落了空,就只能先自己打起来了。”
“还有人要取剑嘛?”魏亭路笑着问道。
不少人都放弃了这最后一柄,以至于之前都用尽了全力在台上一战,如今台下还能和影宗传人对剑的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连连摇头,只有少数几个人为了那长歌剑再度上台,却没几剑就被打了下来。
“看来这长歌剑,是你的了。”魏亭路笑道。
影宗传人望向无双城的方向:“他们真的不打算拿走?”
“他们另有所求。”魏亭路笑道。
“等等!”一个声音忽然从天外传来。
众人仰头,只见一位一袭白衣、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子从天外掠来,稳稳地落在了台上,手中长剑一挥:“我来取剑。”
而他手中的剑仿佛是一整块玉石雕成的,上面有着流动的光芒,锋锐先不提,美却是极美的。
“好一柄美剑。”魏亭路赞叹道,“这位少侠有了这么好的剑,还要来抢长歌剑,未免太过于贪心了。”
“我想送于我家小姐做礼物,我家小姐善抚长琴,配你这长歌琴剑,不是正好?”白发男子挑眉道。
“在下影宗宋尘,还请阁下大名。”影宗传人看了一眼对方的美剑,垂首问道。
“白发仙。”白发男子傲然道。
宋尘一愣:“白发仙,请问阁下来自哪一派?”
“我叫白发仙,自然来自天外之天。”白发仙举起了手中美剑,“打吧?”
“快点,别让小姐等太久!”一个紫衣之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台下,不耐烦地冲着台上的白发仙喊道。
温壶酒看着身边烂醉如泥的百里东君,笑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又遇到老朋友了。”
青城山的道士王一行喃喃道:“天外之天,白发仙,有几分意思了。”
白发仙伸了个懒腰,随即长剑出手,直逼宋尘而去。宋尘脚下步伐急掠,他们影宗剑法,剑是其二,其一却是步伐。影宗步若是练到了极致,那么一人变三人,一剑也能变三剑,而宋尘明显已得真传,急掠之下,三道人影在白发仙周围闪烁。
“厉害。”白发仙赞叹了一句,手中美剑一转,挡住了宋尘的一剑封喉,再一转,挡住了身后一剑,再一转,将那从天而落的一剑格开。
宋尘的剑很快,步伐很快,快到台下之人都看不清晰。
而白发现的剑却很慢,很优雅,也很……美。
就像他的剑一样美。
“起。”白发仙纵身一跃,长袍翻飞。
王一行一叹:“结束了。”
“落。”白发仙长剑落地。
“叮”的一声,两柄长剑相撞,宋尘的剑被打落在地,白发仙随即落地,一手扼住了宋尘的喉咙:“剑就是剑,轻功就是轻功。靠着轻功玩剑术,不是正道。”
台下的紫衣人叹了口气:“自己就是邪道,却说别人不是正道。”
“少侠还请松手。”魏亭路缓缓道。
“我不松呢?刚刚那一剑我要躲不开,我就死了。”白发仙嘴角微微上扬。
“我说,松手。”魏亭路长袖一甩,瞪了白发仙一眼。
他未带剑上台,可白发仙却分明感受到了极强的剑气。
“原来这才是高手。”白发仙放开了宋尘,兴致大起。
“白发,回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遥遥传来,那声音温柔婉转,煞是好听,明明简单的命令,却听得又有些温婉动人。
白发仙立刻收了剑,笑着问魏亭路:“我可以取剑了吗?”
“是说话的那位姑娘用剑?”魏亭路问道。
“是。”白发仙回道。
“那,请吧。”魏亭路往后退了一步。
“你认识我家姑娘?”白发仙惑道。
魏亭路嘴角一扬:“我也认识天外天。”
“白发,别说了!”紫衣男子喝道。
“有意思。”白发仙抱起了那柄琴剑,纵身落台。
台下不少人忿忿不平,魏亭路此生最后一柄云品剑,竟会落到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手中,而那无双城,为何还迟迟没有动静?
“不愧是能和柳月公子对剑的人,剑术比我想象中的要高。”温壶酒笑了笑。
白发仙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对上了温壶酒的眼神,一愣:“你也在这里?”
“真没礼貌,不过你不说这话,我还以为你在跟踪我们。”温壶酒掂了掂手中的酒杯,“喝一杯再走。”
“温家的酒,我可不敢喝。”白发仙摇头。
“那比你手中更好的剑,你看不看?”温壶酒又问道。
“比我手中更好的剑?”白发仙一愣,随即猛地转过身。
魏亭路站在台上傲然道:“今日魏亭路还有一事,请各位豪杰见证。我今日将退居铸剑阁,只做铸剑师,不做这名剑山庄庄主之位,我的儿子,魏长风将继承我的位置。”
一直站在温壶酒这一桌边上的那位年轻铸剑师笑了笑,对温壶酒说道:“先生,这里的酒,够了吧?”
“哈哈哈哈,够了,你请吧。”温壶酒笑道。
年轻铸剑师纵身一跃,站到了台上。
原来他就是新的名剑山庄庄主,魏长风。
“这就是犬子魏长风,世人皆知我魏亭路二十三岁继承名剑山庄庄主,那一年我铸造出三柄云品剑,抢了整个试剑大会的风头。我父亲立我为庄主,无人敢言一句,而今日,犬子十九岁,他能做庄主。”魏亭路顿了顿,随即大声道,“只因他造出了,仙宫品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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