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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有派兵驻扎在城外,但后金军却在镇江南门外这片区域,设置了不少拒马、陷坑、铁钉子之类的防御障碍。
拒马、陷坑倒也无妨,但这些铁钉子,都被洒在绵软的雪面下,肉眼很难察觉,刚刚逼近护城河,裘德川他们,已经有五六人被扎伤。
便是裘德川的手上,也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疼倒还是其次,但鲜血却止不住的往外翻涌,在这般地势下,艳红的血色,很容易被头顶上的后金守军察觉。
好在是北风,血腥味道一时倒传不到城头上。
城头就在眼前,裘德川也来不及思虑太多,随手将手上的血迹抹在了身侧的大腿上,低声道:“儿郎们一个一个来。小心钉子。不要慌。就算被扎到了,也不要出声。”
邢二狗一马当先,忙低声回应道:“裘爷您放心,就算脑袋掉了,儿郎们也绝不吭声。”
很快,一行人就在城头上后金军的眼皮子底下,逼近了城门。
城门下钉子更多,但炸药包都是现成的,儿郎们也都长了记性,慢慢用手清扫出一条路,依次将炸药包堆放到了城门下,小心引出了引线。
这般天气,引线的工作更不能马虎。
细了,很容易被风雪扑灭,粗了,却也很容易被城头上的后金守军察觉。
好在裘德川他们早有准备,引线都被裹上了白布,差不多有拇指粗细,一直引到了城头东侧。
在这般天气下,若不是直勾勾的盯着,就算有望远镜,也很难察觉。
城门那边的儿郎打来了一切就绪的手势,裘德川又亲自再检查了一遍引线,这才一摆手,号令儿郎们全都退到东侧。
此时,距离寅时大概还有一刻钟。
在这时的一刻钟,相当于后世的半小时。
但裘德川他们早有经验,互相簇拥在一起,紧紧的抱成一团,依靠着彼此的体温来取暖,就等着南面主力那边的讯号了。
…………
此时,长生营和陈忠部两部主力,已经尽出,毛文龙部数百亲兵,还有张攀的两千缁兵,也都已经准备就绪。
摄于风雪遮掩的能见度,李元庆也索性敞开了胆子,全军放开了朝前逼近。
朦胧之中,黑压压一大片,足有超过万人的明军战阵,悄悄逼近了镇江城方向。
毛文龙和李元庆位于中军,同儿郎们一样,也在快步、步行朝前逼近。
不过,越是靠近镇江城,毛文龙的心里却愈发忐忑,在这般寒冷的天气下,他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冷汗。
李元庆自是感觉到了毛文龙的紧张。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毛文龙虽是枭雄,但天然的劣势,他对阵后金军的胜利的经验实在是太少了,远不像长生营的儿郎们一样,已经对后金军建立起了心理优势。
尤其是此时这般冒险的动作。
身为主帅,毛文龙一直挺到现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最关键的,他也非常明白,直接将此次战役的指挥权,交到了李元庆的手里。
虽然他的本部人数并不多,只有几百人,但这却让李元庆更放心,也更安心,能有效的将诸部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很快,明军已经逼近了400步的距离,依稀看到镇江城的城墙了。
若再往前逼近,明军主力就会暴露在后金军的视野下了。
“元庆,还有多少时候到寅时?”便是毛文龙,也忍不住问起了李元庆时间。
李元庆一笑,“大帅,应该很快了。我也有些等不及了。”
毛文龙笑着点了点头,“元庆,你的锐气,我是真的比不了啊。”
李元庆忙笑道:“大帅,此次,卑职也是有些急了眼。全靠大帅您坐镇,才能稳住阵脚。这一次,咱们必须要一击而下!”
毛文龙重重点点头,“不错。天亮之前,一定要控制城内形势!”
沉默了大概七八分钟,这时,许黑子快步上前来,低声道:“大帅,将军,到时辰了。”
李元庆点点头,脸孔一时说不出的狰狞,“发讯号!”
“是!”
亲兵取出了火石,十几人凑在一起,围成一道墙,挡住风势,点燃了火折子。
片刻,“嗖嗖嗖”,三发冲天爆竹,一下子冲上了夜空,在六七十米的空中炸裂开来,绽放出一片灿烂的烟花。
主力战阵发来了讯号,裘德川那边又怎敢怠慢?赶忙招呼儿郎们点燃了引线。
不多时,只听‘轰隆隆’一片连绵巨响,仿似要将整个天地都崩裂开来,镇江城南门方向,火光四溅,巨大的城门直接被炸飞,城墙怕是都要被炸裂了。
李元庆怎的还会犹豫?大手一挥,“给我上!拿下镇江城!”
命令迅速被传到到了一线,明军士兵们犹如一片汹涌的赤潮,蜂拥朝着镇江城方向冲过去。
…………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镇江城官厅,代善在睡梦中被巨响惊醒,赶忙一把推开了身边这具柔软火热的身子,一下子坐起来,随手整理了一下睡衣,大步走出了门外。
正在门外守卫的几个奴才也被吓醒了,一人忙道:“主子爷,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南门方向传进来的。”
“什么?”代善不由大惊。
南门是明军方向,这岂不是意味着……
代善哪还敢怠慢?赶忙招呼身边奴才,“你,快去把爷的衣服拿过来!走,咱们去看看!”
“是!”
奴才们瞬间乱作一团。
代善刚刚走出官厅前院,衣衫不整的阿敏也急急追了过来,“老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代善脸色一片铁青,“怕是李元庆这狗杂碎攻城了!走,咱们速去南门!”
“呃?嗯!”事情紧急,阿敏也不敢怠慢,赶忙招呼亲信奴才,急急跟在了代善身后。
但一行人刚刚走出没有百来步,刚刚出了官厅门口,便已经听到南门方向传来的激烈的喊杀之声。
两人相识一眼,脸色都是大变。
片刻,前方有十几骑骑兵急急奔过来,一看到代善和阿敏,慌忙翻身下马,“两位爷,不好了,不好了啊!明军已经攻破了南门,已经冲杀到城里了啊!”
“什么?狗奴才!再敢胡言乱语,老子拧下你的脑袋当夜壶!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阿敏大怒,一把扯住这奴才的衣襟,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奴才简直要被阿敏掐的背过气去,直翻白眼。
代善忙一把打掉了阿敏的手,“老二,你他娘的先让他把话说完啊!”
阿敏这才反应了过来,忙一把推开这奴才,“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奴才半天才缓过气来,带着哭腔道:“两位爷,就在刚才,明军炸开了南门,主力尽至。他们的鸟铳犀利,长枪也锋锐,南门的勇士们已经挡不住了啊!”
阿敏忙看向代善,“老二,这……”
代善也有些慌了神,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元庆刚到镇江城还没有一天,竟然就要发动攻势,还攻入了城门。
这~~,这是要捅了他的心窝子啊!
按照寻常的惯例,城门一旦被突破,这城池便很难守了。
但镇江城位置何其紧要?加之城内还有近两万后金精锐勇士,代善又怎能放弃?
片刻,他已经有了决断,“李元庆这狗杂碎好大的狗胆啊!老二,走!你速去召集你的本部精锐,莽格勒,你速去召集正红旗的勇士们!我只给你们半刻钟!咱们去把南门夺回来!谁敢怠慢半步,立即斩首!”
“喳!”身边奴才们哪敢怠慢,瞬间乱成了一团。
…………
此时,在明军汹涌的冲击下,长生营的儿郎们已经完全控制了南门的形势,后续,源源不断的明军主力,蜂拥朝着城内涌进来。
李元庆和毛文龙已经来到了城头上,临阵指挥。
再次坚实的踏上镇江城的土地,毛文龙简直要热泪盈眶。
但李元庆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虽控制了城门,但离占据城池,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快,快!长枪兵顶上来,掩护鸟铳兵冲上城头、房顶,先把火力网架起来!”
李元庆不断大声呼喝,亲兵们赶忙口口相传、放大声音,将李元庆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此时,明军虽是进攻一方,又完全占据了南门的主动权,但后金军却尽是骑兵,主力未损。
南门内墙里这片区域,地势很开阔,万一后金骑兵不要命的冲进来,在明军主力还没有完全入城、摆开阵势的情况下,很容易吃大亏。
态度决定一切,细节决定成败!
虽急于想拿下镇江城,但李元庆清晰明了,这绝不能急在这一时,必须得先将后金主力打狠了,打疼了,让他们害怕混乱了,才是占据城池的机会!
很快,在李元庆的亲自呼喝指挥下,长生营的儿郎们迅速开始稳住阵脚,抢占周边的有利地形。
不多时,陈忠部的后续也开始陆续冲进城来,鸟铳兵迅速跟随上长生营鸟铳兵的脚步,长枪兵则是迅速与长生营的长枪兵们汇合,在前方的各个道口上,摆下了长枪阵。
但这边长枪阵还未摆利索,前方,马蹄声呼啸,简直铺天盖地,数不尽的后金骑兵,蜂拥朝这边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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