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也敢吃?”
“别跟我开玩笑了,他居然敢?”
“老子才不会信,这个怂包会有这样的勇气!”
“他吃完肯定吐,在故意做样子。”
队列顿时骚动,掀起阵阵私语。许多人都对陈忠并不看好,表现得嗤之以鼻。他们才不会愿意承认,自己会不如一个怂兵。
身后的私语声虽然刻意压制,但却依旧被陈忠听得分明。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暗暗咬紧了牙关。
曹英背着手站立着,斜眼看着陈忠走来,他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的看着,目睹着后者的整个行径。
陈忠也不看曹英他们,直接走近了玻璃箱,伸手从玻璃箱内抓出了一只活鼠,然后抽出了自己标配的军刀,一点点的解刨掉了老鼠,不一会儿挖出了一大块血肉。
刀尖插着血肉,举在眼前犹豫了下,陈忠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最终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即是将那块血肉塞进了嘴里。
紧抿着嘴唇咀嚼,顿时一股恶心的血腥味灌入咽喉,呛人又难受,腥味浓重,难以下咽,陈忠直接干呕,险些直接喷出来。
“你看你看你们看,他果然要吐!”队列顿时掀起呼声。
“我就说了,他肯定不行的!”
“他在故意逞英雄,想要争取表现,又获得加分奖励吧?”
队列嘿嘿嬉笑,显得不以为意,对陈忠并无同情。尽管他们并无什么恶意及攻击性,但却也并不表现得太过友好。
“我不能吐!绝对不能吐,不然会被他们看不起的!”
“我不能再拖他们的后腿了,绝对不能了!”
“我要告诉自己,我能行,我必须行的,我不会比他们差的!”
陈忠暗暗咬牙,强忍着作呕的冲动,一张脸憋得通红,他简单的咀嚼了两下,即是狠狠地咽了下去。
然后在队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再次挖出一大块血肉,咬进嘴里,狠狠地咀嚼着。
再忍忍,再忍忍!
陈忠暗暗告诉自己,这才擦了擦沾血的军刀,站起身来,一边忍着恶心咀嚼着老鼠肉,一边退回了队列。
尽管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但却并未再有作呕的表现,神情间极力的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深深地刺激到了队列众人。
“草,这犊子居然也行?”韩孝暗骂,瞪了陈忠一眼,后者的表现出乎意料。
“看来,人家并不怂啊!”佟礼低笑了一声,神情并无不适,但却也有些犹豫。
“这不是在膈应老子吗?”韩孝咬牙,神情铁青。
“怎么?你不会怂了吧?”佟礼微微侧头轻笑。
“娘的,你在刺激我吗?”韩孝瞪眼。
“不敢,我哪敢啊,干部。”佟礼嘿嘿一笑。
“草!”韩孝不由暗骂,瞪了佟礼一眼,随即道:“9号,敢不敢跟老子比一比?”
“又想比什么?”佟礼斜眼反问。
“比我们谁能更利索的吃下那些玩意儿!”韩孝坚定道。
“嘿,你在寻找心理慰藉吗?”佟礼哪会看不出韩孝的心思,分明是心头犹豫,所以想找个借口鞭策一下自己。
被看穿心思,韩孝也不恼,只是不耐烦的瞪眼追问:“敢不敢比吧?”
“比,有什么不能比的?”佟礼嘿嘿一笑,他又何尝不希望有人鞭策?
“不过,输了的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佟礼追问。
“谁要是输了,就给对方洗一个星期的臭袜子。”韩孝咬着牙道。
“好,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佟礼嘿嘿笑道。
“走!”
韩孝言出即随,踏出队列,朝着方阵前走去。
佟礼也没犹豫,几乎随同着韩孝身旁,一起跨出了队列。二人一同来到老鼠前,拔出了各自的标配军刀,分别挖出了一块血肉,对视了一眼,嘿嘿一笑,即是咬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呕!”
血肉刚进嘴,腥味散开,韩孝即是忍不住跪倒在旁,呕吐了出来。
身为机关单位干部出身的他根本没有类似经历,直接一大口塞进嘴里,没有适应这个味道的口腔怎么可能受得了?
不吐才怪!
佟礼看得嘿嘿怪笑,一副幸灾乐祸看笑话的样子。他倒是并无不适,尽管脸色不怎么自然,却是慢慢地咀嚼着,显得很从容。
身为卫生员,他虽然没有生吃过什么血肉,但野外驻训,及各类军事演习时,负责后勤救援的他们倒是经常在野外吃草根,啃树皮,喝树脂之类的。
所以,有过类似野味儿经历的佟礼倒是勉强能够适应,故而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
韩孝不知内情,和佟礼比拼,结果瞬间败下阵来。
“嘿嘿,你输了!”佟礼咽下了血肉,再次挖出一块咬进嘴里,即是看着半晌没有缓过劲来的韩孝低笑道。
“屁!”
韩孝梗着脖子哼了声,随即再次挖出一块血肉,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只是很小的一块,他没敢再贪心,也没有再继续逞英雄。
匆忙塞了一块,即是跟着佟礼身后一起返回了队列。
曹英看了二人一眼,倒也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队列。
目睹着韩孝和佟礼二人返回,队列阵阵骚动,显得不自然起来。
但静候片刻,依旧没人动身。
曹英淡淡的抬手看了眼腕表,漫不经心的道:“你们还有分钟用餐时间。”
听到曹英的提示,那漫不经心的神情下暗藏着的冷锐,不少人都是忍不住的心悸。
“呼!”
忽然一道粗重的吐息传出,则见队列一道面黄肌瘦的身影走了出来。
编号8?
李智走出队列,素来寡言少语的他面色很是平静淡漠,表现得十分的从容。他利索的挖出一块血肉咀嚼着咽下,即是退回了队列。
紧随其后,14号的方仁,40号的董德,相继走出,享用过老鼠肉的他们陆续返回队列。
眼看着距离用餐时间结束越来越近,一些犹豫不定的人也都是纷纷行动起来。他们不愿尝试生肉,却也害怕被淘汰。
压力威胁下,最终还是选择了被迫接受,极力的忍耐。
一些人只是切下一小块的血肉,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满脸痛苦的咀嚼着。神经大条的人倒是勉强下咽,一些缺乏适应力的人直接跪地呕吐,满脸菜色,难看极了。
所幸,最终所有人都尝试过,并没有直接选择放弃。(未完待续)