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说他也知道它不是凡物,试问,哪一只普通的兔子会说人话?
真是个无趣的家伙!钱蓉放下半遮面的爪子,悻悻的重整嗓子,“其实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兔子,走在无限的……呃,简而言之,我是一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兔子。”
乖乖,差点就唱出来了。
“不属于这个世界,什么意思?”赵炎煊拧眉追问。
见他似有刨根问底之意,钱蓉不由冷汗涔涔,总不能跟他如实交代吧,就怕交代后他非但不信反将自己架到火架上烧了。
怎么办?圆溜溜的眼珠子四处转动。
月光映着赵炎煊的脸色渐沉。
月光……月亮!有了!
“其实我是从那里来的。”举爪指了指浩瀚的夜空。
顺着她的爪子,赵炎煊抬起了头遥望夜空,半晌,“你说你是从月亮里来的?”
“嗯。”钱蓉没羞没燥的点了点头。
“你是广寒宫里的玉兔下凡?”赵炎煊的声音透着几分惊讶。
这么好骗?看着他那双明亮扑闪的眼睛,钱蓉心里暗乐,大力的点了点头,“嗯。”
“若是如此,想来你当日下凡之时必是脸先着了地。”
“呃,什么意思?”这回轮到钱蓉蒙圈了。
“不是脸先着了地怎么会变得这么丑?”一记冷笑在赵炎煊那俊美的脸庞上浮现。
你妹的,原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相信她所说的话,配合她只不过是想拿她当猴儿耍。可恶!
抖了抖唇边三根须,钱蓉举起一爪对月起誓,“本兔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啊啾!呃,不、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感冒了。”
圆溜溜的眼睛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见她这副德性,赵炎煊轻摇下头,无可奈何的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去。
钱蓉如释重负般轻吁一口气,借着这个台阶跟他道别往回走。
走出一段距离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于是好奇心重的她回了一下头。
月光下的他以0有余45不到的角度仰望着天边,眼中柔情似水,却又蕴藏着万般伤痛。
见到他这般神情,钱蓉的心猛一跳,极少有人会将忧郁消沉这种负面情绪表展的如此摄人心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玉树临风?
看来有张英俊的脸果然重要,否则换作人做出同样的姿势,恐怕只能用猥琐二字来形容了。
几乎是没有思考,色迷心窍的她向他走近两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仰望天边的男人回过神,微眯下眼,“你一只畜生能帮本王什么忙?”毫无遮掩的鄙视。
“你!算了,看来你可怜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实话吧。”叹息一声后慎重道,“其实我是一只会前知四千年,后算一千年的兔子。”
宋朝前四千多年加上宋朝后近一千年,刚好中华上下五千年!对她一个文物盗窃者而言,小意思!
“你是说你会卜算未来?”赵炎煊睥睨她一眼,轻嗤道。
“可以这么说。”钱蓉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反正她知道宋朝过后还有元明清。
“趁本王现在不想开杀戒之际,你还是早点回去给长风暖暖窝吧,迟了莫后悔。”赵炎煊不耐烦的再一次挥手让她滚蛋。
他的轻视态度让钱蓉很不满,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会知道千年之后的事,她腆着脸赖着不走,“我不是一只吹牛的兔子,不妨告诉你,我不但知道你们赵氏江山的开国圣祖谁,我还知道你们的亡国之君是谁!”
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让赵炎煊倒抽一口冷气,沉声道:“大胆,你可知就凭这几句话本王就可以处你极刑!”真是只胆大包天活腻味的兔子。
钱蓉轻抖下身子,她自是知道这番话传到有心人耳朵果的后果,但她笃定那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此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动手处我极刑,我就死不了。”什么叫泼皮,这就是。
王府的整体构造如何她虽然还不甚清楚,但此时身处的这座寝宫别院绝对是神匠力作。虽然从外面上看除了极尽奢华之外并无特色,实则暗藏连环杀机,擅闯者必是有来无回。
“你!信不信本王立马就将你掐死,省是日后惹事生非。”赵炎煊气得俊脸微红,泼妇悍妇他是见过不少,泼兔倒真是平生头一回。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会对一只本应下锅的兔子如此开恩,难道只是因为她会说话吧。
“呵呵,除了那些,我甚至还能算出你们大宋江山的历代君主是谁。”机智的给自己披上一件神秘的面纱。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炎煊双眼一紧,目光如刀。
“我晓得你对那个位置也存在着觊觎之心。”钱蓉得意洋洋的轻声说道,哼,看你还敢掐死她。
一语中的直刺赵炎煊的五脏六腑,刹间俊脸表白交错。
经过了那件事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伪装的很严密,本想不会有人看得出来,岂料竟被一只兔子给点破。
虽有被抓现行的恼羞感,但他还是竭力压抑着自己不要成怒,正如她所说,对那个位置他依旧存有觊觎之心,且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各怀鬼胎,四目相对,良久。
“想要本王信你不难,说吧,历代君主中是否有本王一席!”强压着狂跳的心,故作轻松。
天知道,他对这个答案是多么的在意。
呃,钱蓉有些傻眼,他至于这么精明,这么心急吗?
她虽是古文物爱好兼盗窃者,可毕竟不是历史学家,虽知宋朝分为北宋和南宋,两宋相加的历时0年,共计18帝,也知道其中出名君主的生平事迹。
可是……
她不知道这18位皇帝的具体登基顺序,也不知道他们的谥号,更别提他们的本名了~
更要命的是这货的本名叫什么?
暗吞下口水,钱蓉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心虚,“告诉我你的实名吧。我来替你掐指算算。”
“炎煊,字逸乐,封号荆山王,另号呆王。”最后两个字说得很是咬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