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抬眼看着海爷,这一眼,似乎已经洞穿海爷的心思,海爷吃了一惊,似乎自己的心事已然暴露,尴尬地笑笑,端起酒杯:“来,赵哥,咱们再来一杯。”
“好,好,好。”海爷端起酒杯,砰,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四目相对,赵一山便笑了,两人之间的气氛颇为微妙,鹰眼与白狐四眼相对,不约而同地笑了……
此时,就在北市城郊的一处民居里,弗兰克与莱曼站厅堂里,这是一处四水归堂的老宅院,厅堂里的正中央摆放着两把八仙椅,右手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褐发男子,左眼下方一道伤疤,像被人挖去了眼下的一块肉,显得越发凶神恶煞。
莱曼紧张地咽下口水:“卡尔,你听我们解释……我们,我们……”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莱曼脸上,卡尔看向弗兰克,却不敢出手,手握成拳,放下:“东西真的到手了?”
弗兰克舔舔嘴唇,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东方人奉为至宝的舍利子,拿到了。”
卡尔接过盒子,打开,冷冷地哼道:“你们不听指挥,擅自行动,要不是带回来的真是舍利子,我一定军法处置!莱曼,以后弗兰克若是再不听指挥,你的命就没了。”
卡尔冷冷地看着弗兰克,这个前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如今气势仍在,他只有将一腔火气抛洒在莱曼身上,所谓杀鸡儆猴而已,他捧着装有舍利子的盒子走进内室,那里有一道屏风,里头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躺在一张榻上,透过屏风,能隐约看到此人的身影。
他是个男人无疑,手握着一柄烟斗,躺在榻上,貌似悠闲,双腿交叉,卡尔捧着盒子,隔着屏风说道:“先生,弗兰克和莱曼找到了几颗舍利子,您看看,是我们需要的吗?”
盒子递进去,里头的人坐直身子,放下烟斗,打开盒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却冷笑道:“要是这么容易,你们为什么花了七十年时间也没有成功?”
犹如一盆凉水浇下来,卡尔失望道:“不是吗?”
“不是。”里头的声音冷冷地说道:“七十年前那一颗,必须找到,否则,你们就一辈子在这里打转吧。”
卡尔握紧拳头,嘴里低喝出一长串的德语,全不是啥好词儿,砰,里头的人将盒子扔出来,盒子骨碌碌地滚了老远,卡尔拾起来,快步走出去,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低声用德语说道:“老东西,要不是看你还有用处,非杀了你不可,就让你们狗咬狗吧。”
此时,夜色已深,赵一山三人站在门口,目送海爷钻进那辆黑漆漆的汽车里,鹰眼说道:“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海爷是生意人。”
白狐不解:“天字一号是他的,他当然是生意人。”
“等等看吧。”鹰眼看看时间,目光瞟向不远处,那里,一辆格外冷寂的车子靠在路边,里头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清,淡淡地说道:“是时候回去了,他们也该累了。”
汽车里的地鼠已经不停地打着呵欠,见他们出来已经如遇大赦:“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今天晚上风平浪静。”
“山雨欲来风满楼,”狼烟颇有诗意,地鼠想啐他一脸:“还是消停点吧。”
狼烟说得没错,山雨欲来风满楼,后半夜,北市起风了,风吹得枝头的黄叶子飘落了不少,大清早起来,便可看到街道两边被清洁工堆在一处的落叶,堆成一片一片,正待运走。
鹰眼放下窗帘,楼下已经静得像无人一般,叮铃铃铃……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鹰眼飞速地走下楼,楼下,雪豹与狼烟正警惕地站在电话机左右,任凭电话震天响,也没有接起来的打算,而是抬对看着鹰眼。
叮铃铃铃……这地方是他们在北市的一处临时据点,不可以有电话往来!
鹰眼走近,两人自然散开,他小心翼翼地按住电话,尔后接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雪豹和狼烟同时倒抽一口气,电话的那头,真是首长吗?
“能给你们打电话的也只有我了,我接到你的汇报了,这次失手正如你所说,未必不是件坏事,现在,我要给你下达第二个任务。”首长乐呵呵地说道:“十点半,你去北市反黑组,见他们的组长陈辉,从今天起,寻找舍利子的同时,配合他们打掉一直猖獗的黑市。”
鹰眼默而不语,首长察觉到了,问道:“你有什么好奇的吗?”
“我想请问首长,是有人提出需要我们协助吗?”鹰眼说道:“这桩任务下来得有些突兀。”
“不愧是鹰眼,别人只以为你枪法如神才叫你鹰眼,但我知道,你其实有第三只眼睛,还有一只眼就是你的脑子。”首长说道:“天字一号拍卖行的董事长***向相关部门提出严查黑市,甚至投诉到相关领导,一再施压,最终决定由你们配合反黑组完成任务。”
鹰眼没有应声,首长继续说道:“他们希望借助你们的跟踪与狙击能力,这是命令!“
“是,首长。”鹰眼挂了电话,却是心事重重,昨天海爷的狡黠一笑令他觉得大有文章,赵一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刚才电话的内容也听到了少许,他无奈的摊摊手:“这就是天字一号可以壮大的原因——有一个精明的老板。”
“赵老,您有向海爷提过我们的身份吗?”鹰眼问道。
“没有直接提及,但言语中曾表示你们搭救过飞飞,不过……”赵一山往后退了几步,打量着鹰眼:“你这身姿一看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过,就算他能看出些许端倪,如何知道你属于哪支分队?居然能够找到你的首长,这个***啊,能耐快通天了。”
“除非,他在军中有人。”白狐走下楼梯,说道:“只要对鹰眼进行一番详尽的形容,我想,对军中人物熟悉的话,一听便知道是何许人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