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在暗,我在明,焉能不险?
而且,根据目前所多玛国的选择,我有99%的把握--去年刺杀莫妮卡的行动,正是出自于这位Matri敌人!
这个消息更让天空集团陷于绝境,原本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最有可能拿下这个项目,毕竟付出了前任董事长生命的代价!至此,集团最后的救命稻草沉没,债权团已对我们彻底失望,天空银行帐上早已空空如也--助理向我报告,如今纽约总部已乱成一团,许多人提交了辞职报告,债权团发出律师函,正与财务总监等人谈判,非常担心"小萨科齐"会胳膊肘往外拐,内外勾结出卖集团利益,甚至强迫我宣布破产保护。
我已到悬崖边缘,再退十厘米就会粉身碎骨!
不能坐以待毙!
就像当初果断决定越狱,逃出了被认为无法逃出的肖申克州立监狱,我也必须当机立断,力挽狂澜于即倒,得让敌人把吃到嘴巴里的肉吐出来!
所多玛!
这就是我的目的地,也是莫妮卡香消玉陨的伤心地。为了整个天空集团的生存,也为了我的身家性命,更为了我背后千千万万人们,不能让我深爱过的人白白牺牲。
此刻,舷窗下就是这个不幸的国度,虽然地下埋葬着黑色黄金,地面上的人们却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不见天日--想起这个成语,脑中又浮起了另一个人。
秋波。
不,她很快就会摆脱这种生活。
一周前,我雇佣了一家国际顶级医疗机构,由合法渠道获得了器官捐献。一位可怜的女孩身患绝症,只剩下不到十天生命,愿意在死后捐献自己的视网膜。
这种事情一般很难遇到,但通过这家背景雄厚的机构,可以在短短数天之内,通过全球范围内的筛选,迅速找到合适的捐献对象。因此花费也是常人数倍,捐献本来是免费的,但中介费用极其昂贵,基本可以在上海买一套独立别墅。
秋波一开始强烈拒绝,不想欠我那么大一份情。以前端木良也曾想帮她做手术,但普通移植需要漫长等待,几年来遥遥无期。但我坚持要她接受,反正费用已提前支付,如果她放弃的话,就等于浪费了一个女孩的视网膜!这是人家十几年生命的结晶,如果能在别人的生命上延续,也算是获得了新生。
终于,她被我说服了--重获光明是她十几年来最大的心愿,她暂停了电台节目,找了其他主持人代班,安心住进一家外资医院准备手术,等待另一个女孩生命的终结。听起来有些残酷,却是我们无法违抗的命运。
专机飞临所多玛国首都,俯瞰就是一大片贫民窟,找不到任何四层以上建筑。机场像不长草的足球场,停着几架七十年代中国军援的歼六战斗机--早该淘汰进博物馆了。
剧烈的摇晃颠簸下,飞机在布满石子的危险跑道上停稳。我先在飞机上等着,全副武装的二十名保镖,下去检查周边情况,确保安全之后再发出信号。由于莫妮卡遇袭身亡的前车之鉴,集团提前从美国飞来一架C10大力神运输机,装运了五辆布莱德利步兵战车,以及随车的五十名雇佣兵,他们参加过许多次战争,个个都是凶悍的天煞地罡。
如此规模的武装力量,基本可以侵略这个贫弱小国,至少应该在机场派遣军队阻拦。但我已事先行贿买通该国陆军司令,当天将首都卫戍部队全部放假,基本处于不设防状态。
于是,我在众人前呼后拥之下,登上一辆特别改装的步兵战车,夹在整个车队的最中间,浩浩荡荡开往所多玛总统府。
机场出来畅通无阻,连警察也告绝迹。我的保镖和雇佣军都很紧张,因为这里三天两头爆炸,每年有数万人死于武装冲突。第一辆战车装着地雷探测装置,第二辆战车有车载防空导弹系统,每辆车都可抵御火箭弹袭击,除非100毫米口径以上火炮,否则没人能伤害到我。
路边满是沙土与灰尘,灌木丛中长颈鹿在散步,偶尔可见干涸水塘里鳄鱼的尸体。开进首都最重要的道路,仿佛一个巨大的集中营,路边全是简易棚屋,偶尔点缀几间破烂的砖房。几乎看不到商店和广告牌,遍地饥饿的人群,街道就是露天厕所,还是天然的停尸房,野狗与乞丐们争抢食物--通常是野狗获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