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羌王气得睚眦欲裂,腾空身影蓦然违反惯性高速狂坠,可以透视迷雾般疾扑刺客藏身处,“呜!”百鬼刀倏地碧绿盈盈,好像一泓幽冥鬼泉,携带着百鬼夜哭疾斩刺客头颅。
“哈哈哈哈……”在一串刺耳狂笑声中,天空猛然爆发出一股青蓝一股粉红两道纠缠不清的剑芒,恶狠狠迎上百鬼刀。
“轰隆隆!”一道道惊雷爆炸,平羌王歪歪斜斜地飞出数丈,他单膝跪地难以置信地望着掌中“百鬼”。那柄无坚不摧的宝刃,竟被轰击得犹如锯齿,裂纹遍布整个刀身,赫然已被生生作废。
他目瞪口呆地瞅着宝刀好一会儿,猛然将他抛在地上,冲着仍旧躲在尘爆中的刺客阴森森地道:“真是后生可畏,想不到雷万里死后,仍然有人能将‘雷神之锤’控制自如。虽然本王的‘百鬼’已被妳毁坏,却还是要心服口服。柳轻侯,难道妳还要躲在尘爆中,鬼鬼祟祟地不敢见人吗?”
话音才落,尘爆忽然奇迹般消失,仿佛从来都不曾有出现过,一个遗世孤立的人影渐渐清晰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平羌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对方,一名让自己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的强横人物。
柳轻侯浑身覆盖在一层雄厚坚固、漆黑锃亮的龙鳞宝铠中,雄躯撑破天空般傲然屹立,整个人透射出说不出的冷酷无情,象统治暗黑大地的魔王突然降临人世,胆小的望一眼都要肝胆俱裂。
他背上装备着两柄截然不同的长剑:一柄剑鞘漆黑黯淡毫无光泽,却永远都透射出一股恐怖无匹的杀意;另一柄护手象洪荒猛兽的锯齿獠牙,剑鞘却鲜红如血,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凶猛狰狞气息。
而最引人注目还得算是另外一柄剑,是他此刻双手合握的青蓝色巨剑。
这柄剑长逾七尺宽逾七寸,剑脊雄厚陡峭,锋刃宽阔犀利,剑身无休无止泛滥着青蓝粉红的电火花,仿佛无数小电龙缭绕着剑身。
我豪情盖天地朗声笑道:“王爷相召,轻侯岂敢再缩首缩尾,只好出来献丑了。嘿,不如咱们打铁趁热,大家赶快作个了断,不要耽误吃早餐才好。我可是躲在林子里饿了一天一夜啊!”
平羌王凶狠绝伦地盯着我,语气出奇平淡地道:“希望地狱的早餐合妳胃口!”话说一半右臂霍然暴涨数尺,倏地疾抓我咽喉。
“飕!”空气发生异常波动,开锅般沸腾起来,他倏然隐没在虚空中。那一抓的落点亦倏然骤变,让人搞不清究竟应该防御何处。
我安之若素地站在原地,雄躯岿然不动,“锁魂”一丝不露地洞察着他每一寸运动轨迹。
猛然间,我左手撮掌成刀,瞅也不瞅就疾劈在身前三尺空处,
“蓬!”刀爪第二次交接,劲气四溢扩展成一股股狂风肆虐周围。
平羌王那双戚戚惨惨的墨绿鬼爪,遵循着匪夷所思的路线,不知疲倦地铺天盖地袭来。
我压根没打算退让,掌刀凶神恶煞般不论他如何变招,都刀刀硬碰硬砍在爪上。
“蓬!……”劲气一团团猛烈爆炸,方圆十丈灰蒙蒙伸手不见五指,两人皆是凭借超人触觉进行着生死搏杀。
平羌王渐渐支持不住,鬼爪传来一阵阵汹涌澎湃的暗黑能量,虽然勉强可以化解,却每次都参杂另一股莫名其妙的真气。它仿佛视护体真气无无物,轻描淡写地渗透体内,瞬间就无影无踪,不知潜伏到哪里去了。
平羌王情不自禁脸上流露出一丝惊疑,暗付:“柳轻侯小小年纪,怎能拥有如此高深武学修为,不论我如何变招都被识破,还有那股莫名其妙的真气,怎么总是有点熟悉的感觉……难道今日非得动用它不成?”想到这儿他再不犹豫,铺天盖地的鬼爪倏地无影无踪。
我有些错愕地瞅着他消失方向,不知道这老鬼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猛然间,烟雾骤分,露出一尊绿莹莹高逾两丈的怪物。
“啊!”我吓了一跳,只见平羌王本就硕大雄躯此刻倏然膨胀三倍,整个人都散发出诡异绝伦的惨绿妖芒,那双鬼眼绿油油的毫无人类感情地盯着我。
他桀桀怪笑着,声音比哭声还难听万倍:“去死吧!”
他怒吼着一爪恶狠狠罩向我的头颅。面对不论速度和力量,都至少暴涨五倍以上的鬼爪,我哪敢硬碰硬,慌忙原地消失暴退出数丈。
“蓬!”我站立的地方陡然出现丈许方圆的大坑,一颗颗斗大石头,顷刻间被鬼爪捏成粉末随风飘散。
“锵!”我倏然拔剑,岂料我快他更快,鬼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笔直隔着五丈虚空抓来,一股庞大无匹吸力,层层枷锁般牢牢套住我,疯狂牵掣向掌心。
风肆无忌惮地疯狂吹拂着矮草,一切物体蓦然一齐倾斜向平羌王鬼爪方向,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空间也渐渐开始扭曲变形,那赫然是魔界极端高明心法。
“他***熊,这是什么武功?”我惊异莫名,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心法怎么如此霸道,本来准备生擒活捉的念头立刻烟消云散。
“嗤!嗤!”两枚宿命针骤然从虚空跳出,幽灵般钻向平羌王双眸。
我默运暗黑不死魔功,疯狂输入到“炼狱”剑身,一边抗拒着硕大无朋吸力,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他分神的最佳时机。
平羌王嘴角露出一抹幽幽凉凉的冷笑,看也不看宿命针,它们就匪夷所思地消失在另类空间。他咧嘴傲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还是让妳试试我的‘一手遮天’吧!”
“轰!”磅礴吸力猛然再次狂涨一倍,龙鳞宝铠的鳞片倏然变形扭曲,甚至脱离甲胄,顷刻在平羌王指掌间支离破碎、无影无踪。
平羌王妖异长发随风狂舞,霍然不耐烦地欺近咫尺,双爪如狂风暴雨袭来,我浑身每一寸都被笼罩在鬼爪阴影下。
“飕!飕!……飕!”躲过七七四十九记连环鬼爪,我不由暗暗狂怒,趁着他短暂歇息空隙,骤然腾空而起,凌厉无匹地暴喝道:“老贼欺人太甚!”六个字间“炼狱剑”黝黑无光的剑身神迹般穿越不可逾越的距离,骤然点在他眉心前半寸。
“蓬!”一双硕大无朋的鬼爪,鬼魅般后发先至悍然抓住剑锋。“炼狱剑”犀利无匹,却丝毫奈何不得变身食人魔王后的平羌王,甚至连一丝油皮都不能损害。
“我吸!”平羌王须发根根直竖,睚眦欲裂地疯狂吼叫道。一股庞大无匹吸力应言而生,疯狂吸蚀起暗黑能量。
我暗暗高兴,表面上却装作惊骇欲绝状,“葵花真气”决提洪水般尽数灌入他体内。
平羌王得意洋洋地瞅着“苦苦挣扎”的我,脸容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他幽幽凉凉地道:“得罪本王,我就让妳功力尽失,生不如死!”眼看着我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就越来越兴奋,浑然没有注意吸蚀能量中蕴藏着一股股致命力量。
眼看差不多了,我蓦然默运十二成“暗黑不死魔功”,狂喝道:“爆!”
平羌王骤觉吸蚀到体内的暗黑真气猛然膨胀到极点,仿佛一条条毒蛇撕咬着每寸内脏,本就控制不易的庞大“魔气”不断地被蚕食鲸吞,而毒蛇不断地发展壮大,吞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妳好卑鄙……”平羌王声嘶力竭地惨嚎着,他这才恍然大悟被我算计了,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一边拼命抵御着体内造反的浩瀚魔气,一边努力想要放开“炼狱剑”。
可是那怎能由得他,现在的控制权尽数落在我手中,不是他的手想要抓紧剑锋,而是被“暗黑不死魔功”牢牢粘连在上面纹丝不动。
我一边尽情享受着一股股被控制得服服帖帖的魔气回归体内,一边好整以暇地长笑道:“我卑鄙?呵呵,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罢了。嘿嘿,吃不了就兜着走吧,这次若撑不死妳,我就不姓柳!。”
蓦然,平羌王惨绿眸子里露出一线凶残无比的毒芒,同时他庞大身躯筛糠般抖颤起来,体内能量也失控般疯狂无限暴涨,那根根铁青色血脉蚯蚓般蠕动弹跳着,每一截都在爆裂膨胀,一丝丝淡青色血液飞快地渗出皮肤,眼看大爆炸就迫在眉睫。
我心中大感不妙,想不到他竟然拼着永世不得超生的代价,施展双重魔咒“超重力黑洞”。
这一刻,局面顿时逆转,魔气仍疯狂无限地涌入我体内,根本不容放手,“炼狱剑”仿佛生生长在两人手上一般牢固。
“嘶……”我身上每寸龙鳞宝铠和衣袂尽数变成寸许碎片,在半空崩散,不断重复着爆碎,变成点点粉末,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喜雀跃,享受着强大魔气的浇灌。我一面舒服得呻吟出声,一面浑身冷汗淋漓,眼看着平羌王脸部都膨胀至爆裂边缘,甚至连眼珠都快掉出眶外,我知道时不我待唯有最后一搏。
“轰!”天崩地裂般的大爆炸声远远震撼着整座战场,那团迷雾倏地消失在一口丈许方圆的黑洞里,附近的平羌族士兵连人带马卷入其中顿时无影无踪,小草,石块,尸体,人,马……一切物体被无形纵控,纷纷离地而起没入黑洞中。
孔龙脸色骤变,运足内力狂喝道:“撤退!”声音浩浩荡荡响遍整座战场,他焦急万分地眺望着主公身影,可是遍及战场每个角落,他也仅仅看到新月师,饿狼帮,泰坦师纷纷第一时间秩序井然地撤退,而距离最近的平羌降卒则来不及反应,永远消失在异度空间,却哪里有丝毫柳轻侯的踪影。
“主公,妳在哪里?”孔龙呢喃地自言自语着,虎眸精芒伸缩不定,蓦然流下一滴冰冷无比的泪珠,他瞅着那座肆虐不休的黑洞,陷入无限悲凄气氛中。
他正陶醉在一片愁云惨雾中,耳边骤然传来一声熟悉无比的笑骂:“他***熊,哥哥我还活着,妳哭什么哭!”
孔龙欣喜若狂地四处搜寻着主公身影,却一无所获,身边除了正迅速撤退的士兵们根本没有人。
我幽幽地叹气道:“不用找了,我藏在土里呢。他***熊,哥哥我现在一丝不挂浑身**裸的怎么见人啊?妳找套衣服给我,顺便保密!嗯,把这件事情当作南疆军区最高机密,泄漏者按照叛国罪株连九族。”
孔龙强忍笑容,恭恭敬敬地道:“是,卑职遵命,主公请稍等片刻。”
我高高站在山岗顶端,任凭山风吹拂着崭新战袍衣袂。眼前是大片被“黑洞”吸蚀后满目疮痍的地域,我不由幽幽叹气道:“想不到平羌王居然深谙魔界武学,他的武功诡异而霸道,非普通人可以抵挡,而且能够点燃生命能量,开启通往魔界的时光隧道。唉,真是一名可敬可畏的劲敌。”
孔龙毕恭毕敬站在身后,顺着我的眼光眺望着远方道:“主公,关于韩族和蒙族的残余力量,您打算怎么处理?”
我微微惊讶道:“嗯,怎么回事?”
孔龙详细解释道:“韩族酋长朝阳郡主和蒙族酋长冷月郡主,两人昨夜都在平羌大营与平羌王密议,午夜时分秘密撤离。由于当时他们所带兵马各自超过五千轻骑,若想悄无声息灭口绝非可能。故卑职命令派两支侦骑尾随跟去查探,待这边事情料理完毕,再伺机拔掉他们。”
我悠然想起蒙恬美丽无暇的玉容,有些黯然神伤地道:“她们驻扎在哪里?”
孔龙马上答道:“蒙族在六龙河下游三十里处的另一座小型荒原扎营,韩族似乎连夜就撤走了,想必已经听到了风声。”
我轻抚额头,目光落在艳丽阳光下熠熠闪亮的峰巅积雪,良久才幽幽地道:“嗯,交给龙之吻处理吧。我想他们没有平羌王做后盾,恐怕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对蒙恬要手下留情,毕竟她是关山月的徒弟,老关是绝对惹不得的大人物,起码现阶段我方除了哥舒嫩残那个老色狼,包括我在内没有人是他的敌手。”
孔龙恭恭敬敬躬身施礼道:“是,属下明白!”
我返身轻轻拍拍孔龙肩头,淡淡道:“嘿,和妳商量个事情,白骨要塞是南疆在北部最重要军事基地,妳推荐一个人来做指挥官吧!”
孔龙满脸苦笑道:“啊,这个卑职可不擅长啊!”
我脸色一沉,威严肃穆地道:“不擅长就给哥哥我下岗,监察兼治安总长的职责之一就是为我选拔精英级人才,要忠心耿耿才智卓绝的家伙。”
孔龙从善如流地道:“是,主公教训的是,现在卑职知道错了。白骨要塞如此重要,作为最高指挥官必须能够毫不犹豫地下令抗击任何方面来犯的敌人,最适合的人当然是从第二十七军出身的高级军官。他们永远唯命是从,对主公也永远忠诚不二。”
我欣然点头补充道:“妳分析得不错,尤其是那句‘抗击任何方面来犯的敌人’非常有见地。我准备在‘白骨要塞’部署一个整编主力军团,所以这个人必须可靠。”
孔龙脸色一本正经地道:“卑职推荐第55集团军第军团长古辉,他应该非常适合这个位置。”
我云淡风轻地摇摇头道:“不行,不行,古辉勇猛有余,狠辣不足。白骨要塞面对的敌人来自帝国内部层层达官显贵,要一名说一不二的铁碗人物。”
孔龙脑海中立刻浮现起一名冷酷无情默默无言的嘴脸,轻轻地道:“原来主公寄希望于水幂涛阁下!”
我幽幽凉凉地道:“老水在南疆整日抱怨无事可作,这风声鹤唳的白骨要塞才适合他,其他位置都是大材小用了。说实话,我非常期待他干出一些令贵族们心惊胆战的事情呢!还有妳,不要在我面前装糊涂,明明想到的第一人选就是水幂涛,却故意提起古辉,嘿,想让我表现领袖智慧,也不用这么处心积虑的。”
孔龙顿时冷汗涔涔,赶紧跪倒在地,吓得连连叩头道:“卑职知道错了,卑职罪该万死,请主公饶命!”
我俯瞰群山,神思倏地跳跃到遥远的南天门山脉,此时此刻分外地想念哥舒嫩残,还有麒麟,甚至是已经远在异国他乡的欧阳紫龙:“或许只有他们这群老家伙才不会处心积虑地算计我吧?”遂淡淡长出一口气,道:“起来吧!难道还要我请妳不成,赶快准备车马,我要下午起程回‘碎星渊’!”
孔龙如释重负地爬起身来,垂首束足规规矩矩地道:“是,卑职马上去准备。”
他刚刚转身倏地回头禀告道:“启禀主公,属下差点忘记了一件事情。刚刚勘测大营现场的兄弟,好像发现了七面写满奇异文字的墨绿屏风,他们也看不出什么用途。只知道熊熊烈火燃烧整宿,它竟一星半点没有损伤,而且重量极其惊人,被人用掌力深深按入地底。据魏东流交待,那原本是平羌王帅帐的摆设,是不论迁徙到哪里他都必需携带的贴身宝物。”
我眉头微蹙,脸容一口古井般波澜不惊地道:“噢,好像有点价值,给我搬上马车一块带走!”
孔龙兴致勃勃地道:“是,卑职明白!”
晚冬时节,漫空云集,海风浩荡,天空显得分外灰暗。
汹涌的海潮翻滚怒吼,奔突而来,那白茫茫滔天大浪好像是神龟驮负雪山,又好像蛰伏海底的巨龙在腾飞,又像是迅疾的狂风将大海掀立起来,大有翻江倒海之势,猛烈冲击着岸边的山石和系船石墩,船上高高的桅杆,在海风中摇摆不定。
一名男子卓然屹立在主桅一侧的瞭望台上,右手负于身后,左手轻按在护栏上,眺望着遥远西方。那高逾常人两头的伟岸雄躯,天生庄严肃穆的神情,有如万王之王一般渊嵉狱峙,神圣不可侵犯。
他头戴复古高冠,身穿一件古拙质朴的墨绿宽袍,五官深陷轮廓分明,仿佛鬼斧神工雕琢出的完美杰作,一双深邃难测的龙眸,衬托着古铜色健康富有光泽的肌肤,有种说不出的英俊潇洒。谁能想到这位堪称天下无双的美男子,居然就是纵横七海所向睥睨的“海神”轩辕天之痕。
轩辕天之痕的目光掠过大海彼岸,掠过高不可攀的南天门山脉,掠过茫茫万里戈壁,淡淡落在一处风暴狂卷的异常地带,他用一种唯有自己可以听到的细微声音,呢呢喃喃道:“科巴德啊科巴德,究竟谁可以逼妳施展‘超重力黑洞’,来一场同归于尽呢?若他不死,早晚有一天我会替妳报仇的,放心好了。”
言罢他轻轻在半空挥舞着左手,仿佛在驱散什么,口中默默朗诵着平羌族独特无比的超生咒。
灰暗乌云渐渐扩散退却,风呜咽着忽然渐渐平息,海浪莫名其妙地越来越平静,最后甚至海面平静得像是一大块湛绿水晶,浩瀚无垠地铺设在蓝天白云下,美丽得像是一场永远不愿苏醒的梦幻。
我蓦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仿佛某种大祸就要降临一般,“锁魂”不安地躁动着,不知不觉间好像受到一缕精神能量窥视,但仔细追踪监察时,却又被它甩得无影无踪,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这种若有若无的幻觉,使我精神恍惚起来。我继续等待着,却再也没有探测到任何异常现象,它好像仅仅是路过一般,我却知道那是一名丝毫不逊于关山月级数的大宗师盯上来了。
此刻,轩辕天之痕刚刚走下瞭望台,缓步走入“海神号”战舰主舱。
一场无聊的精神较量,促使一老一少两位顶尖强者终于开始了生平最惨烈战役的序幕。
傍晚,强劲的北风携带着一阵阵逼人的寒气,吹折了山脊的枯草,。天空中,一弯新月清冷的银辉映照大地。
我伫立在广漠的边塞古道边,遥望故乡,似浩荡长风,从故园横渡几万里吹进古道,悠悠思乡之情,顷刻占据了满腔思绪。
抬望眼,东方长生海上空云雾弥漫,海北面隐隐雪山连绵千里,明月在巍峨的落日山上空高悬,形成云月相映苍茫如海的景象。我不禁蓦然想起一件事情:“唉,已经数年未曾给义父扫墓了,坟头恐怕早就杂草丛生了吧?”
山南高悬的明月正欲西斜,月光冷清清照耀在寥寥营帐间。空地上的熊熊篝火架着四只肥硕贪狼,包括风萧萧一十七名黄金骑士威严肃穆地坐着,首位照例空置,只摆放着一瓶美酒,那是林壑清生前最喜欢喝的“英雄血”。狼身上插着二十柄锋利无比的剔骨银刀,却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油脂劈劈啪啪地跌落火堆,不时窜去一道道金黄火焰。
海边,孔龙对着边塞月吹起了胡笳,月光皎洁如白练,胡笳声幽怨缠绵,山口狂风似箭,一派荒凉肃杀的景象。
乍地,一声惨厉得不似人声的嚎叫,打破了这片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瞅向长生海彼岸,那里不知何时竟亮起一簇簇野火,火光中隐隐约约映出森冷寒冽的刀光。
风萧萧讶异之极地道:“奇怪,天黑前派两个人侦察过,没发现任何人迹啊。”
负责勘测的两名黄金骑士,也倏地起身禀告道:“卑职侦察失误,现在愿意马上再去查探!”
孔龙摆摆手,温文尔雅地笑道:“他们大该是从落日峡谷方向来的商队,可能遇到麻烦了。嗯,留八个人看守营地,其他跟我去看看,瞅瞅现在南疆地面上,谁还敢公然杀人放火。主公您说呢?”
我轻描淡写地道:“高唐人,商队,矿石,盗贼。很有趣的组合模式,当作晚餐前的开胃菜吧。风萧萧和八名黄金骑士留下看家,其他人随我去凑凑热闹。”
风萧萧恭恭敬敬领命,我和他擦身而过,轻拍肩膀柔声道:“狼肉要烤得焦一点才能熟透,多撒点盐巴和胡椒。吃饭和杀人都是同样重要的事情。没有家,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风萧萧肃然起敬地躬身施礼,道:“是,卑职明白。”
“走!”话音才落,十匹恺撒超级名驹“飞云兽”,已经泼刺刺闯入浓浓夜雾中,怒矢般疾射长生海彼岸。
刚刚搭建不久的营帐,处处闪耀着狰狞炽烈的火光,北风呼啸着快速助长着火势,营地已经变成一片修罗场。数十名商旅奋起抗击着盗贼们,可惜寡不敌众,艺业更相差有天壤之别。飞镖火箭刀光剑影中,眼看这群可怜商人就要被抄家灭门了,阿瓦尔差点急疯了。
一声声惨嚎,一道道血箭,这场噩梦缠绕着阿瓦尔。他不停地挥舞着战刀,追逐着丧尽天良的盗匪。可敌人太多了,准备充分的盗贼们,骑在雄骏战马上疾风骤雨般穿插分割,马刀雪片般飞舞着,跳起一幕幕魔鬼之舞。而徒步迎战的高唐商人们,简直就是送死,用一条条血肉之躯,迎接马刀的屠戮。
“飕!”一道闪电般的刀光,恶狠狠抹过麦加的胸口。“啊!”他凄厉无比惨叫着,慌不择路地飞跌入熊熊燃烧的帐幕中,眨眼间就被烈火吞噬,变成一团火人,眼见不活了。
“弟弟!”阿瓦尔疯狂呐喊着,象一头雄狮般勇猛冲击向凶手坐骑身后。那名盗贼头目不慌不忙地狞笑着,霍然一声尖锐长啸,战马得到命令,后蹄支地凌空转身,迅疾如电俯冲阿瓦尔。同时盗贼头目手中的马刀,猛然象风车般旋转起来,似缓实疾地暴斩向阿瓦尔的破绽。
“锵!”战刀擦到马刀锋刃边缘,撞上一座大山般脱手而飞,磅礴无匹的惯性力量,使得阿瓦尔整条右臂都瘫痪般麻木不仁。他眼睁睁地看着刀锋,越来越近,越来越寒……“嗤!”他骤觉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马刀锋尖竟贴着鼻尖扫过。“阿嚏!”他猛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睁开眼来伸手一摸,赫然是一缕缕随风飘散的头发搔到了鼻孔。
眼前是一幕奇景,那名盗贼头目连人带马凌空后退着,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拼命向后拖动。蓦然,一人一马暴退的速度加快了十倍,他们快得宛如一团疾光电影落到另外一人手里,眨眼间,就被吸蚀得剩下皮包骨头的骷髅架。
月光陡然变得妖异可怕,照耀在那名骑士身上。他是一名擎天柱地的黑暗恶魔,骑在天下无双的雄浑龙驹上,从熊熊火光中缓缓走出来,阿瓦尔被吓得瞬间晕撅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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