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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直到日上三竿、快到午时了,李元庆这才慵懒的从舒适的大床上、一片最熟悉的白花花娇躯中起身来。
外面,雪已经停了。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檐,照在柔软的丝绸棉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李元庆扫视一圈,张芸娘、渠敏秋四女这时也都醒了过来,却都有些不敢直面他的目光,一个个仿似鸵鸟一般,缩在了温暖的被窝里。
李元庆也懒得理会她们,自顾自的便要起来穿衣。
“哥哥。奴家来服侍你。”
“奴家也来。”
张芸娘和杨娇~娘忙就要起身服侍李元庆穿衣。
渠敏秋和张宝珠却慢了半拍,片刻才反应过来,也要起身来服侍李元庆。
李元庆却摆了摆手,“屋子里冷,你们都不要起来了。爷自己来便是。晚上,多准备些好菜,我要请商大哥和马管家喝酒。”
“是。”
四女再不敢反驳,乖巧的应是。
李元庆收拾妥当,外面早已经有侍女准备好了热乎乎的早饭。
简单吃过一些,李元庆直接乘坐马车,前往了官厅。
昨夜,李元庆的手段看似有些粗暴,但整体效果上却还不错,至少,把后宅这股歪风邪气给压制住了。
虽然李元庆很明白,这只是暂时的,想要完全摆平后宅,怕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不过,‘大家长’的权威摆在这里,李元庆还是拥有足够的主动权的。他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逐个击破而已。
只是,温柔乡虽然舒适,但李元庆却并不敢太多留恋,他还有诸多的政务、军务,需要亲自去处理。
此时,在长生岛,包括整个辽南,李元庆军政大权一把抓,几乎不可能出现大乱子,但此时这个时机~~,有些太过微妙了……
举个不太欠当的比喻……
此时,就有些类似于后世的000年,刚刚进入了新世纪的开头,李元庆就像是一个有些身家的小老板。
若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日子怕也不会太差,被时代推着来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但李元庆却是知晓,在未来的十几年,整个华夏的房地产,都会出现井喷,这……
任是谁,又会浪费这种机会?
此时的辽南,就像是一个颇具实力的新兴集团公司,有一定的本钱,也有了一定的实力,尤其是在战争方面,拥有着这个时代的部分主导权,但不过还是偏安一隅的、不入流的地方性小势力。
说的难听点,还是泥腿子。
毕竟,就算是整个辽南大陆,都被李元庆拿下来,在大明传统的士大夫阶层眼里,这里还是不毛之地。
甚至,远没有辽西重要,因为辽西直接关乎着他们的安全。
换言之,李元庆有影响力,也有实权,但~~,无论是这影响力还是实权,都远不能和他的声明相提并论。
就像是后世的网红,人是红了,但就是没有赚到跟他名声相提并论的身价……
而此时,有这么多鞑子首级在手,手中又有钱、有粮、有人,李元庆完全已经具备了跟新皇‘谈价钱’、甚至是讨价还价的资本。
他又怎的能放过?
来到官厅,去商老六和马管家这边的政事署官房巡视一圈,李元庆直接换乘战马,直奔南信口军校。
兵者,凶器也。
不论何时,军务都是要高过政务一些的,哪怕是和平年代。
尤其是此时这种关节,这些儿郎们,这些弟兄们,才是他李元庆安身立命的根本,至少五十年、甚至是一百年,都不会改变。
事已至此,南信口军校一期士官的培训工作,基本上已经接近了尾声。
效果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理想,但大致上,在整体方面,已经完成了当初李元庆的构想。
弟兄们已经辛苦几月,接下来,自然是论功行赏,给弟兄们放几天假,让部队开始恢复正常秩序了。
李元庆来到军校,在大会议室内,陈忠正在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的分析着此次辽中南之行、这两场勉强也算是经典战役的分析。
这些将官儿郎们也都很放松,不时起身来与陈忠交流,共同探讨。
李元庆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坐在了最后排,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探讨。
但即便李元庆的动作很轻了,周边的儿郎们,还是很快便发现了李元庆的存在,就要行礼。
李元庆笑着摆了摆手,低声道:“安心上课。不要妄动。”
周围将官们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又规规矩矩听起课来。
这大会议室虽然很简陋,但规模很大,完全按照后世的礼堂规制来建造,只不过,隔音性和扩音性,远无法与后世相比。
但此时的人,说话声音普遍大,嗓门大,即便李元庆坐在最后,仔细聆听,还是勉强可以挺清楚的。
“诸君,说到这里,大家差不多也都明白了。青台峪堡之战,包括后面的连山关之战,我军之所以能取得摧古拉朽般的胜利,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兵贵神速!完全让狗鞑子反应不过来,一刀毙命!诸君,你们回到各自部队之后,想必也应该有更明确的操练方向了!我还是用李帅那句老话来结尾,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下课!”
陈忠还没等说完,李元庆却已经出了会议室,站在门外不远、太阳下的战马边,笑着抽着雪茄。
儿郎们出来,片刻便发现了李元庆的存在,忙上前来打招呼:“将军。”“将军。”
李元庆一一笑着同这些儿郎们挥手致意。
很快,陈忠看到了李元庆的位置,忙大步走了过来,哈哈大笑道:“元庆,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样?哥哥讲的还不错吧?”
李元庆笑着对陈忠伸出了大拇指,“大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陈忠忍不住哈哈大笑:“元庆,这话我爱听。走,咱们去宿舍详谈!”
两人回到宿舍,陈忠令亲兵去准备酒菜,小心关好了门,询问起李元庆皮岛之行的经历。
李元庆简要将毛文龙的态度对陈忠叙述一遍,并没有隐瞒。
陈忠闻言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片刻,才道:“元庆,咱们这样,其实,倒真不是一件好事情啊。大帅若一时想不开,非要跟狗鞑子死磕,这……”
李元庆却笑着摇了摇头:“大哥,此事,你尽可不必太过担心。本部此时,早已经今非昔比。有了朝~鲜之役的收获,在东线,便是皇太极亲临,也绝不可能讨到太多便宜。”
陈忠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不由笑道:“元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还是怕大帅心太急,弟兄们会吃亏啊。”
李元庆不由哈哈大笑:“大哥,这军校,不错吧?”
陈忠片刻才反应过来,也是哈哈大笑,不过,他的神色却逐渐暗淡下来,有些沉声的道:“元庆,若是东江本部的儿郎们,也能来军校学习,那该有多好……”
李元庆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丢给陈忠一颗雪茄,自己也点燃一颗,“大哥,万事,也强求不得。一步一步来吧。”
陈忠缓缓点了点头,“对了,元庆。此次报功事宜,咱们该如何安排?”
这也是今日李元庆来找陈忠的主要事务。
功绩已经打下来,两人已经‘分赃’完毕,接下来,就是让这些功绩,如何在纸面儿上更好看了。
李元庆道:“大哥,报功之事,我是这么思虑。咱们也不必急于这一时,等过个十天半月,打探一下京里的动向,再做计较不迟。”
陈忠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看向李元庆的眼睛:“元庆,你是说……”
李元庆一笑:“大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新皇喜功,在这方面,咱们必须要多动动脑子啊。”
陈忠沉默了良久,不由摇头失笑:“元庆,现在想想,对于这些骚腥事儿,我还是真头疼啊。这事情,你来做决断便是。”
李元庆笑了笑,“大哥,还有另一件事,我必须要与你商议。”
“嗯?”陈忠忙看向了李元庆。
李元庆也不卖关子,笑道:“大哥,你不觉得,此时,咱们的人手,还是太少了些么?”
陈忠瞳孔不由猛然放大,又惊又喜道:“元庆,你是说,扩军?”
李元庆重重点了点头,“不错。大哥,现在,我军的防线,西线已经推到了盖州腹地。东线,已经推到了萧家关岛一线。但在中线,还是太过空虚薄弱了。这些大好的田地,就这般浪费掉,实在是太过可惜啊。”
身为将领,谁又会嫌自己带的兵多?
更不要提,在此时这个时代,谁的兵多,谁的拳头就大,谁说话的嗓门声就大。
辽西在功绩上,全面逊色于辽南和辽东,为什么却比辽南和辽东的话语权大了这么多?
一方面,的确是辽西地势更为险要,拱卫山海关,要拱卫京师安全。
另一方面,则还是因为辽西兵丁人数众多,接近十万人。
朝廷那些拍着屁股做决定的大佬们,自然要从账面上的数字、来分析辽地诸部的实力了……
事实上,对于扩军,李元庆早有这个决议,只不过,种种原因限制,时机一直都还很不成熟。
但此时,携辽中南之役大胜之势,军校将官们也已经成长期起来,尤其在财力上,辽南此时很是充裕,李元庆便趁热打铁,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
“元庆,扩军是好事儿啊。不过,你想扩多少?我广鹿岛又该扩多少?”
陈忠的心都被李元庆吊起来,摩拳擦掌。
李元庆一笑:“大哥,按照惯例,一名士兵的饷银、包括操练、装备、给养,一月二两至二两半白银,便已经足够。但我辽南方面,与传统明军大为不同。我长生营方面,一名合格战兵,一月所需给养,大概在五两到十两之间。大哥,广鹿岛在这方面,应该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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