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大明是赵澄宇将军的同乡,按学武的辈分来说算是赵澄宇的师弟,当年才十几岁就跟着赵澄宇出来投军,一身八极拳的功夫也甚为精湛,目前已经到了劲生气的中期,在29军中也是数得上号的高手。
这样一个年轻高手,在战斗中又经常身前士卒、冲锋在前,跟随赵澄宇多年也立下了不少功劳,所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109旅警卫营的副营长兼警卫1连的连长。
作为一个年轻军官,又是在军中有很多粉丝的武功高手,心气自然颇高。虽然一路上看到周文他们惊人的战绩也有些佩服,但是总觉得这些人是仗着装备优良和高手众多才能够表现出这样强悍的战斗力。
心中不免会有如果我手下也有那么多高手,我也能取得如此战绩的想法。
在战斗开始后,心中就起了争胜之心。
特别是在刚才一路杀来都是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于惨烈的战斗后,心中就有了小鬼子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所以正准备在后面的战斗中大显身手一番,却听到赵澄宇将军交给自己带人护送伤兵回去的任务,心中一下子就有些懵。
护送回去再赶回来参加战斗,这一来一去起码也要近两个小时,到时怕是小鬼子都被杀光了,哪还有自己痛快砍小鬼子的机会?
看到自己这个心高气傲的心腹手下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赵澄宇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
心里暗叹一声,这个小师弟什么都好,就是一直以来都没遇到多少挫折,导致心气太高。平时自己倒也没放在心上,反而认为这个特点还能不断刺激他的上进心。
但现在跟眼前这些宠辱不惊的友军想比,就显现出差距来了。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甚至你还比人家大了几岁,怎么就没有别人那种沉稳的气质呢?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他还有些担心,如果李大明这种不服输的态度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不会由于贪功冒进而将自己的命给送了。
所以他板着脸说道:“这是命令,你必须要保护这些友军伤员全须全尾地回到后方,如果别人被伤了一根毫毛,我就拿你是问。”
李大明一看事情不可挽回,只能挺胸大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周文回头道:“明远,你跟着伤员回去,路上照顾好山子哥他们几个。”
周文也不是不信任这个叫李天明的军官,但是他习惯了不轻易把自己和手下的命运交给别人,还是派个自己人跟着更加放心一些。
而且周明远性格稳重,医术在一分队中也仅次于师傅赵晓金。有他沿途照顾高小山和其他几个伤员也更为保险。
为了不影响双方的信任,他还是跟李天明这个英武的年轻军官解释道:“李上尉,明远是我们部队的医疗兵,派他跟着是怕伤员的伤势出现反复。”
赵澄宇不耐烦一摆手道:“跟他解释什么,我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小周兄弟你尽管放心就是。”
其实这次一分队受伤的十二个伤员大部分还能继续战斗,但现在又不是到了非要拼命的时刻,什么轻伤不下火线对周文来说根本没必要。
更何况,高小山在他心中的地位和重要性自不需多言,这可是在日军的营地中,四处逃散的日军不知还有多少,黑灯瞎火的,万一回去的路上遇到大股日军,凭着这些兄弟们也能护送着高小山杀出一条活路。
看着几十个黑影消失在远方,周文这才转身对着赵澄宇说道:“赵大哥,下面我们就要分头行动了。”
赵澄宇点点道:“好的,我的一团一营已经在黑嘴山脚集结,按照原定计划,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发动了佯攻,哥哥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看还在眼巴巴看着他的王长海说道:“长海,怎么样,没再受伤吧?”
王长海赶紧屁颠屁颠跑到他面前,立正敬礼道:“报告旅长,我没有受伤,请求归队。”
要说王长海这个109旅的悍将,在佣兵团几大高手的着意照应下,鬼子没少杀,自身却是除了原来头部的老伤外,身上就连皮都没被蹭破一块,但是心中的郁结却是消除了大半。
赵澄宇也是看出这个心腹爱将已经去了心结,这才有意将他召回。
他心中明白,这次欠周文的情就大了去了,不但打开突破口为战斗胜利打下了基础,而还顺手帮他解决的王长海一心求死的心结。后面再让王长海跟着人家行动就是累赘了,毕竟周文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可是技术活,不是你能挥舞几下大刀就能帮上忙的。
“归队吧!”赵澄宇对着他一挥手道。
“是!”王长海心花怒放地立正敬礼,又对着周文郑重敬礼道:“谢谢周长官的照顾,王某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一定会留着有用之身,多杀鬼子。”
周文也郑重回礼,看着王长海归队后,又对赵澄宇道:“今天咱们实际上已经取得了夜袭的胜利,下面就是扩大战果的问题,赵大哥要多保重,没必要跟小鬼子太过拼命。”
赵澄宇豪气干云的哈哈大笑道:“鬼子有组织的部队基本都被打散了,我们前面都是捡兄弟你们的便宜,后面就看哥哥我的大刀队的大刀锋不锋利?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还不能将小鬼子营地彻底摧毁,那我们109旅的兄弟也再没脸在你们面前出现了。”
说罢就转头大声喝问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杀!杀!杀!”
几百个汉子举着手中的大刀狂吼着,即使黑夜也挡不住他们如雪般的大刀闪烁。
“出发,跟着老子砍小鬼子去。”赵澄宇望着周文微微点头,接着大手一挥,一马当先就向日军营地的后方奔去。
“砍鬼子!”
“杀狗日的!”
几百个杀气腾腾的官兵叫喊着,紧跟着自己敬爱的长官,如脱缰的奔马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