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匹飞云兽风驰电掣地赶奔铜龙堡城下,城门处老早就恭恭敬敬伫立一排脸容冷酷无情的帝国高级军官。
为首者年纪也就二十三四岁,面容冷静自若,虎眸内厉芒伸缩不定不怒自威,神色间充满了一往无回的彪悍气势。他的手脚比一般人粗大,予人力大无穷的感觉。见到我们停马伫立,立即龙骧虎步抢先拜见,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我笑盈盈地瞅着君起,淡淡道:“嘿,看不出妳带兵很有一套!风萧萧当年保荐妳做这个师团长,果然是没有看错人啊!”
君起必恭必敬地道:“都是主公栽培,风大哥保荐,君起不过是听从您的指导而已。”
风萧萧默然不语,刚刚抢着和关自寒的对答,是不愿意暴露主公来到铜龙堡的消息,现在再抢着发表意见,那可真是嫌命长了。
我赞赏了几句,返身对孔龙道:“妳和君起说说那些高唐流寇的事情,还有阿瓦尔,南疆哨卡的漏洞妳也要一字不露地告诉君师长,用鹞鹰发送回要塞。这帮蟊贼真是有够嚣张,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
孔龙和阿瓦尔连忙躬身施礼道:“是,主公!”遂就在城门处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君起听。
君起听完脸色微变,想不到辖区内发生这么大问题,虎眸阴寒如冰,告个罪后一言不发地离去。
我好像看到了一幅尸积成山血流飘杵的场面,冷冷一笑,仿佛制造一起血案的根本不是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南疆军区一贯风格,不管现在还是将来,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得罪我,不如自己去地狱报到简单一点。
驿站内,士兵们将一匣匣精钢弩箭,一袋袋清水干粮,井然有序地配置到每匹飞云兽上。
我和黄金骑士们悠闲地享受着丰盛早餐,阿瓦尔贼溜溜的目光,不时瞅向院中坐骑上安放的袋袋钱币,生怕负责装卸的士兵们偷偷藏匿一些。
与他混得恁熟的黄金骑士茅三重,手扶额头做晕厥状,道:“我服了妳了。那么短的时间,妳怎么能搜集这么多钱?”
阿瓦尔得意洋洋地道:“嘿,说起武功妳是前辈,说到对材料的敏感,妳下辈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光靠闻的就知道妳身上有没有钱!”
茅三重饶有兴致地道:“那妳猜猜我身上现在有多少钱?”
阿瓦尔不屑一顾地道:“还用猜吗?钱袋里一共1枚金币,5枚银币,9枚铜币。”
茅三重一脸骇然神色,情不自禁狐疑地问道:“妳连我有多少钱都知道?”
阿瓦尔诡异莫名地笑道:“钱财方面有什么事情瞒得过我老人家?”
孔龙闻言温文尔雅地笑道:“呵呵,三重刚刚数钱的时候,阿瓦尔虽然背对着没看,耳朵却听了个仔细。我听说有些人可以用耳朵来分辨钱币的种类,妳给他听就等于给他看过一样。”
茅三重恍然大悟,而阿瓦尔却露出一丝古怪神色,想不到从未被人看破的伎俩,今日竟被孔龙一语道破,不由得产生几分敬畏之情。
看着他们插科打诨,我油然产生一种回到从前的感觉,那时和队内的兄弟就是如此混日子的。可惜……我收拾情怀,再次详细审阅了一遍君起提供的军事简报,上面记载的南疆周边地区最新战况,让我有些烦恼。
我轻轻递给孔龙,然后缓缓抿了一口新鲜果汁,静静地等待他看完简报,问道:“妳怎么看?”
孔龙目光露出罕有的凝重神色,充满忧虑地道:“联军居然一举拿下了郝扎尔群岛,这等于拥有一个天然补给基地。谁都知道那座破岛上什么都没有,就是盛产粮食,他们若再不需要从本国输送,我们将遇到天大麻烦。”
我冷冷地摇头,深邃莫测的龙眸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道:“岂止如此,郝扎尔群岛失守,风云舰队就象被卡住七寸的毒蛇,一点威力都没有了。让称霸海上的舰队窝在袍哥州打陆地战争,秦颐的战略原意是好的,可惜方法不对。若是我指挥,就不断地以袍哥州为依托,和联军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拖也拖垮他们。”
孔龙长叹一口气道:“如果这次高唐人也站到联军一方,即使夺回郝扎尔群岛,也无济于事。秦汉也许已看出敌人真正实力,故才打算联合我们打一场陆地战争。他期待的是波塞冬要塞的大捷,那已经是唯一可以获胜的筹码!”
我兴致勃勃地展开地图,以指代笔划出三道直线,分别联系高唐,波塞冬要塞,袍哥州,遂悠闲地道:“关键还在皇子们头上,这场战争我们做壁上观就可以了。不论袍哥州还是波塞冬要塞,恐怕都没有我们建立功勋的机会。那就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吧!我们关键是积累足够财富,作为日后发展的基础!”
听闻财富两字,阿瓦尔倏地眼睛雪亮,却听不明白我们议论的内容,再次埋头对付那只烤鸡翅膀去了。
孔龙眉头微蹙道:“波塞冬要塞的防御丝毫不亚于碎星渊。我对攻克它抱怀疑态度。那时,帝国精锐必将严重受挫,敌人若趁机反扑,我们担心的将变成如何应付联军。”
我莫测高深的一笑,道:“嘿,不谈这个。妳了解联军的两位领袖吗?”
孔龙沉吟片刻,如数家珍地道:“七海盗盟是令各个大陆都头痛欲裂的难题,他们纵横所有海域几乎从未遇到敌手,即使强悍如风云舰队,恺撒皇家舰队也要忌惮他们三分。皆因他们盟主就是享誉深蓝数百年的大宗师‘海神’轩辕天之痕。据说此人曾经数度与‘剑神’关山月,‘剑魔’燕憔悴交手,都平分秋色。后来干脆划分势力范围,轩辕天之痕毕生决不登陆深蓝,而关燕两人也永不染指海域。其武技之强横可见一斑。”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天神般威猛的关山月,若轩辕天之痕强横如他,这场仗我俯首称臣算了。
我波澜不惊地淡淡一笑,掩饰着心内忐忑不安的情绪,轻描淡写地问道:“另外一个呢?”
孔龙郑重无比地道:“是恺撒帝国的皇家海军元帅哈里发-路西法,也是恺撒军方资格最老的名将。他生平数百战从未失利,是军神般的大人物,加上有纯正无比的恺撒皇室血统,最受宁-路西法生前倚重,甚至临死前将军方一切事宜都交给此老负责,他与思-路西法现在一军一政主宰着整座恺撒帝国。”
我幽幽凉凉地笑道:“想不出这么骄傲不可一世的两个老家伙,走到一起会是什么光景!”
孔龙正经八百地回答道:“根据可靠情报,两人关系相处得非常和睦,轩辕天之痕很少干涉军事部署,一切都由哈里发-路西法负责指挥。我猜测燕憔悴肯定暗暗许诺了一些实质利益。”
我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有一道灵感倏地闪过脑海,待仔细回味孔龙的话第三遍才陡然醒悟,忍不住拍案叹道:“好家伙,轩辕天之痕想要的恐怕是整座风云帝国!”
“嗯?”在众人惊愕无比地瞅着我的时候,我才惊觉失态,悠然笑笑打算掩饰尴尬,笑容却那么僵硬生涩。这一刻,我格外想念碎星渊,真恨不得插翅飞回去。
孔龙脸色难看地道:“啊,这么一来,不论恺撒还是海盗,绝对不是打几场胜仗就心满意足的。尤其是表面不动声色的轩辕天之痕,天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我现在马上修书给麒麟,让他立即着手实施支援秦汉的计划。”
他自责地道:“轩辕天之痕本来没有理由卷入深蓝两大帝国间矛盾中,除非符合他的根本利益。对一个没有根的老海盗来说,哪里还有比统治陆地更具诱惑的东西?唉,我真是愚蠢,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通!”
我苦笑道:“怪不得妳,其实这场战争早就已经变质,恺撒帝国在碎星渊要塞受到重创后,为了缓和国内矛盾,必须实施强有力的报复行动来平衡民心,它甚至不惜勾结声名狼藉的海盗,这就证明他们下了多大决心,打算剿灭风云帝国。而轩辕天之痕的野心是路人皆知,可怜我居然还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以为他们会因补给问题而撤军,殊不知战争已到殊死搏斗的境地,任敌人受伤多重也绝不会退让的。”
孔龙喃喃地道:“不知秦汉是否可以挺住啊!”
早餐就那么断然结束,我掩饰着内心的惶恐,古井不波地扫视众人,淡淡地道:“立刻发警报给秦汉,现在开始我们全速赶回碎星渊!”
寒冷的空气使密布的彤云增添了一层凝重的色调,那云块一层层压过来,如一幅广阔无边的帷幕。银河洒落的千万条雨丝经一阵阵北风吹过,凝成雪片满空轻舞如飞絮,象鹅毛鹤羽一样的洁白,轻盈。
“蓬!”那扇窗刚刚开启,就被强劲的北风吹得大敞,旋风般的雪花劈头盖脸地打来,我却丝毫不想闪避地屹立窗前。紫气东来阁内凝重无比的气氛,似乎直到此刻才稍稍有些缓解,众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静静地继续倾听着彭真的报告。
昨夜凌晨刚刚赶回碎星渊,我就连夜召开了南疆最高军事会议,凡是在要塞的高级将领都被邀请来到。
依照文东武西的惯例,椭圆形会议桌边左侧依次端坐着孔龙、龙克缍、库索、彭真、欧鹭忘机,右侧坐着麒麟,艨艟,古辉,辛辣,汤姆,龙之息。除水幂涛赴任白骨要塞,雷霆赴任落日要塞,龙之吻继续剿灭豪族联盟残兵不能参加会议外,是有史以来人数最齐的一次会议。
彭真神色宁静淡泊地伫立在坐席前,优雅动听地诉说着一个个震撼人心的真实情报:“……根据最新情报,哈里发-路西法率领恺撒皇家舰队整编第集团军、第1集团军、第集团军,共计100万精锐士兵进击袍哥州防线。此外七海盗盟总盟主轩辕天之痕,率领麾下八大天王进驻高唐至郝扎尔群岛一线,总兵力不下于50万。……秦汉元帅的部队现退守袍哥州,正加紧构筑防御工事,准备依托刚刚竣工的长鲸要塞,打一场防御战。……自去年夏天开始,风云舰队与联军舰队共计大战四场,皆以失败告终。……目前获得的情报就是这些,午后将有更新的情报送来。”说完她轻盈飘逸地落座,脸上不露一丝情绪。
我霍然转身,从容微笑道:“嗯,大家有什么意见随便说说!”
麒麟摇头叹道:“局势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把150万大军分成两个梯队,驻守相隔数百海里的两个岛屿,这点极为不智。而刚刚根据彭真所说,进攻袍哥州的是哈里发的部队,唯有几个主力师的规模,这就更不正常。就算袍哥州地形狭窄,试想每天耗费天文数字的军费粮饷,他们怎会不动声色地等待时机?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龙克缍点头道:“我同意麒麟兄的意见。根据高唐的朋友介绍,七海盗盟的人在高唐诸岛上频繁接洽各郡领主,恐怕高唐的鹰派军阀会参予到这次战争中来。”
欧鹭忘机俏脸微寒地道:“根据内线情报,我也得到可靠消息,联军似乎并不想以武力直接攻克袍哥州,而是采取另外一种比较简单的方法。比如,暗杀!所谓进攻仅仅是麻醉秦汉的举措罢了。”
我瞅了一眼欧鹭忘机,目光中充满赞赏之色,只有我晓得所谓内线情报是来自横空飞来阁潜伏在七海盗盟里的卧底。她曾经作为阁里高级主管,专门单线联系东海岸事务,手中想当然掌握着一批确实可靠的情报员。遂悠闲地问道:“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
库索幽幽地道:“如果是刺客,事情将很棘手,深蓝第一刺客孤灯下最近曾在高唐出现过。这位每次出场费用高达两千万金币的王牌杀手,从不为生意外的事情抛头露面。恰好哈里发-路西法和轩辕天之痕都是富可敌国的大人物,根本不会吝啬区区两千万金币。”
孔龙眉头一扬,淡淡道:“他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吗?”
库索没有回答,脸色深沉似水。
倒是一旁的汤姆,轻轻叹息道:“我和库索几年前曾经联手和他打了一场,结果……”他脸上蓦然浮现无限崇拜神色,柔声道:“若非他从不免费杀人,妳们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们了。相信吗?从头至尾一共只用了两招!一招打倒我和库索,再一招将我们踢到安拉河里,从此我们再也没有去过安拉河以北的地域。时至今日,那种噩梦般的武功还是让人那么战栗,太绝了,我们和他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艨艟战意飙起,不怒自威地咆哮道:“妳们还认识他吗?”
库索幽幽冷笑道:“杀手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而孤灯下绝对是深蓝大陆乔装改扮的第一专家。可惜他还是被我发现了一个破绽,不论怎么易容都不能抹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库索脸上,他轻描淡写地道:“在刚刚杀完目标的时候,由于兴奋他的左眼会不停地眨动,好像根本不受控制一般,而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古辉笑嘻嘻地道:“嘿,那不是要等到秦汉元帅死翘翘,我们才能缉拿元凶?”
辛辣也懒洋洋地道:“嗯,专门挑选眼光好的兄弟,盯紧爱眨眼的人好了。”
一直默默无语的龙之息,这时才陡开金口破天惊地道:“看来我们必须掌握风云舰队内部编制资料,等他死掉后,迅速控制整个舰队。嗯,谁能告诉我风云舰队的实力究竟如何?若秦腾秦汉都死了,谁最有威望继任总长?”室内顿时哗然,想不到金狼族左锋将说话那么直接露骨,根本不考虑如何搭救,反倒就当秦腾秦汉父子死定,关心的更是如何夺权。
我哑然失笑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历来风云舰队指挥官都是帝国皇室嫡系。若秦汉死了,第一个继任者首选是新皇最信任的兄弟子侄。而且体系内皇亲国戚总是多如牛毛,是铁杆保皇派,我们控制不了全部的。不过……若发生大溃败,其建制被彻底打垮,根据帝**事条例,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收编他们。”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这才恍然大悟,暗暗赞叹主公高杆,不但比龙之息想得更为深远具体,而且做法丝毫不违背帝国现行法律,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
我微笑道:“大家还有没有补充?”
我环视一圈见没有不同意见,遂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分配一下任务,水幂涛赴任白骨,雷霆赴任落日,麒麟继续担任碎星渊要塞指挥官,长鲸要塞先给秦汉玩玩,消耗消耗哈里发的兵力。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随时准备迎接风云舰队的溃败,孔龙、艨艟、古辉、辛辣、汤姆、龙之息妳们率领本部人马,给我牢牢守住长鲸要塞,不许放任何一名敌人过来。具体指挥听我号令,我不在由孔龙指挥。龙克缍,库索,欧鹭忘机,彭真妳们四人做好情报安全工作,重点放在南征和联军入侵方面。各位有疑问吗?”
我再次环顾众人,淡淡道:“没有的话,散会!麒麟留一下。”
室内顷刻间只剩下我和麒麟两人,阴暗的***随风摇曳,会议室内因为人去楼空而显得特别空荡荡,我们面面相觑却说不出一句话。阁外马车碾动积雪的轱辘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这见鬼的雨雪天气,回家搂着老婆睡觉才是最享受的事情,我忽然很羡慕龙克缍,南疆官员里,唯有他和彭真双宿双栖,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生活。其他人都是光棍一条,分别仅仅是男光棍和女光棍而已。
沉默中过了良久,麒麟无聊地找出我秘藏的三百年葡萄美酒自斟自饮起来。他连续干了三大杯,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哭笑不得道:“他***熊,妳再喝酒钱就得从妳薪水里扣除啦!说句话行不行?”
麒麟愁容满面地道:“有什么好说的,喝酒先!”说着开始倒满第四杯。
我又好气又好笑,冷冷地注视着那尊水晶杯,“飕!”水晶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手里,鲜红如血的酒水连一圈涟漪都未兴起,静谧得像是一面镜子。
麒麟不动声色地瞅着我,我也瞪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笑道:“嘿,还是瞒不过妳的眼睛。紫龙去恺撒扎根,这么生离死别的大事,妳怎知我丝毫不伤心?”
我没好气地道:“妳每次借酒消愁皆是一种神态,都看了这么多年,随随便便装出另一副悲戚模样,怎能瞒得过我?”
麒麟无奈地点头道:“就像紫龙的变化一样,我们中间妳的观察力最为敏锐,确实没有任何事情瞒得过妳!……嘿,把酒还给我好吗?妳也不差这一杯吧?要知道妳不在这段日子里,老子可是整日滴酒不沾,兢兢业业地帮妳守护这份家当,酒虫都快死绝了。现在总算可以放松一下!快点啊!”酒杯眨眼间飞回麒麟面前,他仿佛看到小别胜新婚娇妻般,一口干掉了第四杯酒。
我无聊地瞅着窗外积雪,蓦然想起一件事,轻笑道:“嘿,我刚刚想到龙克缍,这老小子最是幸福,我们都形单只影孑然一身,他却可以软玉温香抱满怀。唉,羡慕啊!妳有没有中意的姑娘,早点成家立室吧!再晚点,我怕妳就中看不中用了。”
麒麟被我两句话勾起悠远回忆,他舔舔嘴唇上的酒迹,兴致勃勃地道:“呸,妳才中看不中用,老子这龙精虎猛的样子,姑娘们看了就心灵颤抖,哪里有妳说的那种样子……呵呵,咱们去酒吧喝酒吧!哥舒嫩残那个老色狼不在,确实缺少了很多乐趣呢!记得上次他勾引的那个小妞简直是魔鬼身材,差点让老戚我口水流尽……”
我被逗乐了,微笑道:“不过说起来,哥舒堡的野兽酒吧确是盛产美女的地方,去年我、妳、老色狼每晚都会光临那里,却始终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来历。堂堂元帅,侍元帅,军师三巨头一起泡妞,绝对是内务部最感兴趣的内参头条新闻。那段日子也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无忧无虑的不用思考任何难题,总有老色狼替我解决。他或许是怕我太过依赖他,这才离开南疆的吧?也不知道这个老色狼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说到这儿,我有些黯然。
麒麟笑呵呵地道:“嘿,看不出妳还挺在乎他的吗!”
我听完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难看地道:“呸,我在乎他?我是在乎借他的那100万金币。这个老色狼临走也不还钱,摆明是想赖帐!”
麒麟被我提醒,也气呼呼地道:“怪不得他临走的时候不声不响地,不过还好!”
我奇怪道:“妳借给他的不多?”
麒麟老神在在地道:“不是,他借给我0万金币,看来不用还了。”
我无语。
过了半晌,麒麟未卜先知般道:“妳是要亲自坐镇长鲸要塞吧?”
我毫不惊奇地道:“就知道瞒不过妳,反正妳和我必须去一个人看看,我懒得搭理那群皇子皇孙,只好去冲锋陷阵。”
麒麟长长一声叹息,道:“他***熊,留老子当孙子,应付那群白眼狼,妳倒一身轻快地打仗去,太不公平了吧?”
我装作惊骇欲绝地尖叫道:“一身轻快?轩辕天之痕那老家伙简直和妖魔有一拼,我是怕妳筋骨禁不起折腾才去的,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麒麟赧然笑道:“嘿,妳早说吗!那就留点钱给我,弥补心灵的创伤吧!不用太多,随便一二十万金币就好!”
我光当一声绝倒,手扶额头晕眩地道:“不是吧,戚大哥,您不是每月都有手下的孝敬吗?还剥削我这个穷人?”
麒麟苦着脸道:“不提还好,那些钱都被我妹妹没收啦,说是帮我存着娶老婆。这不,后来手下那帮兔崽子认清了究竟谁是老大,现在干脆都直接交给她了。她现在是碎星渊要塞的黑道领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简直不可一世啊!”
我忍不住痛苦呻吟道:“我也是啊,无忧怕我在外边乱来,所以把私人存款全部划归她的帐下,现在要吃花酒,我还得借钱呢!”
麒麟瞪大眼睛瞅着我半天,遂诡异绝伦地笑道:“没人比我更了解妳,呵呵,兄弟,把私房钱借点花花吧,最多下次倒卖装备的时候,多分妳一份啦!”
我断然拒绝道:“没有!”
麒麟慢条斯理地道:“哦,那没关系,我不要就是!不过妳和蒙恬、艾丹妮、欧鹭忘机、野兽酒吧的盈盈、楚馆的秋水,还有……”
我惨叫道:“停~~!算妳狠,那几次都是我埋单请妳啊,妳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玩我的,临了还打算告发我!别忘了,妳也有娶老婆的一天!”
麒麟无动于衷地道:“妳也承认是妳埋单了,我最多算是从犯,被坏人教唆学坏而已。妳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主动拉好友下水喝花酒泡小妞,而且有时还主动带走两个小妞!别说妳是和她们凌晨点回家唱歌直到天亮,我可是亲眼看见,第二天妳的床单被蹂躏得惨不忍睹,天知道妳做了多少高难动作。”
我彻底被侃晕,从怀里悲痛欲绝地抽出一张金票塞给麒麟,遂咬牙切齿地道:“老戚,枉费我对妳亲逾兄弟,妳敲诈勒索我,这么做妳对得起我吗?就这么多,不要太贪心啊!”
麒麟嘿嘿冷笑着一把抽走金票,得意洋洋地瞅瞅数额,然后满意地点点头道:“呵呵,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这点钱就算是这次的封口费,记得在长鲸要塞多抢点海盗和恺撒的钱啊,嘿,哈里发和轩辕一个是恺撒皇族,一个是海盗皇帝都是富得流油的主儿,妳下手越狠搜刮的钱越多。我先恭喜发财啦,别忘了我那一份啊!”
我苦笑道:“靠,说的轻松!我不被他们剥得精光,就是家山有福了,还想发财?”
麒麟脸色一整,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幽幽地正色道:“兄弟一切小心!不管是轩辕还是哈里发,都绝对是难惹的角色,实在不行就撤回来。反正有00万士兵做后盾,他们怎都不能让敌人长驱直入就是。还有一件事我始终放心不下。”
我不禁感动地点头道:“知道,我会一切小心,妳放心好了!嗯,妳还有什么事情放下不下啊?”
麒麟情真意切地道:“就是……妳到长鲸要塞条件那么艰苦,战况又那么危险,有没有特别想对我说的话,呵呵,例如帝国银行的存款帐号密码留给谁什么的……我当然是最可靠的保管者啊!……啊,妳要干什么?……救命啊!……”
“去死!”随着一声剧响,帝国第56集团军最高长官麒麟阁下,从紫气东来阁五楼窗口倏地被扔出来,直接甩进早就停泊多时的下班马车。
“这小子怎么修炼的,功力再次突飞猛进了,尤其是那一抓一掷,好像有一种庞大无匹的吸蚀能量,唉,这我就放心一点啦!”麒麟躺在马车里呢喃地自言自语道。
马车缓缓启动,驶入漆黑夜幕。
“笃!笃!笃!”
敲门声节奏分明地传来,我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头也不抬地道:“进来!”
“吱呀!”檀香木的厚实厅门幽幽地开启,欧鹭忘机轻举玉步,婀娜多姿地来到我身前,温柔地接过酒具,巧笑倩兮地斟起酒来。
我这才发觉她穿得简直是男人都会呼吸不畅,刚刚进屋时还有一件披风罩着曲线玲珑的娇躯,尤其是那张绝美容颜,白皙细嫩毫无瑕疵的幼滑肌肤,配和着精致绝伦的五官,给人一种惊心动魄震撼灵魂的美感。
此刻披风卸去,身上仅有一件纹样精美色彩素雅的蝴蝶长裙,轻薄得匪夷所思的质料,使得她丰满雪白的酥胸,笔直修长的**,勾勒得让人热血沸腾。我瞅着那若隐若现的深深乳沟和浑圆挺翘充满弹性的臀部,一股不可阻挡的剧烈冲动,毅然决然地从小腹勃起。最要命的是即使笨蛋都知道,她那件裙下,绝对是一丝不挂**裸**。此情此景,哪怕是略具姿色的女子都能变成绝色美女,何况欧鹭忘机的容颜,简直比仙子还要清新素雅,高贵洁美。
她见我死命盯耆自己酥胸,不由娇嗔道:“妳……妳怎么只懂盯人家那地方啊!”
我“骨嘟”一声吞了口涎沫,呼吸困难的道:“呼~~妳趁我兽性大发前,还是快走吧!”
欧鹭忘机妩媚动人地横了我一眼道:“人家既然来了,今夜就不打算走了呢?”
我为掩饰尴尬情绪,手忙脚乱地一口喝下整整一大杯酒,岂料正值听她说话,整杯酒差点全部灌进气管里。
“咳咳……”我拼命咳嗽着,欧鹭忘机轻柔无比地拍抚着我雄壮背脊,哑然失笑道:“面对雄兵百万从未慌乱的柳轻侯,为何现在面对一名弱质纤纤的女子却手足无措呢?”
我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那双纤尘不染的玉指温柔得像是水做的,揉得心脏都不争气地狂跳起来,遂苦笑道:“因为妳比百万雄兵更加让人热血沸腾,不能自已。我现在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作出什么!”说着终于忍不住搂住了那柔软无匹堪堪一握的小蛮腰。
欧鹭忘机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娇躯不断轻微的颤抖和由于不习惯的微微挣扎,却说明她远远没有表面显露的那么冷静自若。
我顿时识破她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瞅着她玉颊霞飞,眼波娇艳欲滴,笑眯眯地故意挑逗道:“妳的肌肤好滑啊!”说着一双怪手在腰臀间幽灵般游弋着,悄悄施展海氏**圣手,顺便默默潜送一缕若有若无的催情真气。
眨眼间,欧鹭忘机就情难自己地急促地喘息着,樱桃小嘴微启露出一口精致绝伦的清亮贝齿,丁香小舌微吐轻舐着樱唇,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
我并不着急,而是缓缓将她搂紧,仿佛要彻底融入体内一般,那汹涌澎湃的分身一件绝代凶器般狠狠顶在她小腹处。由于她娇躯修长挺拔,超级白皙秀美的**高度仅仅略低我一点点,此刻我们搂得毫无间隙,感觉就格外**。
蓦然,原本惨白的灯光倏地柔和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掠起散落的一缕乌黑秀发,目瞪口呆地瞅着欧鹭忘机,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气质动人至此的美女。近距离窥视中,她美得太惊心动魄了,那乌黑的秀发和雪白的肌肤,倏然奇迹般美丽得诡异绝伦。
我凝望着她起伏有致的动人酥胸,轻轻道:“妳……”只说了一个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欧鹭忘机柔若无骨的动人**紧紧地反搂着我,透明般柔荑深深抓住背脊,她娇滴滴地呻吟着在我耳边道:“轻侯,狠狠地爱我吧!我曾经发誓,要将第一次献给为我报仇的男人。现在费心死了,我今夜是妳的了。妳要疼惜我啊!”
我静谧地聆听着,仿佛还想保持冰雪般的冷静,可是霍然心底仿佛有一团黑暗之火陡然熊熊燃烧起来,刹那间就把我吞噬掉了……
随着一弯新月渐渐地黯淡下去,雪亦停了,天亦晴了,夜空显得寥廓澄静,展露出一颗颗熠熠生光璀璨夺目的星星,眨呀眨的,宛如一双双调皮稚童的清爽秀美的明眸。空气清新明朗,仿佛洗尽了一切污垢,院落周围一株株老松,在一夜缠绵雨雪洗礼下,如同刚刚染上黛墨的少女长眉,格外秀翠。
我眺望远山,浑身**地领略着萧瑟北风,感觉舒畅到极点只欲仰天长啸,不由轻颂道:“匹马轻裘三万里,一剑光寒十四洲。”这是义父当年在深山草庐正堂悬挂的对联,此刻念诵有一种格外豪放的滋味。
我回头深深凝望了一眼欧鹭忘机,她早就疲极而眠,柔嫩无匹的**像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丝毫不经掩饰地躺在床上,我轻轻一扬左手,一袭薄被就温柔的覆盖在她胸腹之间,露出的部分却倏地将诱惑度提高百倍。
我波澜不惊地望着仿佛不是人类的绝代尤物,心中却一口幽深古井般静谧,丝毫不差地反射着天地万物的变化规律。
窗外北风犹自呼啸,卷起片片轻柔如初恋情人爱抚般的雪花,融入池塘的瞬间,在我看来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每一点接触都被感官刻画得细腻无匹,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在那一刹那复活了,变得无比丰富。
我想不到平羌王的七屏风魔功,居然和横空飞来阁的七道真气相辅相成,有如一件神器的一枚枚零件,当欧鹭忘机爆发**的瞬间,七道真气像是七把截然不同的钥匙同时启动了这件神器,刹那间,我看到了宇宙的诞生和灭亡,那种震撼太过惊心动魄,顷刻间让我经历了生生死死世世代代的无数轮回。
于是,我了。
“炽天之翼!”十二只灿烂辉煌、璀璨眩目的炽天使羽翼,倏地穿透整座紫气东来阁的一切缝隙,万丈光芒刹那间就遮住了整个天际,恍惚间,好像真的有炽天使降临人间般,堪称神迹。
我第一次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施展出毕生武功的最高奥义。一切都那么清晰真实,不知不觉间两滴冰凉的泪水,轻轻滑过面颊,两道惊雷般狠狠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狂震。泪珠四分五裂,一瓣瓣散落四方,诉说着一个传奇的开始。
我幽幽地注视着苍茫大地,一切还深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我始终搞不清楚的魔道最高境界,就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原来那就是天地至理物极必反,黑暗的极至才能带来光明,如同光明极至就会带来黑暗,终于可以将光明黑暗正逆自如了,同时向无上武道足足迈进了一大步。
我默默地祈祷着:“轩辕天之痕,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