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儿……”有气无力的声音很小,却飘进了情儿的心里,心下一松,赶紧收回灵力,睁开眼,顾不上说什么,探上哥哥的脉膊。最终,嘴角终于勾了起来。
对上哥哥温和的眼神,情儿问道:“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钟离夜点头,他当然记得,还以为这次真的就交待了,没想到又被情儿给救了回来,想着这几次的死里逃生,不由得咧嘴笑笑,沙哑着声音道:“情儿,你救我几次了?”
情儿没料到哥哥现在会想到这个,仔细一想,确实是和阎王抢了几次人了,“再有下次,我可不见得还能这么及时,原因你知道的。”
钟离夜笑容淡了几分,因为即将面对的分离,眼角扫到在一边有些踌躇的新婚妻子,转移了话题,“巧兰……”
第一次听到除爹娘外的人叫自己的闺名,韩巧兰有些羞涩,却强自抑制着,走上前来,叫出了那个一直在嘴里含了许久的称呼,“夫君,我在。”
一时间,这对还没圆房的新人都有些羞意,看得情儿差点没忍住笑意,拉着莲奕起身,“嫂嫂,哥哥现在还很虚弱,不能说很多话,你陪陪他,我去给他熬药。”
韩巧兰赶紧转头看向她,“好,麻烦你了。”
情儿笑笑,和莲奕手挽手离开,韩巧兰看着他们的亲昵,有些羡慕。
“巧兰,你把我昏迷后发生的事和我说一下。”
“好。”
大皇子苏醒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府里所有人看向安宁公主的眼光更是畏里又带了点敬。
自从大婚那天后,情儿又恢复了往常的打扮,一席素衣,面纱遮面,让不少人遗憾再看不到那张比花还要艳的脸,同时,再也没有人去猜测那张被藏起来的脸究竟是美还是丑了。
天下第一美人,实至名归。
到钟离夜终于能勉强坐起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些天里,情儿从没去催过厉锦泽,这次的事她让普通人为主,妖为辅,就是想以此来练练某些人,毕竟,现在腾龙并不是铁板一块。
“小姐,厉锦泽求见。”刚给哥哥检查完,轩辕就过来禀报道。
应该是查清楚了,给了他们这么多时间,还把狄熙借了出去,再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厉锦泽的能力就很值得怀疑了。
看了哥哥一眼,情儿道:“叫他到这里来。”
“是。”
这些天发生的事和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情儿都没有瞒着哥哥,一一说给了他听,让他对事情有最清楚的了解。
“先把药喝了。”接过无艳递来的药,情儿交到韩巧兰手里,现在这样的事轮不到她来做了。
几次锻炼下来,韩巧兰也不会再为这样的事羞涩了,服侍夫君本就是她的事,有什么好羞的。
“微臣见过大皇子殿下,见过安宁公主殿下。”厉锦泽行了大礼,第一次这般和大皇子接触,他明白这是安宁公主的意思。
“免礼,是不是查出来了?”
“是,就和公主猜测的一样,这些人是奥拓和岩金联合起来的,两国都是抱的同一种心思,一旦事情曝露,就把事往另一国推。”
“很好,”情儿眯了眯眼,和百里莲奕眯眼时的动作越来越像,“厉大人。”
“属下在。”
“奥拓和岩金最得宠的皇子和大臣是谁,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厉锦泽一时间不知道安宁公主为什么这般问,不过还是老实的回道:“是,这些探子都有回报。”
“很好,轩辕。”
“属下在。”
“你带几个人去奥拓,把奥拓最得宠的皇子杀了,顺手再把他们最得高望重的臣子杀掉几个,让嵇宜带几个人去岩金,同样如此做,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他们想让我们吃暗亏,我便让他们吃个足亏。”
韩巧兰拿着药勺的手有些抖,钟离夜看着她,眼里有着审视,如果他的皇妃太过心软,那么,以后便不能把一些事告诉她了。
压下心里的惊惧,韩巧兰继续喂药,不多做言语,情儿看得暗暗点头,这位新嫂子还不错。
“是,属下马上安排。”
情儿点头,看向厉锦泽,“厉大人,你去请示父亲,就说我要两国的卷宗,如果他有适合的人选,直接告诉轩辕和嵇宜也可以。”
“是,属下立刻回宫。”
“去吧。”挥手把几人打发了出去,不经意间回头,对上百里莲奕满是赞赏的眼,不由得挑了挑眉,他就这么喜欢看她杀人?变态的喜好。
“哥哥,这样做会有不妥吗?”
钟离夜接过韩巧兰递过来的蜜饯放进嘴里,败了败苦味,这才道:“父皇既然说了这事全部交给你负责,你拿主意就是了,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就算交给他,他也不见得会做得比情儿更好,更可能,他还做不到情儿这般杀伐果断。
情儿也不再矫情,她是打定主意要给那两国一点教训,不然他们还当腾龙还像原来那般弱。
“哥哥,很抱歉,我还是来迟了一些,死了七个人,其他人都没有大碍了,我会让他们以后都能再上战场,这个仇让他们自己去报回来。”
钟离夜黯然,真正的将军会把所有的士兵看成自己的儿子,就像万侯矣那般,而钟离夜,虽然还没有做到那个程度,但是这种失去的感觉,还是让他觉得了痛。
那是真正的百战之将啊。
“以前一点迹像都没有,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发难,这不能怪你,听巧兰说府里被星光先生清出去的人不少,这件事牵扯出的大小官员也好些个,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父皇有过什么指示吗?”
情儿喝了口茶,语气浅淡,“父亲说交给我处理,我不会轻易让他们解脱的,既然敢把血腥引到腾龙来,就要有沾身的准备,不让他们脱层皮,我不会让他们落气。”
韩巧兰只觉得后颈一凉,寒毛倒立,尽量面不改色的稳住自己,不露了怯让人看轻了去,安宁公主的狠辣,果然比传闻中更甚啊!
“公开还是私底下?”钟离夜不关心那些人是怎么个死法,只是对情儿的名声有点计较,情儿现在在皇城中的名声已经够大了,再沾上这事,以后可以用来止小儿啼哭了。
“要不先留着,等我好了由我来?”
情儿心里一暖,感谢哥哥为她考虑的好心,只是,名声什么的,她真不在乎,“不用了,一开始我就把话放出来了,自然是要兑现的,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养伤吧,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了,不过要想再骑马,至少是三个月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钟离夜自然不会再去强求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两天后,与这事扯上关系的十一人被押赴闹市,因为情儿的坚持,只是没收了他们的家产,家人没有被牵连,接受现代教育那么多年,情儿就算心里再气,也做不到诛连这样的事。
今天的监斩官是安宁公主,这条消息一经传出来便引起了哄动,现在皇城谁不知道安宁公主的美貌丝毫不亚于当年的皇后娘娘,更是知道因为大皇子伤重差点至死,安宁公主为了救大皇子脱力到差点晕眩。
安宁公主的漂亮,安宁公主的狠辣,安宁公主神乎奇神的医术,安宁公主和大皇子之间的深厚感情,安宁公主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冷傲男人,安宁公主本领强大的属下,无一不是现在皇城中议论的焦点。
现在又传出安宁公主监斩的消息,这无疑是在沸腾的油上浇了一勺水,马上就炸锅了。
男女老少都纷纷往闹市方向赶,熟人碰面也是边说话边往前疾走,交流着彼此知道的小道消息,期盼着今天安宁公主露面时也是没有遮面纱的,对那张被称为绝色的脸,他们好奇极了。
再多的士兵也阻不住那些想方设法往那个方向集中的百姓,不得已一点点收缩着距离,直到情儿皱眉,向旁边的男人低语了一声,那些百姓突然发现,不管他们怎么用力,怎么钻,都突破不了了,就好像身前有一个无形的气罩阻拦住了他们。
面面相觑之下,前头的百姓老实了许多,不管后面的人怎么推怎么挤都稳住身体不往前了,就像是在士兵之前又多了一屋帮着阻拦的人,让汗流颊背的士兵们诧异之余也放松了不少。
要真让这些百姓冲过去,公主怪罪不说,还怕会踩死人,那他们这些人,全要吃不了兜着走。
情儿是下定决心要狠狠震摄住某些人一把,让那些藏在人群中的大小官员知道,判国付出的代价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
厉锦泽还是有些不安,公主真要那么做?这以后皇城中的百姓会怎样谈论她?只怕公主所有的名声都会毁于一旦,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同意公主这么做。
他又哪里知道,钟离翔云根本不知道情儿会这么做,他以为情儿也只是监斩而已,哪里会想到她会弄出那么多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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