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陈忠斩钉截铁的回答,目光满是认真的盯着蔡义。
这般模样,尽显他对蔡义的信任。他从始至终都相信,蔡义绝不会为了金钱利益,就做出这样危害祖国的事情。
这一点,从他毫不留情击毙同行的外国籍伙伴,就足以表明。他这次行动,别有所图,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这是在给陈忠一个讯号!
蔡义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但他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看了一眼远方,随口问道:“夜枭现在怎么样?”
“还好!”陈忠回答。
“他们呢?”蔡义随口询问。
“他们……刨地龙在三年前一次战斗中,不幸中弹,牺牲了。斑马也在那次行动中失去右腿,落下伤残,现在已经退役。”
陈忠沉默了下,回答道:“豺狼在两年前执行一次敌后侦察情报行动中,暴露身份,被敌人残忍杀害。鬣狗在那次行动中,失去左眼,落下伤残,被安排退役。”
“天眼在后来一次行动中,误入地雷区,不幸牺牲。老一批队伍中,也就马尾蜂还活着。不过,他已经老了,现在很少出来了。”
说完老兵,陈忠又讲起了他们这批队伍。
“我们那批的,酒鬼董德在一次行动任务中,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独自阻击敌人,最后拉响光荣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飞行员方仁,在一次驾机救援任务中,被敌人击中。直升机坠毁,跳伞不及,牺牲了……”
说起这些人时,陈忠的语气很低沉,忍不住唏嘘。五年时间,物是人非,变化真大。
“出乎我的意料。”蔡义笑容收敛,也不免感慨。
曾经一起同患难,一个战壕里攀爬,说没感触,肯定是不可能的。
“哥,回头吧!跟我回部队,曹队想见你!”陈忠这时候开口,想要劝解蔡义。
“哈哈,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你觉得我做错了吗?”蔡义扛着枪,不以为然的笑问。
“不是,而是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你!”陈忠摇头解释。
“我觉得挺好的,自由,逍遥,不受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那么多狗屁规矩。”蔡义淡淡地笑了笑,道:“至少,我杀了那些家伙,没人能拘禁我,判我入狱。”
不难听出,蔡义对当年入狱的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
“哥,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你很委屈,可是,我们终究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规矩,有必须遵守的纪律。”陈忠解释道。
“所以啊,我不是个喜欢守规矩的人。”蔡义嘿嘿一笑。
“可是,你也不至于当雇佣兵啊!你以前跟我说过,雇佣兵都是一群没有职责,纯粹以利益至上的伪军人,是我们军人眼中的耻辱。”陈忠驳斥道。
“不不不,那是我以前不了解他们,才对他们有所误解。”蔡义摇头,笑着解释。
“哥!”陈忠咬牙,有些愤慨。
“不用这样,人各有志,猎犬,有些事情,你不能做,而我,必须去做!”蔡义摇头,郑重的劝导陈忠。
“到底是什么事?”陈忠不解。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蔡义摇头,笑着解释。
陈忠闻言,目光一闪,忍不住窜上前去,抓着蔡义胳膊,满脸希冀的问道:“卧底,对不对?”
蔡义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笑容,什么都没有解释。
“对不对啊?你告诉我啊,哥!有什么事情,是连我都不能知道的吗?”陈忠忍不住愤慨吼道。
“不能说!”蔡义笑着摇头,眼看陈忠还想追问,他打断了他,道:“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但绝不是现在,你明白吗?”
陈忠咬牙,有种悲愤。
“如果,你不是卧底,我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错下去。”陈忠脸色突然严肃,一脸深沉的凝视着蔡义。
“噢?”蔡义挑了挑眉头,笑吟吟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带你回去!”
陈忠咬着牙说道,话音刚落,他即是一步窜了上去,探手抓向蔡义衣襟,想要将后者擒拿下来。
但可惜,蔡义早有防备,且这些年的生死磨砺也不寻常,身手了得。在陈忠动手的霎那,他即是反应了过来,一个劈掌,劈开了陈忠的手,撤步后退。
陈忠却是一言不发,穷追不舍,一个跨步上前,又欺上前去,另一只手又抓了上去。
“你带不走我的!”蔡义劝解,处变不惊,从容的应付着陈忠。
陈忠紧咬牙关,始终沉着脸色,不甘不愿的继续出手。他信念坚定,决不允许看着蔡义继续错下去,要将后者带回部队,劝导他迷途知返。
尽管他不觉得蔡义走上歧途,但他不希望后者继续做雇佣兵这种危险职业。他想要帮助蔡义,重谋生路。
但是,交手数十回合,蔡义就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鳅,根本抓不住。陈忠使尽浑身解数,也都无法擒拿下来。
擅使的擒拿手在蔡义面前显得十分笨拙,后者每次都后发先至,能够顺利的反抗,或闪躲开。
见招拆招,应付了过百回合,蔡义最终一个反擒拿,抓住了陈忠的双手,紧接着一步跨步撞上来,将陈忠撞得踉跄飞退了七八步。
“够了,猎犬!”蔡义语气转冷,低沉着嗓音喝止了打算再次扑上前来的陈忠。
“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喜欢孩子气?就不能成熟一点吗?”蔡义脸色冷漠,一如五年前。
“我……”陈忠攥拳,十分愤慨。
“这一次,你抓不住我,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去。另外,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不用倍加猜测。这次行动,我是认真的。”
蔡义冷冷的凝视着陈忠,道:“三天后,我的目标会从南部水路乘船抵达,届时,我会带着我的人登船。如果你能够成功阻止我,那你再来跟我说话。否则,我必杀他!”
说完,蔡义一步步后退,最终隐入阴暗处,转身迅速消失,不见了踪迹。
陈忠站在原地,目送着蔡义离开,一张脸色渐渐沉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