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啊柳轻侯,妳自命天下无敌惟天可敌,却偏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忠诚的朋友,以及他钟爱的妻子和即将出世的孩子惨遭屠戮,妳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我呢喃地自言自语了片刻,当目光下意识地触及左腕佩戴的黑暗图腾手镯时,蓦然一个能够扭转乾坤的希望涌上心头。
“啊,不,还有希望!我是黑暗魔君,我可以复活他们,我可以把他们统统复活过来!”我歇斯底里地狂吼乱叫着又蹦又跳,可是马上又木雕泥塑般愣在了原地。在“朱雀神炮”的袭击下,在那一朵朵橘红火莲映照下,我用精神能居然找不到任何一个灵魂,不论我如何努力都徒劳无功。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朱雀之火居然连人的灵魂都能够净化不成?”这一刹那,时间好像停止了运行,我再次从欢乐的巅峰掉进痛苦的深渊。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我鬼使神差地把眼睛凑近了炮瞄镜,瞬息就将十字星向左前方挪移了一个刻度,然后轻轻地摁了按钮,整套动作熟极而流,有如排演过无数遍似的,可我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直挺挺地后仰摔进了身后的海水里。
“轰隆隆!”又一记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响起。它距离我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管它呢,它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一直待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不知不觉间,我晕厥了过去,整个人好像跌入无底深渊,不断下坠……
“啊!”我浑身肌肉绷紧霍然坐起,睁开双眼,才发觉眼前无尽的黑暗已经倏地消失不见,根本没有什么吞噬一切灵魂的能量黑洞存在,刚刚不过是一场久违的噩梦罢了。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舱室,陈设简单质朴,每个角落都打扫得纤尘不染。
我环目四顾,看见靠窗放着一张硬木大理石面书桌,桌前有一把铺着斑斓猛虎皮毛的圈椅。靠墙并列摆着两座书柜,书柜旁的舱壁上挂着三截被擦拭得锃眀瓦亮的漆黑枪身,全部组装起来足有一丈八尺长短。枪刃长逾三尺蜷曲如蛇,绿幽幽蓝汪汪的两种颜色在阳光下反复交替,显出削铁如泥的锋锐。
我简简单单地一瞥,即知舱室主人是一名文武双全的智将,不过他地位低微,并且未被上司赏识,所以目前正处于郁郁不得志的状态,每天都只能把精力发泄在擦拭枪矛和收拾卧室等琐事之上。
“此间应该是一艘‘东海’级驱逐舰的舰长室吧!”我沉吟片刻,低头检视了一下自己,发现原来的衣物已统统被换掉,如今身上只穿了一套舒适柔软的月白色内衣,它们的质地和手工均属上乘,绝非囚徒能够得到的待遇,这让我暂时放下了不少心事。
于是,我转身下床,赤脚踏着一双拖鞋,又随手从床榻旁的衣架上拿过一件宽大长袍披在身上,推开舱门径直走了出去。
“咿呀!”随着门声,外间客厅里淅沥哗啦地一片桌椅挪移的响动,影影绰绰地站起许多人来。他们直勾勾地注视着我片刻,才蓦然如梦初醒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呼道:“吾等参见主公!恭贺主公病体初愈!”
“主公?”我默默地咀嚼了一会儿这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儿,半晌才习惯性地道:“大家免礼平身,都坐下来说话吧!”
“是!”诸人轰然允诺,纷纷依照职务和官阶落座。
此时,我重新仔细打量着这群所谓的属下,愕然发现其中冒牌货占据绝大多数,仅有寥寥数人才勉强有资格称呼我主公。
我背北朝南端坐在会议桌的主席,左垂首是第三十一集团军第三军军长池鳌、右垂首是夜叉师副师长宇文拓,其余坐席皆为两人下属的高级军官。瞧他们军服胸前的徽章可知,左边清一色是师长和副师长,右边则统统是团长和副团长,因为夜叉师是归卡尔-麦哲伦直辖的精锐特种部队,所以该师下属官兵皆比普通野战军官兵的军衔高一级,故此双方地位平等。
除上述诸人外,在会议旁听席上,我还发现了朱翊均、古天士、海妍璧等三人。他们显然是代表高唐帝国使节团来探望我这位摄政王阁下的病情的,还算懂点人情世故。只是当初查看花名册的时候没注意,居然漏掉了古天士和海妍璧这位超级美女,真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不过古天士作为神道无念流的头号种子高手,给“狮鹫”部队五十名法术高手做领队尚可理解,莫芙蓉好端端地把海妍璧派来干嘛?要知海妍璧是高唐帝国新编陆军第二军军长,属于南方军区屈指可数的重要将领,等闲绝不应该随便调动的,莫非她想撮合我们……
我迅速压下不良念头,冲场内官阶最高的池鳌点了一下头,正容道:“开始吧!”
池鳌躬身应是后,取出一叠厚厚的红色档案,报告道:“启禀主公……”
话音才落,我嘎然截断他的话,沉声道:“且慢,妳的称呼有问题,我不是妳们的主公,也不配当妳们的主公,所以请收回那两个字,轻侯承担不起。”
客厅内霎时噤若寒蝉,随即呼啦所有将领齐刷刷地推开椅子,再次跪倒在地额头触地不起,池鳌虎目噙泪声嘶力竭地道:“王爷,请您收下我们吧!昨日一战,东海舰队除第三一三军和夜叉师外全军覆没,如果您也不要我们,那吾等只能落草为寇啦!”
“什么?”尽管看到列席诸人的时候,我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亲耳听到的消息,却仍如一道晴天霹雳恶狠狠地将我劈得支离破碎不复人形,醒来后那一点点卡尔-麦哲伦依旧活着的美好憧憬,也被冷酷无情的现实砸了个稀巴烂。
刹时间,我的眼泪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卡尔-麦哲伦没了,秦琼没了,整整四十万东海舰队将士也没了,由于我的优柔寡断和骄傲轻敌,太过信任东海舰队的优势兵力,以为他们肯定能够轻而易举地战胜黑族舰队,终于导致了这一次无可挽回的巨大灾难。这样的我,有何资格去领导东海舰队余部呢?
我脑海里一片混乱,耳畔却继续传来池鳌的哭诉道:“王爷,第三一三军官兵上下全部背负着在东线战场临阵脱逃的死罪啊!现在唯一能够帮助我们洗刷冤屈的只有您啦!我们并不怕死,但是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为上位者所犯罪孽的牺牲品啊!何况全军上下的父母妻儿都在高唐府领地内,吾等又怎忍心让他们遭受不白之冤,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为叛国贼的亲属呢!王爷求求您,收留吾等为属下,帮帮吾等吧!”
一旁宇文拓也两眼血红泣不成声道:“王爷,末将代表夜叉师的兄弟们讲两句。主公走了,作为亲卫队的吾等本应该统统自刎谢罪,但是大家心里憋着一股火啊!没能亲手杀光黑族人,没能用千千万万颗敌人的首级祭奠我主,吾等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去见他老人家啊!求求您收留吾等吧!让吾等有机会用敌人的尸骸堆砌阵亡将士的坟墓,用敌人的鲜血去洗刷夜叉师昨日所受之辱!”
相隔半晌,我终于停止悲泣,长叹了一口气道:“唉,好吧,我答应妳们!不过这只局限于为麦哲伦兄报仇雪恨,以及为诸位兄弟洗刷冤屈。因为我不想被人指责为落井下石的小人,说我借着麦哲伦兄与世长辞之际,抢夺他的地盘和兵马。”
池鳌和宇文拓面面相觑片刻,不约而同地暗想:“您做了我们的主公,却不做高唐府总督和高唐军区总裁,难道您还要把这两个位置拱手让给他人不成?嘿嘿,届时您答应,我们可不答应呢!”这种念头在他们的脑海里一闪而逝,遂再次率领众将恭恭敬敬地磕头道:“吾等参见主公!”
诸人重新落座后,会议才顺利进入正题,我也逐步了解了昨日一战的后半段过程。
战斗结果池鳌刚才也讲过了,除第三一三军、夜叉师作为后备突击力量和搭乘的一百六十艘“东海”级驱逐舰幸免于难外,东海舰队其余部队和战舰全军覆没。在“朱雀神炮”的巨大威力下,既没有伤者,也找不到尸骨,一切都统统化为灰烬,埋葬到万丈碧波之下了。不过与此同时碎星大炮的死亡涟漪也彻底覆盖了整支黑族舰队,将其一网打尽,没有一兵一卒漏网,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斯役隶属高唐帝国使节团的四艘“金虎”级巡洋舰安然无恙,全部人员没有折损半个。
战斗结束后,朱翊均率领的“海豹”小队登陆荒岛,在礁石丛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我。经过东海舰队的众军医会诊后,认为是精神**皆极度疲劳导致的暂时性晕厥,只要安安静静地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后来搬运重逾万斤的碎星大炮上船的时候,诸人才找到了我的病因,深深地钦佩我能单人独力把那笨重无比的庞然大物挪移数里之远。至于碎星大炮为何会延迟一段时间发射的原因,大家谁都没有提起,想必是诸人当时都被“朱雀神炮”的威力吓呆了,再加上中间隔着一座方圆数里的火海,根本看不清黑族舰队的情况,遂也就根本不知道两者存在时间差,这倒让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次会议与其说是昨日一战的总结,倒不如说是东海舰队领导权的继承仪式。当池鳌和宇文拓等两个系统的将领们再次得到了我肯定收留他们的保证后,以不影响主公休息为名纷纷告辞离去了。其实他们也就是确切地知道有一棵比麦哲伦家族更茁壮十倍的大树可以乘凉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没有不为自己前途打算的,除非是白痴。至于为逝去的人们复仇云云,只不过是拿来做个好看的幌子而已,什么时候做怎么做都是未知数。
我当即宣布会议结束,却发现朱翊均、古天士、海妍璧等三人均未离去。
朱翊均躬身施礼道:“主公,属下有事禀报!”说着从怀中慎而重之地拿出了一张纸条放到我面前。
“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我哑然失笑地瞥了那张纸条一眼,笑容却霎时被冻结在了脸上,整个人呆若木雕泥塑一般。
原来纸条上工工整整地写着数行蝇头小楷:“‘牧原’号巡洋舰新增货物清单:碎星大炮、朱雀神炮、长春剑、精金装备箱、前装式滑膛炮及炮弹两箱、火箭自杀艇三艘。”
我难以置信地惊呼道:“我的天啊,这些东西妳们怎么搞到的?”
朱翊均得意洋洋地嘿嘿笑道:“碎星大炮是您缴获的,我们搬回了‘牧原’号(高唐帝国使节团乘坐的四艘‘金虎’级巡洋舰之一)。三艘火箭自杀艇因没有命中目标,后来火药烧完就在海上飘着,被我们顺手牵羊拿了过来。至于剩下的东西全部是‘海狼’号潜艇打捞上来的,着实费了好久才找到。尤其是‘朱雀神炮’,若非古兄的精通‘星火燎原’心法,我们根本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还好这许多宝贝没有任何一件漏网。”
说到这儿,朱翊均垂涎三尺道:“嘿嘿,我简直不敢相信,碎星大炮和朱雀神炮的炮台居然都是用超逾万斤的天外陨铁制造的,那得值多少钱啊!”
最后一句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纷纷指责朱翊均的见钱眼开的德行。
相隔片刻后,我正容道:“好,这笔功劳暂且记下,回南疆后我会重重地奖赏妳们。”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妳们都知道了,现在我重新给妳们布置一下任务。朱翊均,妳继续负责指挥‘海狼’号潜艇,重点保护‘牧原’号的安全。古天士,我委任妳为高唐帝国南疆使节团团长,全权处理团内所有事务。海妍璧,我任命妳为东海舰队司令副官,留在旗舰上负责处理大小军务。大家都明白了吗?”
“是,吾等谨遵主公号令。”三人躬身领命后离开客厅准备去了。
诸般事了,我胸怀大畅,正踌躇满志之际,蓦觉浑身一阵发冷。乍一低头,才发现不知何时长袍大敞,月白色内裤也松松垮垮地耷拉到了肚脐以下,差点就把小弟弟原形毕露了。
“他***熊,这下老子糗大了!不知海妍璧那小妮子会不会以为我是暴露狂呢!难怪她刚才一直不敢正眼看我呢!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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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肆虐的正午,镜子般的海面反射着强烈的阳光,战舰甲板上不见半条人影,人们都躲在阴凉处拼命地扇风驱暑,只有海底的鱼儿成群结队兴高采烈地游来游去。
客厅里,我狼吞虎咽地干掉了足足四人份的丰盛午餐,刚准备回卧室小憩一会儿的时候,有人不轻不重地敲响了房门,随即一把低沉柔美的嗓音恭敬地道:“属下海妍璧求见主公!”
“进来吧!”我一边轻描淡写地吩咐着,一边快速检视了遍衣着是否妥当,遂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等候这天仙般的美人儿出现。
“咿呀!”厅门被轻轻推开半扇,海妍璧慢慢走了进来。她穿着一套笔挺整洁的风云帝国女将军服,高耸饱满的胸前佩戴着一枚徽章,上面镶嵌着代表大将身份的三弯银月,那身质料轻薄的浅蓝色军服,紧紧裹住了她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勾勒出诱人犯罪的完美曲线。
我的目光掠过修长的**,浑圆的丰臀,平坦的小腹,瀑布般倾泻而下柔软光洁的金发,天鹅般优雅的粉颈,最后贪婪地停留在那张明艳无暇的脸蛋之上,凝视着她蓝宝石般明亮清澈的眼睛,暗叹造物主对她不遗余力的恩宠。
海妍璧感受到两道犀利无匹目光,肆无忌惮地游弋在她骄人身材上,仿佛她**裸地身无寸缕一般。往常若有色狼这样窥伺自己,早就被漫雪鞭抽得皮开肉绽遍地打滚了,可是此番她却没有半点恼羞成怒的感觉,反倒芳心暗暗窃喜,很享受被他注视欣赏的滋味。
相隔良久,两人才愕然觉察室内气氛太过暧昧,遂同时开口道“妳……”“主……”,局面再度陷入微秒境地。
眼看这尴尬状况不知还要继续僵持到什么时候,我赶紧收拾情怀,问道:“妍璧,妳找我有什么事?”话音才落,我又马上后悔了。严格说起来,我和海妍璧只见过寥寥数面,其中单独相处的时间仅有她刚刚被俘那次,如此交情就亲昵地直接称呼她的名字,似乎非常不妥呢,可是覆水难收,只能将错就错了。
海妍璧倒未觉察到任何不妥之处,一直以来八旗老鬼就是如此称呼她的,而同样身为领袖的柳轻侯,如此称呼自己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恭敬地道:“朱家巧匠连夜赶制出了元帅服和几套便装,属下特来奉上。”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上还端着一方托盘,上面整齐摆放着几套衣物,刚刚只顾打量美女了,无关紧要的东西自然统统被刻意忽略掉,她的魅力真可堪称勾魂夺魄了。
海妍璧将托盘放到我身边的茶几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您现在要更衣吗?适才属下看到池鳌将军登上旗舰,恐怕过一会儿就要来求见您了。”
我淡淡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心想:“不错,她提醒得好啊!衣冠不整是很失礼的事情,即使面对属下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哩!”
念罢我站起身来,正要吩咐她退下,却见海妍璧躬身施礼道:“主公,旗舰尚未配备伺候您起居的婢女,在这之前请允许属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啊?”我听得稀里糊涂,正不知她所指何事之际,海妍璧已欺近身来,用那双纤纤玉手解开了我衣袍的纽扣。
“天啊,不是吧?难道她想帮我换衣服不成?”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马上默运魔功抑止一切**杂念,保持心如止水的境界,乖乖地听她摆布。
片刻后,我的衣袍被解了下来,可她犹未停止,继续把手伸向了月白色的内衣。
“我的姑奶奶啊,妳不是想连内衣都帮我换吧?”我目瞪口呆地瞅着海妍璧,傻乎乎地任由她脱去我的上衣,并拽掉了我的短裤。
此时此刻,什么他娘的一念不起,早被我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若哪个正常男人在这种状况下保持冷静才怪,那可是一位天香国色的超级美女亲手扒掉了妳所有衣物,让妳**裸地一丝不挂呢!更何况她正蹲在我面前,双目平视恰好可以看到某个奇怪物体,正茁壮成长为一只庞然大物。
海妍璧看得玉颊霞飞,羞得粉颈都红透了,呼吸也变得不再均匀,心脏更是狂跳不止。以前自己伺候八旗老鬼更衣的时候,他老人家不是这样的啊!尽管也长了类似的奇怪东东,不过大小却与柳轻侯相差何止十倍,更不会变魔术般迅速膨胀坚挺,狰狞可怖得宛如一把绝代凶器。
她芳心惊骇万分,却仍强自镇定,颤抖着双手帮柳轻侯穿上了崭新的短裤。不过那股坚挺并未消散,反倒更加如钢似铁一柱擎天。当海妍璧为抚平短裤的皱褶,不小心碰触到它的时候,它更是强力弹跳了数下,表现出喷薄欲出的强大阳刚之力。
我简直尴尬郁闷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池鳌马上就要晋见的话,如果不是海妍璧以伺候我更衣,这种堂而皇之的理由“非礼”我的话,如果不是我要给她留下一个不为se诱的谦谦君子形象的话,如果不是她美丽的大眼睛里,除了娇羞和好奇外没有半点**的话,此刻我早已将她变成**羔羊,连皮带骨地一口吞掉,可惜这些个如果使我不敢轻举妄动。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海妍璧终于帮我穿戴完毕,我也终于熬过了这段有生以来最漫长的时光和最残忍的“酷刑”。
海妍璧惊讶地瞅着眼前的伟岸男子,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刚才那个衣冠不整、神情懒散的家伙。此时他精神面貌皆焕然一新,身穿一套威风凛凛的浅蓝色元帅服,宽阔雄厚的胸前也佩戴着一枚徽章,上面镶嵌着代表帝国元帅身份的三轮金阳。古拙雄奇的脸膛之上,五官深陷轮廓鲜明,仿佛鬼斧神工雕琢出的完美艺术品,一对幽邃难测的深蓝厉眸,衬托着大理石般光洁白皙的肌肤,有种说不出的刚毅冷峻,浑身浸透出一股惟我独尊的盖世霸气。
“主公……”海妍璧试探地叫了半声,后面的话就被两道电闪雷劈般的凌厉目光嘎然截断。
我云淡风轻地道:“什么事?”话刚出口,我顿时又后悔不迭,鬼知道这天生尤物还想搞出什么花样来,应该立即命令她离开客厅才是正理。适才那种几乎无法抗拒的诱惑,已把我的忍耐力逼至极限,若她继续扮作无辜模样勾引我的话,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阻止我把她就地正法。
幸好得到的答案只是她支支吾吾地道:“没什么,没什么……”
“呼!”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刚想找个理由支走她这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厅外警戒的夜叉卫沉声道:“启禀主公,池鳌将军求见!”
我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连声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随即用目光瞟了海妍璧一眼,心道:“我的姑奶奶,这下您该告辞了吧?”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克尽职守如她怎肯客厅堆满更换下来的衣物,显得乱七八糟的呢?于是海妍璧迅速拿起所有衣物送进卧室,然后才返身快步走向厅门。
“咿呀!”厅门在海妍璧碰触把手前霍然开启,池鳌走了进来。他乍见满脸红晕尚未消褪的海妍璧与己擦肩而过,情不自禁地脑海中浮想联翩,勾勒出无数主公与美女副官之间的风流旖旎场景,差点连最初晋见的目的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瞅着池鳌一脸色眯眯的不良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池鳌将军,妳找我有什么事?”
池鳌听到主公语气里明显的不满,吓得浑身一激灵。他马上必恭必敬地道:“启禀主公,第三一三军已休整完毕,不过士气异常低落。因为很多官兵都失去了最挚爱的亲朋,他们说空手无法返回家乡面对父老乡亲,非要下海打捞尸骸不可,哪怕只是得到一件贴身遗物也好。您看这……”
他一边说着一边瞧我的脸色,我不置可否地瞅了池鳌一眼,两道仿佛能够洞视灵魂的目光,利剑般深深刺入了他意识海,使得他心神一阵迷糊。稍待片刻,当池鳌恢复清醒的时候,发现我的眼神更加凌厉可怖了,看得他愈发忐忑不安,浑身冷汗淋漓,迅速地湿透了衣裳,滴滴答答地坠落在洁净光亮的地板之上。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池鳌的精神差点就濒临崩溃之际,我才施施然收回“九幽搜神变天击地**”的锁魂境界,结束了这轮精神层面上最残酷的蹂躏。他根本是在借机掂量我的斤两,这点伎俩焉能瞒过黑暗魔君无孔不入的侦测?
我慢条斯理道:“池将军,刚才妳是说第三一三军官兵士气低落,另外想要打捞亲友遗物是吗?”
池鳌颤巍巍地勉强保持站立姿势,硬着头皮道:“是!”
我冷酷无情地撇了一下嘴角,幽凉地道:“那么妳是如何安抚他们的呢?”
池鳌微微一愣,没想到我会问这个,迟疑片刻道:“末将劝阻过他们,无奈众怒难犯,所以特来请主公明断!”
“啪!”我拍案而起,震得茶杯茶碗跳起数寸,又秋毫无损点滴不洒地落回原位。嘿嘿,这可都是公家物品,损坏了哪管我是帝国元帅也要照原价赔偿的,为教训区区一个池鳌,浪费金钱可太亏了。
池鳌吓得连忙低下头去,哪里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他只听耳畔传来主公大发雷霆的声音。
我毫不客气地痛斥道:“池鳌,妳来告诉我这些,是想表眀自己没有能力继续担任第三一三军军长吗?我想我很愿意扶正妳的副手,他应该有办法解决所有麻烦吧!如果他也没有办法,那么第三一三一师师长总该有点能力,不会像妳们一样束手无策吧!士气低落,打捞遗物,真亏妳想得出这样的事情来找我解决。激励士气乃是妳作为指挥官最基本的任务,在深不可测的海底打捞物品,那空耗时日补给不说,更属大海捞针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妳是白痴吗?”
池鳌一听官位难保,赶忙辩解道:“不,不是……”
我饶有兴致地瞅着他,冷笑道:“嘿嘿,那就是说妳有办法解决麻烦,却故意不解决,反倒推给我,想看看我柳轻侯是否真材实料是吗?”
池鳌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那样……”
我瞅着被耍弄得惨兮兮的池鳌,正容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柳轻侯带的兵里,敢拔刀子砍我的不止一个,敢当面骂我的何止千百,却从没有一人鬼鬼祟祟地背后搞鬼,犯错后却又不敢承认。我告诉妳池鳌,如果妳还想继续保住军长的位置,就***少给老子耍花样,我柳轻侯不吃这一套。此番我念妳初犯不计较此事,若再犯休怪我不客气。现在妳可以走了,去通知宇文拓,集合所有战舰在荒岛西方锚地集合,我要训话!”
“是!是!”池鳌磕头如捣米似的,这下他总算知道了新主公的厉害,那可不是卡尔-麦哲伦式的怀柔和安抚,而是雷厉风行的霹雳手段。经过此番被我整治得魂飞魄散,他再也不敢稍有懈怠轻慢之心了,那简直就是拿小命开玩笑嘛!
我看着池鳌连滚代爬地狼狈逃离客厅,心底评价顿时又低了几分。
“他***熊,难怪卡尔-麦哲伦总是谈什么自保而不是开疆拓土,原来他帐下聚集了一帮酒囊饭袋啊!这个池鳌居然能够身居军长之位多年,那简直就是奇迹,在南疆恐怕无须三日就得乖乖引咎辞职了。唉,兄弟啊兄弟,妳留给哥哥我好大一副烂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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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低沉雄浑的号角声惊碎了午后沉寂,一艘两艘……整支东海舰队数以百计的驱逐舰统统被调动起来,离开安静的东部港湾,驶向荒岛西方波涛汹涌的锚地。
我卓立战舰指挥台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海面上越聚越多的战舰。一侧旗手、传令兵、海妍璧不断将新加入方阵的战舰名称记录在案,同时汇报给我;另一侧池鳌、宇文拓侍立在旁,脸上表情调色板似的一变再变,精彩到了极点。
终于随着“当!当!”金钟齐鸣,规定集结时间用光了,海妍璧也陆续报出了最后抵达方阵姗姗来迟的七艘驱逐舰的名字。刹时间,池鳌的脸色变得猪肝一样红里透紫难看无比,因为第三一三军下属战舰毫无悬念地占据了所有名额。
我喜怒不形于色地瞟了池鳌和宇文拓一眼,发现前者羞愧难当,后者面无得色,仍旧一副笃定如山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于是我缓步走到两人面前,郑重其事地道:“鉴于东海舰队各舰现状,我谨以代司令官的身份宣布,撤销宇文拓将军夜叉师副师长职务,委任其为夜叉师师长;撤销池鳌将军第三一三军军长职务,委任其为第三一三军副军长,同时暂不任命军长人选以观后效。妳们同意吗?”
宇文拓应声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多谢主公栽培,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池鳌如释重负地走前一步,恭敬地道:“多谢主公宽容,属下定戴罪立功,严格训练士卒。”本来他还以为我会公报私仇,直接将其撤职查办,听到仅仅是降了半级,且还有机会官复原职,顿时心中感恩戴德,真心佩服起我这位赏罚分明的新主子来。与此同时,他也暗下决心,准备回去后狠狠惩治一番那七名混蛋舰长,若非主公宽宏大量,自己多年奋斗得来的官职,差点就被他们玩得化为乌有了,焉能随便轻饶!
此时站在我后侧的海妍璧柔声道:“主公,一切准备就绪,马上就开始吗?”
我极目远眺前方,只见距离旗舰十丈外,一百五十九艘驱逐舰排列成一座巨大方阵,每艘战舰舷边都站满了一圈官兵,静静等待着检阅。
他们神情庄严肃穆,腰板笔挺溜直,尽管突如其来的噩耗重挫了原本高昂的士气,但是最终的胜利仍能勉强维持着不屈的精神,使其不至于立即崩溃。现在他们唯一需要的仅仅是一种强大的精神支柱,让所有人找到心灵寄托,不再令灵魂飘泊无依。
我低头看了看左腕佩戴的黑暗图腾手镯。它经过整晚的休整后,重新充满了浩瀚无垠的黑暗能量,这让我信心倍增,冲着海妍璧断然点了点头。
“轰!轰!”九响信炮隆隆地传遍了整片锚地,我取代卡尔-麦哲伦的第一次就职演说也随之开始。下一刻,所有人都惊骇欲绝地望向旗舰,目瞪口呆地望着三层舰桥上空,那尊超级巨大仿佛能够擎天柱地的柳轻侯形象傻掉了。
我不惜借助黑暗魔君的盖世功力,在光天化日下塑造一尊光辉伟大的形象,堪称用心良苦。东海舰队桀骜不逊的官兵们平白无故地怎会接受一个陌生人来领导他们呢?想要打破这种精神壁垒,仅凭往昔天下无敌的不败战绩,以及昨日碎星大炮的一炮定乾坤还远远不够,必须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所有人不能企及的强横力量做后盾。人类是一个奇怪的种群,面临灾难的时候,总需要一种信仰,一位领袖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卡尔-麦哲伦的逝去产生了空白,我就要填充它。
我和天上的“柳轻侯”同时开口了:“昨天发生了一件令人无比悲痛的惨事,我最忠诚的朋友、最亲密的兄弟卡尔-麦哲伦和夫人,以及我们千千万万肝胆相照的生死兄弟,永远埋骨于万丈碧波之下。我和诸位的心情一样痛不欲生,如果可以我愿意从这里跳下去,陪伴他们直到世界末日,但是这于事无补,他们永远都不能苏醒过来了……”
我难以抑止地热泪盈眶,天上的柳轻侯栩栩如生地将这哀恸无比的形象,深深印入每一名东海舰队官兵的脑海,海面上霎时传来一片片痛哭失声的场面。谁说铁汉无泪,那只是一种缪传,在镇守碎星渊要塞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每一轮防御战都有无数兄弟牺牲,也有无数眼泪遍洒长街,大家缺的只是一根引线罢了。
一侧海妍璧也受到情绪感染,眼圈红红地居然还偷偷递来一方手帕供我抹泪。
我有些哭笑不得,暗想:“这个傻丫头,当老子是随随便便哭哭啼啼的娘们吗?我需要的可不是手帕,而是东海舰队上下不遗余力的支持。”
不过想归想,这些话任何时候都不能诉之于口,或许同样身居领袖位置的莫琼瑶,才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和万不得已的苦衷吧!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家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一些。
我沉声道:“他们英年早逝,而我们更任重而道远。在高唐府数以千万的亲朋好友,等待着我们的救援和保护。天知道我们没有守护在旁的时候,帝都的混蛋们会如何欺凌剥削他们,所以我们必须回家去,去驱逐所有侵略者。埋骨于此的四十万英魂,也一定希望我们返回故乡,而不是在此虚耗时日。唉,让我们削发代首吧,以寄托我们永远的哀思,陪伴我们最亲密的伙伴和兄弟,愿他们在九泉之下永垂不朽,愿他们的英名万古流芳。奥丁!”
“锵!”我拔出十方俱灭魔剑,干净利索地反手削掉了一绺头发,扔进蔚蓝色的大海。
“锵!锵!”拔剑拔刀声锵然不绝,整个东海舰队上下有样学样地挥剑斩断一绺绺头发,投进了这片宽阔无际的苍茫大海。既而在呜咽的沉默中,发出了一个个“奥丁!奥丁!”稀稀拉拉的声音,渐渐地它们汇聚成了山崩海啸般整齐划一的呐喊。而随着这股越来越响亮的口号,在旗舰带领下,一艘艘战舰离开了这片伤心海域,离开了这座无名荒岛,驶向遥远的凌云城。
这一刻,我知道自己终于赢得了东海舰队官兵们真正的尊敬,而不仅仅是高级将领的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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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舰长室的路上,我感觉筋疲力尽,维持那尊擎天柱地的柳轻侯形象,尽管只有短短一柱香功夫,但是它再次耗尽了昨晚整夜补充得来的黑暗能量。
“他***熊,看来这种力气活儿不能长干啊!否则老子早晚会被淘成人干!”我默默警告着自己,浑然没注意到池鳌和宇文拓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落后半步的海妍璧轻轻拽了下我的衣角,朝我施了 个眼色。
我嘎然止步,回首问道:“二位将军,妳们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池鳌鼓足勇气,恭敬地道:“启禀主公,属下想请您批准,将东海舰队旗舰的名称更改为‘英雄’号,以纪念此次战役牺牲的所有将士,让大家永远记得他们英勇无畏的事迹。”
我眉头轻皱,沉吟不语,暗暗衡量着此举得失。
更改旗舰名称,乍看起来这好像是很简单的事情,其实却影响深远。因为原来的旗舰是“希娅”号,代表着麦哲伦家族的先祖。如今“希娅”号化为灰烬,船上乘载的所有麦哲伦家族重要人物统统魂归地府,其中不仅包括卡尔-麦哲伦,还有被俘的维缩-麦哲伦、基塔-麦哲伦、阿佐-麦哲伦、胡德-麦哲伦等老中青三代精英。
我不知道答应池鳌的后果如何,却知道不答应的话,刚刚辛苦营造出来的气氛必将毁于一旦。这个池鳌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啊,总能没事找事,弄出一两件难题来考验我。
我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吓得池鳌立刻如陷冰窖,浑身轻轻颤抖起来。倏忽间,我测知了此子的胆气,遂果断地做出了关乎高唐府政治全局的决定。
“好吧,旗舰名称就更改为‘英雄’号!宇文将军,妳也赞成这项决定吗?”我把目光落在宇文拓脸上,静静地望着这不论何时都镇定自若的智将。
宇文拓躬身施礼道:“值此非常时刻,此乃振奋士气最好的办法,属下举双手赞成,”
我欣然点头道:“嗯,池将军,那这件事就委托妳全权办理吧!一定要照顾到官兵们的情绪,不能生搬硬套,搞霸王硬上弓那一套,妳明白了吗?”
池鳌见建议首次被主公采纳,不禁大喜道:“请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办得漂漂亮亮,决不拖泥带水。”言罢兴冲冲地告退,去处理可能因此产生的各种影响了。
我正待转身继续前行,回到卧室安静地休息片刻,却见宇文拓并没离去。
见我露出探询的眼神,他欺近一步低声道:“启禀主公,刚才池将军在侧多有不便,属下没敢禀报一件重大军情。就在您演说的时候,负责巡逻的夜叉小队在荒岛海滩上抓到了一批漏网的黑族俘虏。根据他们描述,其中似乎有一名高级将领,可惜夜叉师内没有懂得黑族语者,所以无法详细盘问。属下想请示您,能否叫高唐帝国使节团中的商会翻译前来协助审讯?”
我听完精神大振,万万没想到宇文拓悄无声息地居然办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不禁兴奋地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带我去看看!”我迫不及待地命令。
宇文拓略微迟疑道:“可是没有翻译随行,如何听取口供啊?”
我哈哈大笑道:“若妳知道我在高唐帝国内廷武德殿,如何敲诈了印第安纳特使巴吞鲁日杰五千万金币的话,就不会提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哩!嘿嘿,别说黑族语,现在印第安纳群岛上凡属元老院下属各族语言,我都能随心所欲地使用呢!”
宇文拓半信半疑地瞧瞧我,又瞅瞅同样满头雾水的海妍璧,忍不住惊佩主公果然深不可测,总能在最不可能的当口,施展最出人意料的本事。
我无暇管他想什么,直截了当地问道:“目前俘虏关押在什么地方?”
宇文拓连忙道:“属下唯恐节外生枝,所以全部秘密押送至‘英雄’号底舱密室里了。负责看守他们的正是擒获俘虏的那支夜叉小队,属下保证绝不会有一丝消息向外泄漏。”
我赞赏地点点头,的确若明目张胆地押送黑族俘虏上船,恐怕半道就被东海舰队官兵们撕成碎片生吞活剥了,这宇文拓确有几分头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办得滴水不漏,值得嘉奖。
当下我和颜悦色道:“宇文将军辛苦了!此事妳做得很好,一旦明确俘虏身份,若确有价值,我一定要重重奖赏妳和那支夜叉小队。”
宇文拓感激地道:“多谢主公,此乃属下份属应为之事,实在是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