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时间,陈忠都为此事高兴得睡不着觉,晚上彻夜难眠,翻来覆去,情绪亢奋得跟磕了药一样。
下铺的蔡义每次都被吵醒,每日都暗骂陈忠没出息。屁大点儿小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这几日时间,陈忠每天都想着法儿和白露套近乎,在蔡义的怂恿与鼓舞下,尝试着接触,尽可能的观察和了解对方的喜好。
在蔡义从旁协助,与理性分析中,陈忠只觉自己好像与白露更近了些。这种自以为是的感觉,更让他整日整夜的亢奋激动。
这样的变化,自然也逃不过曹英和彭骥平的观察。
“啧啧啧,头儿,叫你矫情,现在好了吧?叫人捷足先登了吧?”
监控指挥室,彭骥平摇头调笑起来。
曹英神情冷淡地瞥了彭骥平一眼,淡淡道:“你现在跟刨地龙没什么区别了,一样的大嘴巴。”
“哈哈哈,兄弟们这是关心你啊。”彭骥平不以为然的笑道。
“承蒙关心,您呐,还是管好自己。”曹英嫌弃的哼了声。
彭骥平一阵调笑,片刻,才收敛心思,认真问道:“老实说,头儿,你对白医生是什么态度?猎犬要是真的心思执着,你会怎么处理?”
“能不能不问这么无聊的事情?”曹英瞪了彭骥平一眼。
“不是兄弟们故意问,而是有些事情,你必须面对。白医生这几天有事没事都往指挥室跑,变着法,找着借口咨询你的事情。大龙、马尾蜂、斑马、鬣狗、豺狼、天眼他们都被问烦了,这其中意思,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彭骥平郑重道。
曹英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监控荧屏,假作沉思。
彭骥平知晓曹英不在意,便是语气严肃了些:“头儿,做兄弟的,也是过来人,仗着些微不足道的经验,还是奉劝你一句。如果,我说如果啊,你要是对白医生没那意思,就趁早回绝人家,别耽误了人家。”
“目前猎犬势头正劲,一门心思扑在白医生身上,你要是回绝了,白医生说不定便也转了念头。到时候,各家欢喜。不然,那时会很难做啊。”
彭骥平说的语重心长,却也是肺腑之言。
“身正不怕影子斜!”曹英则是不以为然。
“啧,你咋就这么倔?你要是没那心,拖着人家姑娘不好。”彭骥平瞪眼急了。
曹英则是回头看着彭骥平道:“如果,人家压根儿没那方面心思,这不是让我跟着丢人吗?”
“人家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彭骥平皱起了眉头。
“女人心,海底针,金雕,你是过来人,应该懂的。”曹英漫不经心的道。
彭骥平被说得哑口无言,但左思右想,总也觉得不太合适。所以,沉默了下,还是忍不住的道:“这也不行,头儿,拖着,终归不是个稳妥的办法。”
“谁说我拖着了?”曹英没好气的哼道:“我压根儿就没表露什么态度,甚至都没她半点遐思的机会。只要她足够聪明,自然就会看透其中关键。到时候,换了心思便是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可你这干柴,未必架得住人家火热啊。”彭骥平不无担忧的道。
“怎么?连你也开始怀疑我的定力吗?”曹英脸色微凝。
“这倒不是,只是,兄弟们还是觉得,你这些年吧,身边也没个人,到这阶段了,也该打算打算下半辈子了。”彭骥平无奈笑道。
曹英闻言一叹:“我们这样的人,谁敢保证,有下半辈子?”
经常上战场的人,活跃在生死边缘,指不定哪一次,就被死神眷顾,再也回不来。
将士以战死沙场为荣,马革裹尸还。
古往今来,早已经凝结出不争的宿命。
彭骥平则是笑道:“正是因为未来不可定,不可捉摸,所以我们才要加紧时间享受现在,肆意妄为啊。有喜欢的,就赶紧上,没喜欢的,就抓紧找个喜欢的啊。”
“你啊你,老是揪着这问题不放干嘛?非得逼得我跟人家见面尴尬,处不自在才甘心?”曹英没好气的瞪着彭骥平。
“倒也不是这样说,大家敞开心思说亮话,把什么都说开了,想来就不会有什么了吧?”彭骥平讪讪笑道。
“金雕,所以说啊,你做军事参谋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做情感顾问,就还棋差一筹。”曹英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啊,还是不太懂女人啊。”
“我……我怎么了?这好端端的扯我身上干啥?”彭骥平不由傻了。
“你觉得,女人心事真那么好猜?你觉得女人跟咱们爷们儿一样?把话说开,开诚布公的聊聊,然后就其乐融融,称兄道弟?你太高看女人的心眼了。”曹英摇头叹道。
“白医生是军中儿女,性情直接爽朗,想来不会那么小心眼吧?”彭骥平嘴角抽了抽。
“白医生心眼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白医生是女人,一般女人有的天性,她都会有。”曹英笃定道。
“什么天性?”彭骥平追问。
“我又不是女人,我咋知道?”曹英没好气的瞪了彭骥平一眼:“只是,我敢肯定,这种情况,跟女人是没法好好沟通的。只要让她自己去想,想明白了,看透了,自然就放弃了。”
“水到渠成,远好过拔苗助长啊。”
曹英最后一番话说得十分感慨。
“那……你就这么稳着?万一,白医生看不透,想不通呢?”彭骥平不无忧虑的道:“岂不是耽误了猎犬?”
“人活一生,谁没个青春?”
曹英漫不经心的叹道:“每个人,总会有一次义无反顾去爱一个人的经历。而这,就是青春,他们现在的年纪,不正是在青春这条路上艰难的爬涉吗?”
青春?
我草,怎么感觉有些伤春悲秋的味道?
彭骥平眼皮子跳了跳,嘴角微微抽搐。但看曹英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嚅了嚅嘴,想要规劝的话终于是悉数咽回了肚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